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复西归》音乐水果Joyce

7、第六章 长生不老

　　第六章长生不老

　　司徒百川和孙迦叶往主殿走去，两人对这种血腥场面没有任何反应。
　　倒是西怜，以为司徒百川不在，这才对齐落出了手，现在看见师父突然出现，先前的镇定全没了。完了，该怎么解释她杀人不眨眼这件事？该怎么维持她病愈后脆弱的模样？还有，她是应该善良到踩蚂蚁都不敢的，该怎么去澄清这样的转变？
　　她挥手遣散宫人，让他们去收拾齐落的尸体，衣袖中的手却攥成了拳，指甲深深地抠进了手心。定了定神，她走上前去迎接，礼貌又周到：“师父回来了，孙前辈也来了，欢迎，我这就吩咐膳房准备前辈爱吃的扣肉，宫里也有清酒，您——”
　　“哎呦，懂事了？”孙迦叶奇怪地打断道，也就六日不见，好友这徒弟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的大呼小叫变成了礼数谦恭，还真不习惯。
　　司徒百川却依旧冷着脸，心里对西怜这种女主人的口气很满意，这才像是影宫的主人。
　　孙迦叶不再多言，和司徒百川两人往主殿走去，西怜跟在两人身后，心里依然忐忑。师父可能喜欢自己单纯的一面，至于狠毒这一面，哎呦！
　　光顾着低头走路，连司徒百川在前面停住脚步都没发现，西怜直接就撞了上去。
　　捂着撞痛的鼻子，忍住快要冒出眼眶的泪水，她仰头望向司徒百川，却被师父瞟了一眼后，连忙低下了头。
　　“下棋？”司徒百川随口一提。
　　“走，下完棋喝酒！”孙迦叶应道，他没有忽略眼前这师徒二人的接触，不禁摇摇头。忘年恋要是能修成正果，他就去出家，司徒也不看看他自己多大了，这年纪都能当西怜的爹了，以前是好友一头热乎，现在看来，西怜这丫头到底怎么想的！
　　两人来到主殿后花园的暖阁，落座后开始下棋。西怜坐在司徒百川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师父落子，她会下棋，可没有多大兴趣，方才杀齐落时起伏的心情都被棋的静所代替，注意力一转移，她才想起自己是一个前两天还要投湖自杀的人，昏睡两天后，大病初愈，人一松懈，也就困倦了。
　　司徒百川和孙迦叶的棋术都很高，两人专注在棋盘上，不一会儿，司徒百川就觉肩头一沉。
　　扭头，就见那张依然苍白的小脸靠在自己肩膀上，长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青色的阴影，五官精致，许是觉得太安心，整个人完全没有气势，也没有戒备，就这样软软地靠过来，像是漂泊许久的小船停靠了岸边。
　　轻轻地叹了口气，司徒百川小心翼翼地将人打横抱起来，直接抱进了寝殿，放在榻上，解开披风，盖好绒被后，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来。想到那眼熟的黑色披风，他的脚步顿了顿，西怜不是没有披风的，这穿他的披风……是想告诉他，他们很亲密？
　　重新回到棋盘边，不期然地对上了孙迦叶询问的眼神，没等好友开口奚落，司徒百川率先开口：“有问题？憋着。”
　　“不，没问题，”孙迦叶是个明眼人，西怜一会儿像狼一样狠厉，一会儿又像小白兔一样无辜，好友要是能接受，他就等着吃喜宴了，“你都抱得佳人归了，我什么时候能喝喜酒？”
　　司徒百川不理会他，落下一枚黑子，扫过棋盘后敲了敲：“你动我的棋？”
　　孙迦叶死不承认，他下棋下不过，耍赖还是可以的。
　　司徒百川就着这被动过的棋盘，依然赢了孙迦叶。他和孙迦叶低声商议着什么，心里却记挂着躺在寝殿的西怜，方才她撞到自己后背捂着鼻子揉时，他清晰地瞥见了露出的手腕，依然肿得像个猪蹄儿，却比两天前把她从影湖里捞出来时好了很多，尽管现在他很想把西怜拥在怀中暖声安慰，现实却不允许。
　　只要那些隐在暗中的人还在，他们就不会安宁，无论是人身安全，还是流言蜚语，司徒百川都会扫平。
　　令他最意外的，是西怜的动手。他也想找个理由除掉齐落，更像拔出齐落身后的人，没先到小丫头直接把人弄死了，斩草除根前也要顺藤摸瓜，知道瓜了也还是想暗中观察，没想到啊，重活一世，他更谨慎，西怜却更胆大。
　　重生像是熔炉，敛去了小丫头的骄躁和无知。
　　重生也想烈火，坚定了他不变的感情。
　　他不相信，西怜会对他无动于衷，只是那感情是报恩，不是他想要的回应罢了。但有动容就是好的开端，秘籍早就被他消化，药也服用效果明显，当年龄差距不是问题，让西怜接受起来就不是那么难了。如果能荡清乾坤，那么，他和西怜在一起，不是什么难事。
　　但在这之前，感情要深埋，重活一次，司徒百川最擅长不动声色。
　　“你确定要这么做？小心你那徒弟——嗯，你俩一样狠！”孙迦叶听了司徒百川的计划，天衣无缝又直中要害，让他想拍手称赞，刚想损好友几句，却想起西怜杀人的狠样。一个姑娘家，杀人用掏心这种方式，也是……另类。
　　“嗯。”司徒百川敷衍地应了句，
　　“你是不是恋爱了就变年轻了？”迟钝如孙迦叶，打量好友半响才迟疑地问道，对方这皮肤状态也太好了吧。
　　“是，你赶快找人成亲。”司徒百川回道，这不过是长生不老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