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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进击扶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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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这可不行。”云际直接一票否决了某女很没骨气的殷切建议,“正好让你来练练手,你就不想尽快地提升修为?”
“想啊。”叶落知自然是想,可那老头子说过,她这门的内功注重本人之于天地顿悟的理解,她当时就觉得很不靠谱,然而修习过程中,却逐渐觉出其间之大光明,令人心生玄妙之气,但……好难有木有,她八年不过才修到了三重,等到九重之境飞升成仙时,估计就成了老婆婆一个了。
云际似是看出她所想,道:“你修的功法,很是难以进阶?”
“嗯嗯。”叶落知连忙点头,“所以,咱们快跑比较好。”
“可是,两边可是都有呀。”云际笑道,“阿落,看你的了。”
叶落知欲哭无泪,伸手取出自家匕首,这混蛋就是故意的,刚才明明还只是一边有伏翼挡路的吧,现在跑都跑不成了。
心里如此这般诽谤着,叶落知的眸色却渐渐凝重起来,耳力放大到极致,忽然一抬手,寒匕飞刃如一道烈风般划过空气,‘砰’一声,深深没入至这地道山壁上,叶落知走过去,匕首上挂着一只吸血伏翼,正被她扎入那犹如利刃一般带刺的翅膀,一对獠牙在昏暗的火烛下,带着青黑色的剧毒。
云际站在一边靠在山壁上,笑着看戏,只是那手指却已悄然放在了袖口,嗯……这妮子的心法似乎是集世间之大光明所在的‘造化经’?果真是天意呢,千年之后,又见这独一无二的运气之法,他心中却有些淡淡的伤惘迷离,似乎又是当年的情景,如今划过他尘封的云眸心扉,徒留下那些回忆的过往经年。
“果真是大凶兽物。”叶落知仔细看了看那尚且活着的蝙蝠,这对钢牙若是咬在身上,不得疼死?“云际,俗话说以少胜多那是傻瓜行为,你不傻我也不傻,对不?”
“你的心法隶属光明,如今此地阴邪,对你而言多运功力有大好处。”云际淡淡笑了笑,笑里是清云拂过落花,将那浮华生梦,精致的下颌微微扬起,一个有些随意而闲适的弧度,“何况你还欠我十万金子,雇你做保镖,绰绰有余吧。”
叶落知彻底对这人的良心觉醒无望了,也是,和云子涯说道理明言其效果不亚于和楚尽欢谈论美人美酒与文清争论文采风骚或者是和温乐相比谁更厚颜无耻,简直是不可能赢的。
于是,于是发生了什么呢?
一大堆凶物来袭,本该是英雄救美,现在成了美救英雄,美人很忿恨英雄很享受,因为这美来救人是被逼的英雄则是逼人救他的那个。
“喳喳喳喳喳……”叶落知上下翩飞的姿态一如那世间最美的惊鸿之舞,白衣拂过山壁一角,化作了桐花般的一样的掩碧飘红,那是岁月无声里最令人怀念的记忆,登楼相伴,别无冷落休休,她手上寒匕闪烁出冷光乍现,俨然出那梦里寒花,零落出三更萧雨几张红笺,纷覆了风丝轻蝉,将花雨也染了名香。
云子涯沉默地看着,手指忽地一动,眼底晃过一丝犹疑,而就是这一顿,叶落知在半空中倏地一停,肩上白衣开裂,渗出许些殷红的鲜血来。
“这些作死的畜生!”叶落知暗骂一声,身形旋转更快,而云际无声地叹了口气,终究缩回了手指,负手观望。
这倔强的小妮子,还是让她自己解决好了。
吸血伏翼如落雨般疾速地掉落,积在地上,转瞬间层层骨骸尸首,平常之人见着这场面恐怕不死也晕,奈何两位皆非常人,故而一人面不改色痛下杀手之,一人作壁上观淡定观赏之,气得那些吸血伏翼攻势更甚。
“哎,小心!”叶落知杀着杀着,难免有几只伏翼做了漏网之鱼,直冲向那个看上去比较好惹的,那位厚黑之极的云际云大公子。
然而云大公子很无视人家,人家却不一定无视他,相反,人家很愤怒,后果很严重。
云际微微笑了一下,看着那只最先打头的伏翼头子朝他俯冲而来,居然还有闲工夫理了理袖口,甚至好整以暇地说了声:“早上好。”
叶落知当时就想吐血,大哥现在是晚上好不你哪只眼睛看见这里有太阳那可爱可敬的光线照进来了?还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这半分内力没有的人怎么不躲?
“哐当!”这是一软物装上硬物的声音。
“嗷唔。”这是某软物发出的委屈哀嚎。
“啪嗒。”这是某硬物发出的得意轻响
云际看着那只傻兮兮来自己撞上他火画扇的伏翼头子,只觉这种动物智商有些捉急,而叶落知百忙之中抽空看过来一眼,瞬间眼前发晕,真是同情那只小伏翼,是不是涉世不够深导致它才不知云大魔头惹不得呢?
“这麻麻烦烦的没个头。”叶落知凝了凝脸色,手臂上又是一道血痕,“云际,看你那样子,可会布阵?”
“得看……什么类型的?”云际想,非大型的阵法,他会的还真是不多。
“你有什么好主意么?”
“小六甲阵。”叶落知想了想,道。
云际煞是高深地沉默一会儿,在叶落知充满希翼的眼光下,淡淡道了句,“哦,小六甲阵啊……”
“对呀对呀。”某女点头生猛,顺手一刀将一只企图偷袭的伏翼劈成两半,她觉得这男人看上去什么都会,这区区小小阵法总不至于难住了他吧。
“不会。”某男却毫不留情地一语打碎她的殷切期盼。
“……”叶落知嘴角扯了扯,“你在耍我玩儿么?”
云际径自用火画扇遮住了半张侧颜,露出一双淡然如云的眼眸,云丝缭绕,银辉暗藏,却更衬出那云眸如掩月之云般深邃长远,是那阑珊灯火里的怜纤轻雨,亦是韶光春望时的芬陀利华,将疏帘半掩,彼是百尺幽梦,无限朝缘。
“哎呀好冤枉。”他颇是无辜地轻轻笑着,“我也从没说过,我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