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绕小巷风雨晴》绿柳红墙

5、第五章 晚霞映衬并蒂莲 绿柳摇曳双飞燕

　　微风习习，抚摸着丛中含香的花儿，说着浓浓的情话。羡慕得柳枝垂下了油嫩欲滴的绿丝，在悄悄分享着那青春的气息。几只归巢的黄莺，惊奇地发现：窗前映着的那个风姿卓约的身影，把这优美的环境点缀得如诗如画。
　　梁玉晴欣喜地看着窗外那一双飞来的燕子，就像喝了一杯琼浆玉液，是那么的甜蜜。花红柳绿的季节，虽然尝到一点青果的苦涩，也被那浓香的葡萄酒淹没在忽隐忽现的梦中。那轻柔的微风，总带着深情，在她眼前飞来美丽的花絮。
　　那天，由于卢处长家里还有客人，要研究工作，梁玉晴想不出继续流连在他家的理由，就依依不舍地告辞小楼。
　　“晴姐姐，”聪聪欢蹦乱跳地跑下来，拽着梁玉晴的手，“我让你带我玩嘛。”
　　梁玉晴勉强地笑着：“姐还得回去办事儿呀。”
　　“不，带我玩儿。”聪聪拽着她不松手。
　　“等姐姐忙完了，天天带你出去玩儿。”梁玉晴轻轻推他，“听话呀，在家没有事儿啦，就好好给花浇水。花儿开了，也能陪你玩儿呀。”
　　“聪聪回家吧。”卢夫人连忙过来，拉着儿子的手，“以后啊，晴姐姐会天天陪你玩儿的，懂了吧？”
　　聪聪怔怔地看着妈妈，又看看离去的梁玉晴，嘿嘿一笑：“晴姐姐真好。”
　　梁玉晴回身摆摆手，转身走向远处那一湖碧波荡漾的花园。
　　草丛中的花儿，看着那飘来的玉影，悄悄躲在丛中羞于比美。细柳垂枝，闻着她的幽香，沉醉在她的身边。
　　这诗情画意的情景，并没有给梁玉晴带来美丽的心境。卢处长和他妻子，对自己怜爱有加，自己时而还有受宠的喜悦之情。可是，他们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宝贝”儿子呢？天天陪他玩儿？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卢妻的话里，是不是藏着玄机……假如，他们说出了这个愿望，那自己……想到这里，她不觉心烦意乱。随手拽了一把树叶，轻轻地撕碎，一扬手洒落到微起涟漪的水面上。
　　“梁秘书，等一下。”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后面的岸边响起。
　　梁玉晴回眸一眼，是南雨霖大步过来。她的心里就像平静的水面立即掀起一片浪花，起伏不定。她害怕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一下看透自己秘密，连忙歪头看着水中那两朵艳丽的荷花。
　　“其实，在卢处长的家里，我就看出来了。”南雨霖站在她的一边，同情地说，“虽然你的脸上笑得像花儿，让人怜惜。可是，你的眼神儿却流露出焦虑和不安，那是一个无奈的微笑。”
　　“怎么会是那样啊。”梁玉晴故意一笑，想隐藏心中的那个秘密。
　　“这不是你的心里话。”南雨霖肯定的语气。
　　梁玉晴一惊，睁大了眼睛，回头打量着他。庄重样子，带格的半袖，夹着公文包，休闲的牛仔裤，穿着白色的旅游鞋，俨然一副影视中的大腕儿形象。
　　“我…..”梁玉晴有些慌乱，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荷花愣愣出神。
　　“漂亮的姑娘是不允许皱眉的。”
　　听着他的话，梁玉晴不由得淡淡一笑。
　　“梁秘书，”就听他在身后说，“到那边看看金鱼……”
　　“并蒂莲挺好看啊。”梁玉晴蹲下，撩起清水，掀起了浪花。
　　“出污泥而不染。”
