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依（上）》紫沙子

6、第6章

　　晚上回到家，东方星月惊魂未定的跟爸爸妈妈描述那个妖怪如何的吓人，东方星辰一直在想着那个有着白色长发的人的状况，她一直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可以将一个人扭曲成月口中的妖怪，想着他被推走之前用不自然的粗嘎嗓音发出来的那句\"不想死\"。
　　东方星月跟爸爸妈妈唏吁感叹着，还不时寻求着妹妹的赞同：\"他真的很恐怖，是不是辰辰？\"说完却发现对方不知神游到了哪里，根本没有听到他精彩的长篇大论。
　　他不死心的推她，一直把她推到注意力集中过来才罢手，大白在旁边一扬上肢，\"叭\"一声叩到他头上，并拿圆溜溜的火眼金睛斜他。
　　东方星月没与它一般见识，认命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可怜的孩子！\"李湘莲在一边听得直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爸，我记得我们刚来的那一年我在电视上看到过，说是有个孩子得了怪病。\"
　　\"你是说五年前？好像有，说是18岁的男孩突染怪病，好多医学专家都很棘手，查不出病因，当时报纸上也有登。\"
　　\"查不出病因？\"东方星辰插了一句。
　　\"嗯！当时在美国传得很开，说是专家们做了各种检测就是查不出病因，只说他的血液在不断减少中，造血功能又都很正常，但当时报纸上刊登的那个少年跟正常人一样，没有小月说的那么吓人。\"
　　\"哦！我想起来了，我在电视里也看到过，那个男孩长得很漂亮的，像美女一样，他也是白色头发。我们今天看到的那个也是白色头发，他的头发估计要和妈妈的身高一样长，是吧辰辰？\"
　　\"嗯，差不多吧，他是不是有2米高啊？\"
　　\"哪儿啊，那是太瘦了，比非洲难民还难民的样子，才比我高这么一点儿，有185吧。\"他用手比了一下。
　　\"都是白头发啊？是不是白头发的人容易得这种病啊，幸好我们是黑头发。\"李湘莲庆幸着。
　　连着几天的时间，东方星辰都一直在苦思着那个人的症状。早上起来就开始开动脑筋，吃饭的时间也是边吃边想，开始把家里的人当透明人，忽略得彻底，让家里人担心不已。当着她的面讨论她都听不见，东方星月直说是给吓掉魂了。
　　终于有一天，在临睡前，她忽然想到自己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脉络图\"的词句。
　　她坐到床上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大白把她拉躺下后，突然想起来石室里得到的医书。来时没有带来，她爬起来给国内的李强拨了个电话，正好对方刚起床，边打着呵欠边接的电话，她才想到应该看看时间再拨国际长途。
　　\"强哥，我是辰辰，起来了吗？\"
　　\"辰辰啊，你还没睡啊。起来了起来了。你们还好吗？\"
　　\"都很好，在这儿很清闲。强哥，我想麻烦你帮我查点东西。\"
　　\"好，你说，找什么吧。\"
　　\"那本古代师傅给我的医书，我放在书架的第二层了。你找找毒物篇里有没有一种毒让人变得象脉络图。\"她具体描述了那个怪人的特征。
　　\"好，我马上去查，查到给你电话。\"
　　半个小时后，电话来了。
　　\"辰辰，我找到一个记载类似于你说的症状，但是没有那么严重。\"
　　\"你说说看。\"
　　\"书上说，苗疆无量山雾峰生有嗜血花，以血为养分。人畜接触花，被花蕊刺到，一些颗粒由此进入体内，会依人畜生长。长到一定的程度可把动物分解，落地生根，而寄生的母体就作为最初的胚胎养分供它吸收成长。生长后无叶，只有如盘血红色花朵。江湖中有人把它当一种蛊毒用来制敌。
