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萌妹回家过年》赤子的时光

44、番外——苏枫的心意

　　“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苏枫道，“别回头那两个傻丫头醉得连路都走不了……”
　　“苏枫！”叶若道，“你听我说。出国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回国以后，我也想了很多。当初我们分手，是为了各自的事业，但我们的感情本身是没有出问题。当年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一直都很幸福不是吗？从在学校的时候起，到毕业后一起开办工作室。上学的时候，我们偷偷溜出各自的宿舍，躲着巡逻的老师，在操场上见面。工作室办起来以后，我们一起想各种宣传方案，设计各种海报，东奔西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灰心沮丧的时候，我们互相安慰，那些岁月我从来没忘过……现在我回国了，你的工作室也走上了正轨，之前的问题已经不存在了。我们又都是单身……总之，我希望，我能和你继续。”
　　“叶若，我想你是喝多了。”苏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你还是等酒醒了、脑子清醒了，再和我说话吧。”
　　“苏枫……”

　　她们都没有发现，在她们走出盥洗室以后，千楚的身影出现在了洗手池的镜子前。
　　千楚转过身，看着苏枫和叶若离去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苏枫对她有几分好感，这一点她不是不清楚。但她同样明白，她只会是苏枫人生的一个过客，而不会是陪她走到人生尽头的那个伴侣。她们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时空，就好像是两条直线，即便有过短暂的交集，最终还是会分开。
　　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才她躲了起来，没有打扰苏枫和叶若的交谈。
　　可即便她有心成全这两个人，现在心里还是非常的不舒服。好像塞了一块海绵一般，堵得慌。
　　“算了，现在想这么多做什么？”千楚在心里告诉自己，“那个女孩才是真正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也是有可能陪她度过一生的人。有那个女孩儿在身边，她终归有一天是会忘记我的。而在我漫长的生命中，也不可能永远记得她。就这样顺其自然，慢慢远去好了。”

　　另外一边，苏枫回到了餐桌前。好在李晶晶和周莹莹都没有醉倒，只是夹菜吃。
　　苏枫惦记着给千楚过生日，提起了放在一旁的蛋糕，道：“我看你们意识还清楚，应该可以自己叫车回家。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啊。”
　　“哎哎，我说苏枫。”李晶晶道，“你刚才也喝了一小口酒，可不能开车啊。”
　　“放心，千楚家没几步路，我走过去就是了。正好吹吹冷风，醒醒酒。”苏枫道。
　　“苏枫，”叶若道，“要不我请一个代驾来，把我们依次送回家吧。”
　　她们正说着话，餐厅外，一辆消防车呼啸而过。

　　“元旦节也要出警啊，消防员也真是辛苦。”李晶晶道。她只是随口这么一句，殊不知，苏枫看着消防车离开的方向，心中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她取出手机，拨打了千楚的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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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楚居住的别墅小区，是建在一座山上的。
　　最初起火的，是小区里另外一栋别墅。由于是元旦节，住在别墅里的一家人打算出门吃饭。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兴高采烈得出了门。谁都没发现，烟灰缸里有一只没有熄灭的烟头。很快，烟头将一张被丢弃在烟灰缸里的废纸点燃，产生了明火，开始蔓延。
　　本来如果有人及时发现，是可以阻止的。但这别墅小区本身房屋密度就小，加上很多人购买别墅以后并没有入住，实际居住人口就更上。再者，今天是元旦节，很多人都全家出去玩儿了，家中并没有人。所以直到火烧穿了楼，仍然没人发现。到最后，还引起了爆炸。
　　更可怕的是，这小区里植株茂密。比如千楚家外面的庭院里，就栽了许多植株。还有些住户在别墅外修建了花园，或是种植了树林。有植株，自然就会有枯叶、枯木之类的。火星被风吹到了这些易燃物上，又进一步蔓延开来，波及到了其他住户。
　　这其中，就包括了千楚租住的那一栋别墅。
　　“千楚！”看着被火包围的房屋，苏枫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坠入了万丈深渊。她顾不上想太多，将车停稳后，开门下车，冲进了火场。

　　另外一边，李晶晶、周莹莹和叶若被消防员挡在了小区外。
　　“你们的心情我们理解，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救火、救人。”消防员道，“但是现在火实在太大，为了对你们安全负责，我们无论如何不可能让你们进去的。”
　　“苏枫……”看着里面的火光，三人急得直掉眼泪。

