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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山涧剧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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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幼薇穿好衣裳钻出草丛,将公谍和户籍都藏好在贴身衣裳里,出来时,余不才那家伙已经被人刀架脖子上了。
“我操。”谢幼薇顺手捡起地上的树枝进入防御状态。
“你,你谁啊,放了他,光天化日你还敢劫道杀人?”
清奇男用刀鞘抵抵余不才的喉骨,笑问:“他是你男人?”
谢幼薇心里很想骂“关你毛事”,但她现在不敢轻易骂。
“啧啧,孤男寡女,山间嬉戏,你们玩儿的花样还真多。”男人用轻佻的眼光上下打量谢幼薇。
谢幼薇不喜欢被人威胁着开涮。
非常不喜欢!
此刻,她的眼睛里陡然现出天生的戾气。
余不才的命在对方手里,谢幼薇才没轻举妄动。
恰时,另一个年纪看着小些的青年从旁边草丛里钻出来,嘴里咬个果子,冲清奇男笑道:“江岳哥,没旁的人,周遭只有他们俩,还有两匹马,看来——”青年嚼着果子以看好戏的神情盯着谢幼薇和余不才,笃定道:“是在半路上偷情的。”
“操。”谢幼薇伺机而动。
“薇姐。”余不才艰难开口,他脸上的表情痛苦极了:“求您,千万别动。”
清奇男拇指轻轻推开一寸刀鞘,那一小截寒光森森的银刃与余不才的喉骨皮肤紧紧相贴。
“哟,他是她奴才。”青年笑道。
谢幼薇:“我们是赶路的,身上钱不多,你们要,都给二位。”
“赶路?”清奇男一脚踹在余不才的腿弯,余不才瞬时跪在地上,清奇男顺势坐在旁边的石头上,颇有审问的架势。只不过很轻松。
“从何处来。”
“来处来。”
“何处去。”
“去处去。”
“别同她废话江岳哥,一刀宰了省事。”青年叉腰挑挑眉,耐心有限。
清奇男转眼看着青年,笑道:“不如先睡后杀。”
一拍即合。
青年竖起一只手指:“好主意。”
“啊!”余不才愤懑一声嘶吼,“你们睡我吧!”
谢幼薇登时瞪大了眼睛!
“啪——”余不才后脖颈中招,倒地前对谢幼薇憋口气,“跑。”
“你,别动。” 江岳指着谢幼薇,言简意赅威胁道。
余不才还在他们手里。谢幼薇不跑。她丢下树枝,举起双手:“我不动。”
天色渐晚。山涧清泉潺潺,偶尔不知名的鸟鸣叫。凉风习习,天黑风高夜。温泉边的岸上火光蹿蹿。
谢幼薇和余不才两人被绑到一块,动弹不得。
那两个扬言要睡姑娘的男人正坐在火堆边烤鱼。
香味弥漫,余不才被饿醒,睁开眼“嘶”一声,痛,脖子痛。
“薇姐!薇姐!”余不才四处看谢幼薇。
“我在你身后。”谢幼薇翻了个白眼。
“哦。”余不才松下一口气,看清周遭的情形,小声问:“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谢幼薇懒得回。
江岳从长靴边拔出一柄匕首剔鱼,头也不抬说:“不急,等我们吃饱了再睡。”
余不才刚想回怼,谁知肚子先出了声。
面对余不才的没出息,谢幼薇也无可奈何。
青年咬着鱼肉,回头看向两人,嘲笑:“怎么,饿了?”
余不才:“那本就是我家小姐抓住的鱼。”
江岳剔着鱼肉,抬眸瞅了他们二人一眼:“却是我先放的鱼饵。”
余不才:“啥!”
谢幼薇直言:“我们就是平常百姓,不是你们要抓的人。”
江岳与青年相视一眼,笑而不语。
余不才撇撇嘴,顺着谢幼薇的话往下问:“你们是猎兵还是附近县城的巡守啊。干嘛乱抓好人啊。”
江岳:“你们两个,观察力这么细致敏锐?”
