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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穆项之理 ...

  •   项朝歌惊慌失措,出门的路却被穆昔非拦住,“我师弟聪明的很,小雀儿的安危还劳不得你担心思。”
      “莫要得意,”项朝歌推开穆昔非,一脸怒气道:“那你来是为了何事?”
      “自然是将这番话告诉你,”穆昔非收敛得意,一脸认真道:“你若当真找个人回去,小雀儿定会找萧破证实。但是,这陈年旧事就得被搬出来了,你可记得容妃怀的野种?那可是你大哥沐温痕的骨肉,可那孩子是被谁所杀?又是谁让杀的?而沐温痕是谁的儿子?你爹忍辱负重多年,要是让儿子杀了策帝,那也是情理当中。而且,你能找到证人,我们就无可奈何?”
      “那萧破是有备无患了?”
      “不假。只不过得看你表现了。若你找个人回去,你那死去的大哥,他也未必会将他名声弄臭,反是你,杀策帝也不无可能。”
      “你敢!”项朝歌怒道。
      “还真没萧破不敢的!”穆昔非将梅花镖收起,看似要走,“我来这里除了提醒你,也是为了救你。恐天阳已在赶来的路上了,他不是你对手,但你对他无戒备,他杀你不是难事。”
      “为何?”项朝歌追出去道:“他为何杀我?”
      “自然是师弟的主意了,”穆昔非牵着马儿,一边走一边道:“孟靳钰对萧破有怨,可天阳是念情的人,他定不会做出背叛恩人的事情。那日你们在汜水相逢时,在那日大雨,天阳和努尔来到这柳来香,杀人灭口,当时师弟便猜到,容妃杀帝之事被人知晓,而你早之前便与我说过这件事,所以不可能会是你说出,所以,师弟便想到曹锋。”
      “之后呢?”
      “师弟留下曹锋性命,一来为了洗脱杀沐家之罪,二来,他也不定曹锋是否有二心。既然师弟都能留下曹锋性命,自然更加不会动你。为了小雀儿,他顾虑颇多。只是,那日动手,被沈青寿发现,所以师弟才使出这一招,让天阳过来,将你是秦穆邺之子,暴露出去。”
      “又是为何?你觉得天阳会这么做?”
      “天阳会杀你不假,但沈青寿等人定会帮你,而且去调查你所寻找叫做冉馨的女子。而沐温痕与冉馨苟且之事,也瞒不下去,不用多久,西勒过往被提起,你觉得秦穆邺不被查出?你是二子能隐瞒下去?”
      “未必如此简单。”
      穆昔非哈哈大笑,摇头道:“你别忘了还有个韩休,他可是溱巛皇子。”
      项朝歌双手紧握成拳,紧跟穆昔非,问出疑惑,“若我是秦穆邺二子消息被知晓,萧破接下会作何?”
      “接下便是内乱了。秦穆邺死时,萧破可未赶尽杀绝,那群人为了报仇,自然会去追随你,可他们力单势孤,唯一能做的,便是将凤公主尚活人世的消息传出,而顾辰初对小雀儿有情,若想平息内乱,能做的,便是二人重修于好。可萧破会允许?到那时,唯一可做的,只有杀了你,又或者顾家灭族。你觉得小雀儿会如何选?”
      “当真是卑鄙!”
      “还不止这些,萧破也舍不得小雀儿伤心难过,可杀你总得有个狠心,而那时,若策帝被你杀害的事情被搬出,小雀儿有一万个不舍得,也得舍得。对了,记得秦穆也被刺那夜,你在将军府,似乎那晚,你便知晓身世,不过,却隐瞒了数年,这不算假吧?”
      项朝歌被算计的无计可施,气的额上青筋暴起,“萧破要我如何!”
      “专心保护小雀儿安危便可,莫要想那有的没的。”
      项朝歌气的拔剑,又粗鲁地塞回剑鞘中,狠狠地瞪着穆昔非牵着的马,“若公主询问,我怎么说?”
      “你觉得呢?”穆昔非跨坐上马,邀约道:“我这赶回去呢,也不知牢中的伙食怎样,要是将师弟饿瘦了,可是师兄失职。项朝歌,你要不也早些回去,要么遇到天阳了,可就麻烦了。”
      “你让萧破莫要得意,”项朝歌愤愤不平,对着穆昔非坐下的马踹了一脚。
      穆昔非赶回皇城,便直接去了天牢。
      他捧着两坛酒,牢中的陈凝月见来人,眼泪珠子瞬间地抛落而下,哑着嗓子道:“穆大人,穆大人!你快些救我们出去!快些救皇上出去!”
