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依旧（《天是红河岸》同人）》聆水物语

25、贵族少年

　　“我叫马特阿拉。你呢？”在聆风看着这个少年的时侯，少年也在注视着聆风。原本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他是不应该多管闲事的，但是看着三个健壮的西台士兵围着这个纤弱而单薄的女子的时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救她。
　　不过这真的是一个奇怪的女人，面对气势汹汹的西台士兵，竟然没有一丝的慌乱，而看到一地的血迹和三具尸体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恐惧。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股淡然而恬静的气息，这是他从未感受到的。而且，说她是女人，却又有少女的清新，甚至让他猜不透她的年龄。
　　“越聆风。”聆风淡淡地回答。这个少年，即使从小养尊处优，却一定并不快乐，从他眼底的那份落寞的讥讽，聆风就是如此笃定地相信。
　　“嗯，你能自己走吗？”虽然是少见的名字，马特阿拉也并没有太在意，他在意的是聆风的身体，如果现在把她丢在这里，那还不如不救她，“算了，你别尝试了。”觉得聆风似乎不大可能自己走路，马特阿拉干脆一把抱起她，却发现她简直是轻得没有分量，耸了耸肩，马特阿拉拾起自己的佩剑，快步离开了小巷子。
　　聆风有些惊异，也反射性得挣扎了一下，怎么也不会想到会让15岁的少年这样抱着自己。
　　可是他的眼神里却有这不由分说和不容拒绝，在这样的眼神里，似乎她总是一次次得妥协。而，为什么连他的眼神都让她觉得如此熟悉？

　　“殿……哦不……少爷。”阿斯罗在看到马特阿拉怀抱着一个年轻女子回来的时侯，即使竭力克制，还是流露除了意外的神情。但是还是没有不小心得喊出“殿下”的称呼，在几乎被西台占领的瓦休甘尼，暴露王子的身份就意味着危险。作为近卫军的副官，他此刻必须要保护好马特阿拉王子。
　　马特阿拉看了一眼那个忠心耿耿的副官，他满身的血污还来不及洗净，锋利的剑身上已经有了明显的缺口，阿斯罗不但是近卫军的副官，更是一直以来教导他剑术的老师，更像是他的兄长和父亲一样。
　　小心翼翼地把聆风放在椅子上，他们暂时栖身的这个住所，虽然不像王宫那么富丽堂皇，却也足够宽敞舒适，最主要的是，非常安全。
　　“太子殿下已经往卡尔基米什要塞去了，而西台的大部分军队也紧随其后，准备围攻卡尔基米什。暂时瓦休甘尼应该还比较安全，少爷您暂且休息吧。”阿斯罗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马特阿拉带回来的那个沉静淡然的女子，她完全不像是刚刚经历了战乱。阿斯罗猜不透她的身份，却觉得在这样的时刻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非常不明智。
　　“你先下去吧。我会有分寸的。”在阿斯罗开口前，马特阿拉似乎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抢先一步说，虽然是简单的一句话，却有着无法抗拒的威严。
　　“是。”阿斯罗愣了一下，却只能恭身退下。留下一片安静和诡异的气氛。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聆风淡淡地开口，虽然此时已然是前途未卜，但是总比作为西台的俘虏要好一些。这个少年，有着气势天成的威严，让她不由得猜测他的身份。
　　“没什么的，举手之劳而已。”马特阿拉却不以为意，“你有什么计划吗？还是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你一程。”
　　聆风微微愣了一下，只能轻轻地摇了摇头。去哪里？她真的没有想过。
　　马特阿拉却理所当然地理解为她已经在刚才的战乱中失去了亲人，一时间倒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安慰话语：“那，暂时和我们在一起吧，一个人，挺危险的。”
　　聆风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扬起了些许弧度，这个少年，如此年轻就已经希望保护别人了吗？这样的年纪，无论在什么时代，都应该在父母羽翼的庇护之下吧。
　　“你呢？你准备去哪里？你的父亲不为你担心吗？”虽然知道这不是她该关心的，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知道他的境况，是因为他的眉眼和发色带给她如此熟悉的感觉吗？
　　刚刚还在为聆风淡然的脸上所扬起的笑容而失神，马特阿拉在听到“父亲”这个词语的时侯，蓦然颤抖了一下，有写激动地说：“我没有父亲，至少，从来没有关心过我的父亲。”

　　聆风有一丝意外，他的父亲，是因为太过忙碌而忽略了自己的孩子吗？所以这个孩子才会在如此年轻的时侯就有着这样的成熟，才会在尚显幼稚的脸上有着如此的落寞和嘲讽。他的父母，也许不称职，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让这个少年在战乱中有独自生存的能力。
　　不知道为什么，少年的脸上有着一份倔强，一份让聆风感到心痛的倔强。
　　“你知道为什么苍鹰能成为天空的霸主吗？”短暂的沉默之后，聆风突然之间问。
　　蓦然之间转换的话题让马特阿拉一时无法理解，只能疑惑地看着聆风。
　　“苍鹰的巢在悬崖峭壁，在雏鹰到了学飞年龄的时侯，父母会毫不留情地把他们赶出巢穴，如果它没有在悬崖中摔死的话，它就已经学会了飞翔。”聆风的语气已然平淡而静谧，仿佛在述说一个遥远的故事。清澈的嗓音，却深深地吸引了马特阿拉的全部注意。
　　“你认为，你会摔死在悬崖，还是成为空中的霸主呢？”聆风的眼睛里带者空灵的温暖，让马特阿拉在不由自主间感到了信赖和祥和。
　　“父亲，是为了让我早日独立？”马特阿拉年轻的脸上也有着淡淡的疑惑和不解。
　　“天下父母心。至少，我是这样相信的。”
　　在那一瞬间，马特阿拉感到了从未有过的信任和安心，仿佛是自己的母亲的叮咛，那在记忆中早以模糊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