　　被花刺中者初期除不流血别无大碍，常会觉疲惫、晕眩，后周身血管发乌全身消瘦，浑身疼痛通信耐，血脉凝滞不通，有如活体脉络图。真可怕！辰辰是不是这个？里面没有提到脉络会隆起，全身发红眼睛也发红这些症状。\"
　　\"也许我弄错了。谢谢强哥！\"
　　挂断了电话，看看大白已趴在它的小枕头上睡熟，她慢慢躺下却是睁眼无眠到天亮。

　　下午一场太阳雨为干燥烦闷的天气带来了一丝清新，稍稍赶走了一点热气。挂满水珠盈满水意的葱绿树木，被太阳照得闪闪亮，耐不住寂静地滴着水滴。
　　洛杉矶唐人街里，熙来攘往的人潮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截流了一段时间后，又汇聚在一起，继续川流不息的涌动，各种肤色发色的人给这个大千世界平添一抹神采。
　　东方星辰身着哥哥买给她的白色短袖套装，被妈妈亲昵的搂着胳臂，大白蹲在她的肩头，两人一猴闲散的进出于一间间商铺。
　　妈妈说要学会这里的语言，就得和这里的人多多接触才行，所以在国内很少有机会也不喜欢转街的她，在难得清闲的这段时间里有事没事就陪着家人到处转悠，虽然最后什么东西都没买，但她的语言水平得到了快速提升，沟通上已不成问题。
　　她们走进一间手包专卖店，妈妈熟练的和老板问着那些漂亮手包的价格，她也时不时的帮两句腔。妈妈看中了一款有着浓郁唐文化味道的红色团花精致小手包，和老板一翻砍杀下来如愿的拎在手里，老板无耐地叹气连连。
　　这家店位于唐人街中段，紧临一条垂直于唐人街的狭窄巷弄。刚从店里出来，就听见巷子里传来几声吆喝与闷哼。
　　她在店内就隐约听见，但不愿徒惹麻烦一直不加理会。刚跨到巷子口中央，从巷里冲出来两名白色衬衣、衣着不整壮实的西方人，其中一人怀揣一个长形布包，后面紧追出一个白色衣襟被扯破的东方人，右脸上一片乌青，样子比前面的两人要狼狈得多。
　　两名西方人冲着她们母女就撞了过来，大白机灵地一跃跳出了暴风圈，东方星辰为怕妈妈受伤，气贯两臂借力使力的横着就分扫了出去，千钧一发间将两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扫得在地上摔了几个跟头才停了下来，躺趴在地上痛呼不已。她小心地看了妈妈一眼，见她面色自然得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才放下心来。
　　李湘莲还没看到人就已经躺下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会儿只是很奇怪那两个人跑着跑着怎么就摔了出去，被女儿拉到一边时，心里倒是一点危险、害怕的意识都没有。
　　后面的那个东方人喘息未定地把地上的长条布包捡起，小心谨慎的拿好，盯了眼地上的两人，扭头冲入人群。
　　他的动作很快，黑溜溜的留海遮住了双眼，但也足以让东方星辰看清了他那双单眼皮的绿眸子，脖子上的一块儿椭圆形黑色玉坠在东方星辰的眼前一闪而过。
　　\"大白，引黑玉坠回来。\"她暗中交待一句。
　　\"咦！大白，快回来。辰辰，大白跑掉了。\"李湘莲没听到女儿对大白的吩咐，害怕大白跑丢。
　　\"没事，我让它去办点事。妈妈，我们先歇歇脚吧。\"
　　看一眼跑掉的背影，再瞧一眼地上爬不起来的两人，东方星辰拉着妈妈进入旁边的咖啡馆里歇脚，等地上的人爬起来找摔倒自己的人时哪还找得到人。
　　一会儿功夫，只见大白从刚消失的方向出现，后面跟着刚刚的那个东方人。它在前面招摇的跑，不时还停下来等等后面的人。那个东方男人咒骂着在后面追，路人都有趣的瞧着一人一猴的追逐战。
　　走走停停的来到咖啡馆门口，大白停在路上左右张望，东方星辰在里面嘴唇微一张合，大白一闪进入里面。
