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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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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我:“后来你的丈夫怎么样了?”
我微笑:“能怎么样?还不是就那样?说起来,玉环,你也见过他的。就是你第一次参加舞会那晚第一个向你邀舞的人,还记得吗?”
她细细回想,似乎记了起来,问我:“你还喜欢他?”
我摇头:“从来不曾喜欢过。我们不是同类。”
她又问:“那我呢?我和非晚算是同类吗?”
她一脸较真地看着我,害得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她和我永远不会成为同类,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这样问我。
“其实是不是同类并不重要,我们相处得很好不是吗?”
我轻轻巧巧地避过这个话题,于是她也不再追问。
接下来的几天她拒绝了许多人的邀约,一直待在家里陪我,若是我上班的时候也乖乖巧巧地只是缩在屋子里。
其实这样的她还比较让我高兴。
待到上班时候,我的秘书上来交文案,突然问道:“总裁看了今日的入行报商业版头条没有?”
“入行报?”我不解,不过她这么一问,我多少可以猜出上面的消息与我多多少少有些关系,“没有,待会儿送一份上来给我看看吧!”
她应了一声,出去了。
等到午餐时间,果然送来一份早报。
我摊开报纸第一眼,就被上面的标题弄得哭笑不得。
“银夜总裁眷养情人------名流小姐原来断袖!!??”
配合着文章的,是两张交叠的大幅照片,一幅是上次玉环来演唱会找我的情景,另一幅则是她在我家中进出的情景。
秘书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神色。
我放下报纸,笑道:“这是诽谤。传达给这家报社,如果他们不公开道歉,我要起诉他们。就这样,这件事交给你了。”
这样说着,顺手把报纸收进了包里。我倒很想知道他们怎么得出的我是同性恋这个结论。
秘书显然对我的反应感到失望,但她毕竟是我的专属秘书而非八卦小道记者,所以很利落地便记下了我说的话,离开了办公室。
下午回到家,不料玉环手上竟然也拿着一份不知自哪里来的入行报。她至今简体字认不得几个,竟然也可以看得津津有味,还一脸无辜地问我:“什么是同性恋?”
我说:“就是男人喜欢男人,女人喜欢女人。小道记者最喜欢无事生非,你别放在心上,我已经要他们公开道歉了。”
她却似乎根本没有听见我后面的话,只是问道:“女人也可以喜欢女人?”
我微笑:“有什么不可以?目前世界上已经有很多国家像是荷兰或澳大利亚允许同性恋结婚了,想来普及只是时间问题。”
我突然顿住,因为想起她是来自唐朝的人,可能会无法接受这样新潮的思想。可是她却似乎并不介意,又问道:“那非晚也可以和女子成亲喽?”
我对她的这个举例提问有些哭笑不得。什么例子不好举,偏偏指向我?但我还是耐心地向她解释道:“中国目前还不允许同性恋结婚。如果国内的人有这种需要的话,可以申请其它国籍或到荷兰或美国注册。”
她听得双眼灼灼发亮。
半天,我正做饭,她又跟了过来,似乎还有继续问的意思。我低头一边做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她。
末了,她走近。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从我背后抱住了我,问道:“那非晚.......会不会娶我呢?”
我浑身顿时僵硬。
“玉环,你......在胡说些什么?”
她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但竟然忍住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我喜欢......非晚。你娶我......好不好?”
我回过头去要面对面和她说话,她却把头别过去不肯看我。我对她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哽咽道:“我知道。”
我这才发现她整个脸都火红火红的,像要烧起来了一样。不知是因为羞耻还是什么,眼泪一直在闪烁。
我顿时怔住。
揉揉她的头发,我什么也不再说下去,回头去继续做菜。
她在一旁一直哭一直哭,但是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转身就跑。
吃饭的时候,她欲言又止,叫道:“非晚......”
我对她笑:“我们,以后再谈,好吗?”
她很温顺,虽然有些不安,但还是顺从地说了一声好。
次日是苏老夫人的寿辰。
我独自去祝寿。
苏家一向是商界的大腕。这次苏老夫人办寿宴,来祝贺的人实在是不少。苏擎珏是苏家目前独子,自然是不必说,就连沈昀琉和羽坛也都来了。
宴会之上觥筹交错,杯光酒影,每一个客人都衣冠楚楚,优雅有礼,无论平时是多
么放荡形骸,此刻他们是绅士淑女。
我估计在场的也有不少人看过关于我和玉环的那篇报道。在宴会期间,不时有些八卦人士对我指指点点。而我只是不动声色,任他兴风作浪,我全然不理会。
到后来,最先来问我的反而是羽坛。他问我:“你有看到报纸了吗?”
我犹豫着点了点头。
他说道:“真是胡说八道是不是?最近的小报记者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惹到了我们商社头上。”
的确,这些小报社最近也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他们真的以为我是这样好惹的吗?
光是一个侵犯隐私权肖像权,我便有把握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羽坛问我。
“我已经警告他们登报公开道歉了,如果他们不肯,那么只能是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了。”
他微微一笑:“看来你把一切都已打算妥当,我是没有必要多问了。”
我不置可否。
说真的,我有一些惊慌。我转开话题,问羽坛:“你见过玉环以后,对她有什么感觉?”
他想了想,回答:“如果单就第一感觉来说,我认为她是一个聪明任性得都有些可怕的女孩子。非晚,你真的不打算把她安排到别处居住?”
我抿一口酒。
并非我不想,只是这一切实在已经脱离我的掌控。
我从来不曾想过她会对我有那样的想法,自小学过关于杨贵妃的诗词故事让我对这位绝代美人有一个固定的印象,因此尤其无法接受玉环的出现将我的主观意识一点一点彻底地打破。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羽坛的问话,这边突然有一个女子缓步而来,对我说道:“祖母要我来叫你。”
是苏瑶燕,我的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