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丹室之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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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丹室之内
“少恭视长老之位为阶下之囚，如此在你心中还比不过亡命江湖？！”雷严语声高傲，似是不解少恭为何不愿相助于他。
“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
“掌门想的是千秋霸业，少恭却只求一方天地，自然无话可说。”
……
“青玉坛是否能再荣华极盛，少恭全无兴趣。只怕掌门眼中所见亦仅仅金丹之术，我为何人不甚重要，既是如此，天下广大，何愁寻不得替代之人？”
……
“……此炉洗髓丹何时可成？”
“尚需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后，我领人前来试药！”
……
短短一番话，欧阳少恭可谓是言辞锋利，将雷严气得可以。只是虽是如此，欧阳少恭仍是安分炼药，并无他念，就算不明寂桐为何背叛于他亦是不加强求。雷严见他如此，也只能徐徐图之，甩袖便出了丹室。
“……”
欧阳少恭垂下眼帘，似在专注地算着药物炼制的火候与时辰，唇角却微勾几分，一个轻微的冷笑便现了出来。忽然间他轻轻扬眉，语声冷定：“究竟何方人物，居然敢闯入青玉坛内，倒是有几分本事。不知究竟有何贵干？”
就算听得他此言，旁边看守的弟子也只是微微有些惊讶的睁大眼，却并未出门提醒门外弟子有人闯入，并告知于雷严，只因他轻轻抬手做了个示意。
看来青玉坛门下弟子，并非全数忠于雷严。能在此时看守欧阳少恭作为的，必定是得他信任之人，而这深得信任的弟子却……
由此观之，雷严尽管足够小心，仍是小觑了欧阳少恭。
“……欧阳公子。”
“居然……是你。”虽然来人仍未现身，但声音语气却是极为熟悉。欧阳少恭眉间渐渐蹙了蹙，而后慢慢放松，“殷姑娘。你为何……居然会出现在此处？”
“用了隐蛊仍旧会被发现踪迹。……看来别离今后更需小心了。”空气之中，温婉的女声慢慢说着。欧阳少恭轻声而笑，说道：“少恭也是方才才有所察觉，姑娘隐匿之术果真不凡。雷严想必是没有发现，不知姑娘此番前来意欲为何？”
女声轻轻而叹：“今日论道之会雷严如此急切，别离心中已有预感。却不料果真是公子被带回了青玉坛。只是看来，雷严心腹竟也是公子之人，想必以公子之能，自然也不需别离担心。”
欧阳少恭闻言眯了眯眼。这一番话乍听是没什么问题，只是疑点颇多。不过他也不太在意，只是微微一笑：“姑娘见笑了。若是少恭有此能耐，便也不会被囚于此处。成王败寇，少恭也只好朝夕炼药，再无他想。”
“……公子又何必如此自谦。想必若非公子愿意，雷严手下就算找到公子，亦是无法从容带回青玉坛。”
“……”欧阳少恭笑容微敛，也不再与她言语试探，而是轻声问道：“雷严短期内想必不会过来。别离冒险找我，想必是有十分重要之事？”
“……少恭。自上次而别，我思来想去，仍是有些担忧。”女声也随之柔和下来，轻叹道，“我隐隐感到你所谋非小，但若是被百里少侠拿走之物如此重要，你便真不愿先将之拿回再行计较么？”
“……呵，原来是此事。”欧阳少恭也不将一旁所站弟子放在眼内，而是自如地与她交谈，“多谢别离挂念。只是我心中自有计较，必不会让他好过。你居然如此担忧，难道是——不信我么？”
“怎敢。多年相交，少恭之能深不可测。只是……”再叹一声，女声有些迟疑，“夜长梦多。我实在不懂，为何不先将东西拿回再行报复？”
“自然是因为……若是拿回，我又要怎样报复？”欧阳少恭微微瞥向旁边弟子，袍袖一挥便已下结界。他轻叹一声，似有无可奈何之意。
“想必你亦是好奇，那重要之物究竟为何。我本不欲你亦陷入此等泥沼，不想反而却累得你如此担忧，几番相劝。”
“实不相瞒，百里屠苏有命魂四魄——是我的。”
“！！！”女声停了半晌，似是十分震惊，“他身上有你的魂魄？那他自己——”
那命魂四魄，不是在上古凶剑焚寂之上么？
“多年之前，因着旁人作梗，我半数魂魄尽归于他。哼……”欧阳少恭半合着眼，轻轻冷笑，神色深沉莫测，一字一顿地说，“他本来，应是个死人！却偷了我的魂魄，辗转活到如今！”
“……”
“而如今，因着他人帮助，这魂魄被封在他体内，我却不好取回。若是强行杀死，魂魄也无法脱困，百里屠苏也会化作尸怪妖物。”欧阳少恭语声愈发轻缓，神色却愈发凌厉，像是恨极，“呵，不过我也不急。他自然会得到报应，而后将吾之魂魄乖乖还来！”
“……”原来事情较她所想更为复杂。欧阳少恭不是不肯，而是不能拿回。殷别离沉默半晌，声音亦是低哑下去，像是十分难过，“魂魄分离，想必你也十分难过……难道便没有其他方法？”
“……这番难过，亦会让他千百倍地尝到。”说到这里，欧阳少恭面色柔和下来，视线温和地投向面前的虚空之中，“本来不应让这些琐事扰姑娘心境，只是姑娘既然始终挂心，在下便有此一说。”
“何谈琐事。我当初亦未料到居然是如此大事……”女声也是透出了几分为难之意，“只是魂魄分离，你……还撑得住么？”
一般人魂魄分离早已死亡，想必因着欧阳少恭原是神仙才能撑着千载渡魂至今。没想到魂魄分离之痛，他居然能历经千年。
而且……居然是命魂丧失……
“……”欧阳少恭低眸浅笑，语声温柔，但眸中神色却被睫羽所阻再难辨之，“你放心，在拿回魂魄之前，我必定……”
“……”轻叹一声，她心中更是放心不下。一阵沉默之后，她忽而想到什么，问道：“此番玉衡雷严之事一了，你又有何打算？”
“我么？”欧阳少恭怔了怔，居然当下仔细思索起来，“唔，要炼制那丹药似乎还差一味药，不如……便由他们取来好了……”
“取药？”女声有些疑惑，“之前同行之人中，似乎未有熟知医理之人。少恭便不怕他们不小心，破坏了药性？”
“……呵，其实若是他们之中有熟知医理之人，起死回生之事早已被拆穿。……不过人心不足，即使知晓不可能，也总会抱着那万一的期望吧！”欧阳少恭叹笑一声，“而我要那味药材，却并不是因着其药性，而是其他。”
“……如此看来，少恭在此之后尚有几分空闲？”
“怎么？”
“……我想炼制一味药，或许需要少恭相助。”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丹室之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