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 9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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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交代的都交代得差不多了，其余的……还要继续打硬仗、啃硬骨头。”
“周泉一边创建了所谓的复仇网站，等着目标人群自投罗网。另一方面利用淘宝店的客服功能作为辅助，寻找新目标的同时，也给落入圈套的目标们配套辅助的工具，更加‘方便’他们作案。”
李队从审讯室里走出来，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刘昊天。
京城宋队对周泉的审问正在通过视频同步给两人，笔录也都已经打印成册。
“线香和铃铛都是引导人进入幻境的东西，依靠周泉的能力远程操控产生些让人信以为‘神迹’的环境出来根本不算什么。”
视频监控中，周泉的神色安定，态度平和，他在被捕之后的态度可以说是极其好，对所有他想要交代的事情，都知无不言。他见到宋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一切罪恶的根源，请审判我吧。”
“他想一力承担所有罪责，但是可惜了。”
刘昊天蜷起手指弹了一下手边的文件袋，“京城发来的全新比对结果，李柠月在校庆晚会上的演奏音源和案发现场提取的音频基本可以确定是同一人演奏。”
“而且，虽然他极力撇清和李柠月之间的关系，DNA比对结果也已经出来了，相似度接近25%，比起祖孙他们更有可能是……兄妹。”
李队：“看现在的情况，周泉是整个计划的执行者，而他现在拼命保护的李柠月……只能是最大的boss了。”
刘昊天点头，“李柠月的下落依旧不明，周泉这里可能无法突破——还有一个问题，他们杀人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目前看……”李队皱眉在笔录中翻找，“周泉自述，是因为想要依靠这些东西来续命。依凭的是他在古禁|书中不断摸索找到的方法——先前他带着生魂转移的途中逃逸的厉鬼，就是实验失败的产物……但是从周泉自己的健康状况和真气水平来看，好像并不需要啊？”
“反而……”刘昊天摸摸下巴，“如果那个李柠月真的和周泉是一代人的话。”
刘昊天回忆起自己见过的那个小姑娘。
只是监控录像中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影，曾经出现在刘霄的叙述中，却也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对一个无助的男孩说叫人去死的话。
“她才是需要维持生命的那一个吧？”刘昊天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好像看到一朵纯净的百花，却散发着腐烂和害人的臭气，“更何况她还顶着一张那么年轻的面孔。”
“现在还剩下一个问题就是毒品……”李队继续说，“周泉承认参与‘猫猫’的走私，但是拒绝提供相应的细节。不过刚缉毒那边的同事已经来了。现在猫猫的最主要货源地是不列颠，在国内从来没发现过，仅凭他一个人不可能完成这一整套流程，况且他根本没有在不列颠的社会关系啊！”
“你说到这我想起来了，”刘昊天一抬手，“之前那个那个……小楚！他给我发过资料，是关于前阵子伦敦分部那边的斩鬼刀盗窃案的。嫌疑人和猫猫有点关系，你说有没有可能——”
“刘哥！学校那边来消息了，李柠月她班有一个学生，叫陆铭。晚上没来上晚自习，班主任已经给家里面联系了，现在还没找到那个孩子！”
门被嘭地一声撞开，还没来得及坐下的李刚被跑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刘部长、李队！”又有人跑过来，“火车站监控发现周栩和林北生了！两个人坐火车从呼兰回了哈尔滨，出站之后监控就找不到了，现在我们正在持续搜索！”
“好家伙……”
李刚只觉得眼前一黑。不过是审了个人，怎么一转眼就多了这么多线索？
“你去看看周栩那边，这两个人既然走出幻境了，肯定是有所发现，先找到他们再说，”刘昊天拍了拍李队的肩膀，“我上李柠月他们学校看看去——找李柠月那拨人还没消息？”
“根本找不着啊部长！”同事愁眉苦脸道。
刘昊天在原地站了一下，揉了揉眉心，招呼人出门上车之前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他忽然想起来之前把耿思源救回来之后，周栩开会时说了一嘴耿思源明大概是暗恋李柠月……
小孩子的感情他最初没当回事。
但是现在——
“诶，常老师啊，您好您好，对我是刘霄爸爸。”
“是，我现在也正好是在负责咱们班李柠月的案子啊，”他道，“我有点情况想和您了解一下，这次失踪的这个孩子陆铭，他和李柠月有什么关系吗？”
对面沉默了一下。
“常老师您别紧张，我这么问并不是想干涉孩子的隐私，”他道，“我当然也更希望陆铭同学只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但是实话讲，李柠月现在并不在我们监控视野之下，根据她之前的行为来看，这个孩子可能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如果陆铭现在的失踪和李柠月有关，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班主任常老师是班级中唯一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的。要她去相信班里那个一向最温柔听话的李柠月，会教唆同学去自|杀，她是绝不相信的，可是现在——
