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萌妹回家过年》赤子的时光

43、番外——千楚和苏枫的距离

　　元旦节的那天，一大早，并不擅长烘焙的苏枫就翻开了烘焙书、系上了围裙。
　　在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塌陷、开裂、长不高以后，她终于在元旦节的下午成功烤出了一个形状完美的戚风蛋糕。
　　“终于好了……”看着眼前的蛋糕，苏枫用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脸上全是自豪的喜悦。

　　“再烤不好，天都要黑了。”苏枫看了一眼时间，说道。
　　“是啊，再不好，我俩就要撑死了。”李晶晶道。
　　周莹莹没有说话，却是躺在了沙发上，揉着肚子。

　　苏枫做失败的蛋糕，都是被她们吃掉的。
　　“就知道你们对我最好了。”苏枫道，“我先去打发奶油，你们在这里休息吧。回头一起逛街，你们随便买买买，我给你们买单。”

　　今天是元旦节，也是千楚入职工作时提交的身份证明上记录的生日。所以苏枫打算给她个惊喜，做一个菠萝口味的爆浆蛋糕，天黑以后送到她的住处，给她庆祝生日。
　　这对苏枫来说，着实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光是戚风蛋糕，就不知道烤坏了多少个。为此，她特意叫来了周莹莹和李晶晶，说是请她们吃蛋糕，其实就是把烤坏了的喂给她们。
　　“我说苏枫，你有没有问过千楚喜欢什么口味的水果？”周莹莹揉着肚子道，“别回头，弄巧成拙啊。”
　　“放心，”苏枫从冰箱里拿出菠萝果茸，“我们国庆节出去玩的时候，街边有卖盐水菠萝的，她一口气吃了大半个。”

　　加了菠萝果茸的奶油很快就打发好了。苏枫在蛋糕上挖了个洞，又捅了几刀，然后将奶油灌了进去。
　　“完美。”苏枫看着蛋糕，自豪地点了点头。随即取来了一早准备好的蛋糕盒子，将蛋糕放了进去。包扎好。
　　“加油啊，苏枫。”李晶晶道，“争取今晚将千楚小姐姐拿下。”
　　“我……”苏枫提起腿，作势要踢。李晶晶用手撑着沙发靠背，翻到了沙发后躲着。

　　这时候，苏枫的电话响了。
　　“咳咳，那什么，苏枫，天大的事儿也不能耽误赚钱。”李晶晶躲在沙发后面到。
　　“待会儿再教训你。”苏枫对着李晶晶道，随即接通电话，“喂，你好，枫叶工作室。”
　　“苏枫，是我。”电话里响起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苏枫听着对方的声音，感觉十分熟悉。应该说，她百分之百确定她听过这个声音，但就是想不起来具体是谁。难道，是哪个没有备注电话的老客户？
　　“苏枫，”半晌后，对方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是叶若。”

　　“叶，叶若……”苏枫微微一愣。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李晶晶和周莹莹的耳朵也瞬间竖了起来。
　　李晶晶又再一次翻过沙发靠背，凑到了苏枫手机跟前。周莹莹也顾不上撑得要吐的肚子，直接坐了起来。
　　见她俩一副“坐等吃瓜”的架势，苏枫索性开了免提。
　　“我打你以前的手机号，已经是空号了。”叶若道，“所以只能在工作室的网页上面，找到了你的工作号码。”
　　“这样啊，”苏枫道，“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说真的，苏枫想不出来，有什么事会需要找七年没见过面的前任。
　　“我白天在国家艺术节的获奖作品中，看到了署名为枫叶工作室的作品。”叶若道，“我想，应该就是你们的作品吧？”
　　她说的，其实就是国庆节放假的时候，千楚和苏枫一起探望过那对流浪的祖孙以后，千楚在房车上画完的画。后来以工作室的名义，被送去参加了国家艺术节。
　　“对，是我们工作室的新员工画的。”苏枫爽快地承认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叶若道，“我只是想对你说一声，恭喜你。还有，我已经完成了在国外的学业，现在已经回国做医生了。”
　　“是吗？”苏枫道，“回国好啊，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地方，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文化都更加适应。另外，谢谢你的祝福。也希望你工作顺利。”

　　当初苏枫和叶若算是为了各自的事业而和平分手，并没有谁对不起谁，更不用说结仇。如今人家恭喜她的工作室获奖，她当然也要客客气气地祝福对方。
　　“今天是元旦节，工作室应该没有工作吧？”叶若道，“咱们老同学这么多年没见，也怪想的。你叫上晶晶、莹莹，我请客，我们四个晚上一起吃个饭，好吗？既是同学聚餐，又算是给你们工作室庆祝。”

