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死亡，新生和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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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秒钟之内，海莉的手术刀插进了博士的脑干，直接破坏了他这具躯体的中枢神经系统。
一秒钟之后，在海莉的视野里，最后一个任务，“当目标人物认知世界变更度达到99%时，杀死对方”，终于显示为完成的状态。
与此同时，另一个海莉的身后，某个看不出细节的灵体从她的影子中站了起来，下一个瞬间，这个灵体闪现般地出现在博士失去生命体征的身体的头部，这个淡如烟雾的灵体伸出细长的“手臂”，一边散发着灰色的阴影，一边从博士的影子里缓缓抽出了某样看不见的东西。
理论上来说，所谓记忆和意识，也不过是某一个瞬间，大脑中某种特定的信号分布状态，既然如此，如果能完全复制某个时刻，整个体系里所有分子的状态，那么从物质的角度上来看，新的大脑和旧的大脑就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这个计算量，如果让人力来实施的话，实在是不可想象的。
但好在，她们还可以用魔法来实现这一点。
和海莉制造复制体的时候，只是用意念传输术挑选、剪辑自己的记忆，剩下关于灵魂和人格的方面，就交由对方自动觉醒不同；
现在的心灵复制体所做的，才是原原本本复制一个S博士，完全将他此时，死后，这一瞬间所有脑电波的活动状态记录下来，并挪移到一个空白的躯体中去。
那个影子一般的灵体捕捉到了什么，它再次闪现，来到了一个海莉之前并没有介绍给博士的躯体之前。
“信息化灵魂外廓，已固定，”心灵复制体海莉说，那个影子般的灵体再次伸出细长的“双手”，某种看不见的信息流进入了那具双眼紧闭的身体之中。
“信息化灵魂外廓，已植入，等待唤醒。”
“体征表现正常，进入唤醒程序。”海莉操作着那具改造舱。
随着海莉的动作，那具改造舱中，那副瘦削而英俊的五官中，深邃的眼窝里，一双眼睑开始颤抖，进入唤醒程序之后，这具躯体的休眠程序很快就要彻底解除。
就在此时，在两位海莉身后，那个原本已经失去一切生命特征，同时还被复制了一遍信息的身体上，某种恐怖的气息渐渐升起。
海莉警觉地回头。
但是，回头的一瞬间，她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她看见了一双森冷的绿色眸子，在那双眸子背后，仿佛藏着一整个破败、荒芜、腐朽的世界。
和这双眸子对上的第一个瞬间，她就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精神和心灵的全部指挥权，她的眼中，那双苍翠的眼睛越来越大，渐渐占据了她全部的视线。
这是某种精神领域的压制。
面对这种情况，海莉按照自己的冥想习惯，开始循环复习自己所知的一切知识，从魔法的基础到舰炮的护理；从目前收集并整理过的所有有关基因和异能的秘密，到星舰执勤条例第五版全文……
这些信息虽然还算不上洪流，但是也让她在巨大的冲击海浪中，迅速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于是她便发现，自己，或者说自己的意识，已经被拉到了那个破败、荒芜、腐朽的世界。
在充满了末日、终结的气氛的世界里，静静地站着一个浑身被银光笼罩的身影，海莉看不清对方的五官，但是她相信，这个身影，一定拥有一双苍翠又森冷的绿眸。
“你好，陌生的枢纽掌控者，或者祂的代言人。”那个身影开口了，他的声音毫无特点，却让海莉在听到的同时，莫名生出一种灰败和一切生机都已经灭绝的感觉。
“既然你能够来到这里，那么我想，我应该感谢你。”那个身影仿佛在轻轻点头。
“你拥有我，西凡诺思·伊珞汶·厄诺阿的感谢，以及，不管你是否需要，你都可以前往主宇宙文明区，紫罗兰魔法联合王国，找黎恩·勒朗·维奥莱特——也许他早就死了，那就找他的血脉——接受他的报酬，他拥有一个国家，应该不会很难找。”
“或者你的到来，本就与他有关。”
那个身影安静了一瞬，仿佛在给海莉留出时间，记下这些信息。
但是，海莉还陷在这两个名字带来的震惊之中，勉强维持的精神体，都有些失去了清晰的轮廓。
与此同时，她和这个庞大而衰朽的世界之间的联系，仿佛也在急速减弱。
“那么，再次感谢你，虚空的旅行者，”那个身影也看出了这一点，但是他却并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也许你现在还十分弱小，但是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在多元宇宙之间，取得一席之地的。”
“再见。”他说。
*
海莉的意识回到了那间实验室中。
此时，离她回头对上那双眼睛，才过去了不过一秒的时间。
她还保持着回头的姿势，但是，她视线的前方，那种恐怖的感觉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西凡诺思·伊珞汶·厄诺阿，紫罗兰魔法联合帝国的开国者，法师之中的法师，传奇之上的传奇，厄诺阿魔法学院命名的来源；”
