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岁月可回头》孙悟空大战猪八戒

5、第 5 章

　　苏语灏看见了验证通过的消息，没急着跟林溪说话，先点开林西朋友圈看了一眼——如他所料，他被屏蔽了，整个朋友圈空空荡荡。

　　只有签名那里挂着一句：没有岁月可回头。苏语灏觉得刺心，不敢再看，匆匆点了出去。

　　与此同时林溪也正悄悄视奸苏语灏的朋友圈，基本都是文章分享，找不到什么跟私人生活有关的蛛丝马迹，除了一个礼拜之前发了一条回国的朋友圈，配图是一朵小玫瑰。

　　林溪脑子像通了电一样猛然想起了那个字母钥匙链，那是“Rose”的“R”！

　　所以苏语灏的爱人，叫肉丝？

　　艹，什么名字，我还Jack呢。林溪自言自语：you jump，我也不jump。你俩跳吧。

　　泄气地把手机扔一边，林溪又萎了。

　　差点忘了，苏语灏的最爱可不就是小李子吗。

　　泰坦尼克号这电影出来的时候，林溪才上小学二年级，那时候很少有人会去电影院看电影，基本都是在家租个录像带看看就完了。

　　但是那时候小，再加上一有点亲热镜头大人就把他眼睛给捂上，所以林溪看完了电影就只记得这俩人在船舷上比赛吐口水，给林溪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

　　后来电影3d重制，再上映的时候这俩人正如胶似漆。俩人去电影院又看了一遍，出来的时候林溪的眼睛跟个兔子似的。

　　苏语灏看着又心疼又好笑，伸手揽过林溪：“别哭了，这结局不是挺好的吗，杰克求仁得仁，肉丝这辈子也不亏啊。”

　　林溪用兔子眼乜斜苏语灏：“怎么就求仁得仁了，俩人一起活着不好吗？”

　　苏语灏：“那不是客观条件不允许吗？Rose能好好活一辈子，也算对得起杰克对她的牺牲，对不对？就好像如果咱俩最后不能在一起，我也希望你能幸福快乐生……”

　　林溪就不爱听这话，打断他：“你闭嘴。”想了想又接了一句，“咱俩要不在一起，我一准儿过得比现在还好，我气死你！”

　　少年的林溪以为他们会一直在一起，所以他根本想不到，当有一天苏语灏真的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他过着的每一天没有苏语灏的生活，都不能叫生活，只能叫活着。

　　林溪回过神来，抹了把脸。还行，没哭。朕还是铁骨铮铮的真汉子。

　　真汉子早上只喝了碗面条，现在已经很饿了，中午该吃点什么呢？初秋中午的阳光还是太晒，林溪不想出去买饭。打开外卖软件看了看，从上到下简直都吃了个一溜够，也放弃了外卖。

　　他从柜里掏了个三个牌子的自煮小火锅出来，拍照发了个朋友圈：我是雨露均沾呢？还是独宠正宫呢？不一会儿评论里边哀嚎遍野：不准炫富！

　　发完朋友圈，林溪打开那个他最常吃的正宫，往注水口倒上水，盖上盖焖着，开始进群聊骚。

　　林溪：走啊，庆祝我们胡哥被甩，明天晚上我请客吃饭！

　　胡啸文：渣男！你能不能不贱了？

　　李琦：好啊，吃什么！

　　李广：好啊好啊，吃什么？

　　林溪：火锅吧

　　胡啸文：我就操了，你TM中午这不是正吃着呢吗？你这人怎么火锅吃不够啊？

　　林溪：啊，我这人就是吃不够啊

　　吴清源：好好说话，别骚

　　赛新然：互联网并非法外之地

　　胡啸文：我真的好心提醒你啊林溪，火锅一时爽，那啥火葬场

　　林溪：错！一时火锅一时爽，天天火锅天天爽，配上你失恋的消息，我还能多吃两盘鹅肠！

　　胡啸文：……我劝你善良。

　　李广：那要都行的话明天晚上火锅就定了啊？林溪请客，我拿点酒，老地方呗？订完包间通知你们！

　　吴清源：我行

　　李琦：别废话了大家都行就这么定了，小花荣你酒带够了啊！明天争取给老胡喝透！

　　李广：给什么老胡喝透啊，明天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回家都得给我躺那！

　　说话间小火锅就焖熟了，这个牌子基本是林溪的最爱了，遗憾的是今天存货里没有他最喜欢的麻辣牛肚，只有麻辣牛肉的了，不过有肉总好过素锅，无肉不欢的林溪顾不上再聊，开始吃饭。

　　吃完饭收拾好没坐多久，就来了个客人。在店里仔细转了一圈，点名要买书架上那套七十年代三国演义的小人书。

　　林溪笑笑，装模作样道：“您真有眼光，但这排架上的都是本店老板的私人收藏，非卖品。您再看看别的吧。”