　　找到了坐在窗边的东方星辰两人，大白立起身子就摇摆到了她面前，将拎的黑丝绳系的黑玉坠交给主人。
　　李湘莲很吃惊地瞅着大白：\"咦，你从哪儿弄来的？\"
　　东方星辰拿着入手冰凉凉的黑玉坠仔细查看，发现它与自己胸前的白玉坠除了颜色不一样，无论图案还是大小均完全一样，与自己的黑玉玲珑剑鞘的材质也一样。她把自己的白坠子拉出来对比着给妈妈看，李湘莲更是吃了一惊，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那个衣服破烂的绿眼东方男人已经追着白猴子来到了母女面前，那个布包已不在他手里。
　　\"小姐，您的猴子抢了我的玉坠，请把它还给我。\"
　　待他看清了东方星辰后，吃惊的猛吸一口气，暴喝一声：\"东方星月！你找死！\"
　　李湘莲没防备的一哆嗦，担心地看看眼前那个虽然狼狈，却挡不住那股阴狠的年表人，开始像老母鸡一样握住女儿的手防御着。东方星辰神色一秉，安抚地拍拍妈妈，淡笑着转头对上了一身狼狈的人。
　　\"你认识我们家星月啊，先生贵姓？\"
　　\"哼，东方星月你耍什么花招？快把坠子还给我，否则……\"
　　东方星辰玩味的笑睇着他不再说话。
　　暴跳的人看她那副表情，忽然觉得与那个讨人厌的东方星月不太一样。
　　他仔细端看，越来越发现不同的地方很多，眼前的这位型号明显小于东方星月，那抹笑很淡很柔也让人很有距离感，和东方星月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完全不同，那套柔白短袖较宽松套衫与东方星月今天穿的一样，但一看就知道是女装，她胸前线条也再再显示本尊是女性。
　　世界上有这么相似的人吗？他怀疑。不对，刚刚他好像有听到她说\"我们家星月\"。
　　\"你和东方星月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双胞胎哥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腾真一次郎，你哥哥的校友。请你把玉坠还我。\"他很傲慢拉开椅子坐上去，轻蔑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中国女人。
　　东方星辰在他来到面前时已把自己的白玉坠收入衣衫内，现在手里只拿着黑玉坠。
　　听名字就知道他是日本人，李湘莲对日本人一向没什么好感，她头一低，专心的研究起自己的咖啡。
　　东方星辰倒是对他的态度和国籍没什么感觉，继续不紧不慢地问着自己的问题。
　　\"这个坠子是你本人的吗？\"
　　\"你的猴子刚从我这里抢走的，如果不是，我也不会追到这儿来。\"
　　\"我是说它的来历。是你本人的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你可以走了，这个坠子暂时由我保管。\"
　　\"你！它是我一个朋友送我的。\"
　　\"朋友叫什么，哪里人，现在哪里？\"
　　\"你问那么清楚做什么？\"
　　\"请你告诉我。\"
　　\"不知道。\"他看了看对面女孩儿那个笑得淡如轻风收回玉坠的动作，只得说：\"这个坠子是我一个朋友让我暂时替他保管的。他是中国人，叫银浩，就在美国。\"
　　审视着这个阴沉、傲慢的家伙，东方星辰将手中的玉坠递了过去，并对他交待一句：\"告诉银浩，让他有空去找东方星月一趟。\"
　　在他起身离开时，她又追加一句：\"我要在一个月之内见到银浩，如果见不到我会让星月找你谈，一直谈到银浩来找他为止。\"离开的背影一顿，明显的诅咒了一句，东方星辰脸上的笑加深许多。
　　\"大白，辛苦你了，这是给你点的雪糕。\"
　　歇完脚，两人决定找个免费的车夫一起回家，于是直奔星月的学校接他放学。
