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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红莲华冕 昨日之境⑧结尾 ...

  •   ……善見城、十天衆神殿前の広場

      ——善见城,十天众神殿前的广场

      【帝釈天】

      阿修罗,你太冲动了。举兵讨伐善见城,你的英雄之名尽毁。

      【阿修羅】

      帝释天,这战是十天众的挑拨。鬼族也在利用谣言,让我们自相残杀。

      【帝釈天】

      既然你知道,为何要讨伐善见城?

      【阿修羅】

      徒有英雄的名号又怎样,我们之间的战争,说来说去也不是误解。况且若你我没有一战,这场戏就不会落幕。

      【帝釈天】

      呵呵呵……阿修罗,你是我终于等到的奇迹,我是你终于找到的友人。我们曾发誓要将战争一手终结。只要你我二人齐心协力,又何曾败过?每一次你与我的战争,带来的不过都是无谓的牺牲。这一次,难道又有什么不同?

      【阿修羅】

      帝释天,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现在筹谋的计划,我已经无法认同了。

      【帝釈天】

      阿修罗,你说的不对。有一件事你说错了。在轮回往复的战争中,并非所有的胜利都名正言顺。在一场无人知晓的战役里,有一个人,她一直很想见你。而我知道,你也很想见她。

      一个让阿修罗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出现在帝释天身后。柔弱又坚强的女人一步一顿地朝着阿修罗走来。

      【阿修羅の母】

      阿修罗,真的是你。

      【狂った戦士甲】

      杀……杀……杀……哈哈……

      【狂った戦士乙】

      杀了……那个女人……

      【阿修羅の母】

      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这些年好想念你,每天都在想你长成了什么样子,变成了什么样的人。我多想要再摸摸你的脸颊,把你抱在怀中,就像小时候那样。

      【阿修羅】

      ……

      眼前的一切与村庄覆灭的那晚重合了,发狂的士兵们向着阿修罗的母亲冲去。

      【阿修羅の母】

      我多想亲眼看到,你变成了一个怎样强大的人啊。

      为救下母亲,阿修罗放出灵神体阻挡士兵,然而灵神体却再次失控。情急之下阿修罗冲了上去,用高大的身躯护住了母亲。

      【阿修羅】

      咳……你,有没有受伤?

      【阿修羅の母】

      我没事。阿修罗,你已经变得如此强大了,我真的好高兴。这满身的伤痕,肯定很快就会痊愈。你心中的心魔,肯定很快就会消除。这世上肯定会到处都是,愿意爱你的人。

      温柔的女人伸手将他轻柔地抱住。

      【阿修羅の母】

      阿修罗,我就在这里,闭上眼吧。

      阿修罗睁开了双眼,母亲悲天悯人的脸,在那一瞬,与帝释天的重叠在一起。

      【帝釈天】

      这一次,我不会再对你说再见。

      银白色的莲花绽放开来,帝释天拔出了剑——却被一只手握住了剑刃。

      【阿修羅】

      抓住你了。

      【帝釈天】

      阿修罗?

      【阿修羅】

      每一次,你总是什么都不和我说。那么,这次由我亲手斩断这份罪孽。

      阿修罗握着剑刃。接着一剑扎入自己的胸口。

      【帝釈天】

      ……!

      绽放的莲花吸食着阿修罗的鲜血,逐渐变成如同要滴血一般的红莲。伴随着阿修罗倒下所流的鲜血,一股异样的力量流入了帝释天胸口。这股力量竟与帝释天曾吸收的灵神体碎片共鸣起来,将碎片植入他的体内。

      【蘇摩】

      帝释天!你这伪君子!是你让我们压制阿修罗却不要伤他!你自称是他的挚友,竟是为了对他下杀手!我们看错了你,阿修罗也看错了你!

      【煉獄茨木童子】

      虽然早有察觉,但想不到竟会是这样的结局。毕生的挚友,是你们二人亲口所说,难道只是说说罢了吗?