“陆铭……他和李柠月的关系很好，”常老师的话终于从电话中传出，“我虽然知道，十几岁的孩子谈感情是最不靠谱的，但是这两个孩子不一样，我……这样说，刘队长，李柠月无论怎样，都不可能会害陆铭！”
“刘哥！”
刘昊天的思绪被人猛地从电话中揪了出来。
“交警支队的消息！”同事大喊道，“有一段路况监控对不上，交警的同志们核对了一下，发现是被人替换成昨天的了！”
刘昊天精神一下子振奋，好像眼前迷雾重重、状况不断中终于照进来了一束光！
“在哪儿？”刘昊天回头，扯着脖子问。
“东直大街上，医大一院侧身儿，刚刚好能看见一点儿边上那个基督教堂！”
……
楚缘尘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的景象并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自己受伤的那边胳膊好像并不想是刚砸在地上那么疼了……
“孩砸，你多少沾点笨啊。”
头顶一个声音传来，很陌生。楚缘尘仰头看过去，只看到了考究的衬裤和皮鞋。
“那女人没把你怎么样，你倒是自己把自己给摔骨折了？”
楚缘尘感受到了，手上逐渐好转，是因为那人在给自己源源不断地注入真气。
那人半蹲下来，楚缘尘终于看清楚他的面孔……他很确定，自己绝不认识这样一个人。
“不认识了？”他一笑。
楚缘尘注意到他身上微亮的荧光，这是在虚实之间的证据……
“你是……”他那桦树皮味儿的胶带已经被除去，“你是——小青？”
那人乐了一声，“你们喜欢这么叫也行。”
“周栩和林北生已经往教堂去了，路上让我回来照看你一下——现在看起来你也没什么生命威胁嘛，那个绑架你的女人呢？”
“她带着枪走了！她手里有能斩鬼的枪械！”楚缘尘浑身猛地一震，全部的记忆已经回笼，“北生和周小姐有危险！”
“我去了，你怎么不早说？”小青一下子跳起来，“我为了救你花了那么多真气！这么赶回去很费劲啊！”
楚缘尘无语，“我昏迷着呢怎么跟你说！”
小青捂着脑壳转了一圈，转眼已经变回了狼的形态，大概是为了节省真气，“我去找他们了，你保护好自己啊，别再被坏女人绑架了。”
“我保护——”楚缘尘无语，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仍被绑在椅子上，“不是，你为什么不给我解绑啊？”
“哥们儿你骨折了，骨折，成吗？”
小青的声音从远处飘过来，“给你治疗之前我敢随便动吗？”
“那你现在——”
“都特么醒了，解个绳子不会？再说我刀主小周和她对象小林现在生命垂危，他们重要还是你重要啊！”
周栩和林北生直奔到教堂的门口，刚好听到紧闭的房门内传来整点的钟声。
“里面亮着灯！”周栩指着窗口的微光道。
“林北生你——”
转头，方才就在自己身边的林北生却忽然不见了。
“……林北生？”周栩又唤了一声，这不对劲，景物没有变化，行人依旧，该不会又是……
“林——”
林北生前手刚刚放下了自行车，转头却就不见了周栩。
刚就在眼前的人下一瞬间就消失。
林北生心中猛地一抽搐。
幻境。
行人景物依在，感官也都清楚，这不会是个多大的幻境，况且……
“这是第三次了，”林北生道，“没人会一直上你的当。”
他抽出藏锋，刀光出鞘的一霎，眼前空间有些微不可查的褶皱。
已经足够了。
就是这最细微的破绽，林北生已经看清了这小小幻境的界限。
藏锋的刀刃破空，一声刺耳的爆鸣之声好像将此间建筑都震得摇了两晃。
“林少主好刀法。”
面前的幻境已碎。
胡媚媚的声音却从头顶传来。
林北生看上去，她一手环住周栩的肩膀。两个人站在教堂顶层的塔尖一侧。
呼呼的风声在周栩的耳边。
胡媚媚并没有限制她说话，她现在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客观讲，这教堂绝对说不上多高。
和她曾战斗过的百层酒店的房顶更是没法比。
但也就是因为那一次。
那以后的周栩没有一天平静到足够周栩回想半刻当日发生过的事情，是以那种真正和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一直没有找上她。
但是现在显然不行了。
那些缺失的惊恐、后怕、无助的梦魇和循环往复的惊醒在一瞬间都找上了周栩。
她甚至没有办法睁开眼。
眼前的一切都在转动，身上每一寸都在不可控制地颤抖着。她脉管里的血已经凉透了，她倒悬一个塔尖之上，便若仅凭着一个图钉，压在充气过多的皮球上，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可惜了，还是没有枪快，”胡媚媚冷哼。
咔哒一声，手|枪上膛。
胡媚媚将冰冷的枪口抵上周栩的太阳穴。
周栩浑身颤栗了一下，周栩的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她什么都听不到了。
“你不是喜欢周栩吗？”她道，“现在，把你的刀扔掉，退后。”
她说随手一扔，周栩的牵丝从两层小楼上直坠而下，摔打在地上，咔嚓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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