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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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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到——”一声唱喏,皇甫仁和快步走进天牢,他阴沉着脸,也不等宇文泰来行礼,劈头就是一句:“谁让你来天牢的?”
“这……”宇文泰来不曾料到仁和会来,先是一惊,但毕竟宦海沉浮多年,立刻镇定了下来,“老臣只是希望早些查出真相,以免有人私放人犯,毕竟,在事实未明之前,欧阳明日终是带罪之身。”
仁和自然知晓宇文泰来的话中之意不过是在提醒自己不可放了明日,他感到心烦意乱,随手指着刑具:“你这是什么意思?”
宇文泰来一怔,仁和倒也不愿追究,挥挥手,不耐烦地让所有人都出去。
天牢里只剩下仁和与明日两人。仁和显然心神不定,目光闪烁:“大哥,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甚至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就这么匆匆地发生了,容不得他有半点考虑。
明日看仁和目光游离、搔首踟躇,淡淡一笑,心中却吁了口气:仁和显然是心有怀疑才难下定论,唉,仁和你若是以前的你,就不该怀疑;你若是个真正的城主,就不该犹豫,你,不该来。
仁和搓着手,来回走了几圈,猛然停下脚步,下决心地转身对明日道:“大……”
“仁和,小心!”说时迟,半天月一个跃身,已将仁和打昏在地。
“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半天月朝明日笑言,“我这次来是为了你。”
明日一脸冰霜:“我是不会与你合作的。”
“你这又是何苦?你是个人才,何必屈居人下,更何况在这些处处提防你的人下面。”
明日不言:他哪是屈居人下,不过是为了赎清心中那一点愧疚罢了。
“也许你会认为,没有我,他们就不会怀疑你了,是不是?”半天月想要猜中明日的心思谈何容易,但话倒是不错,“可是如果他们全然信任你,又怎么会受挑拨?你能确保就没有其他人会陷害你?”
“你若无事,就请自便。”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纵然神机妙算、潇洒从容的欧阳明日也感到心有疲惫,更无心应付半天月。
“唉——”半天月长叹一声,不过说服明日只是计划之外的,他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
“快,明日就在天牢!”外面响起了欧阳飞鹰响亮的声音,在寂寂的深夜,这声音显得特别惊心与刺耳。
半天月一听,时机已到,随即出手攻向明日。明日经脉被封,只得闪身躲避。半天月招招凌厉,却似乎并未想置明日于死地,所以,明日虽看似处境危险,实则无生命之忧。
“半天月?!”欧阳飞鹰、边疆老人、古木天冲进天牢,见半天月正与明日打斗,显然明日并无还手能力,便立刻迎上去,四人战成一团。
边疆老人与古木天武功尚未完全恢复,而欧阳飞鹰看似与半天月为敌,却时不时地阻碍边疆与古木天的招式,心有嫌隙,威力自减三分,不过百余招,半天月已占尽上风。明日心中焦急,无奈经脉一时间强冲不开。他正烦虑时,边疆老人与古木天已被半天月卸了劲道,败下阵来。现在只剩下欧阳飞鹰一个,明日虽仍对白天的事耿耿于怀,但他现在更关心父亲的安危。半天月与欧阳飞鹰武功相当,来回间,各有险境。明日一心想强冲经脉,边疆突然反扣住明日的手腕——他虽然没有能力替明日解开经脉,但抓住明日的力气还是有的:“不要乱来!强行冲开会反伤自己的。”
“可是,师父……”
也许是这边的谈话使欧阳飞鹰分了心,只见欧阳飞鹰一个趔趄,身形不稳,半天月也丝毫不放松,趁机出招。眼看已攻到欧阳飞鹰的面门,一道剑影闪过,随即又是刀光,正是龙魂凤血,明日心中稍慰,但立刻又心悬半空:上官燕已身怀六甲,不能有任何闪失,而长风与父亲,虽然站在一方,但总让人觉得他们之间有那么一点不可逾越的裂痕,刀光剑影中,很难保证他们不会伤害到对方。
半天月倒也奇怪,只是盯着欧阳飞鹰不放,趁长风与飞鹰配合不力的时刻,突然朝欧阳飞鹰打出一掌,正中肩头,欧阳飞鹰跌倒于地,半天月嘴角一勾,对暂时没有还手能力的飞鹰佯装攻去。
“爹!”若不是边疆老人死死攥住,明日早已冲开经脉上前。
危急时刻,上官燕挺身而出,也许是明日的那一声叫唤让上官燕心中猛然一动:若是欧阳飞鹰有闪失,明日必定痛不欲生,明日为她付出了那么多,既然难以报答,至少该保欧阳飞鹰无恙。眼看上官燕将身受其害,长风大惊之下横刀相救:他实在没有料到上官燕居然会为了救欧阳飞鹰而宁可牺牲性命,甚至是孩子的性命。
“长风,他是你仇人,可你居然要救他。”半天月又开始心理战术,“你对得起你司马家所有冤死的人吗?”
司马长风一怔,手上一慢。半天月趁机又展开进攻。半天月倒是聪明之至,更能抓住长风的心理,时时将欧阳飞鹰推到长风对立的位置,也就是说,只要长风动手,就能伤了欧阳飞鹰。半天月又从中用言语加以刺激,几次下来,长风的理智渐失,果然一刀挥向欧阳飞鹰。“当——”刀剑相交,发出清脆的声音和耀眼的光芒,众人俱是一怔——有情刀剑居然又相向。
“长风,你做什么?”
“燕儿,他是我们的仇人!”夫妻间有了分歧。
半天月冷笑,欧阳飞鹰虽不动声色,但也暗中窃喜——计划一切顺利,两人对望一眼,相当默契。
半天月见两人心有杂念,向上官燕虚幌一招,随即竟反手点了长风的穴道,这样,只剩下一个上官燕还有还手能力,只可惜,上官燕行动不便,根本不是半天月的对手。半天月也不急着动手。
“长风,你放心,我知道你喜欢上官燕,看在我们父子情分上,我可以不伤她。”半天月笑嘻嘻地对长风道,“不过,为父必须为你做一件事。”半天月眼露凶光:“我会帮你除掉孽子的。”
“那是我的孩子!”长风大叫。
“是吗?”半天月冷笑,“我看,不见得。”半天月边说边朝上官燕肚里的孩子下手。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众人都绝望孩子不保的时候,一道金光闪过——是天机金线,明日的天机金线——明日甩开师父抓着他的手,强自用内力冲开被封住的经脉,替上官燕解除危难。
半天月后退两步,用嘲讽的语气对长风叹道:“有人可比你更关心,呃,呵呵,你的孩子。”
长风脸色铁青,像是受了极大的羞辱。明日强忍住口气,却也分辩不得。
“鸠雀同巢难分,究竟谁家儿郎?哈哈哈!”半天月狂笑而去,“长风,你好自为之。”
上官燕无言地解开长风的穴道,其他人也搀扶着起来。明日却忍耐不住,身子向前倒去。边疆眼疾手快扶住。欧阳飞鹰也过来帮扶,明日有意躲开了。欧阳飞鹰并不死心,紧紧握住明日的手臂,明日回望一眼,他心里即使有太多的矛盾与挣扎,也还是默许了。欧阳飞鹰心中一喜:明日还是原谅了他。
牢门大开,明日却顾忌着,他看着刚被救醒的仁和,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怅惘与寒心。
“明日,天牢太过阴暗、潮湿,对你身体不好,还是出去吧。”边疆早就看出明日与仁和面色有异,故意道,“仁和,你说对吗?”
仁和勉强一笑:“大哥,身体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