　　东方星月兴高采烈的奔到停车场，开车到校门口接上妈妈和妹妹。妈妈又提议干脆接上爸爸，一家人在市里面解决晚餐。于是东方星辰打电话约好爸爸，在市中心的三枫馆西餐厅订座会餐。
　　三枫馆是香港枫氏三兄妹在美国开的西餐馆，中国人在西方世界里做西方人的本土生意，没有两把刷子可做不来，更别说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三枫馆就是个例子，很多美国人都会选择在这个店里吃饭，在美华人只要聚餐首选就是三枫馆。
　　在家时一般都是由妈妈亲自动手做中餐，偶尔换换胃口也不错。为了照顾大白，餐馆专门给它备了一套餐具，并把椅子垫高让它能在桌面上吃。
　　东方星月给它系了个大餐巾在脖子上，它很乖巧的蹲在主人旁边已垫高的椅子上吃自己的点心，小心的注意着不把食物碎屑弄在地上。
　　周围用餐的客人很少见到这么漂亮乖巧的白猴子，一些小孩子甚至拎着食物跑过来要喂它，侍者也频频照顾他们这一桌，大白只顾吃自己的点心，对别人给的食物采都不采一眼。
　　隔桌的一个客人请教他们是不是杂技团的猴子，提出要与大白合张影。结果大白吃了一半就被一个接一个的客人拉着合影，闪光灯闪得它很不舒服，一家人也没办法好好吃饭。向餐厅经理提出抗议，才好不容易把客人们请回自己的位置。
　　终于热热闹闹的吃完了饭，东方兄妹和大白一车在前，爸爸妈妈一车在后，先后驶向郊外的家。
　　出了市区热闹的街市，洛杉矶郊外的小镇显得格外幽静。
　　东方星月的车灯在转过一道弯时，打亮了路边的一片黑暗树林子。路边停了几辆黑色长房车，林子里隐约可见打斗中晃动的人影，两拨人在互相攻击。
　　东方星月看到地上的是个活生生的人，一头乱蓬蓬的长得不可思议的白发随即闯入视线，她立即让东方星辰停车。
　　让大白待在车上，交待东方星月让爸爸妈妈先回，他把车开到前方远一点的地方等着，自己身形一拔隐入林中树梢间。看得东方星月把车停好后嘴巴还没合拢，大白机灵地从车里出来到车顶上朝向树林的方向蹲着。
　　隐身在树枝间的东方星辰迅速的接近那个长长白发的身影，他的呼吸很短促，人已经无力站立，趴在地上喘着，并趁双方不注意时朝战斗圈外蠕动，仍是白色长衫长裤的打扮，那张骷髅般的丑陋脸庞上已蒙上一层水渍。
　　可能是认为他没有能力自行逃走，所以双方加起来四五十个人里，倒也没有人专门看管他，只是认真的对付敌人。
　　看了一会儿战况，东方星辰心里有了个谱，朝正奋力蠕动的长发人提问：\"你想离开这里？\"
　　正在奋力拼搏的人身形一疆，转头找是谁跟自己说话，却只见仍在互相殴斗的人影，那声音如此的轻柔亲切，有如心中的那个渴望。
　　\"不用找了，我不是要害你的人，你只要点头或摇头回答我的问题，也许我能帮你。\"
　　他犹豫着向地面点点头。
　　\"这些人是为你互相攻击吗？\"
　　再点头。
　　\"这里有你认识的人吗？\"
　　很快的摇头，支持不住的身形已整个趴向地面。
　　\"那就好办了。\"
　　他发现眼前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双小巧的白色休闲鞋，顺着鞋子往上看，是两根白色的裤管和较宽松的上衣，最后入眼的是一张梦中多次出现的脸庞，那双灿若流星的黑眸里溢满了关切，一脸淡如风的笑意，那头记忆中柔亮的黑发仍然听话的束在脑后。
　　东方星辰上前一把就抱起了呼吸已不太顺畅的赤色长发人，像搂小孩子一样用左手臂托着他，左手按向他的百会穴注入一缕真气，暖洋洋的热气进入他体内，令他呼吸恢复得较正常。
　　他在黑暗的林子里更显鬼魅的脸庞朝着自己，红艳的双眼直盯着自己，里面装满了不知名的情感，在自己的怀里这个高瘦的人轻得几乎没有重量，像抱着一具骨架一样硌手。
　　\"我们要走了，如果害怕就闭上眼。\"
