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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

  •   虞慎卿知道张立宪因为张四的事心情不好这两天一直没找他,现在看着张立宪傻立在院子里不动,知道是介意虞啸卿没带他去这事,抬手推了推人让他回神,“你再不去吃饭早饭可就被抢光了。”

      张立宪不饿,但是饭总要吃的,到开饭的地方一瞧,炊事班长把他和虞啸卿的饭都留出来了,张立宪拿了自己那份,说连长去师里了早饭不吃了,炊事班长一听干脆把虞啸卿那份干粮都分到了张立宪碗里,“那你就多吃点。”

      张立宪感激这话,朝着炊事班长点点头到一边去吃,这个“一边”已经呆了几个人,都是平日和张四关系好的,张立宪这种精英和这些底下的兵再怎样也是两路人,没共同话题所以平日很少呆在一起,李顺见张立宪过来笑哈哈的问,“想张四啦?”

      张立宪愣了一会,本来放不下面子,最后却是点了点头,应了这话茬张立宪又抬头看正瞧着自己的几个老兵,“你们就不想么?”

      几个人听了都笑,李顺用力拍拍张立宪肩膀,张立宪瞧着微皱了下眉头没说什么,李顺看在眼里也不介意,该说什么说什么,“你知道从湖南出来的时候我们这一拨关系近的是多少人么,你再看看现在我们是几个人,要是一个个想死人,天天不用做别的了,想都可以想一天。”

      张立宪往嘴巴里塞着馒头不讲话,李顺接着说,“不过张四死的是冤枉了点。”

      张立宪听这话音眼睛亮了,咽下嘴里的食物看着几个人悄声问,“去找鬼子报仇,敢不敢?”

      王宝一龇牙,“你调皮啰,冒得那个齿你的喃。”

      张立宪没明白,王宝改了普通话,“我是说,要到哪里去找鬼子,你以为他会走到你面前要你打吗?”

      这次张立宪知道王宝什么意思了,压了压声音说别装傻,找不着的那是红脑壳,鬼子什么时候不是窝在哪就在哪修炮楼,他们在哪呆着连长早派人去摸过,离这儿不远,一来一回两小时足够了。

      李顺旁边黑瘦的兵又说,“就算摸去了怎么样,现在上面不让动手,我们去了,不被鬼子杀了回来也得被自己人毙了。”

      张立宪说就鬼子会赖给红脑壳,我们就不会了,说完四处看看没人注意这边才接着说,我们搞几套便装,再凑一凑缴获来的枪,杀他个龟儿子的谁知道是国军还是□□。

      李顺多看了张立宪几眼,说咱们要动手也没时机啊,张立宪说连长刚被上面请走了,到师座那儿差不多得中午,正式见面估计得等晚宴,这一夜回不来,就算明早往回赶,到也是中午的事了,咱有一天半的时间,而且海正冲不在,虞慎卿向来少规矩我们个条条框框,他发现不了。

      李顺哼笑,“戳巴子,你是早计划好了,就来问我们干不干的?”

      张立宪发狠的点点头,“对,我就问你们一句,干不干?”

      李顺几个人互相看看,王宝先乐了,“稀下的,他说这事蛮出味。”几个人点点头,李顺看张立宪,“干了。”

      兵荒马乱的年头物资匮乏,很多人拿的都是缴获来的枪,互相换着使使不是大事,反倒寻常衣服比较难弄,不是准备当逃兵的或者官位高的,谁会有那个,旧衣服得去驻地旁边的县城里弄,几个兵出不去,张立宪只好打着想出去玩的幌子跟虞慎卿求情,虞慎卿向来不爱苛责人,俞大志对张立宪又一贯好说话,这二人是犹豫都没犹豫就把人放出去了。进了县城张立宪脑子一转放弃了去当铺买旧衣服的想法,擅自抗日不是小事,万一上面怀疑查下来,卖他衣服的就是人证,自己怎么样都认了,但是不能连累虞啸卿和虞家军,无奈之下富甲一方的张家小少爷干了一次他一辈子都没想过的事,偷别人家洗好的旧衣服。

      乱世难过活,张立宪虽是偷了人家衣服,还是在院子里留了钱,没敢留太多,太多了就成了怪事,怪事是向来要被街头巷议的,他干这事受不得这个,张立宪打包了衣服藏在离军营不远处的树上,匆匆赶回军营时看见门岗早被李顺换了下来,抬头望天一副压根没看见张立宪出去过的模样,张立宪怕被人看见也赶紧进去了。