      【鬼王酒呑童子】

      恐怕毕生的挚友是真,但是摆在理想面前,都是不值一提。

      【煉獄茨木童子】

      如果连生死之交的友人都不能认同,都不肯与你一起实现,这样的理想,真的值得吗?

      【帝釈天】

      我不需要你们的认同,你是何等天真,又是何等幸运。

      【煉獄茨木童子】

      我的友人是酒吞童子,他与我志同道合,愿意与我并肩而行。与我共同为大江山而战斗,而不是这样的自相残杀。

      【帝釈天】

      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吧。

      【鬼王酒呑童子】

      慢着。

      【帝釈天】

      酒吞童子又有何高见。

      【鬼王酒呑童子】

      把我们拉进这出大戏来,现在想别过就别过,恐怕是不行。

      【帝釈天】

      酒吞童子,我的挚友刚刚死在了我的面前。我和他的痛苦悲伤都再真实不过。就算你看不惯我的做法,至少也不要将我们之间的事情,称为做戏。

      【鬼王酒呑童子】

      说的不错,你亲手杀了你的挚友。如果只是戏,这着实有些疯病,或许写这出戏的人本就十分疯病。除非,我们所看到的一切本就是真实的过去,正是再现了你的记忆。我们想要再次醒来,就只有顺着记忆的流向,走到故事的结局,重复同样的历史。

      【帝釈天】

      你难不成是想说这一切,善见城、十天众、翼之团、战争、叛乱……我和阿修罗,都不过是一场幻境吗?既然如此,就不要浪费时间,和我这虚构之人费口舌了。

      【鬼王酒呑童子】

      可你们并非是虚构之人不是吗?

      【帝釈天】

      呵呵。

      【鬼王酒呑童子】

      我们或许处于幻境,但你才是真正身陷幻觉之中,不可自拔,作茧自缚之人。

      【帝釈天】

      天色不早了,几位还是请回吧。

      天人一族的内战以阿修罗的死而告终。在那之后,按兵不动的鬼族闻风而动,进攻天域,但被帝释天率领大军肃清。帝释天因平定内外之战,一手掌握全族兵权,已经成为了实际的最高权力者。

      【善法天】

      帝释天平定叛乱有功,平定鬼族战事亦有功,平民贵族都对你爱戴有加。我等决定加冕你为十天众之首。

      那是一个歌舞升平的日子,都城都张灯结彩,庆贺帝释天的加冕。高高的王殿之上,帝释天一级一级地走上通向王座的台阶。

      【十天衆】

      以忉利天之名宣言。帝释天将统领十天众,成为新的王。

      【帝釈天】

      帝释天定然不辱使命。

      帝释天坐上了王座。底下以十天众为首的贵族们都跪在了地上,对帝释天俯首称臣。

      【善法天】

      加冕礼已成,恭喜新王,成为十天众之首。

      【帝釈天】

      感谢诸位,没有诸位也就没有今天的帝释天。

      【十天衆】

      年少有为又如此谦逊,摆在你面前的,是无量的前途。只是你不能忘本,随时都必须要铭记走到这一步的艰辛,又是谁让你有了今天的权势。

      【帝釈天】

      不用您说,我自然会谨记。我走到今天,是靠边境那些无名无姓却一心为家的战士。是靠翼之团不畏艰险,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战友。是靠那些肯为了天域繁荣牺牲自己的平民。是靠了每一颗曾经挣扎过、痛苦过、最后却还是选择了帮助我的心。

      【十天衆】

      你……

      【帝釈天】

      大人觉得呢?

      【十天衆】

      你说的……自然是不错的。

      【帝釈天】

      那就好,因此,作为新王,我要颁布的第一条法令——名为「十善业道」,正是基于此的。在十善业道中,每一个天人,无论贵族还是平民,都将以其能力的优劣重新被评判价值。新的等级将会决定每一个天人新的身份,待遇和权力。强者将得到任用,而被淘汰者,则会被清除。评判的规则,就是心的强大与懦弱,对于我们天人一族而言,正是灵神体的强度。

      【十天衆】

      那……我们岂不是?

