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沉渊》猫未眠

43、格拉斯庄园

　　在雷亚娜的帮助与威胁下，玛丽成功地让麦克唐纳夫妇放弃了孩子的抚养权，相应地，孩子在圣芒戈所有的治疗花费也都由玛丽负担。玛丽第一次觉得，魔法部的毫无作为也不是坏事，至少在抚养这方面，没人会关心尚在襁褓的婴儿究竟该属于谁的管辖责任，玛丽可以完全按照她的意愿，帮孩子找一个尽可能平和安稳的成长环境。
　　“不用太久，我会想办法寻找我在中国的亲人，最多一两年，我一定送她回中国。”
　　“别把自己逼太紧了，你也还是个孩子。”雷亚娜安慰道，“我的一个好朋友，她的女儿也是天生的易容马格斯，也许你妹妹可以暂时寄养在她那里。”
　　“再说吧，我能想象抚养一个孩子有多困难，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给你和你的朋友添这样的麻烦。”玛丽叹息着，她越来越懂得，西弗勒斯想要尽快长大的心情了。她现在也恨不得一夜之间成年，摆脱踪丝、未成年巫师管理等一系列限制。
　　西弗勒斯推着她的动作顿了顿，温暖的手从后方轻柔地搭上她的脖颈。玛丽知道，他在这里，他在安慰着她。
　　雷亚娜冲着玛丽一笑，轻松地说，“玛丽，不要小看你的能力和价值，斯莱特林不会拒绝你这样的朋友。我敢说，安多米达会庆幸，能有机会让你欠这么大的人情。”

　　玛丽用了一周的时间完全康复，雷亚娜那位叫做安多米达的朋友，慷慨地将自己女儿的衣物和玩具转赠给了玛丽的妹妹。现在，小家伙的特护病房被装饰得焕然一新，到处挂满了彩色的泡泡球和星星灯。玛丽不知道该叫她什么，她不想用麦克唐纳这个姓氏来限制她，也想不到什么名字更适合她。
　　“现在想这些还太早，她最起码要在特护病房住半年。”雷亚娜来送她出院，麦克唐纳夫妇在三天前就已不知去向，气的雷亚娜顾不得形象，在病房里痛骂了二人好久。
　　“你的钱够吗？”雷亚娜忍不住担忧。
　　“贝尔格莱德，你看不起谁呢，格林格拉斯家的财富，足够玛丽挥霍的。”阿莉耶丝又把自己挂在了玛丽的身上，搂着她的腰蹭来蹭去。
　　玛丽莞尔，阿莉耶丝还真是，直白又热烈地喜欢着她。要不你就花我的钱，要不你就让我把那两个麻瓜杀了，阿莉耶丝根本不给玛丽一丝拒绝的机会。
　　等到玛丽跟随阿莉耶丝家的家养小精灵幻影移形来到格拉斯庄园时，玛丽才明白阿莉耶丝为什么要用挥霍这个词。
　　占地几万平方米的庄园坐落在群山环绕的一片谷地之中，银白色的城堡寂静神秘，像是玛丽在书上看过的洛可可建筑风格。城堡前有连片的薰衣草花海，紫色的玫瑰围绕出才层层拱门顺着庄园门口的大理石地面一路延伸至城堡门口，用纯金镌刻的巨大魔文回路覆盖出一个巨大的笼罩整个庄园的隐藏阵法。
　　“阿莉耶丝……这是你家？”玛丽被面前的场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即使知道阿莉耶丝家境优渥，她也从来没想象到她会富到如此夸张的地步。
　　果然贫穷会限制人的想象力。
　　“是我家。”阿莉耶丝语气平淡，拉着玛丽的手向城堡走去。
　　“这是我妈妈最喜欢的花园，爸爸为她刻了复杂的古代魔文阵法，让花园里的花能够四季绽放。”阿莉耶丝边走边介绍着，玛丽一路穿过花园，见到了阿莉耶丝六岁时骑过的木马，十岁时玩过的秋千，修剪成一家三口样貌的灌木丛，点点滴滴。
　　“阿莉耶丝，你父母一定非常爱你。”玛丽感慨道。
　　“是啊，他们是天底下最好的父母，最爱我的人，可是……”阿莉耶丝目光闪烁，似恳求似悲鸣，“玛丽，我能相信你对吗？”
　　玛丽的胸中涌现出一股无法言说的酸楚，她心疼地搂着脆弱的阿莉耶丝，说道，“你能相信我。”
　　谈话的场地被转移至城堡内，那位叫可可的家养小精灵，在给阿莉耶丝和玛丽端上茶点后，恭敬地站在了一旁。玛丽打量着房间里公主风的装饰和各式各样的羊毛玩偶，这应当是阿莉耶丝的房间，玛丽想。
　　阿莉耶丝从床头掏出一叠看起来十分陈旧的羊皮纸，犹豫再三，还是递给了玛丽。
　　“玛丽，求你……帮我找到我的父母——”阿莉耶丝颤抖着声音，扔下一记暴击，“我父母失踪了，从我不到十一岁起，已经五年了。”
　　玛丽接过羊皮纸的手就这样愣在了空中，不可置信地看着阿莉耶丝，阿莉耶丝也紧张地盯着她，不放过她一丝的神色变化。
　　“你慢慢说，怎么回事。”玛丽最终还是接过了那叠羊皮纸。
　　“一切都是因为我身体不好……”阿莉耶丝理了理思路，开始讲述五年前的事。
　　“爸爸妈妈听一位长辈说，北海中央有个遗迹，里面可能会有治愈我的方法，他们带了很多人手，出海……一去不回。爸爸妈妈以前总是会留下一个人陪我，只有这次……”
　　“你最后一次收到他们的消息是什么时候？”
　　“1970年3月22日，我十一岁生日那天早晨。”阿莉耶丝从那叠羊皮纸中翻出一张粉色的贺卡，递给玛丽。