　　她提醒了一下直盯着自己的病人，托好他，一提气飘向树顶，在树木和夜色的掩护下悄悄离开仍在砍杀的现场。
　　呼呼的风声、温柔的怀抱、浑身叫嚣着的疼痛，在在提醒着他自己不是在做梦，但为什么自己在空中飞行。
　　看着女孩专心致志的脸散发着引人注目的光采，眼中的那抹流光仿佛千万颗星星在闪动。好美的脸好美的眼好美的人！是天使来引自己了吧，在限入昏迷前他的脑中闪过了天使。
　　东方星辰全力施展出从不轻易示人的绝顶轻功，沿着路眨眼飘到了停在路边汽车边，特意把刚晕过去的病人的脸埋进自己的肩头。
　　大白跳下车顶帮她拉开了后边车门，她抱着人直接钻了进去，大白跑到了前座，东方星月发动车子向家跑去。
　　\"你抱的谁呀？\"
　　\"月月，先跟你打个商量。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是？\"
　　东方星月同意的点点头。
　　\"这个人病得很重，我必须而且是绝对要救他。不管他是谁，我保证他绝对不是坏人。\"
　　\"嗯！只要有口气的人，你肯定能救活他。你放心，爸爸妈妈和我全力支持你，这个人让你救。他是不是得住我们家一段时间？\"
　　\"是。不过，他的病重是很重，但没有传染性，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个。\"
　　\"好。\"
　　\"月月，他的病很严重，症状有点吓人，你看了可不要害怕。\"
　　\"好。\"
　　东方星辰还是不太放心，决定先给他打好预防针再回去。
　　\"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去医院看杰克森时，遇到的那个病人吗？\"
　　\"嗯，你是说那个很恐怖的科学怪物？\"受科幻电影的影响，他已经自动把那个人例入高科技制造出来的怪兽。
　　\"放心，那么恐怖的人我都看过了，其它吓人的不也不会严重到哪里去。\"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你会害怕吗？\"
　　\"吱\"一声，车子打一个趔趄猛的停了下来，刚好也到家门口了。
　　东方星月猛回头盯着她还抱着的人，这才注意到那头长长的白发，他脸色一变，声音有点抖的问妹妹：\"他，他，真的是他？！老天？！老天啊？！\"大白怪怪的瞅他一眼。
　　\"那，那，不要让妈妈看到他的脸和身体，否则她会吓坏的。爸爸也是。\"
　　\"好。你不是也在攻读医学吗？正好给你个实习的机会，让你学点书本上没有的。\"
　　他一想，那倒也是，心里也就不再那么害怕。
　　回到家跟妈妈爸爸简单说明救回一个病人，要在家里住一段时间，仍是由东方星辰抱着脸埋在自己肩窝的病人，把他安置在二楼与他们房间相邻的客房里。
　　东方星月及时拦住跟进去帮忙的爸妈，编个理由将二人哄走。
　　那么长的头发和纤细的身形，让两个大家长以为是个女病人，看女儿小心谨慎的神情，应该病得不轻。
　　安置好病人，夜已经深了，东方星辰拉着星月下楼到爸妈的房间里，她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跟他们说清楚，免得不小心被吓到，人上了年纪可是不经吓的。
　　跟爸爸妈妈交待了一下病人的状况，末了还再三叮嘱他们尽量不要进病人屋里见他，等不那么吓人会让他下来跟他们见面，两人起初有点难以置信，后来见儿女态度坚决，也就同意了。

　　清晨，窗外的\"知了\"，\"知了\"的蝉鸣，睡梦中的人伴着已经习以为常的疼痛醒来。
　　睁开眼，入眼的是全然陌生的房间，阳光透过拉开窗射进房里，照得简单整洁的室内光亮一片。窗外净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又是一个晴热天气。身上盖的是淡蓝色薄凉被，长长的头发被人理顺并安置在枕头上方，梦中的天使已不知所踪。
