《风声依旧（《天是红河岸》同人）》聆水物语

26、最后的防线

　　“那就是卡尔基米什了。”马特阿拉勒住缰绳，指着前方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对坐在身前的聆风说道。四天前他和阿斯罗以及几个随从从瓦休甘尼启程前往卡尔基米什，不但因为接手瓦休甘尼的西台将领正在搜捕米坦尼残留的贵族，更因为卡尔基米什是米坦尼最后一座可以坚守的城池。
　　侧坐在马特阿拉身前的聆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着映入眼帘的这座如碉堡一般的城池，米坦尼的要塞，的确是易守难攻，西台如果要在短时期内攻下这座城池，也要付出相当惨痛的代价。所以围攻卡尔基米什已经快两个月了，已然没有贸然攻城。
　　虽然是军事要塞，但是卡尔基米什城外已然有着茂密的青草和葱葱的树木，如果没有战争的话，应该是一个祥和和美丽的城市。但是如今，城外是蓄势待发的西台大军，正整装待发准备攻城；城内是背水一战的米坦尼守军，以守为攻准备最后的大战。两军对垒之际，担惊受怕的也只有城内的市民，因为黑太子的一道禁令，他们注定和城池，以及米坦尼共存亡。
　　四日来的御马奔驰让聆风有些疲惫，因为无法单独驾驭马匹，只能侧坐在马特阿拉身前，虽然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15岁的少年，但是这样的姿势已然让聆风有些不舒服。

　　“看样子西台要攻破卡尔基米什还没有那么容易。”阿斯罗看着城墙上已然森严万分的守卫，不愧是黑太子所统驭的军队，即使遭遇了如此挫折，依然保持着旺盛的斗志。
　　马特阿拉望着远处的城墙，城墙外就是西台的驻军：“确实，但是不攻下卡尔基米什西台就不算胜利。要攻下城池，西台至少也会损失大半兵力。”
　　聆风只不过淡淡地看着城墙上戒严的士兵，和城墙外胸有成竹的西台人，轻轻地开口：“只怕西台并没有想要强攻。”
　　“什么！”阿斯罗和马特阿拉同时低呼，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个一路上病焉焉的女人会出此惊人之语。
　　“所谓孤城难守。只怕西台只是养精蓄锐，围城断粮。假以时日，必然不攻自破。”聆风的眼底有着难以察觉的无奈和悲哀。西台的指挥者，如果能够继续保持这样的耐心，一定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而取得卡尔基米什。小时候读《孙子兵法》，就多次钦佩过这样的智慧和耐心。
　　马特阿拉一阵沉默，而阿斯罗则难以掩饰眼底的惊讶。这的确是他们没有想到，或者刻意忽略的情况。而这个女人，仅仅在看到卡尔基米什的一瞬间，就猜到了西台的战术，不能不让他们佩服。
　　马特阿拉看着聆风的眼神也越加复杂，这个迷一样的女子，总能在不经意的话语间，带给他特殊的震撼。她，究竟是谁？

　　卡尔基米什城外，西台军营里却有着矛盾交织的气氛。整个军队有着初战告捷的兴奋和喜悦，9个月间攻破了瓦休甘尼，把米坦尼王和黑太子逼到卡尔基米什，已经是令人无法想像的胜利。不论是队长、将军还是普通的士兵，都在统帅的默许下寻找娱乐，在远征中，这样的时光总是异常珍贵的。
　　但是对于凯鲁来说，却有着难以谙耐的焦躁和烦闷。离金星升起的日子没有多久了，但是夕梨却还被困在卡尔基米什。他答应过，在金星升起的时侯，一定履行约定送她会家乡，但是以黑太子死守卡尔基米什的决心，他究竟能不能做到？
　　强攻城池不是不可以，却会给西台造成巨大的损失和伤亡，他不能下这样的命令。
　　赛那沙看着懊恼和烦躁的王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碰到跟夕梨有关的事情，王兄就会一反平时的冷静，变得焦躁不安。这样的王兄，即使真的能平安带回夕梨，又如何能毫无牵挂地送她回去呢。
　　“这么短的时间内攻陷首都，已经是旷世奇功了，为什么王子殿下还是闷闷不乐？”推门而入的朵兰看到了一脸严肃的凯鲁，不由奇怪得问。
　　两个月前，她独闯西台军营，见到了凯鲁王子，并且成功地赢得了和西台合作的机会，里应外合轻而易举地攻破了米坦尼。虽然没有能够手刃仇人为兄报仇，但是能够把不可一世的米坦尼军队逼到绝境，已经让她一扫阴霾，人也重新变得明朗起来。
　　“朵兰小姐。”一旁伫立的伊尔邦尼招呼了一下进门的朵兰。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帮手，不仅是他，凯鲁王子和赛那沙王子都带着十二万分的疑惑。但是她的领导才能，她的满腔愤怒，她和她战友们的默契与团结，却无时无刻不让他们诧异和尊重。从疑惑，到接纳，到如今的惺惺相惜，伊尔邦尼从来不知道，除了夕梨小姐，世界上还存在这样一个能生存在战场上的女子。如果没有朵兰，仅仅凭借夕梨小姐所煽动的那些战俘，他们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攻下瓦休甘尼。

　　“小姐不敢当，我就一个农家女子。先生叫我朵兰就可以。”朵兰微微脸红了一下，随即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说。看样子西台的王子也有其他的目的，但是这并不是她要关心的。
　　“朵兰，你在卡尔基米什有手下吗？”伊尔邦尼若有所思地问着她。而就在伊尔邦尼说话的同时，凯鲁也猛然抬头看了看伊尔邦尼，确实，他也有着同样的设想。
　　“有。但是因为禁令所以和他们无法联系。他们也不会在没有调遣的情况下轻举妄动。”朵兰皱了皱眉头，她也想尽早解决掉黑太子，但是却一时没有办法。
　　“那就想办法让人进城。”伊尔邦尼说道，“如果要在短期内解决卡尔基米什，暗杀是唯一的办法。”原本设想的围城断粮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却无法在金星升起前带回夕梨小姐。
　　“但是以如此严密的禁令，可能有困难吧。”朵兰皱着眉头说，西台的王子，为什么要如此执著于尽早攻下卡尔基米什呢？

　　而正在此时，推门而入的昆丁在向凯鲁等人行礼之后，附在朵兰耳旁轻轻说了句话。
　　“真的？”朵兰一脸得惊喜。
　　“是的，我确定。”昆丁一脸肯定。
　　“王子殿下，请你们见一个人，她一定能带人进入城内。”朵兰兴奋地对凯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