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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锦鲤诞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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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越往前走人就越多，萧止重顺势牵上商敬厌的手。见他没有任何反感之意，又加重了些力道，好像牵着的是无比的某样东西，生怕散了。
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商敬厌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好主意：“当然你是我的恩人，我自然会报答你。看到我手里这盏灯没，待会儿我挂上去，抽中了我的话，那三千年修为我就不要了，全都给你，你看我是不是很够意思？”
身边的人微微一怔，好像完全没料到会听到这番无赖又陌生的回答，静静的没有做声。
商敬厌把三年在外头流浪学来的不要脸外加坑人本事发挥到极致：“你的灯加我的灯，我们两个人就有两盏灯，全归你，你被抽中的概率就翻倍了。信我，我可是行走的锦鲤本鲤，保证罩你被抽中！”
身旁的人肩膀轻微的颤抖，好像在克制着什么。商敬厌用手肘顶了他一下，疑惑地问：“怎么了？”
萧止重微微侧头，嘴角是挂着难以掩饰的笑意，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好啊。”
商敬厌倒是心里一惊：他不会知道当年我流浪街头只剩两块钱，拿去买彩票赌一次一夜暴富结果血本无归的事了吧？不应该啊。
商经验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打破这份尴尬：“那……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能带我去见那什么城主吗？”
就算戴着面具，萧止重那眼角还未完全收敛的笑意也清晰可见。他云淡风轻地说：“被抽中的人会被城主邀请共赏云灯，不必我带你。”
刚才小算盘还打的很精的商敬厌此刻陷入短暂的无望：……完了，这辈子都见不到城主了。
……
到了挂灯台，已经不是人多那么简单了，简直挤到不能呼吸。
萧止重一手牵他，一手提灯挡开人群，倒是腾出一块还算宽松的空间。商敬厌在他的拥护下前行，不曾与除他以外的任何人有肢体接触。
但是商敬厌这个老大粗不会留意那些：“要是咱俩都没被抽中，你会不会拿我卖掉去换回你那一百多修为？”
对方牵着他的那只手又紧了紧，温声道：“不会，我还要留你报恩呢。况且我对那三千年修为没兴趣……对你比较有兴趣。”
最后一句萧止重声音轻的很，商敬厌憨憨愣愣的一个字都没听见：“你最后一句说什么了？”
萧止重笑而不语。
天呐！萧止重这什么家庭噢，居然三千年修为不放在眼里？商敬厌内心三千问化作一句吐槽：“你不要修为那你来挂灯祈什么福？”
萧止重耐心解释：“挂灯祈求的不一定是被抽中涨修为，也可以祈求平安，喜乐，……姻缘。”
商敬厌似懂非懂：“那你来求什么？”他实在想不到萧止重这种修为都不在乎的人会缺什么。
萧止重笑笑，不答。
……
终于轮到他们挂灯了，萧止重拿过笔在灯笼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是商敬厌看不懂的文字，但是他知道个字写的很好。
因为等他自己接过萧止重递过来的毛笔洋洋洒洒得写上商敬厌三个大字时，那三个大墨团教他学会什么叫水平差距的天壤之别。
萧止重拿过金色长杆，轻轻松松将自己的灯挂上了高处。然后把长杆递给商敬厌。
商敬厌接过长杆，心里默念三声：抽中我。然后作势举杆要挂。
……
然后再重新默念三遍：抽中我。再作势举杆。
……
这也太重了吧！
事不过三，商敬厌是个有原则的人：“要不还是拜托你帮我挂一下吧。”他眼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看着萧止重求助。
这回萧止重没有有求必应：“灯要自己亲自挂才能挂住。”
什么破规定！商敬厌心里骂骂咧咧但还是打算再试一次。刚准备发力就感到背后一股暖暖的气息袭来。
萧止重两只手抓着商敬厌的两只手，就这么环着他，下颚就贴近在商敬厌的脸边。
商敬厌向来觉得自己一米八三的身高够高了，但是被萧止重这么环着，竟然显得自己有些小鸟依人。他肯定有一米九！人比人气死人。
但是商敬厌忍不住侧过脸看着萧止重刀削般的下颚，修长的脖颈，高挺的鼻子，总而言之就是完美的侧脸出神。
商敬厌突然想起前些日子不知道从哪个营销号那里看来灯一段话：根据科学记录，当目前为止鹿的最长寿命二十岁零八个月，所以二十岁了心里不再小鹿乱撞也正常。
他当时十分赞同，毕竟自己二十六了还是条黄金单身狗……但此时此刻，他清楚的感受到，心里的小鹿起死回生了！
