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西征准噶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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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开拔就在康熙召见宇文翼昭之后五天。从翼昭骑马的英姿来看，她在清朝也真的下过一番功夫学习驾驭这种主要交通工具。我记得她说过，她最喜欢的汽车是悍马，而今她的坐骑不是悍马，却是一匹真正的骏马。
康熙见了翼昭，若有所思地说：“先生前番所说均已齐备，只待到时找到病人或腐尸，先生便可开始训练那‘小战士’军队了。”翼昭张了张嘴，我猜到她一定是想纠正他不是“训练”而是“培养”，不过当然还是忍住了这个习惯。
微生物作为下游学科，又有较高的技术依赖性，这时候在西方还没有正式开始发展为一个学科，翼昭也不可能指望像传教士教康熙学习几何学那样教他学习微生物。她只是故作深沉地点点头：“皇上，倘若真用上那种‘小战士’，影响必然巨大，只是不知药材准备是否足够？”康熙很自信：“皆依先生所言，只多不少。”
宇文翼昭不再说话，从她紧抿的嘴唇和凝重的神情，我却完全能够看懂她的担忧。针对战马的流行病对人类也并非绝对安全。虽然理论上不会传染给人类，可是万一病原体发生变异，很可能就会是毁灭性的生化危机。
然而在这个体制不健全技术不成熟的时代，连翼昭也没有足够的能力掌控她自己创造的生物武器，只有事先备足了药。如果真的发生了事故，恐怕她也只有寄希望与人类自身的免疫力，和中药传说中神奇的功效了。
八旗兵马的铁蹄踏在大地，旌旗蔽天，号角齐鸣。当初清军入关的时候，应该会比现在更加气势逼人吧。想着想着我有点走神，康熙当然不会注意到我的神游，却看出了翼昭的沉吟，便语气随意地问她：“先生仍有深虑？”翼昭却只是摇头：“非也。在下不过是看到，皇上亲征，阵势果然不比平常。”康熙微微一笑，有几分炫耀，几分得意。
出征的队伍当中，我乘坐的马车正在比较靠中央的位置。只要微微掀开车窗的帘子，我就可以远远看到骑着马的皇上，和与他并列而行的翼昭。他们在说些什么呢，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不过我想翼昭应该还没有开始向康熙宣传三民主义或者马列主义。我当然是不会上前线的，翼昭呢？还有，不知她的生物武器，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四面张望一下，我看到胤祺骑着马，走在不远的地方，似乎也在向我这里张望。我赶紧放下了帘子，靠在车厢上，一丝睡意袭来，我的意识便有些模糊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不记得行军多少天，更不知军队驻扎在了什么地方。曾经学过的历史，明明是一群明确的年代、数字、人名和地点，然而亲身经历了这样一件历史大事，望着八旗铁骑一望无际，那些知识点突然开始模糊起来。一个个数字、人名等等纷纷弥漫成为眼前的景象。
我并没有向任何人问任何问题。后宫不干政是任何封建朝代都有的潜规则，作为一名宫女，我的所作所为，和我这次扮演的角色，已经是史无前例。如果说从前胤祺主动和我讨论的那些事，可以不算是我的逾越，我也还是要严守不主动过问相关事情的底线。
然而这并不代表我完全闭目塞听。从众人的讨论闲话中我了解到，皇上亲自统领中路主力，下辖八旗大营。八旗营当中，三皇子胤祉领镶红旗，后来的雍正、现在的四皇子胤禛领正红旗，胤祺领正黄旗，七皇子胤佑领镶黄旗。大阿哥胤禔领八旗前锋，汉军火器营、四旗察哈尔及绿旗军先行。
这些天来，翼昭凭着“他”慷慨健谈爽朗坦率的人格魅力，外加康熙帝的信任和另眼相看，已经和众皇子们混熟了。除了胤禛总是带着一副喜怒莫辨城府极深的表情，似乎其它人已经将她当做了弟兄。
按翼昭的实际年龄来算，除了留守北京城的皇太子之外，出征的这些皇子们就只有胤禔的年纪比她大，于是她也常常扮出一副“大哥大”的模样。而康熙自己，在每天晚上解几何题时，有时也会和翼昭谈论一下。