余不才:“黑刀,装束,肤色,长靴,匕首。还有你们腰间的登山屐和那边的攀绳,不难推断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青年站起身,过来踢踢余不才的腿。
余不才很反感他踢自己,扭头不想说话。
青年不耐道:“说话,哑巴啦你!”
“你别踢他。”谢幼薇抬眸看了看青年道,“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抓错人了!我们都看出你们的身份,你们还认不准我们?”
“哼!”江岳站起身,扔掉手里的鱼,持这匕首过来,用刀柄挑起她的下巴,“你不说清楚自己到底谁,我们怎么知道有没有抓错。”
他直立起身,脚尖将地上的树枝挑起。
“啪——”添了柴的火堆火焰高涨。
江岳单手叉腰,道:“这青峰山上有团盗匪——”
谢幼薇冷言道:“那就是你。”
“是女匪。”江岳好脾气的解释。
“窥君子。”谢幼薇不做他想,只想攻击江岳。
江岳恼火了,弯腰回来:“是自己先脱的衣裳,不算我乘人之危!”
谢幼薇:“我脱了,那请你看了吗。”
“不看白不看。”江岳收起匕首。
“所以你是窥贼。”谢幼薇面无表情怼他。
余不才配合起来冲江岳龇牙咧嘴:“不要脸。”
青年看不下去了,跳出来:“我说你们的事儿呢,这是在转移注意力是吗!”
谢幼薇懒得说话,鼻腔里哼出不屑。
江岳继续自己的话:“女匪狡诈,占山为王蔑视法纪。我们巡山半年多了只和她交过一次手,就在这附近。她虽蒙面,身材却与你别无二致,连头发浓度、长度都相似极了。”
“那也太巧了。”谢幼薇扯扯嘴角,笑道:“你和我上回遇到的那个变态窥视狂,也很像啊。”
余不才:“哦对对对,薇姐,我也想起来了,确实很像嘛!”
“你们两个混蛋,简直无赖嘛!”青年耐不下心,摆摆手:“江岳哥别和她多费口舌。直接明早绑回县衙。”
“带我们回去充数交差好领赏是吗。”谢幼薇低眸冷笑,“余不才。”
余不才:“小的在呢。”
“明日在公堂之上怼死这个额前一缕毛的,就说他品行不端,滥用职权窥探女人洗澡,还口吐狂言,对我欲行不轨。”
余不才大声道:“是!”
然后贴近小声叨叨:“薇姐,这样对你好吗。”
“无所谓,好不好之前得先保命吧。”谢幼薇复抬眸盯着江岳,“人都要送我们坐大牢了。”
江岳:“你不爱惜自己名节,果然是个放荡的坏女人。”
“放你娘!”
——
谢幼薇和余不才同时飙粗口。
那默契程度和攻击力,配得一绝。
两人的爆发力竟将江岳和他同伴吼得微滞。
回神后,江岳道:“就算你们不是女匪一行,也见不得是好人。良民百姓放着官道不走,行走这山间偏僻小路?”
谢幼薇:“走山访水。”
余不才:“我们乐意。”
“那就宁枉勿纵!”
“砰——”匕首落地。
谢幼薇和余不才同时被布条封了口。
张青搜完他们的包袱,发现没有户籍,对江岳使了个颜色,于是江岳就要搜谢幼薇的身。
余不才径直挡在谢幼薇的跟前,用眼神恐吓:滚开!
江岳一脚踢开余不才,蹲下来拽过谢幼薇的胳膊,笑道:“放心我不随便摸,只看看你身上还有何暗器。”
操。
说着奔着户籍来又有什么关系?
谢幼薇岂能让他碰自己,抬腿就是一脚。要不是江岳躲闪得急切,恐怕脸上就要挂彩了。
张青叉腰走过来指着地上的谢幼薇骂咧咧:“哎我说你这女人属螃蟹的吧,逮哪儿横哪儿!”
