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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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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两人侃天侃地，回到事务所之后，就到秦七七下班时间了。
“我就说，你刚刚怎么不直接去地铁站？”孟秋问。
“我的猫粮还没拿呢。”秦七七说。她在事务所和家里都放了猫粮，打工的时候回家之前在事务所拿猫粮去“上供”给救命恩猫，周日休息就在家里拿猫粮。
“啊，那只听起来像是灵猫的黑猫是吧？……你这样天天喂的，也相当于养着它了吧？”怎么不干脆就带回家养了。
“没有养，报恩而已。”秦七七回答。
孟秋摸不准年轻女孩想什么，没有再说。或许这就是代沟吧。
“我走了，老板明天见。”
“嗯嗯，明天见——”
秦七七背上书包一如既往搭上地铁，小心翼翼绕开所有狭窄阴暗的小巷，回到自家小区外的一个小广场。她从包里取出猫粮，坐在一边的长凳上等待。
不一会，那只绿眼睛的黑猫施施然地大驾光临。充满灵性的猫眼看向秦七七。
“今天是三文鱼营养罐头。”秦七七一边说，一边用开罐器熟练开罐头，放到黑猫面前。
于是黑猫优雅蹲坐，低头干饭，秦七七坐回距离它不远不近的长凳，反手掏出单词本又开始背。一人一猫相处奇怪又和谐。
十五分钟后，黑猫饕足地舔舔嘴，罐头里的食物也一干二净。它吃完通常不会立刻就走，而是就地休息十分钟。
秦七七背着背着，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打开之前照下的邓小姐的寻猫启事，抱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心态，将手机放到黑猫面前：“打扰一下，问你件事……你见过这只猫吗？”
黑猫仿佛听懂了秦七七的话，盯着手机看了一会，然后又睨了秦七七一眼，趴着下来不理她了。
秦七七失笑，因为孟秋老说灵猫灵猫的，她也就开开玩笑。
收回手机，查看了一下，有不少博主已经回应并且发送了相关寻猫信息，但还没有消息。不过也只是刚刚发布，没那么快。社区消息群里面倒是有居民说了几个野猫集聚的地方，离事务所不是很远。她将消息发给邓小姐，得到对方的道谢之后，也计划明天下班之后顺道过去看看。
思考的时候，秦七七没注意到趴下的黑猫偷偷看了她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
周六全天打工。
孟秋虽然是个好人，或许还是个厉害道士，但肯定不是个好老师。
秦七七问过他要怎么提升符篆的强度，他的回答非常意识流：“感受道意进入无我，牵动注入灵力，成了。”或者“灵力就是你体内的某种力量，画符的时候窜来窜去，然后哗一下都挤到符里面就行。”或者“简单来说就是感受力量在体内呜呜呜地转，然后哗地从指尖施放。”
秦七七：？
秦七七不懂，但秦七七是个优秀的学生，审题扣题眼是基础技能之一。
总之，就是排除杂念一心一意画符是吧？
人无完人，孟秋不会教也没什么，她会学就行。
晚上，秦七七吃到孟秋做的烤鸡土豆，心满意足。
“老板，一会下班我去芳华苑的小广场那边看看，那边有个野猫聚集地。”秦七七按以前在福利院和老师报行程的习惯和孟秋说了一声。报完自己怔愣了一下，也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跟孟秋说这个。
虽然孟秋给自己做饭，但他只是自己老板而已。
孟秋想了想地址，还算近，不会耽误多少她回家的时间，点头：“去呗。天黑前回家就行。”
秦七七看了看对面啃着鸡腿的孟秋，心里有点想笑，又不知道自己笑什么，一时之间表情有点古怪。
所幸孟秋没有注意，转身打开一瓶冰冻肥宅快乐水，问：“满上？”
“满上。”秦七七递杯。
除了烤鸡和土豆，孟秋还做了一盆番茄意面，因为高估了两人的食量所以还有剩，在秦七七的要求下，孟秋将剩下的意面烤鸡放到保鲜盒，让秦七七带回去当第二天早餐。
秦七七提着保鲜盒高高兴兴跑去芳华苑找猫去了。
社区群里说傍晚六点半通常会有个老太太拿点猫饭喂猫，说过好几次都不听，导致每到那个时间野猫聚集，很多鸟儿都被抓伤了。
秦七七低头习惯性看手表，发现是上次孟秋给的罗盘，才换成看手机，时间差不多了。
到了芳华苑，果然一眼就看到好几只野猫等在那要开饭，可没有见到一只是白色的。
她看向放下猫饭的白发老太太，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和乖巧，打招呼道：“奶奶您好，好多猫咪啊，真可爱。都是您养的吗？”
老太太抬头，看到斯文白净的小姑娘，脸上带着讨喜的笑，也心生喜爱，她回道：“不是，只是喂喂它们。”
“哦~”小姑娘像是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放大里面的图片，上面是一只白色的田园猫，“对了对了奶奶，这是我朋友的猫，最近不见了，我想顺便问问您有没有见过它？”
老太太眯眼看了半晌，慢慢摇头：“没见过这孩子呢。抱歉帮不了你。”
