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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被修正的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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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巨人将悲伤化为动力,带着满心的爱意踏上了一场穿梭宇宙的旅(liu)行(lang)。迪迦留意着宇宙中那些求助的声音。
久而久之,不同的宇宙间都流传起了一个相似的传说,每当人类遇到危险,奥特曼便会降临人间,退恶势力,带来光明,而后择一处沉睡,继续守护着人类。
去的地方多了,碰到熟奥一点都不意外。
“好久不见,”想到上次见到对方时的情形,迪迦良久才再找回自己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好久不见,诺亚。”
“虽然好久不见,但宇宙中到处都能听到迪迦之名。”诺亚认真打量着迪迦,道,“你变强了,光芒也更盛往昔。”
“大概是因为有了想要守护的人。”迪迦道。
总在第一时间赶往危难事发地,拼尽全力守护着人类,因为心爱的姑娘很可能正在某次陷入危机的人群之中。那份爱意支撑着迪迦一次次突破自己,击败对手,变强只是附带的。彼时,人类陷入危机之际,光之巨人必会穿梭宇宙,拯救他们的事已经成了某种常识。
诺亚听出迪迦话音中的落寞,不免相询。迪迦先是就赠光一事表达了谢意,后将找人的事告知诺亚,希望他帮忙留意。
“我仔细想了想。那个时间,的确去过你所在的宇宙,但是并没有见过你。可听你说了以后,我发现自己也的确有这件事的记忆。”诺亚顿了顿,“应该是有谁改变过去。”
至于是谁,迪迦心中,答案不言而喻。
记不清去过多少个世界,成为了多少地球人心中的救世主,却不曾得到过一星半点关于瑶的消息,那个时候迪迦没有想过放弃。记不清对敌时受过多少伤,流过多少血,那个时候不觉得累,但此时此刻,经年的疲惫仿佛一下子涌入迪迦的四肢百骸。曾经顶天立地的脊背终于弯了,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从“梦境”脱离之后,关于瑶的记忆消退的同时,另外一些片段浮现脑海。
迪迦曾以为那只是个“噩梦”,可其实光之巨人一族,并不会像人类那样做梦。
在那个「噩梦」里,幽怜成功说服他弃暗投明,他亲手封印了三位同伴,之后便一直守护着地球上的人类,直到他们不再需要光。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瑶的身影。
这就是你结束一切的办法——从我的生命里彻底消失?
想责备,想怪罪,却不知道该怪谁。
怪瑶放了手?即便是诺亚之光也只是勉强保住微弱的意志,让他能完成那个回来的约定。
那种时候,她又能做什么?
迪迦不相信她舍得,而在“梦境”中瑶就明确说过,比起感情,她更在意他的安危,他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挨过那场雷电。
所以才不肯对之后的事提及半分,是么?
迪迦沉默得太久了,诺亚担忧地问了一句,“没事吧?”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刚才还一副打了霜的茄子般蔫掉的迪迦突然气场全开,那一瞬间诺亚好像看到了迪迦背后腾起的怒火。
“我没事,但某些家伙要有事了。”
迪迦的语气十分平静,那种平静宛如一锅烧热的油,但凡往里加一点水星子就会立刻爆炸。
“诺亚,帮个忙,我需要力量。”
诺亚迟疑了一会儿才有所动作,一面为迪迦输送能量,一面道,“借力量这种话居然会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稀奇!刚才我还以为你要直接冲出去。”
迪迦:“我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
从这一刻起,迪迦开始惜命,为了救他而分开这种事,不要再有第二次。
诺亚不曾吝啬,直接给迪迦蓄出一层光辉,目送老友离开时默默祝福,希望下次见面,迪迦已经找到他的心之所念。
宇宙中一道光飞向蔚蓝的星球,路上迪迦已经在脑中干碎过加坦杰厄一万次,可惜只能杀它一次。
然而现实并没有给迪迦杀死罪魁祸首的机会。
无论是陆地还是海底,迪迦差不多把地球翻了几遍,却怎么也找不到加坦杰厄的踪迹。
此刻迪迦站在深海中,满腔怒火化作全力一击,海底被震出一道深深的裂痕,不想这无能狂怒般的举动,却有意外收获。
“嗯?”