　　苏枫顶着火光，在一楼客厅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千楚的身影。浓烟呛得她一直咳嗽，时不时还有火苗从她身上扫过，疼得她头发晕。但她此时已经顾不上这许多，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把千楚救出来。
　　“千楚，你能听见吗？听见回答我一声啊！”苏枫一面高声喊，一面凭借记忆来到了卫生间里。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用卫生间里的水浸湿，披在了身上。又从卫生间水池旁的钩子上取下了一块毛巾，浸湿后捂住了口鼻。然后冲出了卫生间，往二楼去了。

　　这一边，千楚正没精打采地开着车。临近小区时，看见前面乱哄哄的，好像有很多人。再一看，消防员。
　　她心里一个激灵，连忙将车停在了路边，上前想要打探消息。她这一上前，被拦在小区门口的几人自然是看见了她：“千楚？”
　　“晶晶、莹莹，”千楚道，“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李晶晶道，“你不是应该在家吗？”
　　“今天元旦节放假，我一早上就出门逛了，现在刚回来。”千楚道。
　　“那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李晶晶问道。
　　千楚一脸迷茫地从包里取出手机，一看，没电了。
　　“天啊，那苏枫不是白进去了吗？”李晶晶捂脸道。
　　“什么意思？”千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还是我来解释吧，”周莹莹道，“刚才苏枫看见消防车往这边开过来，心里担心你，就给你打电话。可你电话关机，她就给小区的保安打电话，这才知道小区发生火灾了。她就开着车子，来小区找你了。现在应该已经在里面了。”
　　而周莹莹三人因为喝了酒，都不敢开车，是坐了出租车来的。等她们赶到，消防员早就已经到了，所以被拦在了外面。

　　看着小区里的火光，感受到里面传出的热量，千楚的心仿佛一下子坠入了万丈深渊。片刻后，她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千楚，你去哪儿啊？”李晶晶问道。
　　千楚没有回应她，径直驱车离去了。她必须先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然后才能进去救苏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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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楚，你在里面吗？”在千楚的卧室门口，苏枫一面用自己的外套用力拍打火焰，一面往里喊，“在的话回答一下我啊，千楚！咳咳咳……”
　　房间里没有声音回应她，但苏枫却不敢就此离去。她担心千楚是因为吸入太多浓烟晕了过去，所以才不能回答她。不管怎样，她都要进去看看才好。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面罩从身后绕过来，捂在了她的口鼻上。
　　“千楚？”苏枫回头一看，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大喜，“你没事儿啊！”
　　“别说话，快吸氧。”千楚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好……”

　　小区外，翘首以盼的李晶晶突然高喊：“你们看，那是苏枫的车！”
　　“苏枫！”叶若惊呼。
　　苏枫的车从小区里开了出来，停在了空旷的地面。千楚打开车门，扶着苏枫下来了。由于吸入了大量浓烟，苏枫现在感觉手脚无力，大脑一阵阵发晕，还有些想吐。
　　“快，用力吸。”千楚将氧气面罩盖在苏枫的口鼻上，说道。
　　“千楚，”待到症状缓解以后，苏枫对着千楚笑了笑，“生日快乐。”
　　“谁现在还有心思说这个？”千楚哭笑不得，“你现在感觉怎样？好点儿了吗？好点儿了，我就开车送你去医院。”
　　“好受多了，”苏枫道，“我车上有一个爆浆蛋糕，菠萝口味的，本来打算和你一起庆祝生日的。现在看来，只好你一个人吃掉了。”
　　千楚看着苏枫，半晌后，叹了口气：“我先送你去医院，然后再吃你的蛋糕，好吗？”
　　苏枫点了点头。

　　千楚扶着苏枫上了车，李晶晶三人自然也想跟着去，可一辆车根本坐不下那么多人。于是便只有李晶晶和周莹莹上了车，叶若自己找车去医院。
　　到医院以后，苏枫很快被送进了抢救室。
　　千楚也在车上找到了那个被包装好的蛋糕，打开了。已经化掉的奶油从盒子里流出，落到了她的裤子上。
　　本来爆浆蛋糕用的奶油就比较稀（只有五六分），加上苏枫用的是比较健康的动物奶油，就更容易化。夏天的时候，如果天气热一点，打发好的动物奶油都有融化的风险。更不用说，开着车在火灾现场跑了一圈，不融化才怪。
　　千楚面无表情地用手拿起一块奶油已经融化的蛋糕，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跟蛋糕一起下肚的，是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