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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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安之所以亲自将灯泡秦歌招过来，是因为贵公子封悦在顷刻间变成了落汤英雄。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凤安想带着封悦游赏小湖美景，为了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特命下人无需跟随，于是两人便沿着小湖泊缓缓行走。
正当此时，似乎一向对美好风景没有兴趣的封悦突然间对于湖中游鱼产生兴趣，正好凤安对于池中鱼类有些了解，便为他一一解说着各种游鱼的名称，当她解说到某种鱼类时，封悦没有弄清楚究竟是哪一种，凤安便往湖边走了几步，想将那一种类的鱼指给封悦看。
手指方伸出时她一侧过脸，面前便是封悦放大的俊脸，他凑过来为了看清楚凤安所指。顿时一阵淡然的香味传来，还没等凤安来得及分辨是何种香，她便心跳不止，惯性地吓了一跳，转过身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踩空，眼见就要掉入水中。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悦立即出手将凤安拉进怀中，随即旋转一圈。
结果可想而知，凤安安然立于岸边，掉入水中的就变成了又一次救美成功的封悦。
再一次的英雄救美，在场所有人都亲眼见证，所有人都相信这位祁州玲珑玉的封公子即将成为小姐的夫婿，凤痕山庄的姑爷。
秦歌走到后院时封悦已经从湖水中出来，浑身湿透，甚至脚上还挂着几棵水草，的确很是狼狈，但贵公子便是贵公子，那发丝湿透沾在脸上的模样，使得封悦浑身散发一种别样的诱人风情。
秦歌快步走到凤安身旁：“小姐。”
凤安见秦歌已到，便道：“秦歌，快带封公子去露彦池沐浴。”
凤痕山庄内有一温泉，名唤露彦，平日里只有凤家人才可使用，如今让身为客人的封悦使用，大约也就可以看做整个凤家已经将封悦视为了自家人。
秦歌看一眼封悦，嘴角似挂有微笑，便领命。
原是会有丫鬟若干人会在旁伺候，但封公子言不习惯给别人在自己沐浴时在旁欣赏他的裸体，那些丫鬟们就自然都被赶了出去，全部守在门外等候吩咐。
管事秦歌奉命捧着衣物走进浴池。
封悦游泳正兴，看见他进来不由撇了撇嘴巴：“不是说都在门外伺候着的吗？”
秦歌将另外一套的流云磊落放在屏风之上，便道：“不用装了，那些人都被我点了穴。”
封悦对秦歌眨了眨眼睛，立即在池子里打了个滚，冲出水面之时大声道：“终于解放了！”装贵公子的模样实在累人。
秦歌转回身，笑容很温和：“你的演技真是愈加好了，小姐彷佛已经完全迷上了你……应该说整个凤家全都迷上了你。”
封悦站起身，噘了嘴道：“对待美人我总是很温柔，又不是全部都是装出来的。”
秦歌笑着摇摇头：“不管怎样，再这么下去，我都要分不清现在站在我面前是正在演戏的你还是实实在在的你。”
“不要找借口，你一直都不相信我的！”封悦爬回去，在池子中游来游去，十分欢快。
“那是你总让我不能信任你。”
封悦不满瞥他一眼：“再如何不信任我也不用这般兴师动众吧？竟然连六羽都给你搬了出来试探。不过算了，结果显而易见，那小子的确就是七弦山上的人。”
早在昨夜封悦便牺牲睡眠时间，夜探凤痕山庄，想将秦歌拐出来，可惜秦管事不领情，非要再等等。他是弄不清楚秦歌究竟要干嘛，不过如今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他谈话，封悦还是要再努力拐带一下的。
封悦又翻滚一圈，道：“六羽出现在餐桌之上，今日你又要受罚了吧。为了你好，还是快点跟我走吧。”
秦歌坐在池子旁边，目光遥遥望着窗外：“这里还有一个谜未解，我还不能走。”
又是这句话，封悦忍不住想叹气，光是说有谜题，却不说出来让他帮忙。