      【帝釈天】

      这可麻烦了,按照我这新法的规则,诸位大人可是最最低等的天人了。为了天人一族的未来,必须清除。

      【十天衆】

      什么?!你难道是想要废黜我们,独占王位吗?

      【帝釈天】

      呵呵,是与不是又如何呢?

      底下的贵族们立刻喧哗起来。帝释天终于露出了自己隐藏许久的獠牙,惊怒之中的众长老痛骂他的虚伪。

      【十天衆】

      你想将我们赶走,让贱民获得权力!卑鄙、虚伪!!你和阿修罗本就是一丘之貉!不,你比他更卑鄙,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自己的同伴,你甚至利用了阿修罗!更何况要论灵神体的强弱,你那无用的精神体岂不是……

      【帝釈天】

      呵呵呵呵……

      【十天衆】

      岂不——唔、咳、我的喉咙,我的……喉咙……

      【善法天】

      你对他做了什么!唔、咳咳……

      【帝釈天】

      我那无用的灵神体吗?诸位,我那无用的灵神体滋味如何?

      帝释天召唤出灵神体,原本柔弱不堪的灵神体早已悄然进化成不亚于阿修罗的怪物。白莲中伸出无数的鬼手,从十天众的口中伸进去,在他们的头颅之中生根。

      【帝釈天】

      这些满是自私狂言的嘴本就毫无用处。这些只知道考虑私利的脑更是不如没有。既然如此,就让我帮你们思考,帮你们好好说话吧。十天众,用你们的嘴亲口告诉我,你们觉得十善业道如何?

      【十天衆】

      十善业道公平公正,远胜于如今的法则。定是能彻底解决天人一族内部腐朽的革新律法。

      【帝釈天】

      那么我呢?

      【十天衆】

      新王无私无畏,是一心为天人一族未来考虑之人,堪为一族典范!

      【帝釈天】

      根据我的法则,你们又都犯下过什么不可饶恕之罪?

      【十天衆】

      我等荒淫无度,为一己私欲毁灭天人一族故土忉利天。致使一族堕入鬼域,生灵涂炭。我等自视清高,为在鬼域之中立足,下令驱逐鬼族,建立天域。致使两族恶战千年不绝。我等迂腐不堪,为维持贵族平民之分,践踏平民性命,置一族性命于不顾。

      【帝釈天】

      漏了一条!

      【十天衆】

      请新王赐教。

      【帝釈天】

      你等为维护权威,散播谣言,陷害一族英雄阿修罗!致他起兵谋反最终殒命,为万人所唾弃!阿修罗本该受世人爱戴,为万人传颂!如今,人们知其名却不敢言,知其勇却不敢颂,知其冤屈,却不敢鸣不平!依法,该判处你们什么?

      【十天衆】

      罪该万死!

      【帝釈天】

      说的不错。那么,自己行刑吧。不要脏了我的手。

      【十天衆】

      啊啊啊啊!!!

      随着元老们绝望的嘶吼,十天众们却再也无法抵抗帝释天的裁决。在安详的天乐中,他们一个接一个执行帝释天的命令。亲手撕裂了自己的灵神体,爆体而亡,将原本圣洁的神殿变成血流成河的刑场。

      【帝釈天】

      行刑人吗?到头来,我代替你成了天人一族的行刑人。那么我的罪,又有谁来罚?

      十善业道很快在天人中推行,出身不再是决定身份的唯一标准,平民也可以获得权力。新的善见塔构建于深渊之上,曾经是魔神们领域的深渊成为了天人放逐罪人的死狱。被十善业道所排除的天人将永远徘徊在深渊之中。

      【帝釈天】

      今日,天域将以这新的最高神殿——善见塔为中心,张开结界。结界笼罩在天域之上,环绕深渊之狱而建,从此往后,天人将不再受战争之苦。天域与鬼域,从此一刀两断,今后迎接我们的,是天人自己的时代。在世间种族千千万,唯独天人一族从灵神体的融合而诞生,又因其毁灭而死亡。天人不同于鬼族,也不同于神明,人类,是因为我们因精神的强大而强大。无论肉身如何被毁,只要心魂尚在,我们都能无数次从死亡中归来,正因如此,即使从忉利天坠落,迫使我们生存于充斥着痛苦、牺牲、战乱的鬼域……我等最终的归宿,仍旧是那遥远的故土,在那里,所有的生灵都将平等,所有的争斗都将消失,所有的痛苦都会不复存在。终有一日,忉利天将降临。为了那一天,我们将与过去的一切,说出最后一次道别。

