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打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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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海莉动了这个念头之后。
一行金色的斜体字忽然在她的视线中出现。
“亲爱的，你以为这些仪器和法阵是谁赞助的？我不在帝都，你别来了。——L·L·V”
海莉：……
很好，第一个打劫对象消失了。
想了想，海莉推门离开了这间实验室。
她回到魔法塔的其他区域，在检查实验室之前，这里的生活区已经被她整理出来了，她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计时器，发现现在离她离开这里，仅仅过去了七天。但她在废土世界呆了将近一年。
看来，在不同的宇宙之间，时间的流速并不同步。
简单地休息了一下，通过冥想将精神力回满之后，海莉穿上一件带斗篷的衣服，给自己的面部和身材都做了一些伪装，让自己的整体气质变得非常不显眼，同时，她还在自己原本拥有的炼金装备中选择了几件，小心地带在身上。
做好这些准备，海莉离开了自己新得到的房产，走上了夜幕刚刚降临的紫罗兰魔法联合帝国帝都的街道。
在走出几个街区之后，她拦住一辆公共马车，“去无花果区，索尔萨书店。”她说。
公共马车很快到达了目的地，海莉付清费用，从车上下来，她从索尔萨书店的正面进去后不久，很快又从这间书店的侧门离开。
这间书店的侧门通往一条逼仄的小巷子，再往小巷的深处走，就是帝都中年代比较久远、居民更加贫穷的区域。
海莉以非凡的记忆，毫不犹豫地在蜘蛛网般的巷子间穿行，半个小时之内，她来到了一间热闹非凡的酒吧跟前。
海莉抬头看了一眼招牌，用粉红色灯光装饰的“天才术士酒吧”几个字，发出艳俗的光。
“亵渎，太亵渎了。”海莉自言自语，“我难以想象，还有比这更亵渎的词语组合。”
诚然，按照魔法世界的共识，天才、术士、酒吧这几个词，几乎每两个组合在一起就具备非同一般的喜剧效果，更别说三个一起来了。
在酒吧喧嚣的声音中，海莉的声音和到来都没有引发多余的注意。
在一群醉生梦死的醉汉之间，海莉挤到了吧台之前，她露出一双湛蓝的眼镜，和吧台后的酒保进行了一场简短的对话，对话之后，一名沉默不语的壮汉出现在海莉身后，海莉回过头，对这名肌肉虬结，一看就不好惹的大块头淡定地点了点头。
随即，海莉跟随这名壮汉，穿过热闹的人群，在仅有几个人注意的情况下，来到了酒吧后的另一间房子里。
“你知道规矩，”那名壮汉粗声粗气地说，“不问来源，不问身份，这是一场秘密的学习会。”
海莉淡定地点点头，壮汉打开了一个通道，和把守通道的同伴点点头，海莉走进通道，之前给她带路的壮汉便回去了。
那名把守通道的，是一位脸上有疤的凶悍男人，海莉看了看周围，没有和这位疤脸男人想象的一样，直接走到通道的尽头，加入通道另一边热火朝天的术士学习大军里，而是一个闪身，以他完全反应不及的速度，在他身上打上了一个可怕的符文标记。
海莉回到原位，黑色的斗篷下，细长有力的右手，正拿着一个徽章状的炼金装置，这个炼金装置的意义和作用，在紫罗兰魔法联合帝国，尤其是帝都这里，着实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帝、帝国法、法师大人！”那名疤脸男人颤抖着说，“有、有话好好说！不要报警啊！”
不用你说，我也不想报警，这只是个我自己仿制的帝国法师徽章而已。而那个打在你身上的标记，也不是威名赫赫的，能够追踪到深渊位面尽头的追踪标记，只是个样子货罢了。
帝国法师和法师不同，不是对施法者的称呼，而是一种公务员职位，根据他们职务和级别的不同，他们的权利也不尽相同。
只不过，因为有一部分帝国法师在军方供职，主要负责监察隐藏在帝国中的敌人，所以他们的名声响亮，凶残霸道的形象深入人心，渐渐成为了整个帝国法师群体的代言人。
但是与此同时，他们又和正经的执法者不一样，有时候需要游走在灰色的世界里，借助这部分居民的力量办成一些事情，做一些交易，所以被他们发现，往往并不一定意味着要被抓起来。
“带我去见你们的老板，”海莉让那名疤脸男人将她手中的徽章看得更清楚一点，她的声音也变了，听上去像是个嗓音沙哑的男人，“我只是有事要和你们老板谈谈，放心。”
那名疤脸男人抖若筛糠，他的嘴唇翕动几下，还是不情不愿地在海莉的威胁之下，将海莉带到了他们老板的办公室里。
皮革、烟草，金光、俗艳，这是一间装饰品味和外头酒吧如出一辙的办公室，海莉一走进去，就看见一位身材宽大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比他的肚子宽度小一号的靠背椅上，端着一杯酒背对着门口，对着一扇落地窗看着窗外的夜景。
“……阿克托，你又有什么事？是那些术士们又喊着学习资料不够了吗？唉，这年头，难道让我去厄诺阿给他们偷教材吗？真是……”
一边嘟囔着这些，那名中年男子一边慢慢转过身来。
紧接着，他便吓了一跳。
海莉又亮出了自己伪造的徽章，不得不说，帝国法师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起码在地下世界里，大家都知道谁是不能惹的人。