灯是怎么挂上去的商敬厌不知道，整个过程他只记住了萧止重好看的侧颜。
直到萧止重松开他，在他耳边温声道：“好了。”
商敬厌才忽然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答：“……啊……哦……嗯。”然后低头，脸像火烧了一样疼。
他这副样子显然被萧止重净收眼底，但萧止重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接下来就等城主放起长明灯了。”
对方反应如此平淡，商敬厌心头的尴尬之感也消了一大半，但还是极不自然地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嗯。”
萧止重并未对商敬厌的变化产生过多的疑虑，只是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从商敬厌开始不说话起就没有消下去过。
……
“看呐看呐！城主放灯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刚才还一直比较安静祈福许愿的人群顿时沸腾起来，大家都仰着头，踮着脚，张望着这壮观的景象。商敬厌也不例外。
一盏房子一般大的长明灯从那栋最气派的楼里缓缓升起，挂灯台上的上数千盏灯开始摇摇晃晃，只一会儿，就都脱离了架子，众星捧月似的飘向那盏长明灯，其光亮能照亮整座城。满天繁星的夜幕也被照的黯然失色。
“这也太好看了吧！”
“每年来参加一次云灯节，就算没被抽中，光是看着这一幕也值了！”
“愣着干嘛，快许愿啊！”
……
人群里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商敬厌也被这一幕惊艳了。突然想起什么，他在口袋里一通乱摸，掏出手机手机，打开，还有电！
商敬厌话语中充满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萧先生，我们来合个影吧！”
萧止重一脸困惑，显然不懂合个影是做什么。
商敬厌没有做多解释，一把拉过萧止重，搂过他的肩，以千灯为背景，头自然地往萧止重肩头偏去。
咔嚓。
咚！
手机的快门声和抽取结果出来的铜锣敲响声重合。
商敬厌小心的把手机收好，和众人一起期待地等着开奖结果。
一个衣着华丽的红衣女子踩在灯上飞过来，落在挂灯高架上。若不是那个粉红的狐狸尾巴让人出戏，倒真像是仙女下凡了。
“结果出来了。”她声音还是很好听的，“抽奖结果是城主亲自指明的，绝对公平。”她招手，千灯中飞来一盏镂空雕花的灯，商敬厌看着莫名有些眼熟。
莫非……
“恭喜今年的幸运儿……”红衣女子突然卡住了，大家都以为她在制造悬念，屏息凝神安静的等待着她继续。
“恭喜……额……”红衣女子看着灯上三个奇形怪状的墨团，满头大汗。
这么多年了，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不是砸人饭碗呢嘛！
萧止重不被人察觉的捻指施法，灯上商敬厌三个古字清楚起来。
红衣女子长吁一口气，饭碗保住了：“恭喜商敬厌大人！”
“商敬厌大人？”
“谁啊？”
“不知道，没听过。”
人群中，商敬厌默默地举起自己的手，表示：“在下……商敬厌。”
人群更加沸腾了。
“天呐，这个面生的新人，不会是第一次参加云灯节吧？”
商敬厌：“……对。”
“啊啊啊这什么运气啊！”
“上辈子拯救了城主吧！”
“别挡我，让我吸吸好运！”
众人：…… 然后一起吸吸吸，明年抽我，明年抽我。
莫名脱非入欧的商敬厌显然也被自己的好运惊呆了：这是能见城主了？这么顺利的吗？我现在是不是能自信的说我真的是锦鲤本鲤了？
红衣女子挡开人群，替他划出一条道来：“商敬厌大人，请吧。”
商敬厌走了两步，回头看着萧止重：“你不能和我一起去吗？”
不等萧止重回答，红衣女子抢答道：“只有被选中的人可以面见城主。”
商敬厌听到这句话，赶忙回头走向萧止重：“我会请求城主把三千年修为转赠给你的……你……我……我们还能再见吗？”商敬厌也很好奇这种话为什么会从自己口中说出。
萧止重温柔地替商敬厌理了理外跑衣领，温声道：“会的。”
商敬厌转头走了，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那红衣女子拍拍手，一乘精致华丽的木质雕花步辇穿过无数云灯落在商敬厌跟前。
他没有再回头，向着那盏巨大的长明灯飞去。
商敬厌知道那句‘会的’是骗人的，一旦自己得到城主的帮助，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两人就永远也不会再见。今晚的一切都会成为一场梦……
然而商敬厌看不到的是，站在原地的萧止重，抬手慢慢解下自己的面具，琥珀色的眼瞳，比水还温柔的眼波流转，望着他步辇飞去的方向，轻轻重复了一遍：“会的。”
然后一点一点隐去在人群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