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狂》烟火无雾

7、第 7 章

　　“操！”

　　年高文疼得眉心紧皱，双手撑在身后仰着脖子抽着气。

　　“年糕！”赵羽连忙扔了球跑过来蹲在他身边，“没事吧？”

　　“菊花……”年高文试着挪了下屁股，又仰着脖子抽了口气，“菊花要惨。”

　　赵羽拉着他的一条胳膊搭在了自己肩上，扭过头喊道：“孙浩！过来扶一把！”

　　“操，你他妈打球真不要命啊？”孙浩抖着外套跑了过来，“穿上。”

　　“真孝顺。”年高文看了孙浩一眼，抽回搭在赵羽肩上的胳膊接过外套穿在了身上。

　　“操！”孙浩瞪了他一眼，拽着他的一条胳膊搭在了肩上，看着赵羽搭好了胳膊后喊道：“三，二，一！”

　　“我操！”年高文感觉自己就差仰天长啸了，疼得一把揪住了两个人的肩膀。

　　“是挺不要命。”赵羽叹了口气，架着他慢慢地往前走着。

　　“说个屁！”孙浩啧了一声，“赶紧扶到他家去。”

　　“年糕……”赵羽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看了年高文一眼，“去医院吧？”

　　“不去，我要趴在我的毛毯上，”年高文眉心一下下皱起，缓慢地挪着步子，“晒太阳。”

　　“你吃的什么东西？长这么高？”孙浩又啧了一声，“我俩每次扶你都能被你累死。”

　　“面条，去店里吃。”年高文冷笑一声，“保证长成我这么高。”

　　“我他妈也没少吃啊！吃了这么多年了！”孙浩斜了他一眼，伸着脖子侧过头看着赵羽，“赵二习，你说说，吃面条真能长高吗？”

　　“能啊，你可以多吃点。”赵羽笑了笑，“顺带补补脑子。”

　　“你他妈的……”孙浩掐了一把赵羽的胳膊。

　　“你是不是找死！”赵羽迅速掐了回去。

　　“你俩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年高文深吸了口气，“互掐请不要夹着我。”

　　“哎哟哟……”孙浩啧了好几声，看着他，“疼坏了啊我的宝，可是我好高兴啊。”

　　年高文没作声，一把捏住了孙浩的后颈。

　　“操！”孙浩大叫一声，“赵二习！救我！”

　　“救个屁！”赵羽笑了起来，“轮到我高兴了。”

　　“你……！”孙浩使劲缩着脖子，满脸都是痛苦绝望，“……年糕，我错了。”

　　“嗯。”年高文松开手，停下脚步侧过头喊了一声：“年老二！”

　　“哥！”正在路边逗狗的年承旭抬头看了一眼，连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身上有狗毛，不许进店里。”年高文往店里看了一眼，“跟我去我那。”

　　“……哥……真的……吗？”年承旭呆呆地看着他。

　　“嗯。”年高文深吸了口气，努力控制着语气：“走。”

　　“嗯！”年承旭重重地点了几下头，原地蹦跶着拍了拍小手，乖乖地跟在了他身后。

　　“年糕，”孙浩弹了一声舌，笑了笑，“我俩也上去坐坐？”

　　年高文捏住孙浩的后颈继续往前挪着。

　　“操！你松手！”孙浩瞬间开始哀嚎，“不去了行吧！”

　　“行。”年高文松开手。

　　一路挪到电梯口，孙浩一脸嫌弃地看着年高文啧啧了好几声，被赵羽连拖带拽地拉出了单元门，两个人没走几步就开始打了起来。

　　“问吧。”年高文看了一眼缩在电梯角落的年承旭。

　　“……哥……”年承旭呆呆地瞪着他。

　　“说。”年高文有些烦躁地盯着电梯指示灯。

　　“……哥……”年承旭抠着电梯扶手，支支吾吾着，“……怎……么了……哥……”

　　“屁股。”年高文转头看着年承旭，稍微松了口气，“摔成两瓣了。”

　　“屁股……本来……就是……两半的……”年承旭呆呆地看着他，缓慢地伸着小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中间……有……缝……”

　　年高文愣了愣，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几次试图反驳终究无话可说。

　　没错，屁股是两半，中间有条缝，完全没错……

　　走出电梯门的时候，年高文发现年承旭紧张地盯着他的屁股。

　　这让正常行走的他突然想起什么，屁股瞬间开始疼，不过没刚摔时那么疼了，但年承旭一直盯着他的屁股……

　　年高文深吸一口气，一瘸一拐地挪到了门口，回过头看了一眼年承旭，“行了，进来吧。”

　　“……哥……”年承旭站在楼道里抠着墙，小声地支支吾吾着，“……我……能进……哥……家……”