      吃饭、操练,操练、吃饭,这一天下来除了不见虞啸卿倒也没和平时有什么两样,夜岗被李顺他们的人换了,外号叫胡诌,是个打仗在行胡搅蛮缠更在行的,有跑的就得有兜的,张立宪他们八个去收拾鬼子,留下胡诌站岗放哨外加挡事。晚上睡觉命令一下,李顺几个就最早睡去了,都是大通铺,几个人躺的隔了十万八千里,晚上爬起来走了也不显不出来,倒是起夜的人方便回来没地方睡了是常有的事,十一点的时候张立宪偷偷爬了起来,虞啸卿不在,他换好便装最先出了门,走到门口和胡诌做了个手势,背着枪和手榴弹溜出军营,没一会李顺也出来了,再接着是王宝,小二十分钟的时间八个人便陆陆续续集合完毕,张立宪不出声,做了个出发的手势,几个人先去换衣服然后直奔目标。

      日本既然宣布停战,就不会把大部队留在内陆,但是剩几个小钉子没事扎扎人的事倒没少干,说是小钉子,人数就不多,十个步兵一挺重机枪是惯有模式,再加上抓点乡民修个小碉堡,就以为自己万事无忧了,张立宪以前对此嗤之以鼻过,说要不是上面不让动,那么个小碉堡奈何得了虞家军,虞啸卿当时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自那以后张立宪再没提过这茬,他知道虞啸卿叹的是上面不让动,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上面容得虞啸卿却容不得。

      张立宪八人一路摸索到目的地时日军早已熟睡,只剩一个夜岗在碉堡近门处警戒,他们也是料定了中国军不敢找他们麻烦,连警戒的兵都是一副散闲神色,防备松成这样再正面冲实在没道理,几个人绕到碉堡后身慢慢接近,离正门十几米的时候八个人一起发难,张立宪去制住警卫兵,一拧脑袋一抹脖子,人就这么完了,这时候另外七个早已冲进了碉堡,睡得横七竖八的日本鬼子刚被警卫的惨叫惊醒,还没闹清楚怎么回事就一个个成了刀下亡魂,离开的时候张立宪有点失落,本来以为可以轰轰烈烈的打一场硬仗,没料到是这么个快刀斩乱麻的结果,枪都没开一下,白白背了那些个弹药出来,后来过了好多年张立宪颇有感悟的拉着何书光念叨,胜利啊,有时候那么容易,有时候又那么难。

      在离驻地还有段距离的地方张立宪让几个人把外衣都脱了,衣服扔进事先挖好的坑里,撒点酒精一把火,很快就烧了个干净,把坑重新填好,做成和周围一样的样子,弄妥当了几个人才潜回驻地外,张立宪心细,连鞋底都嘱咐弄干净了,看着这些人一会一个的进去,直到都平安回去了自己才偷偷往驻地里走,胡诌看见张立宪想搭话,张立宪狠瞪一眼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赶忙往里走,一直走到屋门口张立宪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推门进屋,灯立即被点燃了,虞啸卿面无表情的看着张立宪,“去哪了?”

      张立宪吓得整个人都呆住了,缓了好几秒才恢复了神智,轻轻吐了口气调整一下才敢看向虞啸卿,“连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问你去哪了?”虞啸卿语气不高,却是不怒自威。

      张立宪看着虞啸卿不吭声,不能实说又不想骗人,虞啸卿瞧着张立宪这模样,难得妥协放弃了询问,转身吹灭蜡烛,说了声睡觉。

      张立宪早乱了心神,听虞啸卿一说得了赦般应了一声赶忙钻回床上,刚躺好盖上被子,就听见虞啸卿的声音透过黑暗传过来,一种夹杂着纵容和包庇的口气,“但愿你做的利索。”

      聪明人做什么都利索,日本兵遇害的事后来很多方面查过,但都没查出蛛丝马迹,又因为日本兵都是被冷兵器杀死的,责任也就落在了游击队脑袋上不了了之,查得紧那段时间张立宪过的提心吊胆,等事情了了又暗自得意,不过那晚之后虞啸卿再没和张立宪提过这件事,张立宪知道那就是虞啸卿护短饶过自己了。

      后来张立宪转转摸摸问过海正冲怎么他和连长大半夜就赶回来了,海正冲说咱们这是驻防要地,我和连长都不在,出了事大志和慎卿哪个拿得出主意,要不是连长怕你跟去遭刁难改带了我,我们至于大半夜辛苦往回赶么,你太小,连长对你的好处很多你都不知道。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年初的时候上面刚下了不许抗日的严令还好点,大半年一过各地大小冲突就不断了,汇报时候一个个都无辜的说小日本来招我的我能等死么,说白了都是有血性的汉子,红脑壳被六十三万国军追着围剿还没事跟日本鬼子打几仗呢,这些守军瞧在眼里哪个能安分,就是百姓戳着你脊梁骨骂不干正事你也受不了不是。