比如，这位为术士们开办非法补习小组的老板，甚至都不愿意深究海莉这枚徽章的真假，而是毫不犹豫就屈服了。
“你知道，在不具备资质的地方给术士转职法师提供帮助，是一件很危险的行为吗？”
“你知道，在缺乏正确的指导，以及合规的防范措施的情况下，这样聚集学习深奥的法术知识，发生法术事故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吗？”
“你知道，这附近都是普通居民区和商业区，本来就不具备建立法术研究设施的资质的吗？”
“一旦发生意外，你准备了足够的逃生通道和应急措施吗？”
这些问题直击地下补习班老板的灵魂，将他问得冷汗涟涟。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说起了老生常谈的借口，“……都是术士，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学习，传出去家里人会怎么看呢？一家人都是术士，从十八代祖宗起就是术士，怎么能出了个法师呢？怎么能突然不抽烟喝酒烫头泡吧，反而开始学习呢？邻里会怎么议论自己？”
“唉，我也是一时被他们的可怜给打动了，鬼迷心窍了，绝不是为了赚钱什么的，唉，真的，术士虽然有点钱，”他打了个酒嗝，像是有些心虚的样子，
“但是他们又能有多少钱？对吧？他们的家业早就败光了……也就是些祖宗传下来的魔法道具什么的，我大发慈悲，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收下那些破烂，实际上，我可真是半分钱不赚呐……”
一边说，那位大腹便便的地下补习班老板，一边用他贼溜溜的小眼睛偷偷去看那位帝国法师大人的脸色。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这位帝国法师大人忽然来到他这里，还肯和他废话这么久，反而很可能不是来捣毁他这个补习班窝点的了。
“好了，我今天不是来说这些的。”
果然，那位看不清五官的帝国法师大人这么说道。
*
一个小时后，海莉拎着一个小巧的皮箱，从“天才术士酒吧”的正门离开，她熟练地穿过蜘蛛网般的小巷，飞快地消失在了这片帝都中的混乱区域。
皮革、烟草、金光、俗艳，在这间办公室里，大腹便便的老板打发走了刚给他送来那位帝国法师大人要求的材料的阿克托——顺便一说，在东西拿来之后，那名帝国法师大人，就大发慈悲，把阿克托身上的标记解除了；
他重新端起之前放下的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那扇落地窗跟前。
他的视线追踪着那个不起眼的灰黑色小点，但是没过多久还是跟丢了，若是海莉还在这里，她就会发现，若是按照老板现在表现出来的眼力判断，他至少也是个拥有中级超凡能力的人。
在跟丢了海莉的小点之后，这名老板转过身来，他圆胖的脸上，一双小眼睛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他伸手在自己的手腕上抚摸了一下，同时口中用古怪的语言念叨了一句什么，于是，在他手腕上，那块过度装饰的华丽的金表侧面，一圈圈细碎的宝石组成的华贵的图案中间，一个不起眼的符号发出了诡异的玫红色光芒。
光芒消散，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中，这个身影应该经过了魔法的伪装，只能大概看出来，这是一位举止和细节都非常有贵族风范的年轻人，他有着一头色泽非常柔和的褐色头发。
这个身影出现之后，胖乎乎的老板向对方深深地躬下身去，此时，他的脸上，再也不见半点油滑和怯懦。
“圣使，刚才，这个据点来了一个帝国法师，但是，他好像只是来打劫的，并不是发现了我们。”
“帝国法师？”影像对面，那位被称为圣使的人听上去有些惊讶，他沉吟了一会，对依然躬着身体的老板说：
“这只是你的判断，”
“你知道该怎么做。”
得到这个回复，老板丝毫不觉得惊讶，他只是将身子躬得更低了，恭谨地答道：“谨遵您的吩咐，圣使。那么，我这就去准备。”
说完，肥壮的老板灵活地直起身来，他伸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古怪的符号，这个符号既像一弯残月，又像一柄镰刀。
“为了主的降临。”他说。
“为了主的降临。”
影像那边，那名也许只是看上去年轻的圣使也以同样的礼节回复他，然后，他们之间的通讯便结束了。
*
离开那间非常之亵渎的酒吧之后，海莉经历一番周折，在深夜到来之前，回到了自己的魔法塔里。
“说起来，那个老板爽快得不像话，好像是想尽快打发我走一样。”
径直来到魔法塔中的实验室里，海莉在材料柜面前，整理着今晚的收获。
随着一件件或基础，或难得的材料摆在对应的位置上，海莉在心满意足的同时，心中也不禁生出更多的怀疑，“难道——”
“……难道，地下补习班真的这么赚钱？！”
海莉的双眼闪烁成了金钱的形状。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打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