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樱缤纷夜未央》秋之挽歌

29、※Chapter 29※

　　在经过乌尔奇奥拉的身边时，一种奇怪的感觉传来，让梵夜央约略停顿了脚步。
　　“怎么？”一步之遥跟在她身后的乌尔奇奥拉也跟着停下来，还是那种不耐烦的口气：“改变主意了就立刻回去，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并不是改变主意啊。”梵夜央笑笑又继续向前走：“只不过想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
　　乌尔奇奥拉轻哼一声，没有再理会。
　　所以他也就没有发现，在转过头的那一刹那，梵夜央的面色开始不停变幻，仿佛是因为什么重要而无法控制的事而心惊。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蓝染挥挥手道：“坐吧，今天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如果从你嘴巴里可以说出对我来说好的消息，那才是怪事。”蓝依皮笑肉不笑的坐在那里，不用蓝染开口就已经动手自己吃了起来。
　　“喂！你——”扎艾尔阿波罗看不过蓝依的无礼，差点又跳起来。
　　“没事，让她吃吧。”蓝染一脸宠溺的表情：“不过我现在要告诉你的事，你听了一定会很开心——黑崎一护顺利救出了朽木露琪亚，自己也已经回到现世，帮助旅祸的死神没有一个受到惩罚，尸魂界也已回到正常的生活。”
　　“在三个队长逃匿以后？”梵夜央冷笑着反问：“而且尸魂界重新恢复实力以后，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你，你又有什么可高兴的。”
　　“别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蓝染微笑着说道：“值得我高兴的是巴温特群起暴动，现在的尸魂界已经再没有力量来打扰我，我也就可以有更充裕的时间做我想做的事情。”
　　“巴温特？”梵夜央皱起了眉头。她还记得以前在书本上看过有关巴温特的一切，虽然介绍得不很详细，却也无疑说明了那个种族所蕴含的强大潜力。
　　“想回去了？”蓝染的眸光在闪动。
　　“回去？尸魂界已经不是属于我的地方，它是留存是消失是毁灭，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梵夜央似乎吃的更开心。
　　“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欣赏了……”蓝染双手交叉在胸前赞叹：“真想让那一天尽快来临。”
　　“你可以一直等到你死了为止。”梵夜央用餐巾抹了抹嘴巴然后扔到一边：“不妨碍你用餐，我先告辞了——对了！”
　　她又转头看向蓝染：“你说过虚圈可以随便我行动吧？”
　　“那是当然的。”蓝染做出请便的手势。
　　看着梵夜央离开，站在蓝染身后的东仙躬下身体：“这样真的可以么？蓝染大人，如果她四处恣意破坏的话——”
　　“那就随她破坏好了，只要不触及中枢你们都不需要阻止，也不需要来向我报告。”蓝染似乎很开心的笑着：“她现在所做的越多，被同化的也就越快。不过……还是有人去盯着的好。”
　　蓝染看向几乎是个梵夜央一同用完晚餐的乌尔奇奥拉。
　　“我知道了，蓝染大人。”乌尔奇奥拉站起身，不急不缓的走出去。
　　东仙要看着乌尔奇奥拉的背影皱起眉头——他不喜欢这个在十刃里不是最强却是最特立独行的男人，他从不显露出自己的忠心也从不违逆蓝染的任何话，他跟着蓝染已多久连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知道就算他在没有任务的时候随意立刻不知到何处去，蓝染也不怎么去管他，好似放任他去做，又好似对他全心信任一般。
　　但是——东仙握着刀柄的手开始泛白——他却无法信任这男人，反而觉得他十分危险。

　　乌尔奇奥拉本拟要慢慢去找梵夜央，却发现她竟然就站在不远的门外。
　　“你在这里。”他走过去，发现自己开始猜不透这个奇怪的女子。
　　“我知道蓝染一定会派你跟出来，又何必到处乱跑？况且……我也有话和你说。”她看了乌尔奇奥拉一眼：“陪我出去走走好了。”
　　乌尔奇奥拉没有说话的跟在她身后，反正跟着她是蓝染的命令，做什么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
　　“果然如此……”梵夜央放慢了脚步走在他身边：“刚刚我就有这种感觉，看来你不只是雅丘卡斯那么简单。”
　　乌尔奇奥拉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
　　“你是瓦史托德。”梵夜央站住了脚步，他们正站在镂空走廊的炎炎烈日之下。
　　“我只希望你可以回答我这个问题，即使只说一点点也好——蓝染的速度就算再快，现在也绝对没有可以制造出瓦史托德的能力——你的力量究竟是从何而来？”
　　虽然只是短到千分之一秒的一瞬间，但是梵夜央还是感觉到了那股刺痛肌肤的杀气。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如果我有瓦史托德的级别，又怎会还在这里。”
　　“是吗……那或许是我的直觉错了，我也只是猜一猜而已。”那股无法忽视的杀气让梵夜央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是这样就放过她却不甘心。
　　“对了，你知道有一个人他的潜力可以比得上瓦史托斯呢，就是你的蓝染大人也很欣赏的黑崎一护——”梵夜央忽然嘎住声音，连脚步都停住。
　　乌尔奇奥拉站在一边想看看她又要搞什么鬼，却发现她煞白了一张脸。
　　“抱歉，我想休息了。”在他没来得及问什么的时候，梵夜央突然转过头对他翩然一笑，然后直挺挺的走开。
　　她想不起……
　　黑崎一护的脸，浦原、夜一、小雨、还有静灵廷那些自己本已熟悉了数十年的脸孔……仿佛记忆也要从此消失一般。
　　“原来，是真的啊……”她单手支住自己的头，苦笑着。
　　看来她的时间已没有多少。

　　夜深人静，乌尔奇奥拉站在半空中，看着不远处那个虚夜宫最高的塔楼。
　　梵夜央正按住胸口独自站在那里，不知在做什么。
　　这个女子太过变幻莫测，无常到可以让他感觉到有兴趣——就像她现在这些在自己看来毫无意义的动作，但却一定是在做什么。

　　梵夜央紧紧按住自己的胸口，来忍受那钻心剜骨，几乎要让自己昏厥的疼痛。
　　但是就算痛的再剧烈，她也还是不停的呼唤着那个名字：“尾海耀，尾海耀，尾海耀……”
　　斩魄刀是唯一可以和主人真正心连心、魂系魂的个体，她必须在自己完全忘却一切之前将这里的事传达给一个可以保证自己清白的人，透过那锥心的痛……
　　“咳咳！”她突然跪倒在地，从口中不停溢出鲜血。
　　“你想死不要连累我，现在照看你是我的任务。”一只手挡在她身前，不让她跌躺在那冰冷的地面上。
　　梵夜央先是扶住那只手臂站起身体，却又立刻将它推开：“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死。”
　　她还想试着呼唤尾海耀的名字，可是血液随着声音一同从咽喉中迸出，她最终还是无力的倒在身后那个冰冷的胸膛上。
　　皱了皱眉，乌尔奇奥拉还是横抱起她：“我送你回去休息。”
　　梵夜央没有答话，只是紧紧抓住自己心口的衣裳：尾海耀啊……如果你可以有一点点感应到我的话，也会知道我此时身处凶险……

　　把梵夜央放回她的床上时，她已是身处昏睡之中，乌尔奇奥拉退出房间把门拉上，暗啧一声麻烦——早知道就不要接下这个任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