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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无心之伤 ...

  •   孟靳钰不认识眼前之人,只有等凤祁回应。
      凤祁看着男子。这群人便是那日客栈走镖的队伍,而棕衣男子也是那日和沈青寿动手之人。
      二人跟着男子来到一栋别苑,院内有几辆马车,车上装着货物,有几个人正在盘点着货。
      男子下马,凤祁跟随其后,一同进了屋子。
      男子命人准备食物还有暖茶,将二人请到桌前,“偏僻之地,粗茶淡饭,还请二位多多包涵。”
      “你是谁?”凤祁问道:“那日客栈,你便和沈青寿动过手,今日怎又在这个时候出现?”
      “在下王会,是这里的镖头。”
      “我并不认识你,你为何要救我?”
      “公主不认识我是正常。”
      王会漏嘴,让凤祁心下起疑。公主?那他知晓多少?
      “此话怎讲?”
      “我是奉少主之命保护公主安危,”王会顿了顿,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其实我和公主第一次见面可不是在客栈。”
      “你家少主是谁?依你的意思,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又说最初相识不是在客栈,也就是说,早在两年之前,你便与我相识?”
      “王会知晓公主,可公主并不知晓我。说到相识,这要说到当年螟郢九皇子进宫杀贼。”
      “那批人是你家少主派使?”
      王会点头道:“只是,当年听说公主西去,我便开了这家镖局。只是前些日子,小穆找到我,说公主尚活人世,我便找到少主,他吩咐小人,说继续保护公主安危。”
      “小穆?”她当真是傻,那日万华山,穆昔非身边便有那一群身份不明的人,“穆昔非?”
      “正是。”
      “那我知你家少主是谁了。”
      凤祁做事喜欢留几手,可萧破更是此中好手。说话做事,都想的周到,令人防不胜防。
      “本来少主不想让公主知晓这件事的。可这些日,我未联系上少主,几番打听,说是被关进牢里。小人不知真假,便只有向公主寻求答案了。”
      “是真的。”
      王快愁容满绪,竟向凤祁下跪,“少主待公主是真心实意,王会也知公主也是逼不得已,但还请您将少主救出。”
      “这不急,”凤祁站起身子,已欲告辞,“今日谢谢你了,至于你家少主。当今皇城虽看似风平浪静,却是遍地狼匪,除了牢中没有哪里地方是安全的。至于他何时被放出,也不是我一人可以办到。”
      王会将二人送出镖局时,还在试图说服凤祁,将萧破给放出。
      孟靳钰牵着马儿,赶上走在前面的凤祁,忸怩道:“你要不就将萧破给放了吧。你看他人坏吧,可对你真的没话说。”
      “你可认识这叫王会的?”
      “不认识。”
      “那人家三言两语你就信了?”
      “可......你不信?”孟靳钰好奇道。
      “相信。前些日子,我确实见过这人。而当时萧破也在场,这叫王会的还和沈青寿动了手。当时我也有所怀疑,却没有想到那里去。”
      “既然如此,你还是将他给放出来吧,”孟靳钰似在天人交战,可心还是偏向了萧破那,“你也知萧破点子多。虽然你说的也没错,确实牢中安全,但现在有个神出鬼没的沈青寿,你调查也是毫无进展,还不如找他帮忙。”
      “你也知晓,”凤祁批评孟靳钰道:“当日萧破说了些话,大意是放手让我去调查。可如今他又在我身边布满眼线,虽说是为了保护我,但恐也有干涉,虽不定是否是为了洗清罪名。但既然如此,我还不如顺着他的意思。”
      “可你这毫无头绪,在城中乱跑,就连刚有的线索也给人家着了先机,”孟靳钰着急道:“而且,你也不知曹锋是敌是友,若他那时当真谋反,这么大的城,哪能逃的出。”
      “看来天阳倒是和你说了些,”凤祁对孟靳钰倒是十分相信,但对天阳却留了心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就不要草木皆兵了。”
      孟靳钰又气又急,也不知自己当初怎么想的,竟希望萧破被这么一直关着。
      二人走到半路,遇到赶回妓院的项朝歌。
      孟靳钰想让项朝歌劝劝凤祁。不料,却听到顾辰初离城,前往了万华山。
      凤祁担忧顾辰初一人独行有危险,派去项朝歌护送。
      孟靳钰自是一句话也未插手,闷闷不乐地回到宫里。
      而另一处的穆昔非,一直回念着那日对凤祁说的话,心中对萧破有愧疚。寻思了一日,又抱来两坛酒请罪来了。
      这一次,陈凝月也是如故日,热情迎来。穆昔非将酒搬入牢中,和她说了些话后,点了其睡穴。
      见着闭目养神的萧破,他故意叹着长气,却没有人给出反应。
      “你怎么不理师兄?”穆昔非耐不住性子,隔着远远地问着萧破,“你倒是好,安守本分,小雀儿让你怎样你就乖乖听话,可还是师兄的萧破了?”