　　梁玉晴看着水中的倒影，他也弯腰看着那两朵荷花，赞不绝口。哎，他怎么…..倒影中，就见他歪头看着远处，小声说：“看，那边拍风光片过来了。”
　　梁玉晴连忙起身，看着那边的人转过摄像头对着自己拍摄，连忙躲到树后面。
　　“别躲开嘛。”他过来，笑着说，“画面上少了你，可就大煞风景了。”
　　“我怕打坏了人家的镜头。”梁玉晴说完，顺着小路慢慢走着。
　　“这儿清静，坐一会儿吧。”南雨霖在长椅旁停下，从包里拿出手帕，轻轻擦了一把，“卢处长还要留我吃饭；你走了，我哪还有那个心思啊。”
　　梁玉晴犹豫地看着他的身影，不觉心跳加速，连忙歪头看着那片花草。
　　“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后，我带去吃夜宵。”他笑着坐在一边，卖着关子。
　　梁玉晴摆着柳枝般的身子，分开距离坐在一旁，满面羞涩：“什么好消息呀？”
　　“我观察了好久，发现你现在居住的环境，不利于你的秘书工作。”南雨霖看着她低头掐着芊芊的手指，认真地说，“我把这个情况对领导一说，领导立即就批准了，把柳巷那个单室分配给你。”
　　“不会吧？”梁玉晴歪头看他一眼，低低地说，“好多人都缺房子啊。”
　　“梁秘书，这可是千真万确。”就见他得意地一笑，说。
　　“别老那么称呼我呀，那只是在单位。”梁玉晴仿佛一下拉近了与他的距离，无声一笑，有些含羞地，小声说，“以后就叫我玉晴吧。”
　　“富有诗意的名字。”南雨霖起身，看着她，“玉晴，该去吃晚饭了。”
　　“吃什么呀？”梁玉晴心情愉悦，站起来，挎着兜子，歪头一笑。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诙谐地笑着，看着一脸桃花的她。
　　“随便。”梁玉晴站在他面前，好像情深意浓的恋人，“走吧，随你。”
　　“那，”就见他想了一下，笑着说，“去蛇餐馆，吃蛇肉。”
　　“我可不敢。”梁玉晴不自觉地拍他一下，脸上带着桃花，“多吓人呀。”
　　“你说的随便嘛。”他笑着看她，赞道，“玉晴，真是满面桃花笑春风。”
　　“那边拍片的过来了，我可不愿意让那些人拍照。”梁玉晴拽他衣服一下，含羞地一笑，随着他，像翩翩起舞的蝴蝶，飞进飘香的园林。
　　午夜醒来愁未醒，玉枕犹思到黎明。今天的傍晚，梁玉晴披着彩霞，怡然漫步在池边，让莲花害羞；飘在林间，让鸟儿惊鸣，宛如一幅山水画，把她娇美的身影融入珍贵的胶片。特别是，他娓娓动听的话语，把灿烂的阳光洒进了心底，让她心旷神怡。然而，当这一切结束之后，她才感觉到，美丽的情景好像是梦。
　　聪聪的家庭环境，在这个城市里还算是优裕可数的。虽然他小自己一岁半岁的，也不算什么大的差距。可是，他不是自己垂青的人啊。自己生活的路上，也需要甜蜜的爱情。牵手的路上，迎着明媚的霞光，那是多么令人向往的梦啊。可是，他怎么偏偏就是一个痴呆的人呢？看着他父母的眼神，分明早已准备把他交给了自己呀。倘若冒昧地应承，还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啊……
　　“晴姐姐，我妈让我闻你花香。”聪聪光着身子，爬到床上，掀开她的衣襟胡乱地拽开她的衣服。
　　“你快过去。”梁玉晴大吃一惊，拽住他的手，用力蹬他一脚，蓦然惊醒。
　　夏日的夜晚，依然带着酷暑的沉闷。梁玉晴卷曲在床上，回味梦中的境遇，不觉轻轻叹了一口。
　　怎么就没有梦见他啊？湖边的相对，林间的漫步……窗外已经露出了一丝光亮，不知不觉梁玉晴走进山花烂漫的丛中。是谁在偷偷亲吻着头发，抚摸她的小手？是他在微笑着搂着她的腰，吻着她绽放桃花的脸颊。“不能这样啊。”她连忙挣脱，去摘丛中那朵玫瑰。然而，却无力地倒在他的怀里。于是，他弯腰轻柔地抱起她，缓缓地走进一团迷雾中，飘到云端……