      天域的大地发出崩裂一般的巨大轰鸣,天域与鬼域的边界突然出现巨大的裂缝。将天人们的天域与鬼族所居住的鬼域彻底断裂开来。天域被强大的空间结界包裹着逐渐升高,脱离了原本的空间,将所有敌人都阻隔在了结界之外,永恒地俯瞰着鬼域无穷无尽的刀山火海。在结界的中心,高耸着的白色巨塔善见塔上,施术者帝释天俯瞰着眼前的一切。他伸手试图引导出体内的那枚灵神体碎片。

      【帝釈天】

      即使在那次重创后和我的灵神体强行融合在了一起,也依旧在我的骨肉之下不服输地跳动。百年之前,我也曾在善见塔抛下这枚灵神体碎片。没想到千回百转,最终却是到了茨木童子的鬼手中。那么这一次的轮回,也要和你说再见了。但……为何碎片无法取出了?!

      只见天空被黑暗所吞没,白色的善见塔也土崩瓦解。帝释天的身影逐渐消散,幻影如同溶解在水中的墨色,逐渐延伸。直至将洁白神圣的天域吞没,整个幻境的世界如同虚空一般碎裂开——

      ……深淵の獄、底部

      ——深渊之狱,底部

      【煉獄茨木童子】

      我们这是在……深渊?!

      【鬼王酒呑童子】

      这幻境到底是走到头了,还是被谁打破了?不过,看来是在我们深陷幻境时,被那帝释天转移到了这深渊之狱。

      【煉獄茨木童子】

      原来幻境是他拖延时间的战术吗?

      【鬼王酒呑童子】

      怕是不止如此,果然这吸取京都灵力的幕后之人,就是八岐大蛇与天人之王——帝释天。

      【煉獄茨木童子】

      这么说来,他对我们所说的话,也不尽是谎言。帝释天说过,鬼手中的碎片是来自强大的天人。只是没想到,他说的人竟然就是他和阿修罗自己。

      【鬼王酒呑童子】

      确实是一场令人唏嘘的大戏。虽然明知道历史不可更改,却令人看得恨不能真上去掺上一手。全凭喜好地大闹一通,最好力竭而死,或许这正是他的目的,亦或者……亦或者他曾经好好地想过,如果从头来过,遇到不同的人,事情会不会有些许的不同。或许会有不同的转机,细细想了许多次,在这幻境中不断重新来过,才能编造如此真实入微的幻境。也许他是在利用幻境,想找到一个最满意的结果,甚至以此构筑一个新的未来。而且,我们在幻境中的反应以及弱点,都被那家伙一一知晓了。高超的幻术竟然还能有这种用途,我酒吞童子也是大开眼界了。

      【煉獄茨木童子】

      确实,如果不是挚友,我怕是还没察觉真伪。

      【鬼王酒呑童子】

      我们现在当务之急要做的,就是从这深渊之狱出去了。

      【小白】

      茨木童子巧遇酒吞童子又进入了同一个幻境,可真是太幸运了。

      【煉獄茨木童子】

      我任何时候能和挚友在一起,都是很幸运的!

      【小白】

      茨木童子的重点是不是有些不对……

      【鬼王酒呑童子】

      晴明,玉藻前,源赖光,鬼切……你们几个怎么也都在这?

      【小白】

      终于抓住重点了!但为什么要无视小白啊!

      【晴明】

      我和小白也是来调查灵力一事,和你们一样,误入了帝释天造就的幻境。看到了过去的故事,也参加了迦楼罗一战。

      【小白】

      龙巢城真是十分凶险呢!