      穆昔非放下酒坛,轻而易举地将铁锁给打开。
      陈凝月见牢门被打开,直扑了过来,兴奋的手舞足蹈,“皇上、皇上,这牢门开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萧破闭目养神,未理会陈凝月。
      穆昔非将酒坛搬入牢中,直接将陈凝月给击晕。
      他找到些稻草,铺在地上,一手一个酒坛。
      “牢中乏闷,你倒是会苦中作乐,找个女人来陪你,还是个燥人的女人。”
      萧破抬起眼睑,打量了眼穆昔非,脸上并没有欣喜。
      穆昔非将两坛酒打开,自己先喝了口,然后又将另一坛酒递给了萧破,却又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我都忘了,酒这玩意你不碰。”
      萧破接过酒坛,痛饮灌下,衣裳被酒打湿。
      穆昔非啧啧有声,摇头评价道:“看小雀儿倒是将你伤的挺深,这酒也喝上了。”
      “找到他了吗?”
      “没。我回到山里,阿差说,老头下山后就没回来,估计死哪里去了。”
      “有确认过吗?”
      “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你也知阿差,不会说谎的。估计老头真没回来。你现在被关在牢里,这就麻烦了。”
      萧破放下酒坛,眉头紧锁,“我需要出去一趟。”
      “别,”穆昔非口中包着酒,皱着脸将酒吞咽下,喏喏道:“我去见了项朝歌。”
      “之后呢?”
      “这......”他摸着后脑勺,心虚道:“和他多说了些话。”
      “师兄还是有话直说。”
      “这......我回皇城的路上遇到了项朝歌,便一路跟踪他去了汜水,知道他受小雀儿命令在找你谋害策帝的证据。然后我又遇到了努尔,他将天阳灭口之事告诉了我。当时我就想不对劲了,要是这么查下去,定会出乱子的。”
      “然后师兄说了什么?”
      “就你当初和我说的些话,还有些我自己听说,加之理解。便都一股脑儿告诉了他。你别说,那项朝歌还真被我给吓住了。”
      穆昔非说的有些心虚,心忧自己的擅作主张会坏了萧破大计。可那也是无计可施,他也不愿看到疼爱的师弟心伤难过。
      可萧破给他的反应却平静许多,倒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你......”穆昔非指着萧破,恍然大悟道:“你这也将我给算计进去了?你知师兄熬不住,会告诉项朝歌,但又不能平白无故地说这些话,而这一次倒是个好机会。”
      萧破笑了笑道:“只能是运气好。”
      穆昔非不喜,被萧破算计的不甘心,“师兄对你可是掏心掏肺,你这为了一个女人,这么算计我?是否太过分了?”
      “师兄不也看项朝歌不顺眼,你提点的那些话,说出,心里不是也舒服许多?”
      “这也是,”穆昔非怒来的快,去的也快。他打量了牢内,虽说与外面不能比,但也收拾的干净,而摆在桌上的菜食也有荤有素,“这陈凝月怎么过来了?”
      “曹锋送来的,应是诗凝的意思。”
      “小雀儿就这么不要你了?女人都给你送了过来?”
      “恐是吧,”萧破站起身,拿起筷子,将桌上的菜食择了一遍,“这些日送来的菜食,我未说,但陈凝月都是先尝一口,怕有人在菜中下毒。”
      “还是小雀儿聪明,”穆昔非将躺在地上的陈凝月抱上床,“那不能让她这么死了。对了,你留在牢里,这项朝歌还未归来,谁保护小雀儿?天阳还是孟靳钰?”
      “天阳已去了汜水,不过有了师兄警告,项朝歌也该回来了,天阳自不会久留。”
      “但难免有个万一。我看你还是不要留在这里了,还是暗中偷偷保护小雀儿的好。”
      “她前些日子来过牢中,以师兄性命做威胁。我也猜不出是真话假话,虽不担忧师兄安全,却又害怕做错,惹她动气。”
      穆昔非气地踹了牢门一脚,心对凤祁的话而气愤,且还有个不担心自己的师弟,愁心着别人生不生气。
      “你便慢慢在牢中吧!我出去喝酒赏月去了!你就自怨自艾吧!”
      穆昔非气冲冲地赶到永安宫,项朝歌也回来了。
      二人见面不提汜水之事,可怒气冲冲的人,倒是看谁都不舒服,恰好凤祁正在给乖乖制药。
      “准备这么多药,你要出远门呢?”穆昔非一屁股坐下,是给凤祁倒水去的,孟靳钰的位置。
      “反正日后用的到,不如多做些,省的麻烦。”
      “你和萧破说了什么?”穆昔非也是个藏不住话的人,既然来了,自然要将话给说清楚。
      “你知道还问我?”凤祁停下手中动作,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抚着前来卖乖的乖乖的头,“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这事?”
      穆昔非气地拍桌子,大吼大叫道:“我好歹也救过你几次!你怎能这样对我?”
      “当初是谁拿一双眼珠儿扔我鞋上的?”旧事重提,算恩怨的事,凤祁记性可是好的很,“你别大吵大嚷的,怎和孟靳钰一个德行。”
      “是谁在说我?”倒水归来的孟靳钰见位置被人给占了,放下茶壶,一脚揣在椅子上,“你来做什么?”
