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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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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这么久,不是谈生意,便走外勤,这还是衡湫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审案子。
【政治任务四:破获奇案,积攒政绩,奖励积分点:1000,居民点:2000,繁荣值:10。】
竟然还是两个任务重叠在一起的!
双倍的奖励让衡湫一下子对这个案子另眼相看。
衡湫独坐明镜高悬之下,手里把玩着惊堂木,神色是少见的吊儿郎当:“小系统,这案子若是不够精彩,你得赔我酱肘子。”
声音阴幽恻恻,惹得小系统抱紧了自己的腿,虽然话里分明是在说酱腿子,它却觉得衡湫想啃的是它的数据腿……
惊堂木压了案,堂中的布衣男子瑟缩着偷看了两眼两边拿着杀威棒的衙役,咽了咽口水道:“草民叩见知府大人!”
衡湫掀了眼帘:“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那人以头磕地:“草民周义,乃是安阳街上的一名茶铺伙计,小人今日要状告青楼艺妓楼小箐杀害郭夫人,并企图设计陷害小人!”
“竟还有这等事。”衡湫听完,眉心一皱,“你且莫要着急,慢慢说来。”
“小人所在的茶铺与安阳街闾里的郭家常有生意来往,那日是草民负责送茶饼到郭员外府上。”周义似在认真回忆,话讲得很慢。
“小人那日刚路过后门,便看见一青衣女子偷偷默默地站在小道下冲里面挥挥手,接着,三个黑衣壮汉就从院子里抬出来一人,小人吓了一跳,忙躲到角落里偷看,那人被麻袋套着,嘴应该是被堵住了,声音支支吾吾的,小人悄悄跟上去,便见那青衣女指挥着壮汉把那女子往塘里溺!”
衡湫蹙紧了眉,与周义对上了视线,周义与衡湫对望半秒,胆怵地移开目光。
有点不太对劲……
“小人大惊失色,却也不敢贸然上去喝止,便制造了一些声响引他们注意。”周义继续道,“小人逃走后,顺着路往郭府后门的方向去,意外地在角落捡到了一个粉色的香包。”
一旁的衙役会意,从周义手中接过,递给衡湫。
只见那香包呈浅粉色,拆开一闻,透着一股浓重的玫瑰花香,翻看花纹,针脚细密、在绣面处绣着鸳鸯交颈与并蒂双莲。
“第二日铺子照常是小人当差,每月初五是郭夫人上门结账的日子,郭夫人也一向守时,若是有事,最迟也不会晚过申时,可小人那日左等右等,愣是没等到郭夫人来,联想起昨日之事,更是心慌。”
周义看着衡湫把香包里的香料倒了出来,捏了一把,放在掌心轻嗅,他看了一会儿,被吸引了注意,愣了:“……大人。”
衡湫瞬间抬眼看他,一双眼睛晶莹漂亮:“怎么了?”
周义晃了晃脑袋:“没,大人在听吗?”
“在听,你说到你心慌了,之后呢?”衡湫将香包放下,小小地拍了拍手,目光落在周义身上,这还是她第一次发现这个周义长得不错,白白净净,眉目间有几分英挺,是个很讨姑娘家喜欢的模样。
“……呃,小人实在放心不下,便和掌柜说去郭府要账,可到郭府门口一问,说找郭夫人,那管家便支支吾吾地说不清话,小人当时便察觉事情不妙,又想起捡到的这个精致香包,便疑心昨日那人是郭夫人。”
“你仅凭一个香包和管家的遮掩,便断定那人是郭夫人?”不肖衡湫说,连一边的衙役都觉得周义草率。
“不,不是!”周义忙摆手,“小人当时还旁敲侧击问了管家,说府上近来是不是丢人了,结果还没说到两句,那管家便轰人。”
“晚上归家,小人行夜路还没进屋,就听到有人在守在屋门前,侧头一看,便见是那日的青衣女。那女人声音大得很,有恃无恐,她说昨日郭夫人的事被瞧着了,要杀小的灭口,如若不行,便要把人命脏在我身上。”
衡湫算是听明白了,难怪周义要敲登闻鼓,说到底这事还没发生,就算递了状纸,官府下面的人也是不会管的,可若是等事情发生了,这状纸恐怕是没命递上来了。
衡湫让六顺去查郭夫人去向,又叫人把周义带至后堂,没一会儿,楼小箐便到了。
又是惊堂木拍案,堂下的青衣女子被惊得娇躯一抖。
“艺技楼小箐?”衡湫翻着黄册,查看她的履历,自幼丧父,十岁便被卖到青楼,靠唱曲营生,是临淮有名的清倌,“你与安阳闾里的郭府郭夫人是什么关系?”
