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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出宫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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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孟靳钰则掏出一把精致的银制匕首,递给凤祁道:“给你留着防身。”
凤祁接过匕首,匕刃上竟还留了孟靳钰的名字,看起来倒像是定情信物,“匕首还算锋利,但留着你名字做什么?你就不怕我杀了人后,留下匕首,害了你?”
“谁会傻到杀了人还留下自己名字的匕首,”孟靳钰给出一个你傻的表情,“银制的,不仅可以防身还可以试毒,你看我聪明吧?”
凤祁哼哼冷笑,用银做匕首,也只有孟靳钰能够想到。
“明日我要出去一趟,你便陪着我吧?”
“那再好不过,”孟靳钰可说是每分每秒都想和凤祁在一起,若项朝歌不在,他能与她亲近,那他更是希望那人永远不要回来了。
凤祁此行要去的,便是柳来香。
当年,柳来香归沐温痕所有,待沐温痕死了,她也离开了笙国。虽说不知现在柳来香如何,也不知此行能否有收获,但也比坐以待毙的好。
但是,凤祁计划出行,项朝歌不放心做事莽撞的孟靳钰,所有,也没了他什么事儿。
待至晌午,凤祁与项朝歌出了宫门。
因项朝歌回来的晚,加之又有穆昔非,凤祁也未来得及问他有否打探到消息。而此刻,正巧是赶往柳来香的路上,她便顺口一提。
结果却是汜水没有叫冉馨的女人,也便是说,曹锋的话不可信了。
但是,她却没有将萧破放出的打算,只因时候未到。
旧时更景,依然是家妓院,却换了名字,由柳来香更做恋伊阁。
凤祁走在前头,那守在门外拉客的姑娘接都回头观望,好奇怎会有女子逛妓院。
妓院老鸨迎来,却是对她视而不见,直奔项朝歌怀中,热情道:“好久未见到公子了,红袖可天天念着你呢。”
项朝歌冷着张脸,他就两年多前和凤祁一同来过,怎这不认识的老鸨信口瞎说,惹人误会呢。
“你乱说什么呢!”项朝歌气的将老鸨推开,却又不好对个女人动粗,只能耍着脸色,恐吓道:“你若乱说,我将你舌头割了。”
老鸨是看人脸色做生意的,加之项朝歌是带了个女人过来的,当即是理解了意思。
“你看我这眼睛!我这臭嘴巴!”老鸨假装打了脸,又换了个态度,“我这眼拙,看错人了。不知公子来这是做什么?”
“这之间不是叫做柳来香吗?怎换了名字?”凤祁问道。
“这......”老鸨支支吾吾,但见到递来的银子,立刻捂嘴偷笑,捏着兰花指,将二人请入厢房,“两位不是本地人吧?”
“嗯,”凤祁顺着意思回道。
“这说来话长了,”老鸨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悠悠道:“当年这是叫做柳来香,不过自九皇子死了后,这地儿便被弃了,我来时这里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屋子。”
“哦?那既然是空荡荡的屋子,便是再重新营业,也得找到屋主吧?你可知这屋主是谁?”
“这我哪里知道,”老鸨翻着白眼,回忆道:“这家妓院营业也只有一年多时间,当年好像是我手上有批姑娘,妓院老板才找到我。”
“你不是这家妓院老板?”
“我要是便好了。”
“那你可知这家妓院老板是谁?长什么样子?”
老鸨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我未见过,每次找我的都是传话的人。不过来这的,都是达官显贵,也就最近几月妓院生意才冷淡了下来,要不便是二位来了,也进不了这屋门。”
“达官显贵?都是笙国人。”
老鸨一脸紧张,吓到将门给关上,“姑娘你这不怕掉脑袋呀,这是瀛国!瀛国!”
“我这说错了。对了,那你可知,妓院生意为何冷淡?总不会是无缘无故吧?”
“你这吓死我了,”老鸨拍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这......”
“你还是不要卖关子了。”
老鸨嘟着嘴,想起什么了,却不愿说。
项朝歌将剑放在桌上,依然冷着张脸,“你话都说了这么多,现在倒不愿了,怎么?是银子不够?”
“这位公子说的话,我可不爱听。你也知改朝换代,都要死些人。而朝廷总会做出些伤及百姓的事情,铲除异己。二位方才问的话,我能说的都说了,可不能说的,掉脑袋的话,你也不能强逼我呀!这银子固然是好,但总的有命花呀。”
“只怕你这话说晚了,”项朝歌道:“我们便是朝廷派来的。何为该说,何为不该说,也是由朝廷说了算,只怕现在收口,由不得你!”
“我可不是被吓大的,”老鸨站起便走,却被拦住去路。
“这柳来香本就不是规矩的风月之地,你老板敢接下这块地,恐也不是简单之人,”凤祁道:“你也说了这么多,不如将知道的都说下去。你也知有了银也得有命花,朝廷无人杀你,可我们也未必留下你的性命。”
老鸨捂着脖子,弯腰道:“小姑娘家的,怎说打打杀杀的?算了,我方才说的皆都不假。其实,但还是前朝时,当今圣上会经常过来。”
“沐誉墨?”
“呀!便是改朝换代了,姑娘也不能如此无礼呀!”老鸨惊呼道:“圣上来这里,每次都会叫曲儿姑娘弹琴,虽说呆的时间不久,但却勤快的很。只是......今非昔比,这店内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
“那叫做曲儿的姑娘呢?”
“在楼下呢。”
“你将她请来,”凤祁又让项朝歌给了老鸨一锭银子,算作封口费,“钱你收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希望你能明白,别以后都没说话的机会。”
老鸨接过银子,点头哈腰,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不一会功夫,在两个侍婢的陪同下,走进一个女人。
女人生的并不美,脸色却异常的白,加之一双红唇,微蹙的眉头,整个人看来娇弱病美,让人心生保护。
女人进屋先是行了个礼,恐老板有吩咐过,朝廷来人。
“你便是曲儿?”