　　说真的，如果叶若独自邀请苏枫吃晚饭，苏枫肯定会拒绝的，毕竟她们的关系还是有些特殊的。单独一起吃饭，肯定会有忌讳。
　　但她连晶晶和莹莹都一起邀请了，说是老同学一起吃饭，苏枫倒是不太好直接拒绝了。出国多年的老同学回国了，还是一起创过业、交情不一般的。如今主动请客吃个饭，又不是说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也不至于那么不给面子。
　　苏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晶晶、莹莹二人，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好的，我会通知她们俩的。”苏枫道，“在哪里呢？”
　　“你有喜欢的餐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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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餐的地点，最后定在了一家距离千楚住处不远的餐厅。苏枫去赴宴的时候，将蛋糕也一起提了过去，想着吃完饭可以直接给千楚送去。
　　李晶晶和周莹莹见到了叶若，倒是挺开心地上前和对方握手、拥抱。抛开叶若和苏枫之间的感情纠葛不说，她们和叶若当年的关系其实还是不错的。
　　“听苏枫说，你现在已经完成了学业，回国当白衣天使了。真是恭喜啊。”周莹莹道。
　　“我才是要恭喜你们，”叶若道，“我记得我当初离开的时候，工作室只是刚好能盈利。现在，都可以在国家的艺术节拿奖了。看来这些年，你们将工作室发展得很好。”
　　“这都是苏枫的功劳，”李晶晶道，“挖来了一个大宝贝。”

　　说到这里，大家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苏枫身上。
　　苏枫回应道：“能挖来人，是我的功劳。但把人留得住，就不是我一个人能完成的了。要不是工作室这些年的积累，也不能给她开那么高工资，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不管怎样，我先敬大家一杯。”叶若道，“希望工作室发展得越来越好。”
　　“也希望你工作顺利，前程似锦。”周莹莹道。
　　“争取拿个国家医师奖回来。”李晶晶补充道。
　　“哈哈，这个要求可有点高……”

　　苏枫心里惦记着一会儿要去千楚家，并没怎么喝酒。晶晶和莹莹倒是没什么顾忌，喝得挺开心的。
　　席间，苏枫来到餐厅的盥洗间，洗了洗脸。又来到窗前，打开窗，吹了吹风。
　　“苏枫。”
　　苏枫回头一看，是叶若。

　　此时的她，因为喝了不少酒，脸颊已经有些红，不过意识还清楚。她看起来不像餐桌上和晶晶、莹莹说话时那般自然，她低着头，手不停摆弄着腕上的表，表现出几分局促。
　　“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苏枫问道。
　　“苏枫，我真没想到，你能坚持将工作室办到今天。”叶若道，“你真的，很厉害。”
　　“这话说得，真有意思。”苏枫笑了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怎么需要用上坚持两个字？”
　　“当然需要坚持了，毕竟人是生活在现实中的。”叶若道，“和你们一起经营工作室的那段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光。然而，我就没能坚持下去。”
　　父母的反对，加上自己心中的摇摆和对未来的迷茫，最终使得她放弃了艺术，转而走了一条更加稳定、看起来更加体面的路。

　　“都过去了，”苏枫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既然已经做了医生，那就争取做一个好医生吧。”
　　“我会的。”叶若道。
　　“晶晶和莹莹还在餐桌上等我们，”苏枫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我们快回去吧……”
　　“苏枫，”叶若道，“你现在，有伴侣吗？”
　　“……还在追。”苏枫道。
　　想到千楚，想到对方和自己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苏枫的心头升起了一股愁绪。
　　“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太顺利？”叶若道。
　　“怎么说呢，”苏枫道，“她是个很有才华并且心地善良的人，和她在一起，就感觉自己好像也充满了正能量。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精力充沛的样子，仿佛永远也累不倒。更重要的是，她有着最出色的艺术家独有的感知情感的能力……”
　　能够从一个半成品雕塑中，读出苏枫对苏杉那纠结的情感，可能也就只有千楚一个人能做到了。
　　“但是，虽然我能感受到，她身上有着我向往的很多东西。可另一方面，我又清楚地感受到，我和她之间那不知怎么产生的距离感。”苏枫道，“那种距离感，不是我或者她刻意保持的，可偏偏又是存在的。哪怕我们一起进行创作，一起旅游，一起救助那些流浪儿童，进行了许多次交心，那种距离感始终也没有消失过。我很想靠近她，可无论怎么往前走，那段距离好像都没有缩短。她是那么耀眼，就好像天上的星星一般……”
　　“既然这样，放手不好吗？”叶若道。“天才，尤其是艺术上的天才，对于像我们这样热爱艺术的人来说，的确是有着很强的吸引力。但要交心，却不可能。就好像是天上的月亮一样，我们倾尽一生，也无法真正靠近。就算靠近了，可能也只是水里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