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复西归》音乐水果Joyce

6、第五章 手还是猪蹄儿

　　第五章手还是猪蹄儿

　　西怜昏睡着，司徒百川守着她，梦魇几次，就叫醒她几次，看小丫头泪眼婆娑地唤他“百川”，他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这叫还叫上瘾了？梦里能有什么可怕的？不过就是上一世的惨死，没有死，何来生，胆儿永远那么小，饶是司徒百川醒来，也不过沉思片刻，便对这一世生出了完美的计划。
　　从前他把西怜当小孩子，可小孩子硬起心来，比他要狠。
　　绝不能死，害过他们的每一个人才会死。
　　影宫秘药是会致死，可西怜从小到大吃了那么多药，虽无法与他百毒不侵的体质抗衡，但多少对毒药都有免疫，那皮肤溃烂的程度也比其他人轻多了。再吃几服药，就能完好，甚至不留疤痕，小丫头最重视的就是容貌了。
　　和他一样，师徒二人对好看的脸有一种偏执。
　　将人留在了寝殿，吩咐好宫人后，司徒百川决定出宫一趟。他很放心，西怜在影宫里呆着，总比在外面闯祸要强。何况，小丫头也该迅速成长了，不是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吗？那要动手的时候，就绝对不能心软。
　　齐落就是被司徒百川叮嘱的宫人，她过年没有回家，这才被调到了主殿前当差。她煎好了药，恭敬地绕过主殿走向寝宫，敲门后不等里面应答就推门进去，一眼看见了斜靠在宫主床榻上的西怜。
　　西怜精神不济，但头脑清醒，睁眼时没有见到司徒百川，她也不觉得有什么，自己人都睡在师父寝殿里了，霸占着师父的地盘，还怕师父不回来吗？此刻，听到动静，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一个宫人躬身进来，淡粉色的衣衫配上那脸精致的妆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抬头。”西怜冷声道。
　　齐落抬头，依旧恭敬：“大小姐，宫主吩咐，请喝药。”
　　齐落！西怜轻蔑地扬了扬唇角，不过是顾朝城的一颗棋子，还能猖狂到哪里去？寝殿是宫人能随便进的吗？记得上一世齐落死命地去勾引司徒百川，最后落得个人首分离的下场，这一世她索性将对方这种龌龊的想法掐死在萌芽之中。想到这里，西怜淡淡地说：“拿过来。”
　　齐落垂眸，隐去眼底的幽深，她缓步上前，将药端到西怜面前。
　　西怜伸手就要拿药，却意外地皱了皱眉，这是自己的手腕还是猪蹄儿？红肿得如同被水泡发了！丑死了！师父给自己敷药换衣服时不会面对的都是这样的皮肤吧，哎，敷药？换衣服？嗷，被师父看光了怎么办……内心想法丰富，面上却依然平静。
　　哆嗦地拿过药，滚烫的药碗让西怜手一抖，直接将药碗摔在了地上。
　　“咔嚓”一声，清脆又生冷。
　　“大胆宫人！”西怜怒斥道，穿着里衣跳下床，赤脚踩在地上，推开寝殿的门招来人：“把这人给我押出去！”
　　齐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其他两个宫人押到了主殿外的空地上，不仅如此，西怜还招来了所有宫人，她自己却慢悠悠地换了身冬衣，觉得少了什么，不见外地在司徒百川的顶箱柜中翻腾，直到翻出那件黑色的披风。
　　她需要一件披风，保暖又有气势，关键是，还泛着师父身上的薄荷香气，就如同有师父给她撑腰。
　　司徒百川的披风很长，西怜不介意下摆拖在地上，她一步一步走到主殿前，看齐落畏手畏脚地跪在那里，心里不敢有半分放松。影宫用人制度严谨，在这种滴水不漏的情况下，顾朝城还能塞进来一个人，也是本事。可那厮的全部本领她都领教过，一个齐落还是能对付的。
　　“想用热药烫伤本大小姐，就赏你二十大板吧。”西怜平静地说道。
　　齐落不服，意图挣脱压着她的宫人：“大小姐，奴婢做的都是宫主吩咐的，宫主——”
　　“闭嘴！让你说话了吗？”西怜嫌恶地说道，想除掉你不需要那么多理由。
　　“奴婢没有做错，是宫主——”
　　西怜瞬间蹿到了齐落跟前，双手捏紧她的下巴，生生地把人拎得离开地面。她是大病初愈，是不学无术，可不妨碍她动手。尤其这个齐落一口一个“宫主”，让她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蓦地松手，齐落被摔在了地上。
　　西怜转身往主殿走了两步，在齐落以为自己安全时，一团黑影扑了过来，紧接着，什么东西就离身体而去。
　　宫人们纷纷捂住嘴，大小姐的武功已经这么厉害了！谁都没有看清，西怜就掏了齐落的心，齐落身下一片血迹，西怜却是滴血不沾，这……这不是宫主教的吧？
　　等齐落咽气，西怜站直了身子，这招她以前不喜欢，觉得太狠毒，现在却觉得正好。
　　谁也别妄想司徒百川！师父是她的，不对，师父是由她来守护的。
　　刚踏进影宫的司徒百川和好友孙迦叶早就察觉到了动静，他们远远地望着，不阻止，不出声，末了孙迦叶摸了摸下巴感慨：“你俩这是和好了？”
　　司徒百川闻言蹙眉，话语里却是带着维护的意味：“有意见？”
　　“不敢。”孙迦叶连忙摆手，他才不喜欢小丫头，尤其是西怜那种刁蛮任性不讲理，现在还加一点，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