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樱缤纷夜未央》秋之挽歌

28、※Chapter 28※

　　从混沌的无知到清明的愤恨眼神，从隐忍的痛苦到眯缝的欢乐笑脸，表情的转换与心情的波动都只是在一瞬间。
　　“……市丸银。”梵夜央出乎意料的平静。
　　她只是从他怀里站起身扫视一圈，然后又看向他：“虚圈？”
　　“恩哼。”市丸银笑眯眯的点点头：“是不是很漂亮啊？”
　　“我只记得……我慢慢失去了意识，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她忽然回手给了市丸银一手刀。
　　市丸银轻巧的跳开，笑道：“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要做太过激烈的运动。”
　　“蓝染用镜花水月把我控制之后带到这里来对吧？那你呢？如今又为何将我解开？”
　　市丸银叹口气：“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啊……如果我告诉你这也是蓝染队长吩咐的，你会不会再给我一拳？”
　　“当然不会喽。”梵夜央皮笑肉不笑的说：“如果我现在手里有把刀，我会直接砍了你。”
　　市丸银的回答是意义不明的笑声。
　　如果现在可以用他的死亡来解决一切，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死在她的手上……但是现在自己能做的，只是让一切一步一步的下去。
　　“这么生气啊，那还是离你远一点吧。”市丸银轻笑着坐回到椅子上：“蓝染队长的命令，你已经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了，不管去任何地方都不会有任何人阻拦你或对你不敬。”
　　“我不需要他来假好心，下次见到他——我一定宰了他！”梵夜央甩袖离去。
　　市丸银笑吟吟的没有阻止，却在出门前，被另外一个人挡住了道路。
　　梵夜央冷眼挑眉：“你又是什么人？”
　　“破面十刃之一——扎艾尔阿波罗•格兰兹！”来人骄傲的回答。
　　“破面？十刃？……你是雅丘卡斯！”梵夜央的杀气一闪即逝：“市丸银！蓝染已经把崩玉解放到什么程度了！”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不要问的好。”市丸银无奈的走下来：“反正只是雅丘卡斯而已，你又何必这么紧张。”
　　“因为我要在崩玉完成前毁了它！”梵夜央立刻道：“你以为我当初是为了什么回的尸魂界？”
　　“难道不是为了朽木白哉么？”市丸的眼中闪着看不出的凌厉光芒：“不要再和我讨论这件事……你会惹我生气喔，夜央。”
　　“那你动手杀了我么？”梵夜央凑近他，冷笑道：“你下得了这个手的话，我就等着你来杀了我。”
　　市丸银的笑容凝滞了一瞬，然后他反身回去坐下：“随便你怎么样了，反正蓝染队长又没有说不准你去破坏崩玉。”
　　“市丸大人，你在说什么！”扎艾尔阿波罗厉声道：“崩玉可是我们的希望，怎么能随便就让人毁掉！”
　　周围也响起了两三声附和的声音。
　　梵夜央一个个看过去——这间大厅室内不只有市丸银和扎艾尔阿波罗在，还有几名破面隐蔽在暗影之中，在注视着这一切。
　　“要来阻碍我么？”梵夜央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扎艾尔阿波罗：“那要先称称你自己的斤两——破道之四，白雷。”
　　银白色的雷光要比电闪快了几近百倍之速，出人意料的速度在扎艾尔阿波罗还未来得及躲避之前就穿透了他的胸膛。
　　“哇啊——”他嚎叫一声，向后飞撞而去。
　　“随便伤害自己的同伴可不太好，夜央。”那被打飞的身体被一只手稳稳托住，然后放到地上。
　　“去疗伤吧。”对扎艾尔阿波罗温柔的嘱咐一句，然后他走向梵夜央，停在她的一臂之外。
　　“你不需要对我如此防备。”看着那只指在自己胸膛的手臂，他微微笑了：“因为即使你对我的杀意再深也是毫无用处——荒玉梵夜央，你已是我的人。”
　　梵夜央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你以为我会听你的鬼话？蓝染！”
　　“那么你可以试试看。”蓝染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向着这里发出鬼道，我不会抵御，以你的力量不难将我杀死。”
　　气氛立时凝重起来，所有人都在看着两人，却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蓝染看似卤莽的举动。
　　梵夜央看进蓝染的双眸，那里面没有半点虚假或者是被隐藏的东西。
　　她低下头，那手指指向蓝染的心脏，却在微微颤抖着。
　　她想杀了蓝染，非常想杀了他！可是身体却拒绝执行大脑的命令……她几乎连动弹都无法，更不要提吟颂出鬼道来取面前这个男人的性命！
　　市丸银叹口气，上前来握住了她的手：“算了吧，你已经杀不了蓝染队长了。”
　　手指一脱离开蓝染的身体，梵夜央立刻大口大口的喘这气：“蓝染！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镜花水月的功力，你现在已经亲身体验了。”蓝染轻柔的为她抚顺稍乱的发：“不过这还不是它全部的力量。接下来的时间里，你的记忆会一点一点的消失，当你的记忆完全消失了以后，你就会成为我最得力的助手，最有帮助的人。”
　　他看进梵夜央不想相信却又偏带惊恐的脸，然后笑着示意市丸银放开她：“闹了这么半天也该累了吧？那么为什么不让乌尔奇奥拉带你去休息呢？”
　　梵夜央颤抖着嘴唇看着他，那双眼中的愤恨愈烈：“我绝不会任你摆布！”
　　“那我期待着你的表现。”蓝染挥挥手：“你现在可以走了，虚夜宫甚至虚圈所有的地方，都可以任你畅通。”
　　梵夜央咬咬牙，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扎艾尔阿波罗。”等梵夜央离开后，蓝染突然对一旁疗伤的那人说道：“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和荒玉梵夜央发生冲突，不管什么原因都不允许，明白吗？”
　　“是，我明白了……”扎艾尔阿波罗恭敬的低下头。

　　除了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房间以外，梵夜央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可去。
　　她不会向蓝染低头，却又必须为了寻找到崩玉而留在这个让她深深厌恶与憎恨的地方。
　　如今她坐在窗台上吹着虚圈带着沙的寒风，只能想着为什么昔日的人奇怪的改变，而蓝染又会把崩玉藏在什么地方。

　　“这种表情可不曾出现在你脸上。”略带嘲讽的声音，冰冷而平静，很轻易可以让人猜出声音的主人是谁。
　　“你说的所谓‘我’，是指那个在蓝染控制下的木偶么？乌尔奇奥拉。”她略偏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男子。
　　乌尔奇奥拉双手插在兜里，一步一步走过来：“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都只是无谓的旁人而已——蓝染大人让我来通知你，吃饭的时间到了。”
　　“吃饭？我坐了很久吗？”梵夜央看向头顶高高的蔚蓝天空，然后忽然笑了：“我都差点忘记了，虚夜宫里是没有夜晚的存在。”
　　“心情忽然好了？”乌尔奇奥拉看着这个一时阴雨一时晴的奇怪女人。
　　“我沮丧的话蓝染就会把崩玉送到我面前来吗？”梵夜央轻巧的跳下窗沿：“别小看我啊——我可是在静灵廷最早被称为鬼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