      “现在什么时辰?”
      “刚至亥时,”穆昔非瘪嘴道:“你也不怕发霉了。”
      “山中那些日子,终日饮酒,荒废功夫,这巧现在有了时间,自然得补上。再说,万华山这些年也这么过来了,单一个监牢,怎会发霉?”
      萧破的故意装傻,让穆昔非很是无奈,“你倒不关心小雀儿这些日子做了什么,和谁一起。对了,你可别忘了,顾辰初跟着过来,人家可是拜堂的夫妻。”
      “师兄是在挑拨离间?还是你做了什么事,欲说不说,怕我生气?”
      “没有!”穆昔非特地加音强调,说的脸不红气不喘,“师兄这不担心你吗?我昨日去找了小雀儿,也不知她在想着什么,既不动你,也没放你走的意思。不是当真不要你了吧?”
      穆昔非有话直言,却戳到萧破痛楚。
      “你师兄意思呢?”
      “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了,”若不是萧破懂穆昔非善意,虽说心有不满,却也未做打断。可若碰上别的人,不知会是什么下场,“此时正值夜深,你不如去趟永安宫。我听说顾辰初去了万华山,项朝歌陪了过去。现在小雀儿身边只有一个孟靳钰,那人傻的很,我可以在外拖住他,你进去找小雀儿,将话说清,这不就完了?”
      “萧破便听师兄的意思。”
      穆昔非的打算,是想让萧破和凤祁言归于好,算作是他的功劳,到时再将失言说出修墓之事,便是师弟有怨,也不会怪罪这个帮过他的师兄,将功折罪。
      大半夜,永安宫内依然还亮着灯火,屋柱之下,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微风出来,惊响铃声,打醒望月人的沉思。
      故日旧居,自有人住下后,就未改过格局,一切看来都是那么熟悉。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清香,屋中可却无人,四下静悄无声。
      萧破缓步走入卧房,只见乖乖仰着身子在杯中,自娱自乐。
      见有人来,它迅速地从杯中翻身,可见来人是萧破,却只敢叫上两声。
      屋内的凤祁听到乖乖叫声,便询唤了两声,结果,乖乖又跑回了床上,缩着身子,装聋作哑。
      萧破听到凤祁声音,便向内屋走去,氤氲水烟,池中有个人,白发夹着青丝,虽隔着一道屏风,却能将迤逦风光收入眼中。
      凤祁背对着屏风,身子趴在池上,湿漉的长发盖着半个玉背,手臂做枕,侧着脸看着墙上。
      萧破寻着目光看去,墙上所挂的,竟然当年作画。
      今景似曾旧日,只是心境却有了改变。该说是造化弄人,若当年的他多几分勇气,恐那时便将她给带出宫里了。
      萧破蹙眉,露出几丝苦笑,心中几番感慨,不知今日此行目的是何,是当真不安顾辰初的存在,而怀疑她?
