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时机未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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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时机未到
那日殷别离在衡山洞穴之中待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下山回到了客房。青玉坛现下正忙着做些什么，是故也没人注意到东皇门的掌门居然一直未留在房内，而是不知道去哪了。
倒是前来寻她的云芝见到她颇有些狼狈的样子，很是大惊小怪了一场——平日里殷别离很注意自己见人的形象，衣饰上绣有许多阵法，始终整齐不染纤尘，而发丝虽然散落一身，却从不显乱意。今日她一身雨水，一袭秀发全数乱了，如海藻般黏在脸上身上，神情亦是有些奇怪，难怪云芝会吃惊了。
对此殷别离也只有无奈地笑笑。她之前心神震动，又怕被青玉坛门人发现，自然无瑕关注自身状况。如今既然已回来了，便打发云芝去喊人要了水洗浴，对此行去了何处却是只字不提。
她不愿说，自然无人可以强迫于她，尤其云芝还是东皇门门下弟子。对此云芝也是无法，见她面上有些疲惫，略说了两句便回房休息了。
慢慢用灵力将发上的水汽去掉，她拿起梳子缓缓梳头。木梳插入如流云一般的黑发之间，极顺地滑下，她轻叹一声，另一只手放在一旁的纸笔之上，有些出神。
即使现下再与欧阳少恭传信，只怕也来不及了。
雷严早已派人前往江都，现在只盼那个人已经办完事离开，不要被雷严抓住了。
寂桐太天真了，雷严那个人……
就算欧阳少恭可能会做出十分可怕之事，但毕竟大多数都是冲着百里屠苏而去。但现下……玉衡之事，雷严分明才会牵连甚广。
或许……寂桐只是不愿做下恶事的人是……欧阳少恭？
殷别离心下转过许多念头。但她并未经历过人间情爱，却也不明白其中一念之差的辗转纠葛，只能心中猜测。随即她便抛开了这些无谓的猜想，而是推测起日后之事。
毕竟这些起因缘由与她都没什么关系。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而她又决定参与这个棋局，自然是接下来，那些棋子究竟会如何走，更是关键。
雷严……应是必然会寻到欧阳少恭。就算那人离开了江都，但总有些蛛丝马迹，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找到欧阳少恭之后，观其之前作为，却多数会跟着青玉坛弟子回来。因着那人一路都没有动手，始终在众人面前将自己当作一个文弱之士——连真正的书生方兰生都会用佛珠御敌，而他却始终在一旁旁观，受到众人保护。若是目的还未达成，他便多半不会撕下伪装。
然而欧阳少恭真的被带回来……依着那人心性，多半会在雷严手下虚以委蛇，伺机而动。因为百里屠苏那行人与他同行便是为了这玉衡之事，肯定会找上青玉坛。那么即使欧阳少恭有办法逃脱，或许都不会动手。就算百里屠苏他们不找上门来，可一部分玉衡还在他们手中，雷严必定是先要取回的。
两方迟早都会起冲突，欧阳少恭只需暂时按兵不动，等待即可。
这样的话……
她略皱了眉，发现其中环环相扣，并没有她插手的余地——她毕竟不可能在这两方手中拿到完整的玉衡，那样花费的代价只怕不小。而且两者碰撞，若是全数针对于她，她也讨不得好。
而以欧阳少恭之能，雷严必定会失败，而玉衡也会回到他的手中……
权衡利弊之下，她必定不能像寂桐那般寄望于雷严，去破坏欧阳少恭的计划。因为无论怎样来看，欧阳少恭若是赢了结果只会更好。
只是若是如此……她又能做什么呢？
明明这样想来，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事情也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欧阳少恭的目的，却也不单纯啊……若是放任事态发展，会不会错过插手的绝好机会呢？到时候便再也无法回天……
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感觉……
纤长的手指按上额头，飞扬的眉也越蹙越紧，殷别离心下忍不住叹息。最好的选择居然是静观其变，可其中隐患却扑朔迷离。若是欧阳少恭直接拿回自己的魂魄该多好，那样还哪会有这么多事？
想到那满壁的怨怼愤恨绝望不甘，她放下手，将发丝拢好，心中无数情绪闪过，最后余下的却是带着温柔的无奈。
看来最好还是先与欧阳少恭再见上一面，才会更有把握……
说不定，就在这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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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青玉坛由上至下的修道之人都很敷衍，但论道之会倒是如常开始。雷严亦不像刚开始那般急切失礼，反倒是从容淡定了不少，也有些时间与她虚与委蛇。
殷别离亦是不急。若是抓回欧阳少恭的话，雷严必定有的忙碌，不会有那么多时间与她相耗。这些日子她空闲时间便会找理由去寻雷严，或说些客套话，或谈论丹药炼制之道，亦或是说些日后联合之事，雷严似乎也并不忙碌，尽管态度仍旧有些不客气，但还是勉强与她相陪。
直到论道之会第十日。
白日间弟子进入与雷严通报了些什么之后，便见得他眼神一亮，道了声失陪便径直离开。东皇门前来的长老与弟子们见此都面面相觑，这没有理由没有客套便直接站起就走，青玉坛还从未如此失礼过。
殷别离心中一动，再算算日子，从青玉坛至江都这些日子也绰绰有余了。雷严居然如此急切，连应当的客套交代也不顾，只怕也是怕夜长梦多。
不过欧阳少恭此人，倒也的确叫人不敢小觑。
“这……对不住，方才弟子报以急事，雷掌门已前去处理。”被留在此处的那名白衣弟子应是雷严的心腹，见着雷严急匆匆就走了，在座之人都面面相觑，亦是站了出来。
“打扰众位了。掌门事毕即回，还请众位继续。”
殷别离笑着点点头以示无妨，便见得众人均揭过此事，继续探讨丹药炼制之道。而她虽面上仔细听着，心下却是若有所思。
看来今日论道之后，便少不得打探下欧阳少恭究竟被关在何处了。
不过以雷严仍要对欧阳少恭有所倚重，估计亦不会苛待于那人，将之关于牢狱之中。而且以雷严之性格……
倒是有一地极为可能……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时机未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