“黎恩·勒朗·维奥莱特一世，第一任魔法联合帝国皇帝，传说中的半神，姓名缩写L·L·V。”
“魔法联合王国？不，如今已经是魔法联合帝国了；主宇宙文明区？多元宇宙？枢纽掌控者？虚空的旅行者？”
“看来，这个世界的秘密，比我想象得还要多。”
她在心里说。
*
新的博士苏醒了，和死去的那位一样，他拥有那个瞬间完整的记忆。
海莉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对于这个新生的博士来说，虽然他从思维到能力（是的，海莉为他准备的躯体，还是完全复制了他本人能力的那一具，并没有和吓唬他的一样，给他挑选一具做好专门强化的身躯，实际上，在确定这次唤醒成功之后，海莉已经和她的心灵复制体联手，将剩余的身体，包括博士原本的那一具在内，全数销毁了），都和原本的博士没有任何区别，即便从精神和灵魂的方面看也没有，但是，
对于这位新生的博士来说，他在海莉的“任务系统”里，不再被标记为目标人物，也就不再存在任何“认知世界变更度”的指标。
与此同时，海莉的灵魂空间中，一个银白色的标记忽然放出猛烈的光芒，这个标记的外形和她买下的那座魔法塔十分相似，海莉看见这个记号就立刻明白，这个标记已经触发，而她很快就会从这个世界离开。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另一位海莉·拉佛尔转过头来，“你要走了。”她说。
海莉对她的复制体点点头，“看来是这样。”
新生的博士皱起了眉头，他在那一瞬间里意识到了一些真相，他意识到如果原本的“自己”没有消失，那么某种这个世界尚不能承受的变化将会发生，而对于刚刚找到新的希望的人类来说，这将是不能承受的。
但是，这些真相对于整个宇宙来说，又是那么微不足道。
“我认为，我们也许还有再见的机会，”最终，他只是这么说道，他皱着眉头，一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称呼忽然跳进了他的脑海：“……虚空的旅行者。”
一道白光之后，一个金发的身影在这里消失。
天堂高原基地中，除了博士终于亲自去了改造中的秘密实验室一趟之外，什么改变都没有发生，人类即将回到地表，他们将要重新面对更多、更广阔的挑战。
*
当海莉再次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标准的召唤室里。
这种为了召唤位面生物而准备的召唤室，是每个有条件的法师都会给自己准备的必备研究设施，能够保证他们在召唤到了不希望的元素生物，甚至是深渊恶魔的时候，能够及时选择遣返它们、束缚它们，或者是在被它们弄死之前，还能够报个警喊人收尸。
海莉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召唤室的等级非常之高，如果不是她本人正站在那个没有启动的束缚法阵之中，她会为这个召唤室的安全等级，而感到十分欣慰的。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海莉走出法阵，来到和召唤室相连的一扇门之前，她推开这扇门，果然，和所有正经法师会布置的实验室格局一样，这边就是一间设备齐全，包含材料柜、卷轴箱、炼金台和销毁危险物品的厉火池在内的标准实验室。
在这间实验室的另一扇门背后，海莉看到了熟悉的花纹，她就是从这扇门的另一边推开门进来的。
然后，她就一脚踏进了另一个世界。
海莉检查了一遍实验室，遗憾又不意外地发现，虽然基础法阵和一些辅助分析仪器都状态良好，但是，这里的材料柜和卷轴箱都是空的。
将自己从废土世界带回来的几支药剂，以及几页笔记拿出来，按照分类放在空空如也的柜子里——回来之后，也没有人将这些东西收走，那么海莉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都是自己的实验材料了，海莉站在原处摸了摸下巴，认为自己应该出去一趟，解决一下基本的生计问题了。
实际上，关于这些药剂，她还有一些后续的计划。
在废土世界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这个药剂能够引发的改造在境界上是不高的，最多也就在三环法术的难度上，即便是艾德雯娜的心灵联络和闪现术从本质上看也是如此；
但是，对于法师们来说，他们在魔法能力方面的进阶，是基于研究和学习，大多数并不涉及对于身体的改造，只是随着境界的提升，会有一些自然的加强；而这样一来，这种基于人体底层的修改，是可以和他们原本取得的进步叠加的！
换句话说，海莉想对自己用这些药剂，看看会发生什么。
不过在此之前，她确实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做，比如，去领取一下某位陛下的感激什么的。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死亡，新生和离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