　　这是哪里？被丑陋的黑色线条网住的赤红脸上出现一丝迷茫。
　　东方星辰象征性的敲了敲门，端着一杯牛奶推门走了进来。
　　\"你还好吗？\"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终于相信昨晚不是梦，春风般醉人的笑脸就在眼前，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东方星辰没有等到回答，径自坐到床边：\"把手给我。\"
　　他默然的递出右手，不舍得眨眼地一径看她。
　　东方星辰凝神搭住他的手腕，半晌放开：\"我看看你的眼睛和喉咙。\"交待了要做的事，也不管他的反应，就手查看。
　　\"浑身痛？\"
　　床上的人点点头，眼睛还是舍不得离开的看着她。
　　\"这个病多久了？\"
　　\"7年。\"很费力的吐字。
　　\"刚开始的时候浑身无力，容易疲惫吗，而且常会感到头晕？\"
　　\"是的。\"
　　她沉默了，觉得无法置信，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进一步求证。
　　\"你是不是见过一种红色的花，它大概有盘子那么大，没有叶子只有花朵的那种花？\"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
　　\"再仔细想想，应该是在7、8年前见的，只有花没有叶子的大红花。\"
　　\"好像没有……嗯……我见过小的没有叶子的花，大概有拳头大，很香很漂亮。\"
　　\"被它刺到过？虽然很痛，但却没有流血？\"
　　\"是，因为很漂亮。\"
　　这几句话好象已经用尽了力气，说完他已是喘息不已。
　　东方星辰探身过去，把手放到他的后背上注入一股真气，缓和了一下他的呼吸，然后给他垫好靠背，让他舒服的靠坐在床头，转身倒了一杯清水给他漱口，最后将进来时放置在桌子上的牛奶递给他。
　　她其实很想问他那种花是从哪里来的，但看他的状况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在他喝一口歇一会儿的过程中，她交待他一些事：\"这里是我的家，家里有我的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哥哥。我叫东方星辰，哥哥叫东方星月，我们你都见过了，爸爸和妈妈那里我也向他们交待过，你可以呆在这里。只要你配合我会治好你。\"
　　\"爸爸妈妈年龄大了受不起惊吓，所以你在这里期间尽量不要走出这个房间，这样也是为了你的安全，那些人也找不到你。我可能要回中国一趟，我走后会月和大白会照顾你，妈妈也会照顾你。你可以做到吗？\"
　　\"你真的可以治好我的病吗？那些专家都查不出病因。\"他有些怀疑。
　　\"是，其实你是中了产在中国云南的一种叫嗜血花的毒，我回中国就是为了找解药。治疗的过程也许会很痛苦，只要你能熬过初期就会治愈。\"
　　看着东方星辰那诚恳的表情，和之前她能一一数出自己的痛苦，他相信这个女孩儿一定会治好自己的病痛，从一开始他就相信她，可他不愿与她分开，于是并不报希望的提出请求：\"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不行，路途太远，你的身体不允许。\"
　　\"好，我会等你回来。\"
　　\"对了，你先和大白认识一下吧。\"
　　唤来大白，对它又细细的交待了一句，并嘱它晚上一定要陪着他睡觉并保护好他。
　　安置好一切后，她准备行囊飞回了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