池水很浅，但封悦还是选择游到了秦歌身旁，然后趴在池边说道：“所以说，把那个什么什么谜面告诉我嘛，我这人又不是没有一点小聪明，你告诉了我，可能我就碰巧解开了，那就皆大欢喜了。”
秦歌笑笑：“你也知道你那是小聪明。”
封悦瞪他一眼：“这话我说行，你就别说了。”
秦歌笑出声来。
封悦斜他一眼：“既然不告诉我谜面，那我就算要使强的也要把你带走。”
秦歌仍是笑着：“你大可以试试。”
封悦对秦歌咬牙切齿，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歌又道：“不是不告诉你，只是时间未到。”
“你是算命的啊？还能算出把谜面告诉我的最佳时间？”封悦的神色严肃起来，“沈醉，你如果当我是朋友，那就不要再拖拉下去！我没那么多时间用在猜谜游戏上。”
秦歌并未被他脸色突然的改变而动容，淡定道：“这不是猜谜游戏，你要找到凤凰，就必须将这个谜破解。”
封悦的手渐渐握紧：“我等了你三年，让你去回报你的恩情，昨日是最后的期限，你却不愿跟我走。”
“——对不起。”
“我不要听你说什么对不起，我只要你跟我走！离开这里！帮我找到凤凰！”
“必须解开谜题。”
“那就将谜题告诉我！”
“只要你不后悔。”
封悦沉默下来，秦歌所言并非威胁，有个声音告诉他，似乎这个秘密，他是真的不能触碰。
“只要你不后悔。”秦歌重复一遍。
封悦忽然微笑开来：“自然不会后悔。”
秦歌眼眸微垂：“秦罄璐烧制六羽已有百年，其中不乏有人想去破解六羽的秘密，但最终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原来你是想破解六羽的秘密。”封悦沉回水中。
“我曾经看过秦罄璐遗留下来的一部分笔记。”
封悦抬起头看他：“你父亲留下来的？”
秦歌点点头：“可惜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记载了寻找凤凰的方法，那就是解开六羽的秘密。”
封悦皱起眉头：“三年前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如何，你没有能力办到。”秦歌盯着封悦的眼睛，“我不过让你找一个七弦山上的人，你就已经花了三年的时间。”
封悦又沉回水中。
秦歌随手将擦身的布巾丢到他的头上，然后微笑：“不过封悦你很幸运，找到的第一个七弦山的人就已经那么熟悉长生，我还以为你一定会花上更多的时间一个接着一个地寻找。”
封悦透过头上的布巾缝隙瞅瞅秦歌：“你早点告诉我的话我会更加努力，那个时候谁知道你要找七弦山的人做什么。”
“老实说吧，那森林你进去了几次？”秦歌憋笑。
“要你管！干嘛告诉你！”封悦狠狠瞪着秦歌，手却不由抚向自己的右脚，那里有一道伤痕，几乎让他无法再走路。
封悦趴在池边，布巾还在头上，他是彻底懒得拿下来：“难怪你会用六羽来试探。”
秦歌不再开玩笑，点点头道：“这凤痕山庄已有百年历史，虽然多次修葺多次更换了名字，但大多数的布局格调都与一百年前相似。我曾仔细研究过长生上的绘饰，与这里十分相似，可是我始终找不到突破点。可如今你带了那人前来，他曾经读过秦罄璐的笔记，或许能够帮我解开这个秘密。”
秦歌拍拍封悦的肩膀，沾了一手的水，扯过他头上的布巾擦了一擦又扔回去，准确砸上封悦的额头，然后掉落在池边。他站起身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走了，等将长生的秘密解开，我再告诉你其它的事情。”
封悦龇着牙齿看秦歌一路走出门，十分愤慨他随手乱丢布巾的行为。
他沉回水中，温烫的泉水包裹住他全身。方才注意到的脚腕上的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
眉头再度皱起，现在在他脑海中重现的记忆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出了门的秦歌长袖翩飞，拂过门口毫无知觉的下人们的身体，于是他们全部恢复正常，身体又可以开始动弹，并且完全不知晓时间已经过去良久，只当是打了一个稍有些长久的哈欠。
