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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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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让他给跑了?”禹辰寒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莫应悔,莫应悔呢?
“秦如晦都带走了哪些人?”禹辰寒急忙问柳燕。
柳燕摇摇头,“这些可能得秦氏兄妹缓过神来,细查秦府后才知道。”
“不行!不行!”禹辰寒晃晃脑袋,边退边道:“我去秦府问清楚,你继续追。”说完,拔腿就往城内跑。
“柳哥,禹郎君这是怎么了?”阿落见禹辰寒往日里的风度全无,慌慌张张跑开。
“他在担心他的朋友!”
“禹郎君对他的朋友这么上心,做他的朋友真好!”阿落有些羡慕。
柳燕一想到他打探到的禹辰寒的为人,语重心长对阿落说:“阿落,做人不要只看表面!”
要知道禹某人历来只对美酒和美人上心,这朋友估计是被他坑得太惨了,才心生不安。不然人家好好呆在建康磨剑,怎的突然被秦如晦绑走?说不定还是禹辰寒自己造的孽!
“二娘子只是吸入烟尘过多才陷入昏迷,本身并无大碍。老朽开两剂药,主要安神,喝两天就好了。”
“有劳!”
秦昭送走府医,回身见秦蓉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脸上的巴掌印格外清晰。
“你们留着这照看好二娘子!”秦昭定了定神,打算去前院处理好府内的这一乱摊子。
“喏!”往日里就在秦蓉院里伺候的几个丫鬟毕恭毕敬的服了服礼。
秦昭匆忙赶至前院,还没跨出垂花门,就听到喧哗的声音传来。
“你不能进去!这是秦府后院,禁止外人入内!”
负责秦府巡逻的府丁头子带着七八个府兵,围着一个人,亮出手中长棍。
而对方来势汹汹,还没看清人影,就听得“啪啪”几声,粗胳膊粗腿的府兵一个个被扇倒在地。
“谁在此放肆!”跟在秦昭身后的一名管事站出来大喝。
“辰寒兄?”秦昭推开挤在自己身前保护自己的小厮,“都退下!”
“不知辰寒兄前来所谓何事?秦府今日杂事……”
“我有一个朋友,在半月前被所谓的红莲教从建康掳掠而来,”禹辰寒打断秦昭的话,“我想知道他人在哪?”
秦昭回想了一下,秦蓉似乎提起过,便回道:“此事略有耳闻。舍妹之前见过此人……”
“在哪?”
“随我来!”
秦昭把禹辰寒带到琳琅院,见秦昭在偏房里四处找机关,禹辰寒不耐烦的直接走走到画卷后打开机关,随后一扇石门打开。
秦昭顿了顿,很想问对方为何比自己还要熟悉密室的机关。但见禹辰寒神色太难看,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禹辰寒带着秦昭来到药池,药池周围空无一物。
“这里根本没有人!秦子明,你骗我!”
“你急什么!”秦昭憋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曾经的他怎么眼拙得,觉得禹辰寒可以成为他的至交好友!”
“舍妹说过,这药池之中还有一个石室,机关就在池子边上。我们四处找找。”
说着,秦昭就低头四处查看了。
禹辰寒垂头看着翻滚的药池,白雾升腾,迷乎了他的眼。
如果他没有胆大妄为的挑破了红莲教在建康附近的好几个据点,是不是就不会被红莲教高手追杀?而他也不会为了躲避追杀,跑到莫应悔的住处,把脱下的衣物和随身用品全部塞到莫应悔的床下。以至于最后红莲教误以为去红莲教据点捣乱的人是莫应悔,害得莫应悔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你……没事吧?”
秦昭小心翼翼看着站在药池边的禹辰寒,那难过的神情不似作伪。
“没事!”禹辰寒长长呼出一口气,故作轻松,“这雾气太重,打湿了我的睫毛。”
秦昭一哽,这话他怎么接?只得埋头继续找。
禹辰寒怔怔的看着药池,脑海里胡思乱想着莫应悔会不会被对方扔到池子了灭口了。一想到此,禹辰寒直接跳了下去。
“喂,你在干嘛?”
秦昭没想到禹辰寒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跳了下去,溅得他一身的水!
“禹辰寒?”
秦昭趴在池边,看着禹辰寒在池子里扑腾,不忍直视:“这池子应该淹不了你吧。”
禹辰寒一边手忙脚乱的抓着池壁站起来,一边咬牙切齿道:“我怕水!”
“哈?”秦昭强忍着不笑出声。
不知禹辰寒按了哪里,微弱的“咔嚓”声响起。
“等等!”禹辰寒侧耳细听,果然没听错。
“咦?石门!”肉眼根本看不出来的地方一扇石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件幽暗的石室。
秦昭提起灯笼走了过去,“这儿有铁锁链!”
禹辰寒急忙爬出药池,三两步冲到秦昭面前,把秦昭挤到一边。
石室很小,一扇屏风格在中间。两节成年人胳膊般粗的铁链子盘在屏风下。绕过屏风,一面光溜溜的石壁上嵌进去铁链的一头,禹辰寒低头一看,原来铁链并不单独在屏风外,而是从屏风底座延伸,它的尽头是石壁。
似乎想到了什么,禹辰寒出去站回屏风外侧,提起一截铁链细看,果然上面布满了被水汽侵蚀的铁锈。
“秦子明,你下药池去看看!”禹辰寒抓过秦昭,直接把秦昭拖到药池边。
“什么情况?”