迪迦眼尖地看到,裂痕底部有东西,看起来像是末世人类文明的遗迹,乍一眼看到,一抹异样闪过心头,不等他细思,海面以上忽然出现了一股黑暗气息!
迪迦一喜,找到黑暗气息的源头。
圆头圆脑圆肚皮,除了相似的黑暗气息,与加坦杰厄没有半点关系的亚子。
即便光辉已经在寻找中耗没了,但黑暗魔神甚至没经得住迪迦一脚,一时间不知该说是魔神太弱,还是怒气加成的迪迦战力恐怖,也许两者兼有?
总之,光之巨人的战绩再添一笔,他又一次拯救世人于危难中,并在一片欢呼称颂声中,走入山林,为此地的人类留下战斗用的身体,整个过程自然到不需要多加思考,显然是业务熟练了。
再次来到方才的海底,迪迦试图找出异样的来源。尘封在海底的过去,即便过了千万年,还是能从那些断壁残垣中窥见当时战况的激烈——战况、激烈?
沉迷梦境的人类在面对庞大的黑暗军团时,殊死相搏,浴血奋战?这大概就是异样感的来源。
倒不是迪迦对那群人失望透顶,觉得他们不会再反抗,他对末世人类并没有太多类似爱恨的感情。
奥特曼是光,在人类需要的时候,就会来到地球,击退黑暗与侵略。不论光之一族有着怎样的行事准则,这都是人类默认的规则,而他们一族也的确能回应那些求救的信号。
当时的人类既然能够摆脱幻梦,奋起反击,也就代表他们需要光之巨人的力量,。
激烈的战况不会做假,记忆虽有两个版本,迪迦确信,从不被需要而离开的那天起,这里的人类并未再呼唤过光。
种种证据都指明,与黑暗对抗的一方不需要光——或者说,不希望光的到来。
“怎么可能……”
迪迦只觉得荒谬,要么是有一群陷入绝境都不会呼救的人曾与黑暗势力殊死搏斗,可那么一群人真的存在么?要么是……绝不希望他回来的瑶,曾以一己之力,孤军奋战,对抗全世界的黑暗,甚至很可能做到了。
无论哪一种,都令人难以置信。
迪迦跪在裂隙前,徒手开挖,当年惨烈的过去一点点展露在他的眼前。
求生欲是生物的本能,走过那么多世界,即便是自己也未必能做到在绝望之中不生出求助的念头,如果范围扩大到一群人类……迪迦不相信会有这样一群人类真实存在,那他就必须接受另一个无比痛心的推论,瑶避开了两人的相遇,并没有离开,而是抱着必死的觉悟,独自鏖战。
迪迦试图说服自己,也许还有另外的可能性,只是一时之间没想到,一定还有别的线索。
暂时平复心绪后,迪迦反复琢磨那一段没有瑶的过去。
回忆中。
起初迪迦的确不记得瑶,却时不时能感到身后隐蔽处投来的目光,偶尔地回视,对方有意躲避,鉴于那目光没有恶意,迪迦并未特别关注。毕竟是「守护神」(人类这样称呼),不备受瞩目才奇怪。
然而每每胜利回来,迪迦便觉怅然若失,仿佛少了什么,想不起来,几次之后那种感觉也就淡了。
再次觉得不对味,是在路过一片璀璨星云时,迪迦下意识多看了两眼,心道,她应该会喜欢。
她——迪迦很自然想到了卡蜜拉,既然想到,那么决定回来探望一下也很顺理成章。
于是他来到封印之地外,开口前意识到,卡蜜拉并不会在意这些,是谁?
那个“她”是谁?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正当迪迦冥思苦想之际,一朵黑色的莲花浮现在眼前,莲花周围的空间是扭曲的黑色。
心底仿佛出现了一个声音,
「来吧,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
「来吧,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
回忆与现实重叠,迪迦恍惚看见一个熟悉之物,自己的手不受控制般向那朵黑莲伸去。
那个时候也是这样!
迪迦刚想清楚,已然进入疑似被蛊惑的状态,随后眼前一黑,心下叫糟,接着天旋地转,感到身体整个被吸入莲中。
那个东西怎么与瑶瑶的本命莲那么相像?意识断片的前一刻,迪迦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