封悦在露彦池里泡了个舒适，才起身换上了干净衣物走出来。
时间已至中午，有一名清秀的小厮前来禀告他去前厅用餐。
结果很美好，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们连半个凤痕山庄都没有逛完，这脚程慢得实在让人发指。
封悦恢复贵公子的模样点了点头，说了声有劳，便跟随那人行走。
路过一处偏院，他看见有人站在花丛之中。
原本是无心一撇，在那一瞥之后，封悦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那是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女人，帽子四周垂下黑色的丝幔，将那人的容貌遮了个透实，封悦使劲看也得不出结果。不仅是帽子，那人还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袍，从长袍之中露出来的中衣也是黑色的，她的手上戴了黑色的丝织手套。那个女人整个严严实实地包在一堆黑色的布料之中。
明明是夏日，那个女人却穿了那么多的衣服，而且还全部都是黑色，她难道不热吗？
这是封悦第一个想法。
那个女人在封悦停下脚步之前就匆匆离开了，显然已经想到他一定会停下来。
封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从未听过凤痕山庄里有这样一个女人。
他抬头看了一眼偏院的名字——“怡菁苑”。
封悦记得，凤英华第三个妾氏的名字就是叫做怡菁。
他转头问身边的小厮：“那是谁？”
小厮快速往院子中看了一眼，确定院子中没人才道：“那是二小姐。”
封悦有些惊讶，他曾经见过凤痕山庄的二小姐凤辞，那是一位肤色极其雪白的小美人，喜欢穿雪白的衣服，性格活泼开朗，特别讨人喜欢，只是眼睛看不见，但听说一年前已经治好了。可是她怎么会变成那样一个将自己包裹在一堆黑色布料中的女人？这样奇怪的穿着喜好，也难怪昨日的烟花祭上没有看见她。
封悦刚想问话，小厮却长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怜的二小姐从小眼睛就看不见东西，好不容易一年前好了，却又生了怪病。”
“怪病？”
小厮点点头：“二小姐自从眼睛能够看见东西之后，突然就不能见到阳光了。”
“这是什么意思？”封悦眉头皱了一下。
小厮看见之后突然有些惊慌：“啊！下人不该在背后说主子闲话的。”
封悦伸手抓住小厮的手臂，微笑道：“别害怕，我不会告诉别人。”
小厮的神色仍旧惊慌。
封悦又道：“我知道你对二小姐没有恶意。我也认识几个有名的大夫，你将二小姐的病情告诉我，我或许还能帮得上忙。你也想治好二小姐的病，对吧？”
“老爷也聘请了许多的名医，但所有人都无功而返。”
封悦眉头一挑：“你们老爷可不认识医仙吧。”
小厮的神色顷刻间变成恳求：“封公子，二小姐是好人，你一定要帮帮她！”
封悦和颜悦色：“只要力所能及。”
小厮得到肯定的答案，他点点头，抿了一下嘴唇，开口道：“二小姐现在绝对不能站在太阳底下，如果被阳光照到一分，她的皮肤就会开始燃烧。”
“燃烧？这倒的确是闻所未闻。那些给她看病的大夫呢？他们说了什么？”
“所有的大夫都找不到原因，根本无从着手，只让小姐保证不要照射到阳光。而且小姐不能离开山庄百米的距离，否则无论白天晚上，她的皮肤也会开始燃烧。”小厮的神情充满不忍。
封悦转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看见屋子拐角处有一抹黑色飘过。他微微笑了一下，便对身旁小厮问道：“你叫什么？”
“小人名叫路良。”清秀的小厮目光中带着期许。
“路良你放心，我会将医仙带来。”封悦旋身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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