谢幼薇和余不才同时翻了个白眼:怎样,不服你咬老子啊!
江岳拍拍手:“得,不搜就是。”
不搜身,也自由收拾你们两个的法子。
*
翌日。
饿了一宿的余不才和谢幼薇被绑住手腕子,被人牵着走。
而那两个混蛋骑着他们的马走在前头,偶尔回头看形如阶下囚的谢幼薇是否安分。
余不才肩上背着他们自己的大包袱,形象很搞笑,也很狼狈。
“薇姐,我好饿啊。”
“难道我不饿吗。”谢幼薇根本都不想说话。
“喂!你俩要带我们去哪儿领赏啊。”余不才恨不得打死马上的那两个人。
江岳嘴里叼着一支青穗,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山林间,“下午你们就会知道。”
余不才翻了个白眼,直立立往边上草堆上倒。
喷嗤——
乒乒乓乓的动静惊动前面马上的两人。
“你们在搞什么鬼。”张青掉头回来,就是那个青年人,盯着草地上的余不才看了看,又问谢幼薇,“他怎么了。”
“饿晕了。”谢幼薇说。
“真没用。”张青嗤笑余不才,又问谢幼薇:“那你怎么还支撑得住!”
“我也晕。”
“啪——”谢幼薇直立立倒在余不才身边。
张青看看两人,又看向江岳:“怎么办?”
江岳跳下马来,顿下,拍拍余不才的脸,一点反应都没有。
谢幼薇的脸色也很难看。
江岳扛起谢幼薇搭上马,自己又翻身上了马,看似公平道:“一人一个。”
张青动手慢,却又不想载余不才,和江岳提请求:“江岳哥,咱俩换换,我带她,你带这个。”
江岳两腿夹着马腹,答也不答往前走。
谢幼薇趴在马上,脸朝下,竟吃草尖儿。在马上颠簸一段路,她挣扎这想反水坐起来。江岳勒着缰绳视而不见。
谢幼薇:“大哥!放我们下去吧,把马还给我们。你们是强盗吗?”
江岳故意找茬:“到底是你大哥,还是强盗。说清楚。”
谢幼薇:“大哥。”
余不才:“强盗!”
不对!张青使劲捶了余不才的后背,让你瞎叫,痛得余不才倒吸一口冷气。
江岳也敲了下谢幼薇的头,力道不小,惩罚她口是心非。
谢幼薇和余不才真的巨窝火,异口同声大骂:“操!狗鸡!”
江岳闻言也没恼:笑道:“我发现你们俩默契程度真的很高,不是一般高。”
张青也笑:“说你们不是共犯,老子才不信。”
接近晌午时分,他们走出了山林,找个有水源的地方歇脚。谢幼薇和余不才绑在一起。被强行喂了些水。
余不才饿得两眼发晕:“我想吃东西。”
谢幼薇:“…………”
张青拍拍余不才的脸:“脑袋保不保得住都还悬着呢。”
余不才真的巨讨厌别人对自己动手动脚,狠狠瞪了张青一眼。
“嘿,还敢瞪我,信不信我一巴掌呼死你。”张青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脾气绝对暴。
可惜暴脾气也抵挡不住放弃求生欲的无赖。
余不才轱轳着身子使劲往前耍横:“打打打,你打死了老子做个孤魂野鬼缠死你。”
“嘿,你!”张青恨得牙痒痒。
谢幼薇在一旁看得好笑,嘴角不屑的扯扯。
江岳站起身,摆摆手:“算了。给他们喂点吃食。”
谢幼薇面无表情:“我想吃鱼。”
余不才随声附和:“还有烧烤。”
“操,这俩,绝了!”张青骂骂咧咧从包袱里掏出几张干饼子,仍在他俩的衣服怀兜里,“没有鱼,也没有什么烤,只有这个!爱吃不吃,不吃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