      要数跟小鬼子打的多的,虞家军能排上第一号,有一次追着人家一个中队几天几夜不放,中间大大小小打了十几仗,可惜虞家军得固防追到一定距离只能撤回来,虞啸卿刚回了驻地师长电话就来了,说我还当你要一路追到东北去呢,虞啸卿说要不你派人帮我固防我再去追,气得师长吹胡子瞪眼喊你再不收敛我关你禁闭。

      以前张四在的时候,大凡有近身战张四都把张立宪按在一边让他放黑枪,张四是搏斗的祖宗,他说张立宪火候不到,谁敢放个娃子上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拼刺刀,后来张四不在了,张立宪也就只能跟着往上冲,这一冲大伙才发现,张四个护短的驴货,他教出来的徒弟下手狠毒的连老兵看了都心肝颤,瞧着长得文气好欺负,干架狠过蝎子尾巴,射击也好拼刺刀也好,每次打仗张立宪都成了杀敌数目最多的那拨,虞啸卿破格给张立宪升了上等兵,这让张立宪很骄傲,因为十七岁的上等兵一般人没见过,后来在禅达征兵的时候张立宪因为年纪不大的豆饼是上等兵还特意问过,当然那是后话,这次张立宪破格提升老兵们都没废话,一方面是人家那真是拿命换回来的,另一方面是他们不想跟张立宪这狠角色干架,自打这以后张立宪走到哪儿,背后也有人叹一句看见没有,精英就是精英。

      入了冬天一冷小鬼子就歇了,虞家军里南方兵多,北方的冬天他们也不习惯,虽然难得无战事可以按时放假,可是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留在屋子里猫冬,张立宪有事要出去一趟,在屋子里转圈的翻衣服想多套几层,虞啸卿看着不免乐,“有那么冷么?”

      私下时候张立宪对虞啸卿能随便那么一点,小声嘀咕了句你不也在炉边站着呢么,虞啸卿听见了笑笑,转身拿了自己行李里的一件里衣递给张立宪,“套里面穿吧,翻半天也没看你翻出来什么能穿的。”

      张立宪说了声谢谢连长接过来,套衣服的时候嘴角都是瞧着的,虞啸卿问穿我件衣服就那么高兴,张立宪丝毫没有否认的意思,笑着点点头,“我穿着连长的衣服了。”

      虞啸卿看着张立宪的孩子气笑,张立宪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虽然穿得臃肿,却还努力把自己挺得笔直,虞啸卿背手目送那个身影消失,他喜欢张立宪,如果说以前的喜欢多来自于张立宪身上的鲜活气,那现在的喜欢,包含了更多的欣赏在里面,张立宪是精英,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从未让自己失望过。

      张立宪多穿了件虞啸卿的衣服,便高兴的觉得天也不那么冷了,一个人跑去城里买戏票,年轻漂亮的样子配上军服又多了几分英挺,这么好看的人走在街上也更像一道风景,很多人驻足观看,张立宪却置若罔闻,依旧沉浸在穿了虞啸卿衣服的快乐里。这么说张立宪并不代表他警觉性降低,自打身后有个人跟上他开始他便知道,只不过一直没理会,张立宪一直走后面的人就一直跟,走到出了城张立宪才寻了个地方一闪身躲没了,跟着的人愣在原地四处纳闷,张立宪见那人年纪不大又比自己瘦小当下收回了枪,跳出来拍拍那人后背,跟踪的人下了一跳连退了好几步,随即又摆出一副黄飞鸿的代表招式表示自己很不好欺负,张立宪瞧着这么个人,几乎要发笑了,忍了忍笑意才开口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那人一听问话立即站规矩了,张嘴一口唐山音四个字拐了十八道弯,“我想当兵。”

      张立宪更想笑了,却还是摆着一脸严肃,“跟着我就能当兵了?”

      那人依旧操着一口唐山音,“我看你这个岁数的都要了,我寻思着跟着你找到你那个军营,也能要我。”

      张立宪觉得这人挺有脑子,认真的看了一眼,很瘦个子也不高,年纪大概和自己不相上下,“你多大了?”

      余治看着张立宪嘿嘿一笑,“能比你大点。”

      “问你多大了,哪那么多废话!”

      “十六了。”

      “实岁?”

      “虚岁。”

      “民国六年生人?”张立宪有点诧异的看着余治,又附了一句,“我民国四年生人,你怎么看着那么大?”

      余治嘀咕,“你咋不说你自己长的小。”

      张立宪没听清,厉声问,“说什么呢?”

      余治说没说什么,张立宪问你叫什么名字,余治说了自己姓名,张立宪又要开口问,被余治打断了,“我说你也不管事,问我那么多干什么,你带我去你部队不奏完了么。”

      张立宪觉得余治有意思,说了声走吧在前面带路,余治在后面跟着倒开始搭话了,“那个你们是谁的部队啊?”