      穆昔非脚下使力,护着臀下的椅子,拿起茶壶就给自己倒了杯茶。孟靳钰动手抢夺茶壶,二人你来我往之下,竟然动起手来。
      两个男子为了茶壶从屋内打到屋外,再进屋时,茶壶被摔碎不说,衣裳上也落上茶渍。
      孟靳钰恼羞成怒,拿起茶杯便朝穆昔非身上砸去,穆昔非接过茶杯,奚落道:“拿东西扔人,这可是女子所为,大丈夫连这点都输不起,当真不怕让人笑话了去。”
      孟靳钰对穆昔非十分不屑,本是他的茶壶,被抢了去而动手不足为怪,可有错在先的人,倒是损落起别人来,这让他十分不悦,“你倒是个好东西,偏爱夺人所好,偷鸡摸狗的,我对你算是客气的。”
      穆昔非大笑,跳到孟靳钰身边来,像是个无事人儿,一手勾着他的肩膀道:“偷鸡摸狗?我偷你什么东西了?”
      “非你偷我什么,是你这些年来都做了些什么恶事!”
      “恶事还真不少,可偏偏想不起来。对了,你孟靳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对了!就爱抢女人,当年那谁成亲之日被你给杀了,我没说错吧?”
      “你......”孟靳钰拿起椅子,便朝穆昔非砸去。椅子摔在墙上,碎成木段,乖乖见打斗两人,立刻躲进凤祁怀里,只露出个脑袋看戏,“你这卑鄙小人,看我今日如何收拾你。”
      “你怕你没这本事,”穆昔非躲到凤祁身后,孟靳钰自然不敢动手,怕误伤了她,“你这呆驴,对萧破恩将仇报,今日对我亦如此,可当真傻的紧。我想师傅老人家早已投胎了,要不早就被你气活。”
      “你有种就与我单挑!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本事!”
      似一阵风,穆昔非手上突然多了条腰带,“我有没有种自己清楚的很,倒是你,莫不是当年被你杀的那个女人,知道了些不得了的事情,你这才杀人灭口吧?”
      孟靳钰气的脸色通红,一直蔓延到脖颈,“放你个狗屁!”
      “何必动怒,你要不将裤子脱下,让我看看?”穆昔非轻功了得,动作又迅速,竟当真要将孟靳钰的裤子被扒下。
      孟靳钰护着腰,一手紧抓长裤,狼狈又失面子。
      “你这人蠢就罢了,怎不知感恩呢?”穆昔非道:“当年你被人追杀,可是萧破救了你,若不是为了保你,哪里要招人眼目,有那永乐替你做盾。可你孟靳钰倒好,为了个女人,黑白颠倒。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年真应让你冻死在庙里。”
      “你说什么!”孟靳钰大惊,连穆昔非扔来的腰带也忘了拾起。
      “你当真以为自己福大命大?那日天寒地冻,仅几坛酒就保了你性命?那乞丐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吧?”
      “是萧破救我?”
      “说你傻,还真是傻的无可救药。”
      “那是谁?”
      “那时萧破哪里知道你。你要谢的人可是我,那本破秘籍,可是我千辛万苦为你找来。可你这人就是蠢,又爱惹是生非,要不是萧破挑断你脚筋,你怕早死了。”
      凤祁手上动作未止,却听明白了二人话中的来龙去脉。
      “我会信你?”
      “信不信由你,”穆昔非懒得与孟靳钰浪费口舌,“师傅当年因为你被逐出少林,虽说是他的错。但你娘确实不是个好东西。师傅老人家未说念你,却也是牵挂的很。结果我倒是好心做了坏事,让你活到今日。早知呀!闲事莫理!闲事莫理呀!”
      “穆昔非说的不假,”凤祁道:“当年在万华山,我看到镜尘大师房中有一双虎头鞋,鞋面儿磨损的厉害,但又是新鞋,我想是镜尘大师思念儿子,借物寄情吧。”
      凤祁的一番话,令孟靳钰无言可说。他捡起腰带,心中沉闷的紧,“我也不是记恨萧破,只是他当年做出的事,凤儿差点因他而死,我怕历史重演。再说了,他现在被关在天牢里,每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虽说没了自由,但也是安全呀!”
      “你懂个屁!”穆昔非蹦出粗话,愤愤不平道:“萧破那是为了救小雀儿性命!你有个不管事的爹,他有个多事的爷!你以为萧破冷血?当年他将尸身夺来,葬在永安宫只是暂时。你恐不知,他可选好了坟穴,只要建好墓冢,待尸身葬下去,萧破也陪着过去。你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些屁话!”
      穆昔非恼的将不该说的皆说了出去,待察觉出,已为时已晚。
      他烦恼地甩了甩手,狠狠地瞪着孟靳钰,这笔账,他是记下了。
      “我先走了,茶没喝上,倒是沾了一身屎。”
      若不是怕疼,穆昔非倒真是想因多嘴而狠狠地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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