事实上康熙偶尔和我闲谈时，还会对翼昭的几何水平表达一下赞赏，说她的几何水平只会在那些西洋传教士之上。我听着这样的评价，只有装作完全不懂几何的样子随声附和。毕竟这还是古代，我作为一个文史科的学生对付这种初中水平的几何题都完全不在话下，更何况一个理工科的大学生。
“白小姐？既然来了，不妨也一起吧。”一天我裹着冬衣，端着一大壶热水走进一座专用于将领议事、平时并不常用的军帐时，竟意外地发现除了胤禛以外的几位皇子和宇文翼昭都在。
他们中间的桌上摆着几张纸，上面画了点平面几何图形，也零碎写着些诗句。大家都看到了我，胤祺看了看翼昭，翼昭便开口道邀请我加入。我屈身行礼：“待奴婢禀过皇上便来凑个趣。”
翼昭随意地摆摆手，道：“不必了，坐下就是。”皇子们也都点头附和。“那，奴婢恭敬不如从命了。”看来翼昭现在很有自信，如果是她发话想把我留在这里，回头康熙还不会怪罪我。
翼昭示意我坐下，我刚刚坐稳，大家又迫不及待地讨论起来。翼昭手里仍拿着她的自制钢笔，在纸上的一个有复杂的图形上随手画了两笔，道：“看，这样做两条辅助线，这个问题不就很容易解出来了！”
胤褆和胤祺都连连点头，胤祐轻轻敲了两下桌子，胤祉则将翼昭画了辅助线的图纸拉到自己面前，认真地盯了半天，突然抬头说：“果然如此，宇文先生高明！”一边说着，胤祉一边抄起旁边的细毫笔写写画画了一阵，又递给翼昭。翼昭结果来看了看，点点头，肯定了胤祉的解题方法。紧接着，翼昭便随意地将胤祉的“答题纸”放到了一边。
这样的情景我似乎插不上话，我不由得有些局促起来。正有些不自在，可巧帐内就响起了一句：“早就听五弟说过，菡菱是个很有些见识的才女，可惜我们都无缘见识。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大饱眼福了。”
说话的是胤禔，正如传教士白晋所说，大阿哥是个美男子，也很有康熙的气质。据说胤褆还是个才华横溢并有种种美德的才俊，可是一辈子处在长子却非太子这样一个有些尴尬的位置，后来还卷入了夺嫡之争，实在可惜了。
“大阿哥过奖，奴婢不过是胆大妄言而已。”我站起来行礼，尽量显得平静谦卑。胤祺笑了，道：“哪里过奖，菡菱本来就有灵性，这可是宇文先生说的。”说着用目光指了指翼昭。宇文翼昭微笑不语，表情似乎带点得意。胤佑突然插言道：“菡菱，五哥说过你颇有见识，快来帮我们杀杀宇文先生的锐气！”
听胤祐说的这话，看来刚才大家是进行了什么比赛吗，这样说来纸上的几何题和零碎诗句都是他们刚刚比赛的结果。比数理化，这些人当然不是翼昭的对手，比古体诗词，翼昭也和他们有的一拼，这一点从初中她的作文就能看出来，而且她也会写繁体字。这么说她的“战绩”一定不错，怪不得那么得意。
我想了想，觉得我还是以藏拙为上上策，尤其不能显示出自己在理科方面懂得太多。这算是休息时间，那么不妨调节一下气氛。想到这些，我说：“奴婢不敢与先生和几位阿哥相比。不过奴婢想，刚刚先生与各位阿哥大概是在斗诗词或是算学，不妨就换换心情，小唱几曲，聊为调剂。”
说起唱歌，纯属是我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清穿文当中，那些女主唱首流行歌曲就俘获了无数帅哥骄傲的心的桥段。我不禁有些好奇翼昭在清朝会唱什么歌呢，该不会也是周杰伦的歌曲，或者她中学时常哼的青藏高原、小白杨之类的歌曲吧。
“果然不愧是五弟常常夸奖的菡菱姑娘，一来就提出这样有意思的节目。”胤祉大笑抚掌，“可是谁来开这头呢？”“当然是宇文先生当仁不让了！”胤祺拍手笑道。胤禔、胤祉、胤佑纷纷赞成，看来翼昭的人气实在不低。
宇文翼昭环顾四周，显出了一副有些无奈的表情：“看来诸位都是串通好的？”她环顾四周见大家都是兴致高涨，又是一摊手、一耸肩：“既然诸位阿哥和白小姐如此期待，在下也不好拂了大家的兴致。”
翼昭挥挥手叫大家别催促她，又咬着嘴唇想了一下，似乎有了主意，便清清嗓子。我愈发期待了起来，翼昭高中的时候最喜欢哼的是军歌或者周杰伦的歌曲，但是走音走调实在太严重，我们集体称她是“自己作曲”。现在除了我之外，大概没有人听得出她的调子是否准确，她会选择哪首歌来“糟蹋”呢？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19、西征准噶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