　　“你回来，回来啊。”突然，好像是聪聪，在远处一声凄惨的呼喊。
　　梁玉晴连忙推开他，猛然惊醒。她睁开惺忪的眼睛，哪里有什么迷雾啊。窗外的曙光，透过窗帘洒进了寝室。她翻了一下身子，感到床单湿漉漉的。
　　太阳升起，意味着新的一天，带着希望来临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尽管昨夜神魂梦绕，喜忧参半。可是，梁玉晴想着从今天开始，就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地，情不自禁地带着一脸的春晖投入到工作中去。
　　一帆风顺，无波无澜。星期六，梁玉晴终于从南雨霖的手里，拿到房子的钥匙。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她请了假。和南雨霖并肩而行，像一对春天的燕子，飞到那个郁郁葱葱的柳巷。
　　绿柳摇枝，掩映一栋暗红色的楼房。楼下围坐着老人，喋喋不休说着琐事。那棵垂柳下，摆着长方的石桌，几个青年人还在那儿胡吃海喝。
　　梁玉晴挎着兜子，像移动的花瓣儿，欣喜地来到楼门前，抬头看着楼层。
　　“几楼？”南雨霖顺着她的目光看着，机械地问道。
　　“这就忘啦？”梁玉晴斜睨了他一眼，无声地一笑。
　　“对，二楼。”南雨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应该比你先知道的。”
　　“上楼看看吧。”梁玉晴歪头看他一眼，担心地，“楼洞里没有狗吧？”
　　南雨霖微微一笑，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转身走进楼门。
　　梁玉晴满意地笑了笑，跟随在他的身后款款进楼。楼下居民的话语，给她美丽的心境，添加了一份甜蜜。
　　“看人家，男的帅气，女的漂亮，真是天生的一对儿。”
　　“于大姐，”一个女人说，“大伙都说，好男无好妻，赖汉娶仙女。可人家两个人，都那么靓。真像你说的，这小两口儿真般配。”
　　“到了。”南雨霖站在门前，看着梁玉晴打开兜子，拿钥匙，笑道，“邻居吃完晚饭，没有什么事儿了，什么都说。”
　　“还不便宜了你呀……”梁玉晴满面桃红，掏出钥匙，插进锁眼，拧了几圈，门没有开。怎么回事儿？她回头看他一眼。
　　“你还没熟悉，我来。”南雨霖伸手摸钥匙，趁机拍她柔软的手一下。
　　梁玉晴满脸羞红，像是晚霞罩在如玉的脸上。
　　“开了。”就见南雨霖拽开门，探头看了一眼。
　　“比我聪明。”梁玉晴心情愉悦，看着屋里。
　　“其实，我想糊涂。”南雨霖狡黠地一笑，回头看了一眼楼下。
　　“不明白你的话呀。”梁玉晴看着朦胧中的屋里，看他一眼，没敢进去。
　　“我是想当赖汉。”南雨霖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一笑，“这回明白没有？”
　　“还是不明白啊。”梁玉晴脸上发热，笑脸如花，拍他手一下，小声说，“屋里太暗了，什么也看不清楚。”
　　南雨霖进屋，随手“啪”，打开灯：“好宽敞的屋子，不错。”
　　梁玉晴一脸含笑，轻盈进去，随着他看卧室，看餐厅。
　　“这是卫生间。”他怕她不明白，简捷地介绍，“这是厨房，那是阳台……”
　　梁玉晴满意地听着他讲解，比照乡村，果然是天地人间不相同。然而，就她正在品味美好生活的时候，楼下一声喊叫，让她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