　　宝贝，生日快乐。北海的风浪很大，爸爸有为你拍到鲨鱼的照片，我们不日便回，奥赖恩会给你带去生日礼物，记得帮他开门。

　　蓝色的墨水勾勒出娟秀的字迹，格林格拉斯夫人在卡片的空白处画了只可爱的手绘小羊，玛丽能看到卡片被反复摩挲和浸湿的痕迹，也许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阿莉耶丝都在对着卡片思念她的双亲。
　　“奥赖恩是谁？”
　　“奥赖恩·布莱克，他是我父亲的好友，也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父亲，他是那段时间，我唯一信任的人。我父母失踪三年后，他骗我跟小天狼星订婚。紧接着，他就对我避而不见，我每次去布莱克家找他，他都推脱有事，布莱克夫人讨厌我，从不让我在他们的宅子里多呆。”
　　“难怪你那样讨厌小天狼星。”
　　“奥赖恩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他就是为了窃取我父母的研究，为了格林格拉斯家族庞大的财富——他以为，把我跟他儿子绑在一起，格林格拉斯家族就顺理成章地归他所有，做梦！我宁可杀了布莱克也绝对不会嫁给他！”
　　阿莉耶丝气的脸色青紫，整个人开始不正常地抽搐，可可飞快地拿来一瓶金色的魔药，撬开阿莉耶丝紧咬的牙关灌了进去，阿莉耶丝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谢谢你，可可，做的真棒。”玛丽称赞道。
　　可可激动地用自己的脑袋撞向地面，嘴里啊——啊地叫着。
　　“可可，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了。”阿莉耶丝话音刚落，可可啪地一声消失在了原地。
　　“她不能说话，玛丽，可可的舌头被奥赖恩拔掉了。”
　　“他为什么——”
　　“我父母的书房都有严密的魔法保护，除了他俩谁都打不开，所有的研究资料都在里面。我试过各种办法，都进不去。奥赖恩在格拉斯庄园住了两年多，他肯定偷偷尝试过很多次，最后没有办法，把主意打向了可可。”
　　“这太残忍了……”玛丽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阿莉耶丝，独自承受着失去父母的悲伤还有病痛的折磨，还要时时提防外人的算计，唯一亲近的家养小精灵还被拔掉了舌头。
　　“阿莉耶丝，你真坚强。”玛丽将阿莉耶丝紧紧地抱在怀里，“难过就哭出来吧，你现在有我了，可以尽情地哭出来了。”
　　怀中的身躯在颤抖，阿莉耶丝带着多年无人诉说的委屈，终是嚎啕大哭。
　　“我不相信任何——是任何人玛丽！我只相信你！我从二年级的时候就注意到你……我是故意戳破你和斯内普的关系的，我……”
　　“你想看看，我能不能守住朋友的秘密，哪怕自己遭受误解。想看看我能包容朋友到什么地步，能为朋友牺牲到什么地步。”玛丽语气平静地补充完了阿莉耶丝的说法。
　　“你……你怎么……”
　　“我猜得到。不管你找我当朋友的目的是什么，你都对我付出了真心，你不是想要伤害我，才成为我的朋友。”
　　“对不起玛丽——我……我是真心的，但我也是有私心的，我——”阿莉耶丝靠在玛丽温暖的怀抱里，内心久久地震动，她怎么可以这么坦然地接受。阿莉耶丝以为她见到的玛丽已经足够好，可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所能想象的包容的极致不及玛丽给她的十分之一。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一起想办法，找到你的父母，我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