　　客人跟林溪商量：“要不你帮我问问你们老板？这套书我愿意出高价买回去。”

　　林溪：“不是高不高价的事儿，我们老板特地嘱咐我，私人收藏柜一个也不准动，也不准把客人开的条件告诉他，他自己也怕一时眼皮子浅给东西卖了回头再后悔，我这也是没办法，卖给您我就没法在这干了。”

　　客人听了，在柜台前边踟躇许久，看事情仿佛没什么转圜余地，最后终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林溪松了一口气：他这里是二手书店，有时候也能收到零散的古籍，但是对于林溪来说更能给他惊喜的却往往是这种成套的小人书甚至漫画。一是因为通常情况下如果能攒出齐全的一整套的人，都特别看重收藏与保存，收上来的时候品相基本都特别好。

　　二是因为这种特别齐全的东西往往可遇不可求，哪怕是连载漫画也有好多单行本已经买不到，更遑论是几十年前的小人书了。只要遇到了狂热爱好者，他们为了心头好愿意一掷千金，所以这种旧书非常赚钱。

　　林溪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也有很多合眼缘的收藏，像刚才那种一看就是真心热爱的情怀粉他是最害怕的，因为往往为了成人之美林溪会愿意低价把东西转让出去，但是他自己也还有点不舍得。

　　希望他别再来了，他想。再来我就保不住我的东西了。

　　晚上八点，苏语灏微信来了：“明天几点去接你？”

　　林溪：“不用接我了吧，我认识地方，在那汇合吧。”

　　苏语灏坚持：“不用，接你也是顺路，不麻烦。”

　　林溪放弃抵抗了：“那行吧，上午九点半来我家楼下吧”

　　第二天早上林溪睡了个够本，煎蛋吐司牛奶一条龙吃完早饭，给自己人模狗样地收拾好，看看手表才九点。

　　苏语灏提前十分钟到了他家楼下，这次林溪学乖了，坐到了后座上。苏语灏也没什么表示，俩人一路默然地来到了医院。蜡笔小新身体没什么毛病，可以直接打针。

　　医生把小新抱给林溪的时候，嘱咐他最近不能给洗澡，这两天不要带出去玩，要时刻注意身体情况。林溪一一记住了。

　　下楼的时候林溪又看到了那家店，苏语灏好像看出他对那家店感兴趣，问他：“去看看吗？”林溪犹豫了一下，拒绝了。苏语灏目光一黯，没说什么，点点头陪他继续往车库走。

　　回去的路上林溪坐在车里又开始心烦意乱，只觉得这六年来锻炼出的自控力和对自己的洗脑成果都要毁于一旦。他心里装了这人这么多年，现在这段回家的路可能是俩人最后的交集了。

　　他真的不甘心，想问问苏语灏这次回来到底是回来看看还是永久回国，还想问问他到底是不是单身，自己还有没有希望，又觉得自己之前对他不是单身的猜测有理有据，这样倒贴又自作多情。话几次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送他回到家，苏语灏从后备箱掏出买好的狗狗用品，林溪这才发现自己脑子可能得修修，说要养狗，其实除了狗粮什么都没准备。

　　苏语灏帮他把东西扛上楼，默不作声开始卷着袖子帮他装狗栅栏。林溪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身影百感交集。

　　苏语灏一直这样，只要跟苏语灏待在一起，林溪就有无穷的安全感，什么也不用操心，什么也不用想，完全不用带脑子。

　　只是可惜年轻时候的安全感延续不到现在，虽然此时此刻苏语灏仍然帮他想好了也做好了一切，但是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林溪看见苏语灏拧螺丝的时候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和半跪在地上的大长腿，不着痕迹地往后又退了退——他光是盯着这个人，就快要被没顶的喜欢溺毙了。

　　人的意志力可真脆弱。他想。六年，我以为我心里过去了，而他只要在我眼前晃一晃，过去的就全都过不去了。

　　苏语灏三两下干完了活，把工具箱塞回去。接过林溪倒的水一口气喝完，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逗小新。

　　小新确实长得特别喜庆，光是看着就想乐，更别提他一副傻狗的表情，把苏语灏都给逗笑了。

　　苏语灏转过头去看林溪：“诶，西西，这狗，得有我一半股份啊。”

　　林溪觉得他莫名其妙：“我捡的狗凭啥就有你一半股份啊？您亲自参与繁殖了？”

　　苏语灏也不生气：“啊，倒是没亲自参与，但是医院我找的，用品我掏钱买的，咋的吧。”

　　林溪：……

　　林溪：“不是，你说这话对得起你富二代的名头吗？计较成这样？”

　　苏语灏：“计较还是要计较的，也不用你还钱了，反正这狗我要入股。”

　　林溪看着苏语灏游刃有余跟他耍赖皮的自在样，心里猛然没来由地起了一股邪火，一瞬间就把林溪这个攒了很多天的火丨药桶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