　　“进来。”年高文等了几秒，转过身一把揪起年承旭提进去关上了门，“柜子里左边第二行的拖鞋都可以穿。”

　　“……哥……”年承旭皱了一阵小脸，抠着鞋柜的棱角好奇又紧张地伸着脖子看着客厅，“……家好……大……”

　　年高文脱了外套，从柜子里拿取出粘毛器递给年承旭，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哥去洗澡，你粘完狗毛去侧边的沙发坐着看电视。”

　　“好！”年承旭用力地点了点头，接过粘毛器拿在小手里瞅了半天，往腿上蹭了蹭后傻笑了好一会儿。

　　洗完澡后吹头发的过程对于年高文来说是最难熬的，每次都要吹很久才能吹干，每次都越吹越烦躁，他几乎没完全吹干过，这次也一样，头发吹得差不多了他就烦躁地出了浴室。

　　坐在沙发上，年高文和年承旭一起看着《海绵宝宝》。

　　电视里演的是什么年高文也看不进去，但年承旭笑得特别开心，每次电视里的海绵宝宝一笑年承旭就开始跟着笑。

　　“年老二。”年高文点了根烟叼在嘴里，拿着烟灰缸放在沙发上，“马上开学了，你妈没跟你说什么吗？”

　　年承旭呆呆地看了他一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低下了头。

　　“说。”年承旭皱了下眉，有些烦躁，还没完全干的头发披在身上让他感觉烦躁翻了个倍，“跟你说了多少次，别人问话要说出来。”

　　年承旭低着头不说话。

　　年高文捏了捏眉心，盯着年承旭，电视里的海绵宝宝突然笑了起来，年承旭忍不住偷偷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电视。

　　“你妈说让你来跟我住是吧？”年高文叹了口气，拿着遥控器开了空调。

　　“……可是……”年承旭抿着嘴，支支吾吾了半天。

　　“你妈管过你吗？”年高文捏了下眉心，“店里那么忙，你就别添乱了。”

　　年承旭一脸委屈地摇了摇头，抠着手指头不说话。

　　“白天是吃饭方便，上学放学怎么办？你坐不上公交车就又像上次一样走两个小时让老师跑到店里找你妈？”年高文用力吸了口烟，没忍住喷了出来，“被人欺负了也不说，一天就知道哥哥哥的。”

　　年承旭被吓住了，呆呆地瞪着他，大口呼吸着，小脸半晌后才皱成一团，突然尖叫一声后哇得哭了起来。

　　“我专门让你过了个开心假期。”年高文抽了几张纸，按在年承旭脸上，“前几天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

　　纸被脸上的眼泪粘住，年承旭每次一呼气纸就会被吹起来，结果哭着哭着就开始傻笑。

　　“擦完自己交代。”年高文按灭烟头，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那个……大坏蛋！”年承旭一把扯下了脸上的纸捏在手里，紧张地看着他，用力地呼吸着，看上去气得又要哭，“说……哥……是孤儿……”

　　“所以呢？”年高文烦躁地又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你本事真大啊，小学生打人家一米八的。”

　　“哥！”年承旭大叫了一声，呆呆地瞪着他，抠了一阵手指头后突然又开始尖叫。

　　年高文烦躁到了极限，都想扑过去一把捂住年承旭的嘴。

　　他深吸了口气，皱紧眉盯着年承旭看了一阵后咬了咬牙，攥紧拳头默默抽着烟。

　　等年承旭不叫了，年高文又深吸了口气，控制着语气：“以后少惹点事。”

　　年承旭一下下地抽泣着，小手用力抠着裤子看着电视里的海绵宝宝发愣，过了一阵又开始傻笑。

　　年高文猛地吸了一大口气，搓了搓额头，烦躁地按灭烟头进了阳台边的卧室。

　　他没敢关门，坐到电脑桌前想用写题强迫自己不去烦躁。

　　累，烦，闷……他觉得只有趴在阳台的毛毯上晒着太阳才最舒服的。

　　可是……一个人习惯了，突然加进来一个人，就好像什么都被打乱了一样。

　　何彦松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关上灶台上的火，打开锅盖舀了一勺汤倒在碗里，端起来吹了吹，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

　　他挑下了眉，吹了个口哨。

　　“哎呀。”刘琛站在门口看着他，“你会煲汤？”

　　“不然早饿死了。”何彦松放下碗。

　　“我姐的病情我也知道，”刘琛盯着他，“难为你了啊，这么多年。”

　　何彦松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呼了出来，“还行吧。”

　　“看样子你跟你家保姆学得挺认真啊？”刘琛也笑了笑，“煲汤都学会了。”

　　“我妈喜欢喝。”何彦松打开橱柜取了个碗，转过头看着刘琛，“喝不喝？”