“没关系，我再找找。”
秦七七也没想过一下就能找到，所以也没什么失望的情绪，正想再和老太太唠嗑几句，忽然感觉背后有一股让人悚然的气息。
秦七七已经不是当初被邪祟靠得极近才能发现的秦七七了，自从开始画符，可能是因为孟秋口中体内呜呜呜转的灵气，她现在远远的就能微妙地察觉出某些东西的存在。现在她感受到的邪气应该离她还有一段距离，可谓是自保必备技能了。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向后面看去，心里早做好了准备，不就是被厉鬼缠身的人吗？
可当她看到邪气来源时，还是惊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十几只？！
秦七七连忙掩下自己目瞪口呆的表情。
那个人被十几只动物厉鬼魂魄纠缠着，连身形都模糊了，只能堪堪知道对方是个青年男子，而且让秦七七吃惊的是，其中一只中型犬的厉鬼特别眼熟。
——那不是昨天从她手上果断逃跑的恶犬鬼魂吗！
那些动物的鬼魂大多是猫，还有一些狗和鹦鹉，全部杀气腾腾，怨气冲天。
动物的灵魂比较纯净，可能是弱肉强食的本能，相较人类来说不会有太多的死后执念。除非……
虐待动物。
秦七七脑子里浮现猜测。
她低头，下意识看向手机相册中普普通通的白色田园猫，心里无端浮现一种让人烦躁的不好的预感。
她不知道这股感觉从何而来。
理智上她认为这太过凑巧，可能性很低，而且自己还可能惹上麻烦。
所以她抿了抿嘴，没有看那远远离开的缠绕动物厉鬼的人影，往回家的地铁走去。
这本来就不是他们事务所的委托，只是帮个小忙而已，这种程度仁至义尽了，再说了，依靠这种没有任何依据的直觉就展开行动实在可笑……
‘我们这种人的直觉可不能小看啊。’
脑海中回忆起孟秋说过的话。
秦七七蹙起眉头，慢下脚步。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居然就是孟秋打来的。
这，怎么就这么凑巧啊。秦七七心情复杂，接起通话：“老板？”
“小朋友，你买了大包零食和几箱饮料吗？”
“？你说什么？”
“刚刚有快递把这些东西都送过来了……你听听，寄送人联系方式是135******55，你知道是谁吗？”
秦七七指尖一紧：“……是邓小姐。”
“噢噢，是她啊。这么客气……算了，那种人的性格，我们不收她才难受，你告诉她这些我们收下，但是别再送了。”
秦七七沉默一下，回道：“好。”
“那个，老板……”
“嗯？怎么。”
秦七七犹豫了一下，说：“你之前说过直觉什么的，靠谱吗？”
“靠不靠谱的，反正无论你选信还是不信，之后不会后悔不就行了。”
秦七七听了一怔，停下脚步，好一会才回道：“……我明白了。”
“记得天黑前回……”
话没听完就挂断电话，她转身，发现已经看不到那个人了。她果断用罗盘追踪，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太阳快下山了，虽然画符已经入门，但她还是没有夜晚独自回家的胆量，她的时间不多，速战速决，起码看看那个人身上的厉鬼里面有没有白色田园猫。
所幸对方走路速度不快，秦七七实际上也没有耽误多久，很快便追上了。
她远远的就停下来，不着痕迹观察那人身上的鬼魂，全都张牙舞爪的，不停地试着用爪子抓挠攻击，但却像是隔了一层膜，无法真正伤害到对方。
她悄悄地仔细看了好几遍，没有邓小姐的猫咪。
松了口气。紧接着，她看到那人走进一幢公寓楼，外面有保安，她没有门卡便进不去。
跟踪这事秦七七第一次做，但是不知是天赋异禀还是怎么的，非常专业自然，大概要归功于她讨喜的样貌和表情管理。
秦七七暗暗记下那人进入的公寓地址，目不斜视地走了。
慢慢地，她转走为跑。
天要黑啦！
*
“……”孟秋看着气喘吁吁跑回来事务所的小姑娘，又看看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沉默了。
半晌，他认命地开始翻找自己的交通卡：“歇一会之后我送你回去。”
秦七七咕咚咕咚喝完水，说：“老板，我今天可以住书房吗？有几个符想研究一下。”
孟秋顿住脚步，瞪大眼睛：“你知道自己是个未成年妙龄少女吗？居然要和成年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地过夜？？阿爸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很危险的！”
秦七七：“……你是我老板啊，还自称阿爸，怎么危险？”
孟秋：“危险的是我！我会被举报的，到时候人民警/察不信我的鬼话怎么办，事务所被查封了怎么办！”
秦七七：“哦。”
她转身进了书房，然后锁了门，隔着门板对外面的屋主人说：“那到时候你就说你是被强盗占据了书房的受害者就好了。反正你也找不着钥匙。”
孟秋：“……”
秦七七没再管门外的老板，光明正大地鸠占鹊巢，一个箭步走到几个大箱子的其中一个，打开后，一叠叠符纸整整齐齐排列。
那是她整理的符纸，自然清楚记得哪个放在哪里，挑挑拣拣，很快找出她所需要的符篆。
她转了转手腕，正式开始——临急抱佛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