楼小箐顿了顿,撇了眼衡湫,语气娇柔:“大人,小女子不过是青楼艺技,哪识得什么郭夫人李夫人的,若是问郭老爷李老爷的,奴怕是识得几个……”
“放肆!”衡湫一只手按着自己的额角,另一只手狠搓手臂,这个楼小箐居然还是个娃娃音。
“就本府目前所知的信息,就够你问斩了,少在本府面前拿腔拿调,我不管你身后的靠山是郭老爷,还是李老爷,到了公堂之上,便只能按律法办,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
两边的衙役适时齐震杀威棒:“威武——”
楼小箐从未被人当头棒喝过,一双眉眼梨花带雨,支支吾吾道:“奴与郭夫人并无关系,只认得郭府的郭员外……”
“……郭员外?”衡湫听着这名字一下午了,竟是不知这人到底是谁。
江之蔺在一旁轻咳了两声,低声道:“郭员外名唤郭昃新,是住在安阳闾里的大户,他们一家从西阖迁来的,算得上地主豪绅,城中有半数以上的良田都是卖给了他们家。”
居然还是金主爸爸家的案子……
楼小箐跪在堂中,细语低声:“奴确实是不认识郭夫人,只听郭郎说他家夫人是个刁妇、妒妇,整日在家对他动辄打骂,仗着母家是西阖富豪,敢给郭郎脸色瞧。”
“你与郭昃新经常来往吗?”
楼小箐忽然低了低头,柔弱中透出几分羞涩的意思:“郭郎最喜欢听奴唱曲,当今袁阁老,七老八十了都还敢要温家大小姐做解语花,八抬大轿候在府门前,奴与郭郎情投意合,他家中没个贴心人,常来往也是正常的……”
一番话说得衡湫挑不出错来:“你口中的这个情投意合,郭夫人知是不知?”
楼小箐柔声道:“大人,身为女子,怎可插手丈夫的外事呢?”
“这便是说郭夫人不仅是知道的,而且还对你不满意,对吧?”衡湫眼皮都没抬,便听懂了。
楼小箐的脸色青了青:“那郭夫人,不仅性子蛮横粗鲁,还行事乖张,几次让郭郎在外丢了颜面,还不许郭郎纳妾,奴是真的于心不忍,郭夫人只会对郭郎呼来喝去,不像奴,奴心疼郭郎。”
“……”
衡湫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就在这时,小系统捏着楼小箐一般的嗓子,在她脑子里说:【郭夫人只会对哥哥呼来喝去,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哥哥……】
衡湫差点没被带走,这竟然是祖师爷版的绿茶?!
不对不对,这只是穿书,原作者乱写的,这只是穿书,这只是穿书,这只是穿书,衡湫在心里默念三遍。
再一睁眼,果然,还是小箐妹妹那扑棱蛾子的大眼睛。
衡湫深吸一口气淡定道:“既然如此,不知你可听说过周义?”
这话一落,楼小箐的脸色几变:“安阳茶铺的店伙计周义吗?”
衡湫挑了眉。
不曾想,楼小箐忽然变了声音,音色雄浑,正色道:“大人!这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此人色胆包天,几次三番欲对奴行不轨之事!此等猥|琐之徒,还望大人早日惩治,还临淮女子一个太平!”
“……”
什么什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