　　“要钱吗？”刘琛挑了挑眉，双手抱在胸前靠在了门边，“一碗几百块？”

　　“看心情。”何彦松放下碗，深吸了口气，努力控制着情绪，“你也可以炒个菜弥补我一下。”

　　“出去，我做饭有人在旁边的话，”刘琛指了指他身上的围裙，看了他一眼，“我烦。”

　　何彦松狠狠地瞪了刘琛好几眼，解开围裙甩在冰箱上冲出了厨房。

　　回到房间坐在电脑前，何彦松攥着拳头用力深呼吸着，直到脑子里空了一些他才打开电脑。

　　在电脑上画了一阵画，手机响了一声，他掏出来点了点，是白齐的消息。

　　[松啊，学校定好了吗？]

　　何彦松把压感笔丢在电脑桌上，站起身走到床边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回忆了一阵后拿着手机给白齐回了条消息。

　　[操场比咱们的大，楼特别多。]

　　[那早圈得跑死吧？！]

　　何彦松看着白齐回的这条消息愣住了。

　　跑早圈对他来说简直是个噩梦！

　　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家离学校又远，早饭几乎都是打包带走在路上吃的，黑眼圈就没从脸上消失过，每天的早自习必须补觉……总之跑早圈就是个噩梦！

　　不知道这个学校能不能逃圈，以前的学校除非逃学，不然在学校被抓住就扣班分。

　　何彦松越想越绝望，拿起手机按着屏幕给白齐发了条语音：“我不想念了。”

　　“哇！”

　　“操！”何彦松吓了一跳，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盯着冲进来的刘琛，“你不会敲门吗？”

　　“好多零食！”刘琛自顾自从地上摊开的行李箱里拿了袋零食，“买来孝敬我的？”

　　何彦松闭上眼睛攥紧拳头，深吸了好几口气，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刘琛，发现身上没有系围裙，“……可以开饭了？”

　　“嗯。”刘琛转身出了房间。

　　何彦松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有些乱蹦得规律不下来的趋势。

　　他又用力吸了几口气后才站起身走了出去。

　　“问你个事儿。”刘琛坐在餐桌边看了他一眼。

　　“说。”何彦松坐到刘琛对面拿起了筷子。

　　“我们这有所高中……”刘琛吃了几口菜，看着他，“美院上线率很高，想去吗？”

　　“不想。”何彦松大口扒着米饭，迅速嚼完咽了下去，“我只是画画，不是为了考学，不一定艺考。”

　　“那你画个屁。”刘琛瞪了他一眼。

　　“一个人笑着对你说喜欢你，你可以画下他的笑容。”何彦松放下筷子，一脸严肃地盯着刘琛，“许多年后看见那幅画，你就会记起那句喜欢你。”

　　刘琛看着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默默地吃了几口菜。

　　何彦松深吸一口气叹了出来，收回了表情。

　　真他妈的是白费功夫。

　　他干脆不管刘琛能不能听得懂了，自顾自地说着：“但许多年后你绝对不会因为那句喜欢你，记起他当年有多么喜悦。”

　　“哟，觉悟挺深啊？”刘琛冷笑一声，“要不要叫个体育生，咱们三个斗个地主？交流一下学艺心得？”

　　何彦松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想狠狠地翻个白眼。

　　“那你……”刘琛突然停下筷子，盯着他看了好一阵，“你画那张脸了吗？”

　　何彦松愣了愣，低下头吃着饭没作声。

　　“说啊！”刘琛啧了一声，死死地盯着他。

　　“没有。”何彦松有些无语，停下筷子看着刘琛，“未知的脸。”

　　“未知？”刘琛又啧了一声，“我那天晚上问你你就不说，是不是心虚？”

　　何彦松瞬间莫名其妙到了那天晚上的境界，干脆放下了筷子，“你到底想问什么？”

　　“挺多小女孩说喜欢你的吧？”刘琛咬着筷子看着他。

　　“嗯。”何彦松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没有你想画的脸吗？”刘琛看起来跟那晚上一样特别有兴致。

　　“没有。”何彦松有些莫名其妙地害怕，害怕这人又会踹过来一脚。

　　现在面对面坐着，这一脚踹过来的话……

　　他深吸了口气，侧过身子坐着开始大口吃饭，想着早吃完早离开。

　　“眼光挺高啊。”刘琛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动起筷子。

　　“还行吧。”何彦松嘟囔完大口扒着饭。

　　“你喜欢什么样的？”刘琛看了他一眼。

　　“我这样的。”何彦松放下筷子喝了口水，站起身端着碗筷进了厨房。

　　他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脸，但那最起码是张男生的脸。

　　“哟，少年终于不羞涩了？”刘琛笑了笑，“一点也不谦虚啊？”