      【天剣刃心鬼切】

      我也是前来调查深渊灵力,并且去了善见城。

      【源頼光】

      这家伙丝毫没有察觉眼前的是幻境,对那帝释天的忧国忧民大为感动。在龙巢城下拼尽全力出战,还差点和阿修罗一起摔下桥去。后来看着阿修罗和帝释天在神殿决裂,发起疯来与人拼命。

      【天剣刃心鬼切】

      ……既然是演戏,不就该全身心投入吗。

      【晴明】

      不过,我察觉到幻境行进到后半部分时,深渊中的灵力流动就停止了。帝释天的计划很可能是在幻境中将我们一网打尽后解决,但显然有人阻断了灵力的流动。现在我们都没事,应该也是那个人的庇护。

      【小白】

      究竟会是谁呢?

      【鬼王酒呑童子】

      正是那帝释天的挚友,阿修罗。

      【小白】

      什么!可阿修罗难道不是已经……

      【晴明】

      小白,幻境中我们经历的一切,是由数百年前真实发生过的事件所构筑。这百年中,阿修罗的去向还是个未知数。但看起来,幻境中的很可能也是他本尊。

      【源頼光】

      不错,除了我们,帝释天和阿修罗也并非是幻境制造的角色。不过,虽然他打断了灵力传输。但这几百年来,帝释天的计划很可能已经完成大半。灵力去向的终点在异界,也就是天人的故土——忉利天,即将降临到阳界。

      【燼天玉藻前】

      我不过是担心晴明而来,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事。除了尽快从深渊出去,还要解决忉利天一事了。

      【晴明】

      谢谢你了,玉藻前。令人后怕的是,这幻境的规则,恐怕是若重伤或死在幻境里,在现实中也会殒命。不过既然是如此强大的幻术,我猜测创建这幻境的帝释天,也需要付出很严重的代价。

      【小白】

      是什么代价呢?

      【晴明】

      应该是他若在幻境中重伤死亡,现实里也会同样伤亡。甚至和我们一样,显然他一开始的样子并不知道这里是幻境。

      【鬼王酒呑童子】

      这么想来,他在幻境中的表现,看起来不单单是演技的作用。很可能是他本人进入幻境,也会回归到幻境初始的记忆。他也需要通过各种线索和事件的推动,才能慢慢回想起来。

      【晴明】

      若真如此,这位天人之王,还真是够有胆量。

      【燼天玉藻前】

      看来那帝释天有绝对的自信,自己一定能够成功,确实够疯狂。

      【天剣刃心鬼切】

      这大概就是他真正的目的。就算不能让我们死在幻境里,至少也能拖延时间,将我们打入深渊。说不定还以幻境预判到了我们的未来。

      【小白】

      好在幻境虽然凶险,大家却都安全脱出。还查到了不少有用的情报。那么,尽快找到帝释天,弄清他的诡计,然后阻止忉利天降临才行!

      【阿修羅】

      我会让那家伙,以血还血。

      【晴明】

      这个熟悉的声音,难道说……

      【小白】

      怎么会!难道我们还没有走出幻境吗?

      【鬼王酒呑童子】

      不,不是我们还在幻境中。

      【阿修羅】

      欢迎来到地狱。

      【小白】

      是阿修罗?!为什么阿修罗也在这深渊里?

      【迦楼羅】

      哼,那你可要问那帝释天了。

      【小白】

      竟然还有迦楼罗!

      【迦楼羅】

      帝释天登上王位后就颁布了十善业道,把天人按灵神体强弱分出优劣。任何被法则判定为劣等的天人、鬼族,都会被定罪流放,打入深渊之狱。深渊内外都布满了强大的封印结界,外部更有天人精兵严加看守。深渊里则聚集了大量灵力,罪人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互相吞食厮杀。在这里杀戮和死亡持续不断,痛苦永无止尽,灵魂无法死去。直到阿修罗大人的出现,才以绝对的力量打破了一切。