“回姑娘,奴婢便是曲儿,不知您找我所谓何事?”
“我听说沐誉墨曾来你这,听你弹曲儿,是真是假?”
“是真的!”
凤祁站起,虽说别人比她高出半个头,矮小的她却给她人一种压迫感,“据我所知,沐誉墨五音不全,一个皇帝,宫中没有乐师?竟跑到宫外来了。想必姑娘弹的是天籁之音,我今日倒想见识见识。”
女人蹙净眉头,握绢的手掩着嘴,轻咳数许,“曲儿今日身子不舒服,还是等下次吧。”
“可以,”凤祁是好说话的人,却是难对付的主,“正巧我也是喜乐的人,曲儿姑娘曲艺高超,我便将你赎了身子,等你哪日身子舒服了,哪日在弹曲给我听。”
“只怕......只怕妈妈不放人。”
“放不放人由不得曲儿姑娘担忧,你还是早些弹出曲子吧,”凤祁一个动作,将女人的手握住,“姑娘琴技高超。便是天赋异禀,也不是与生俱来,我怎未在你指上看出老茧?”
女人收回手,楚楚可怜道:“姑娘,您便放过我吧,我......我说不得。”
“你点头摇头即可,我不需你回答。”
女人犹豫一番,懦懦嗯了一声。
“沐誉墨来你这听曲儿是假,目的是为了见人?”
女人点头。
“来人不是本国人?”
点头。
“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身形矮小的男人?”
女人犹豫,未立刻点头。
屋外却忽然传来老鸨一声尖叫,项朝歌惊觉的将门打开一条细缝,凤祁随身看去,再回头,那叫做曲儿的女人头上插着一根箭,有人从外射来,杀人灭口。
见此情景,项朝歌将有箭洞的窗扇打开,只见对面楼里,有道人影一闪而过。
“快追过去,”凤祁道。
项朝歌去捉拿杀害曲儿的凶手,妓院内独留下了凤祁一人。
不一会儿,只见十多个蒙面黑衣人出现在了屋中,将出路给堵住。
凤祁手放在胸前,拦住护主的乖乖。
对今日计划,她早已有准备,更是留了一手。
既然知道皇城不安全,她不会独自一人行动,也不会只留下自己,孤身犯险。
当然,这暗中保护的人,便是昨日约好的孟靳钰。
孟靳钰从窗进入屋子,并未拔剑,“小爷我好些日子未动手了,你们这些虾兵蟹将,要是想死,尽管放马过来。”
孟靳钰话尽,那群蒙面人便都冲了过来。
他一人拦在前面,几招下来,也杀了那一两个人。
但是,凡事都有意外,凤祁猜到会有人借此机会杀她,却未料到人数超出她意外。
孟靳钰杀一人,便会有数倍的人数补上,而项朝歌不在,若这么打斗下去,只怕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不要恋战,”凤祁退到窗前,将孟靳钰给喊来。
孟靳钰连杀数人,找到时机,抱着凤祁从扇跃而下。
二人跑到街上,但那群黑衣人并没有收手之意,也是紧跟着追了下来。
虽说是白日,且大街上的人也不少,黑衣人却肆无忌惮,拦者便杀。
孟靳钰一面保护着凤祁,一边寻找着脱身之际,他知恋战不是好事,而且还有个需他保护的人。
可惜,敌人数量之多,远超出他意外。
更甚令凤祁担忧的事情也未能避免,沈青寿出现了。
孟靳钰的功夫她是见识过,便是打斗他未必吃亏,可偏轻功不济,估计得吃苦头了。
沈青寿坐在马上,手里摇着折扇,居高临下道:“夫人,你们还是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刀剑无眼,伤了人可不好玩。”
“我呸!你叫谁夫人呢!”孟靳钰大骂道!“你个小矮子,有本子和爷单打独斗,欺负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沈青寿跳下马,脸上依然带着笑意,“永乐孟靳钰也就只有嘴皮的本事,你家少主都死了,你还不如投靠我,捞个一官半职。”
“我捞你祖宗,你个小矮子!”
沈青寿的面子挂不住了,收起折扇,看样子是准备和孟靳钰交手。
可是,一匹奔来的马儿却拦在二人之间,孟靳钰眼疾手快,将凤祁抱上马,拦住众人去路,“你先走,我随后便到。”
凤祁勒紧缰绳,走了些路,回头还能看见孟靳钰等人。不过,因为又有一匹没有主人的马,她便骑着马儿牵着另外一匹马,想带着孟靳钰一同离开。
本以凤祁安全,却又恰恰不是。孟靳钰见着折回的人,手里还牵着一匹马,气的差点将手上的剑给扔了。
“你回来做什么?”他吼叫道,十分不悦。
“又有一匹马,我来接你,”或是习惯了有人保护,逢凶化吉。对关系生死的事,凤祁总有一份肯定,应还未到时候,她不必死那么早。
“人家也有马,你还跑回来给我送马,这有什么用?”他气的不知如何言好,欲哭无泪,“今日不死,我回去也活不长。”
孟靳钰坐上马,脸愁成苦胆色。
沈青寿波澜不惊,也是坐上了马,算是瓮中捉鳖。
可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街上不知从哪走来镖队,两辆并行的马车,直接将两队人马给分开。
孟靳钰当即认为是凤祁准备一手,正欲夸奖,顺道挖苦,镖队却和那群黑衣人动起手来。
混乱之中,孟靳钰欲将凤祁带离,可却有一个穿着棕色布衣的男人拦住面前。
男人亦坐在马上,客客气气道:“二位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