　　“还行吧。”何彦松出了厨房，看了刘琛一眼，“各洗各的碗？”

　　“我吃完饭得出去了。”刘琛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一副“你自己领悟”的表情。

　　“知道了。”何彦松看了一眼刘琛的碗，碗里还有大半的米饭。

　　他叹了口气，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了下去，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他还挺想在这里抽烟的，并不是为了看电视也不是为了坐沙发，而是因为有烟灰缸……

　　刘琛吃完饭真的就出了门，连碗筷都没有端进厨房，外套的拉链也是边从卧室跑出来边拉的，看上去特别急。

　　屋里又是空荡荡的那个空荡荡……

　　从来没这么无聊过，就只是无聊，不夹杂任何情绪的无聊。

　　年高文是被年承旭的笑声吵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脸正杵在键盘上，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

　　他猛地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脸。

　　！！！

　　都不用照镜子，光凭这手感他都能想象到自己的脸是个什么样子，这种程度足够让年承旭尖叫了……

　　年高文一直在椅子上坐到觉得脸上的印子消得差不多了才站起身出了卧室。

　　“哥……”年承旭这一阵看起来挺高兴的，看了一眼电视，拍了拍手，“好看。”

　　“这么喜欢看？”年高文舒了口气，坐在了沙发上。

　　每当年承旭这个状态的时候他才能完全放松警惕，不然随时都会被尖叫声吓一大跳。

　　年承旭看着电视，又跟着傻笑了几声，拍了拍手。

　　年高文看了看年承旭，叹了口气，伸着懒腰站起身走到阳台边趴在了毛毯上。

　　现在的日照很充足，往这一趴对年高文来说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哥……”年承旭看着他，拍了拍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又指了指他，“头发……光，闪。”

　　“啊……？”年高文愣了愣，半晌才明白年承旭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看了看散在毛毯上的头发，“嗯，闪。”

　　“哥。”年承旭叫了他一声，又转过头看着电视。

　　“嗯。”年高文闭着眼睛，一句“哥”一句“嗯”地应着。

　　年承旭有时候会跟着电视一起笑，年高文就会被猛地惊醒，然后又被太阳光晒得迷迷糊糊地睡着。

　　一直半睡半醒到晚饭的时间年高文才从毛毯上起来，给自己和年承旭穿上了外套，准备带着年承旭去面馆吃饭。

　　到了面馆的时候店里人还是很多，孙浩和赵羽早早地就帮他和年承旭占好了位置，这让他有些想笑一一

　　年承旭他妈开的面馆，居然还需要客人帮忙占位置……

　　“年糕，”孙浩端着面汤吹了吹喝了一口，又扭头看了看旁边的赵羽，“赵二习，马上就要开学了，我，孙浩，作为你们的好兄弟，不求你们帮我补作业，但是最起码的，总得借我抄一下吧？”

　　“你这个最起码的界限……”赵羽斜了孙浩一眼，“有点划得太高了。”

　　“你不行，”年高文指了指孙浩，“年老二都把寒假作业写完了。”

　　“我操！”孙浩立刻哭丧着脸，“年老二有你这么个哥能不写完吗？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哥我也写完了。”

　　“是啊……”赵羽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脸同情地看着孙浩，“你不是不想写，你是不会写。”

　　“赵二习！”孙浩扭头看着赵羽，“你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真懂我！”

　　“所以呢？”年高文点了根烟叼在嘴里，“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在这个快开学的日子里，”孙浩一脸真挚地来回看着两个人，“求你们把作业借给我抄，求到借到为止。”

　　“求赵羽吧，”年高文掏出手机点了点，“求我没用。”

　　“我操！”孙浩瞪了他好一阵，缓慢地扭过头，又开始一脸真挚地望着赵羽，“赵二习，我亲爱的好兄弟，求求你了。”

　　“你求人就这个态度吗？”赵羽没忍住偏过头笑了笑。

　　“我请你吃一周的烧烤！”孙浩一把抓住赵羽的手，表情更加真挚。

　　“一周？”赵羽甩开孙浩的手。

　　“我也要吃。”年高文抬眼看了看孙浩。

　　“我操！”孙浩瞪了他好一会儿，“年狗，你怎么这样？天下哪有白吃的烧烤？”

　　“赵羽，”年高文指了指赵羽，“别借给他。”

　　“嗯。”赵羽点点头，笑了半天。

　　“你们！”孙浩哀嚎了大半晌愣是没哭出来眼泪，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吧，请你们两个都吃，行了吗？”

　　“赵羽，”年高文吸了口烟呼了出去，“一周够吗？”

　　“不够，”赵羽笑了笑，“得一学期。”

　　“我操！”孙浩咬牙切齿地抉择着，最终拍了下桌子，“行！一学期就一学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