      【小白】

      听起来,出深渊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般容易了……

      【阿修羅】

      京都的鬼王和阴阳师们,既然都来地狱了,何不一同杀回天界。帝释天,你的罪孽,你造就的虚伪荣耀。就由我的火焰,来全部烧成灰烬。你的作茧自缚,永远逃脱不了被我斩断的命运。

      ……善見塔、聖蓮池

      ——善见塔,圣莲池

      【ロチ】八岐大蛇

      帝释天,依据交易,百年来我一直在为你输送灵力到这天域。在这其中,也找到了不少难得一见的乐趣。天人时而卑劣时而高尚,时而无私时而自私,实在是有趣,不亚于京都的人类。

      【帝釈天】

      然而再有趣的东西都需要些调剂,如果没有刺激,总会流于一成不变。

      【ロチ】

      这数月来,你的红莲幻境着实妙不可言,我也观察着你们在幻境中的种种作为。不过,在其中发生的事是否有些过于刺激了?有人借着幻境浑水摸鱼了进来,中断了我的灵力输送。这已经打破了我们原定的计划,你却无动于衷。我开始怀疑,你的承诺还能否兑现。

      【帝釈天】

      呵呵,八岐大蛇,不想你活了千年,却还是像年轻人一般血气方刚。徒劳的困兽之斗终究晚了一步,你输送的灵力已绰绰有余,很快就会完全起效。忉利天即将降临到现世,天人的精神之海会覆盖整个鬼域。届时,世间的千千万种族都将万众一心,理解和感知彼此。我们将迎来永远没有战争,没有苦痛的理想乡。我也自然会兑现与你的承诺,把那样东西给你。

      【ロチ】

      呵呵,真想亲眼看到被精神之海笼罩的阳界,这一定会是终焉之刻前,世间最为绚烂的光景。只是,帝释天,沉醉于刺激时可不要引火上身了。那么,我期待着下次的见面,就是你兑现承诺之日。

      【帝釈天】

      八岐大蛇,那样东西一定会让你满意。

      八岐大蛇说完便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圣莲池尽头的莲花丛中。

      【帝釈天】

      天人计划的图景,还差最后一块拼图。红莲幻境也成功起效,但的确出现了一个意外的变数。茨木童子鬼手中的灵神体碎片,似乎受到过某种侵蚀。我吸收之后,它就开始试着掌控影响我的灵神体。但其中的力量,竟也在修复我因幻境而虚弱的精神之力。呵呵,真是矛盾呢。即使在圣莲池净化了数日,还是无法取出吗?

      【阿修羅の霊神体】

      呵,我的这份再会之礼,还不错吧。

      【帝釈天】

      阿修罗,果然是你!

      【阿修羅の霊神体】

      这东西可没法取出来,好好品尝这美妙的滋味吧。

      【帝釈天】

      呵呵呵,明明你我已有多年未见,但仿佛是昨日才分别一般。

      【阿修羅の霊神体】

      毕竟天人之王亲临出演的幻境,我不亲自过来捧个场,岂不是不给你面子?

      【帝釈天】

      你借着鬼手中的碎片摸进我的幻境,甚至中断了八岐大蛇的灵力。还有这植入我身体的碎片,也在压制并修复我的力量。阿修罗,这可实在是……让我后悔啊!

      【阿修羅の霊神体】

      后悔什么?

      【帝釈天】

      要是我知道你会变成如今这样,为什么我们不早点一刀两断呢!现在的你,真是不枉我等了这么多年!

      【阿修羅の霊神体】

      哦,但要我说,如果你坦诚一点,大概还能早个几百年吧。

      【帝釈天】

      天魔大人可别口是心非。你早已不是昔日的战神,又未彻底堕入魔道,你究竟想做什么呢?

      【阿修羅の霊神体】

      再过不久,我将从地狱归来。在此之前,帝释天,回到你的巅峰状态,以最好的姿态等着我。我将依然如同往昔,无论你步入何种绝境,都会不顾一切地追上,斩断你身后的枷锁。我要你亲眼看着,这无垢天国的陨落!

      【帝釈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让人无比期待!阿修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红莲华冕 昨日之境⑧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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