      可当今形势,却比他想的忧愁许多。穆昔非并未在雪山找到那人,也就是说,他与她可相守的日子所剩不多,若是用来调查沐誉墨的死因,守住笙国,那他倒宁愿自己自私些。
      只是,他怕她怨恨自己。亦不能总是有恃无恐,认为会被原谅。
      萧破的不安,生在这里。他想与凤祁长相厮守,只是不知要如何守住,毕竟今日困局,是他一手主导,怨不得别人。
      守在屋外的孟靳钰被穆昔非给困住,正与他耍着嘴皮子,毫不知情屋内发生。
      因为白日发生的事情,凤祁对萧破也是思念的紧,可却又不想让他陷入这场纷争之中,心下自是矛盾的紧,相见不得见。
      她只有借物思人,将那副画给挂起,却是难解情愁。
      在水中泡了有些时候的她,拿来长衫将裸露的身子裹住,在走到屏风前,将衣裳穿上。
      这些日,每至夜深人静,她便难以入眠,想萧破想的紧,更怕控制不住自己,跑到牢中。
      之前还有个孟靳钰说说萧破坏话,可今日发生,连他也说起那人的好。只怕不见他,是难上加难。
      将衣裳穿上,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乖乖在外一直静悄悄,按照以往,这个时候,它早已跑来,讨要吃的了。
      凤祁寻思着有几分古怪,静下心来听着屋外声音,只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谈话声,却听不出说话之人是谁。
      她愈想愈不对,提起裙摆便向外走,可却只跨出两步。手便被人给抓住,粗重的呼吸声夹着湿吻,整个人动弹不得。
      凤祁被萧破紧紧圈固怀中,发上水滴不仅将她衣裳惹湿,更是将搂在腰间手的人衣袖湿淋。
      可惜,她的挣脱并未起到任何作用,被打翻的屏风也未引来护守的孟靳钰,连着乖乖也是不闻不问。
      她紧绷着身子,萧破不舍动粗,又为防止逃跑,只有将她拉入池中。
      温热的池水,衣裳尽湿的两人,躯身紧贴,长吻令她意识不清,沉溺久别重逢。
      意识消失殆尽,感情占了上风。萧破为惩罚凤祁所为,在她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却让丢失的理智回归了些。
      应是害怕远超相守,凤祁不愿所做的努力前功尽弃,也不想看到萧破涉险。
      失虑中,竟将银匕首刺向他。
      她本以为萧破会躲开,可结果却是远超预料。
      很快,池水慢慢晕红,水烟掺着血腥之气,将乖乖给引来。
      她握着银匕首,手足无措,将紧插腹部的匕首又给拔了出来。
      萧破拧眉看着她,眼中因为刺痛而流露出痛苦之意。
      他的表情不解,不知凤祁这一刀的含义。
      她当真恨他了,对当年所为还有沐家,他担忧的话她未绝情说出,可这一刀,却令他心寒的足以死上千万次。
      乖乖急地上蹿下跳,不知是谁受了伤。它担忧凤祁,可又忌惮萧破,只有在旁干着急,唤着急声。
      屋外的两人不知屋中情况。凤祁手中握着匕首,哆嗦双唇,惶恐地看着萧破。她不知自己该如何应对这场发生,是认错还是将错就错。
      乖乖开始在屋中破坏,想要引起萧破注意。
      但是,它的动作将屋内的红烛打翻,火焰在屋中燃烧,引来屋外人的注意。
      孟靳钰冲入屋中,将火势被扑灭。穆昔非也随即跟了过来,怕有人坏了萧破好事。
      但是,屋中的血腥气儿让嗅觉敏锐的他察觉出了异样。
      穆昔非走进屋内,孟靳钰想起凤祁沐浴,连上前拦住了他。
      二人却在内屋见到一番别样,倾倒的屏风。凤祁跌坐在池边,湿漉漉的人儿,衣袖上被血染红,那柄银色匕首落在手边,地上都是水迹,而池中的水微微现粉。
      “怎么了?”孟靳钰连将凤祁给扶起,紧张地四处张望,以为是有谁行刺,“可有受伤?你怎么没叫我?”
      而知晓来人是萧破的穆昔非,见到这池中的水,还有凤祁手中的刀,心中也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他未能冷静,心急问道:“萧破呢?”
      凤祁转过身,指了指身后的池水,可却无人。
      “萧破?”孟靳钰十分惊讶,萧破不是在牢中?
      “你将他怎样了?”穆昔非气地跺脚,几次伸出手来,想对凤祁问个明白,“你伤他哪里了?”
      凤祁未方才所为吃惊,一时难以缓过神来。
      “你!”穆昔非又不好对凤祁做出什么,逼迫她说出。
      今日凤祁这一出,先不议她这一刀捅在哪里,只怕伤的不止是萧破这个,还有他的心。
      作为将师弟放在心口疼爱的他来说,哪里舍得萧破受一丝丝委屈,更别说还流了血。
      可偏偏动手的人却是凤祁,他又打骂不得,只能气的骂自己。
      穆昔非气归气,却也知当务之急,先将萧破找到。
      恩怨情仇,是这两个的事,他个外人干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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