      “虞家军,独立连。”说到这个的时候张立宪总会觉得很骄傲。

      余治点点头,“听说过,都说虞家军跟鬼子打的可猛了,万一他们不要我,你可得帮我说话啊,回头我请你听戏,我看着你买戏票了,你爱听那个是不,我请你坐雅间。”

      张立宪说你不是说我不管事么,我怎么帮你说话,余治笑嘻嘻的说那你不是认识管事的么,张立宪看余治是书生打扮,问你是学生,余治说是倒是,不过总觉着念书不如当兵打鬼子实在,这话张立宪爱听,点点头说要是有机会,我帮你说两句。

      到了驻地赶上守卫是个会来事的,见是张立宪领的人压根问都没问就放行了,张立宪这边不干了,走过去问驻地来生人你干嘛不问,卫兵笑着说张副官领的人还能有错么,张立宪板了脸,“军营重地,严查谨慎,就是连长带了生人,该问也要问!”

      卫兵吓得赶紧立正敬礼,“张副官说的是!”

      张立宪跟在虞啸卿身边学着那个人,严厉起来的时候真带着几分煞气,余治在一旁瞅得直眼,敢情自己跟着的这个还不是一般人,张立宪这时候自己又跟卫兵解释了一句,他想当兵,我带着他去问连长要不要。

      张立宪让余治在院子里等着,自己先进了屋去和虞啸卿说,虞慎卿念着省碳也在虞啸卿屋里呆着,一听张立宪说是学生兵马上做主要了,让张立宪先去安排好了再带人过来,张立宪出去了虞啸卿才疑惑的看着刚才使眼色不让自己开口的虞慎卿,“那年纪小了点吧。”

      虞慎卿说我早想再找个学生兵跟张立宪作伴了,你看看这虞家军里,大志和他年龄差太多无话,海正冲又一天到晚的板着脸证明就他是个军人,再加上他太敬佩你没法把你当个朋友,这虞家军哪还有个他说得上话的,你指望他跑去跟庄稼汉混一堆么,你就不觉着他寂寞?

      虞啸卿自然不是考虑这些的性格,听虞慎卿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问那你呢,虞慎卿说我是多少能说上两句,可再深聊就不对路子了,咱是跟着打手板的先生念书,人家读的是洋学堂,我喜欢赏读诗词,人家满口都是新思想。

      两个人又围绕着张立宪聊了几句人便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个刚换了新军装的少年,和张立宪差不多高,瞅长相却像比张立宪年长,虞啸卿问叫什么名字,余治答叫余治,这让虞啸卿和虞慎卿都想到了俞大志,张立宪也站后面抿嘴乐,虞啸卿问听说你是民国六年生人,现在在念书?余治点点头,“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念的是机械。”

      这回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惊喜,虞啸卿觉得也没必要再考察什么了,虞慎卿让张立宪把余治行李换到自己和海正冲、俞大志那屋,又是个不得了的学生兵,得托给海正冲好生带着。

      一切安排妥当了张立宪带着余治在军营里转转熟悉环境,两个人可以聊的话题很多,都是小孩子,没一会就亲近了,张立宪甚至很热心的教余治认军阶,还嘱托他以后好好和海正冲学东西,自己就是海正冲带出来的,说到这儿张立宪想起了张四,顿了一下又嘱托了一句,看着早死相的就别和他深交,那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余治那时候只觉得新鲜,并不把张立宪的警告放在心上,而且那时候他也不怕比自己年纪小的这个川娃子,总觉得他是因为连长疼他所以恃宠而骄,后来上了次战场,余治才知道自己错了,开始对张立宪真的敬重起来。

      张立宪领着余治转了小半天才回屋子,虞啸卿心情很好自己在哼戏,张立宪在一边看着笑,虞啸卿知道张立宪回来便不哼了,看着张立宪问笑什么,张立宪说连长你喜欢听戏吧,虞啸卿觉得这也没什么可避讳的,点点头,“是爱听。”

      张立宪从衣服里掏出两张票递到虞啸卿面前,“连长,晚上我请你听戏去吧,和庆班的。”

      虞啸卿接过票看看,说怎么着就请我个站票啊,张立宪说我要是买了雅座您坐么,虞啸卿摇摇头,“不坐。”

      张立宪问,“那这戏您去听么?”

      虞啸卿说有人请为什么不去,我怕你摆鸿门宴么?

      虞啸卿答的这么痛快张立宪倒有点意外,本以为虞啸卿会说国难当头岂容乐视种种,谁知道他答应的痛快,张立宪预备的一肚子劝说根本没地方使,虞啸卿看出来张立宪那点心思,不轻不重的拍了他脑袋一下,“我是那种死教条的人么?”

      张立宪看着虞啸卿笑,虞啸卿便也笑了,别人难得见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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