“下去找,看看池子底部沉了什么东西没!”
见秦昭拖拖拉拉的,禹辰寒抡过秦昭胳膊就把人推了下去。
“禹辰寒!你大爷!”秦昭猝不及防,开口冒出了邺城兵痞的叫骂声。
“快找!”禹辰寒眼冒寒光。
秦昭见状,捏着鼻子沉下水面。以后!他绝对要离姓禹的远远地!
“找到什么了?”秦昭的头刚冒出来,禹辰寒急不可耐的问。
秦昭抹了抹脸上的白色液体,浓浓的草药味差点把他熏死。
“放心,没有你朋友的尸体!”
说完,不等禹辰寒反应过来,秦昭又沉了下去。
好一会儿,一个黑色的盒子浮了上来,接着是一只手,原来盒子被托在手上。
秦昭把盒子往岸上一扔,靠在池壁上大口呼吸,“只找到这个!”
禹辰寒捡起盒子,试了试,从外面根本打不开。转来转去看了个遍,连个钥匙孔都没见着,好像这东西浑然一体。凑到耳边使劲摇晃,也没有异响。
“如何?”秦昭爬出药池。
禹辰寒摇了摇头,一时之间他也没有心情来解开这黑盒子的机关。眼见这里再也找不着其他线索,禹辰寒木着脸道:“我们出去等柳北山的消息吧。还有,你去点点你秦家的下人,看看哪些人跟着秦如晦跑了?再问问哪些人与他们相熟,多少问出点消息来!”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来之前我已吩咐大管家去做了。”
果然,禹辰寒跟秦昭刚出琳琅院,秦府大管家就匆匆而来向秦昭禀告情况。
“大郎君。老奴刚刚清点完毕。不见的有三房人,都是已故如晦老爷的亲随。如晦老爷故去后,这三房人就被打乱安排到了其他处。刚刚老奴问清楚了,这三房人有两房的当家男人原是被柔然兵掠至草原,后活着身还,家里遭兵祸音信全无,后来被府里买下,逐渐到了如晦老爷身边伺候。”
“还有一房人是如晦老爷妻子张氏的陪嫁,祖上是梁郡人士。后为了讨生活离开故土,后来流落到南阳郡,被张家人买了去。”
“都是壮年男丁?”禹辰寒追问。
大管家摇了摇头,道“三房一共二十四人。四个老人,三个汉子,四个妇人,八个小子,五个丫头。最大的五十岁,最小的八岁。”
“人多,老的小的都有,肯定跑不远!”禹辰寒眼冒精光。
“秦英呢?她一个人不见了?”
“三娘子和她身边一贴身侍女叫玉莲儿的不见了。”
“禹郎君,禹郎君!”
阿落人还未至,声音就远远传来。
“如何?”禹辰寒盯着阿落问。
“我们的人发现,出城后三里,他们就分开了,一路朝南,一路向北。”阿落喘了口气,接着道:“向北的有三辆马车,朝南的只有两辆马车。”
“柳哥已经让人兵分两路去追了。他让我回来,带你去找王老五,说你肯定有办法让王老五吐出实话来!”
“王老五是谁?”
“他是邺城的消息头头。邺城所有暗地里的消息,他基本上都知道。”
“混道上的啊,那好办了!”禹辰寒精辟的点出。
“阿落,现在就带我去找他。”禹辰寒随手把黑盒子塞进自己袖子里,熟门熟路拎过阿落衣领,直接飘上墙。
“别,我可以自己走吗?”阿落的声音含泪。
秦昭羡慕的望着禹辰寒身形迅速消失在重楼屋檐之中,他若有这么好的身手便好了!
另一边,柳燕以自己的直觉,带着几个人朝南追去。
驰马狂跑了五十里路后,马匹开始吃不消,慢了下来。
“少主,马快不行了!”
“这一路都只有这一条道,我们再往前追十里,若无人便停下来休息。”
“喏!”
盏茶功夫后,柳燕一行人遇到出门后的第一趟赶着马车的车队。从外表上看上去像是行商,载着货物朝着邺城而去。
柳燕的视线在车队巡视一圈,伸手示意己方停下。
拍马走到商队前头,横在道中。
“这位兵大哥,怎么回事?”领队的是一个身材削瘦的矮个子中年男子。此刻他脸上堆满笑容:“大哥,我们也是小本生意,你看……”说着,袖子里掏出好几块大金锭,悄悄地想要塞给柳燕。
柳燕盯着其中的马车,也不看对方:“邺城最近诸多女子失踪,我奉马太守调查此事,在此追踪嫌疑人等。你可有看见出城之人?”
“这……”领队稍作迟疑,便见柳燕示意人去查看第六辆马车,神色顿时大变!早知道就不贪那点小钱了!
两名亲兵得到柳燕的命令,轻轻下马摸到第六辆马车前后。
摸到前面的亲兵伸出长臂直接把满头大汗的马夫捂嘴扯下马车。
而摸到后面的亲兵轻巧一跃,眼见就要扯开车帘攻了进去之际,一支精巧的细箭无声的直奔亲兵面庞。
“小心!”
亲兵耳朵一痛,人摔下了马车。
商队众人见此纷纷逃离,一时之间嘈乱升起。
“少主。”剩余两名亲兵护在柳燕身旁。
“秦如晦,我乃邺城守将柳燕柳北山。今日你已插翅难逃,若不想连累秦家,就下车来束手受擒。”
马车内非常安静。
“别人怕你的袖箭,我柳北山可不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