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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以色侍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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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斐然次日是被药味熏醒的。
眼前的景象有点诡异。尊贵的三皇子正蹲在小炉变帮自己熬药,手执蒲扇,皱着剑眉认真的看着小炉的火势,额头蹭到几块灰也浑然不觉。
柳斐然费力的坐了起来,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柳师傅,你醒了。”进来的是绫儿。
闻言,覃桓昀也抬起头看向柳斐然:“怎么坐起来了,真是,醒了也不吱声……怎么不说话,呆了吗?”发觉柳斐然木讷的表情,覃桓昀问道。
“昀……昀公子……劳烦昀公子为在下熬药。”半晌,柳斐然才冒出这么句话。
覃桓昀望了眼绫儿,知道在外人面前不便暴露身份,柳斐然才这么叫自己的。
“药是绫儿姑娘煎的,刚刚我不过是替她看一下。”三皇子放的下身段熬药,放不下身段承认。
绫儿不解二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药是男子亲手熬制的。
“昨晚小女子误会公子了,多有得罪。”绫儿双手抱拳,俨然江湖儿女。
覃桓昀想起绫儿昨晚对自己的确有些仇视,不禁问道:“不妨事,只是在下难道这么像恶人吗?”况且亲手送柳斐然回来的可是自己哎。
“这倒不是……只是……”绫儿不知改怎么措辞,“那些送柳师傅来画舫的人……大多是伤了柳师傅的人……”
“绫儿,你下去吧。”柳斐然阻止了绫儿的话。
覃桓昀也疑惑,昨晚给柳斐然包扎时发现了很多旧伤,隐约又觉得是什么难以启口的问题。
“究竟怎么回事?”覃桓昀再也受不了一个个谜团的折磨,一边端起熬好的药,一边坐到床边。
“殿下真的想知道吗?”
“你……你若不愿意说……也就罢了。”
冰冻的沉默又再次弥漫开,正当覃桓昀想避开这个话题时,
“贱民……贱民以色侍人……”柳斐然却忽然颤抖着开口。
覃桓昀拿着药碗的手抖了一下,柳斐然早已预料,伸手托住覃桓昀的手。
“殿下拿好了。”柳斐然盯着覃桓昀吃了苍蝇般惊异的表情。
“以色侍人,就是说,你……”覃桓昀有点结巴。
“贱民……表面上是琴师,事实上不过是大户人家茶余饭后的玩物。”柳斐然平静的说道,“既然是玩物,就有不小心弄坏的时候……”
覃桓昀看着柳斐然平静的表情,像说别人的事一样。头一遭遇到这样事情的覃桓昀,虽然觉得柳斐然话里疑点很多,却不禁相信了几分。
“那晚上袭击你的人,究竟是谁?”覃桓昀第一次露出强硬的语气。
“呵呵,殿下难道打算卷入这种下三滥的事件中吗。”白衣男子嘲讽般的看着皇子殿下认真的脸。
“是不是下三滥的事件,我说了算。斐然,我们是不是该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了。”覃桓昀的表情忽然凝重起来。
“莫非殿下要帮贱民‘伸张正义’?”
“就算是,怎么样?”
被皇子抢白的白衣男子愣了下,莫非这皇子出现的并非偶然?否则为何如此纠结于这个案子。还有,他如何知道自己与拂香楼有关?难道……难道他看到了血麒麟!真不该随随便便放在何橙香那里,自己虽然把它不当回事,可有人稀罕的很。一瞬间柳斐然把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也不知道眼前这看似无害的皇子究竟知道多少。以现在四面楚歌的状况,想留在洛城,眼前的不正是有个好的护身符吗?
“贱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能否,让贱民服侍殿下。”
“服、服侍?”覃桓昀一下反应不过来这个词的意思。
“呵呵,就是像昨晚那个小厮那样,哦对了,是叫银串……贱民想在殿下身边做点事……”柳斐然微笑道:“贱民不敢僭越,只希望能多少助殿下早日查清此事。贱民也略懂几个字,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你抛头露面,不怕仇家追杀?”
“有殿下这座大靠山,想必没人敢随便动殿下的人吧。”柳斐然宛如明星的眸子闪露出裸露的崇拜。
覃桓昀被他看的胸口堆满自信,虽然明知这男子狡猾的很,拿自己当挡箭牌……不过这样暗中提防也不是办法,倒不如索性让他在自己羽翼之下。
“难得你这么配合一次,那你明日就随我回驿馆。”
“这里简陋的很,怕委屈殿下……午后动身如何?”
覃桓昀皱眉道:“你若颠出新伤来,不还得我来照顾。”
“殿下真是关心贱民,事必躬亲啊。”柳斐然嬉笑道。洛城的驿馆,总不会连个医师都没有吧。
“你少自作多情……我不过是怕耽误了查案。”覃桓昀正色道。
“早些回洛城,才能找到更多线索。况且……殿下此次来洛城,不是来吃喝玩乐这么简单吧。”
“你是属狐狸的吧……”覃桓昀有点感觉这自称贱民的男子有点难以控制。
“贱民不是属狐狸的……因为贱民本来就是……”说道这里,柳斐然装出狐媚的表情,附在覃桓昀耳边却不再说下去,一瞬间静的令人心慌。
覃桓昀出了一身冷汗,呆着等下文。
“哈哈……哈哈……殿下在等什么……”柳斐然憋不住笑,有些放肆的捂着喘不过气的胸部,大笑起来。
“你……柳斐然!!!你太放肆了!!”意识到自己被耍的某皇子气的脑子发热。
说罢覃桓昀欺身将柳斐然压在床榻上。覃桓昀看着身下仍然耸肩笑个不停的柳斐然,如岱山一般的峨眉挑出新月般柔和的形状,怒气奇迹般的一下烟消云散。一只手禁不住的抚上了那漂亮的眉梢。
柳斐然忽然停止了笑,淡淡开口道;“殿下,药要洒了。”
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覃桓昀慌忙抽回手,将药放在案几上道:“你自己喝吧,我去找些吃的来,吃完就回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