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小叉

179、安排

　　马尔福庄园的客厅里。
　　巨大的壁炉依然不能提供足够的光线，于是幽暗不明的环境下，一切精美华丽的装饰都仿佛隐了身。水晶的吊灯看上去灰暗得毫无存在感，而厚重的手工羊皮地毯也不过成了地上的一大块污渍。长桌边坐满了人，居于主位的却不是庄园的主人，虽然马尔福一家三口全部在座。
　　一个女人被魔法捆绑在半空。她似乎经历过太多折磨，以至于神志都不太清醒。当坐在主位上的人举起魔杖时，她像被无形的绳索牵引着，飘浮到会议桌的中间。
　　“你们或许有人不知道，”虽然面貌英俊，但过于苍白的肤色和红色的竖瞳令他完全不像人类，Voldemort声音轻滑，“我们今晚邀请的客人，凯瑞迪•布巴吉小姐曾经是霍格沃兹麻瓜研究课的教授。”
　　客厅里响起一片低笑。
　　“布巴吉小姐认为我们和麻瓜没有什么不同。她想用她的方式让我们与麻瓜通婚。”Voldemort的话引起一片嘲讽的低哗。其中尤以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故意的作呕声最为响亮。“她认为巫师与麻瓜通婚应当是受到鼓励……”
　　石头台阶上突然响起皮靴的声音。
　　在整张会议桌的座位都已经被填满的现在，来人显然不可能是预定参加会议的。坐在桌边的食死徒们面面相觑，他们虽然对有人胆敢在这个时候来打扰相当好奇，但介意黑魔王的在场，没有人敢轻易地表达自己的态度，虽然几乎所有人都或明或暗地将视线投向入口那里。
　　然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女孩。
　　苍白得毫无血色的皮肤，还有并非圆形的瞳孔，她同样精致，却也同样不似人的长相，让人毫无困难地将她与黑魔王联系在一起。于是某些从没见过她的食死徒不由得将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至于认识她的那些，有好几个人皱起了眉。
　　“打扰各位了吗？”那双金色的眼睛扫过众人，最后落在Voldemort那里。
　　无论是看向食死徒的哪一个，即使是马尔福一家三口，她的眼眸里都没有丝毫暖色，彷佛所有人都只不过一根石头柱子，又不过是一把椅子而已。
　　她的眼神当然令人不快，尤其在座的都是习惯了俯瞰别人的纯血贵族。但黑魔王只用一句话就让所有人成功地收敛了敌意，然后小心翼翼地掩藏起来。
　　“当然不，”Voldemort说，而且看上去相当愉快，“我的小公主。”
　　“西弗勒斯，求求你，”或许是因为黑魔王稍稍松懈了注意力，被魔法捆绑在半空中的女人企图抓住最后一线生机，“我们曾经是朋友。”她努力把头扭向斯内普的方向，带着哭音哀求。
　　而与黑魔王只间隔了一个座位的魔药大师，他只是好像没听到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Voldemort放下拿着魔杖的手，用一种很有趣的眼神看着凯瑞迪•布巴吉。
　　布巴吉见斯内普不理她，拼命转动眼珠企图发现些别的什么。在她的视线移向德拉克的时候，马尔福夫妇明显紧张起来。纳西莎脸色一白，然后胳膊动了下。即使不用朝桌子底下看，想也知道她一定是握住了卢修斯的手。而卢修斯的脸色，根本没比他的妻子好到哪里去。
　　但布巴吉却似乎并不认为德拉克能够救他，她最后将视线投向了最后一个进入客厅的人，“荼蘼……”一样是哀求的神色，但这回她却似乎有些难以为继。
　　客厅的气氛似乎突然微妙起来。
　　比起刚刚的不忍和看好戏，食死徒们的眼神转成了充满兴味，虽然这种情绪细微得几乎让人分辨不出来。
　　“布巴吉小姐。”表情几乎没有一丝颤动的女孩转了转眼珠，平直的语调应了声。
　　就仿佛，她在跟她打招呼一样。
　　“拜托你……”布巴吉小姐即使已经绝望，却还是说了出来，“救我。”
　　“我在听。”
　　然而她的回答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几乎没有人听懂只除了Voldemort稍稍弯起了唇角。
　　“既然你和斯内普‘曾经是’朋友。那么我的理由呢？”她的声音清脆又柔软，却怎么听都有股冰冷的味道，“为什么我该救你？”
　　布巴吉小姐难以置信地瞪着她，而Voldemort却愉快地低笑起来。他一挥魔杖，布巴吉停止了呼吸，重重地摔落到桌面上。
　　“纳吉尼，晚餐。”低笑着的Voldemort招来了一直盘踞在他脚下的大蛇。他语调温柔得，简直像对着自己的情人。
　　大蛇顺着椅腿爬上了会议桌。
　　它出现在食死徒面前的瞬间，本来隐隐浮动着的各种情绪陡然一起消失，所有人的眼里都带上了恐惧。即使满眼兴奋的贝拉特里克斯也畏缩地把手放到自己腿上，一副想尽量远离大蛇的样子。
　　“有教养的姑娘不该在众人面前张大嘴巴，”站在Voldemort身边的女孩突然开口。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挡在大蛇面前，轻抚着抬起大蛇的头拉向自己，“来，亲爱的。”
　　就在食死徒们都在为她的不知死活而眼露嘲笑的时候，让所有人都惊异不止的是，大蛇竟然在回头看了看黑魔王之后，顺从地被女孩拉进她的怀里，然后绕过她的脖子把自己挂在她的肩上。
　　食死徒们偷偷打量他们主人，只是再次惊异地发现他竟然在微笑。
　　“西弗勒斯昨天来我的房子，说你想见我。但我今天会来只是想问你，你如何看待我。我是你的姐妹，”她一边说，一边轻抚着大蛇冰凉的鳞片，“还是你的食死徒之一？”
　　于是客厅刹那间一片死静。
　　通常情况下只能称为找死的行为，却因为Voldemort屡次的纵容稍显不同。而基于她提问的内容，所有人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专注。
　　“即使在座的都是我忠实的朋友，”Voldemort的声音里完全没有任何不快，“我的小公主，你当然与他们不同。”
　　“我很高兴，Voldy。”女孩说着高兴，表情却还是一径的冰冷，“你免去了我的一些麻烦。毕竟要把邓布利多的灵魂再度带回这个世界，对我而言也是件相当费功夫的事。”
　　“……你能？”Voldemort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异样。
　　“只是灵魂而已。”女孩终于露出走进客厅后第一个微笑，“不是吗？”
　　黑魔王沉默了下来。
　　而整间客厅的人或许只有魔药大师才看到，黑魔王非人的竖瞳在听到“灵魂”那个词的时候，陡然紧缩成一条黑色的直线。

　　与此同时，保加利亚的某地。
　　现任国家队找球手威克多尔•克鲁姆收到了一封来自英国的信。信没有署名，内容也只有两句话：“现在的赫敏不记得她是女巫，也不记得霍格沃兹的任何事，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麻瓜大学生。”和“照顾她”。
　　其后附着一个法国巴黎的地址，而地址的名称用了“格兰杰夫妇牙科诊所”。

　　乔治•韦斯莱从谷仓猫头鹰的身上解下一只写着他和弗莱德名字的包裹。打开，里面却是一串珍珠和一张字条。
　　“每颗都能释放一个铁甲咒和一个治疗咒，需要时捏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