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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跟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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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不才嫌弃的扯扯嘴角:“你们不给我们松绑,我们怎么吃,用脚啊?”
张飞羽真心受不了余不才这张嘴,不怕被打吗?
甩下一句“爱吃不吃!”然后走到一边自己休憩去了,眼不见为净。
江岳蹲下来,余不才以为他要松绑,谁知拿起饼往谢幼薇嘴边递,“张嘴。”
谢幼薇蹙眉:“我不喜欢被人喂。”
江岳一把将饼塞到她嘴里,动作并不算温柔,“我也不喜欢喂人!”
一顿相互排斥的喂饭结束,谢幼薇被最后一口呛得眼泪蹦出眼眶。
余不才冲江岳喊:“你温柔点行不行。”
江岳居高临下自顾自咬饼,“心疼她了?”
“废话,她是我小姐,经得住你们虐待吗!”
“虐待?”江岳好笑,“我怎么虐待你们,相反看,你们倒是雄赳赳得很。”
“操。”余不才双臂被后绑,用膝盖跪地的方式站起来,挺着大胸脯,抖抖膀子:“这这这,不是虐待还是捆绑重口味吗!”
这话大约是谢幼薇口无遮拦的时候透露给他的吧。
谢幼薇咳嗽劲儿过了,也抬眸瞪着江岳。
江岳大概也觉得自己带着两个行动不便的活人翻山越岭着实费劲,退一步,“那我松了你们的绑,你们不跑。”
“不跑。”余不才痞痞的歪着头。
谢幼薇:“我们的马还在你们手上呢。”
“好。”江岳爽快的掏出匕首。
在手上掂量半晌。
余不才:“你倒是动手啊,别怕我们要跑。都说了,我们最重要的东西被你们抢走,我们跑不了!”
江岳蹲下,将谢幼薇和余不才后背上的绳子割断。
“嘶——”酸软胀痛的两肢逃脱重力的束缚,谢幼薇倒吸一口气。
“还好吗?”余不才忙活过来替谢幼薇拆绳子。
谢幼薇摇摇头,愤恨的瞪着江岳:“你有种。”
余不才帮衬:“且等着。”
突然。
——
张飞羽:“嘘!”
江岳立时放下这俩,对四周情况有了防备心。
四人都闭口不言静观其变。
江岳渐不知觉握紧了手里的刀。张飞羽身姿更是呈半攻击状态。似乎随时四周都有暗箭射来。
余不才下意识挡在谢幼薇的前面。
谢幼薇则保护他的身后面。
两人相互守住对方看不见的那一面。
“唰——”一支利箭穿过树林射过来,直接插在谢幼薇的脚边。
“啊!”余不才惊慌之下拉着谢幼薇往竹林里多。
江岳双目有力,张飞羽从侧身掏出一支暗号往天上发射。
立时。
便有数十支箭射向他们四人。
余不才举过包袱挡谢幼薇的身子,“歘——”支竹签穿过来,正扎在包袱上。
余不才眼睛都瞪直了,“我操!”
顿然,数十名黑衣人闪身围拢过来,个个装备齐全,且作战方式精锐:就是要打那个额上一缕毛的!
江岳自顾不暇,张飞羽也管不了谢幼薇和余不才。
黑衣人分为两方阵营,一方进攻,一方放箭。箭雨重新袭来,将余不才和谢幼薇都冲散开。
“余不才。”谢幼薇摸爬滚打往有屏障的地方里多,
“是。”
“曲线救国。”
余不才微怔,“好!”
余不才将包袱留给谢幼薇,自己拼了命爬向马的方向,翻身上马趁机跑了。
此刻,黑衣人和江岳、张飞羽正昏天黑地厮杀。
谢幼薇瞄准一条可逃脱的路,二指放在口中,“嘘——嘘!”
剩下一匹马闻声往谢幼薇这边奔来,谢幼薇翻身上马。江岳在人群中看着马上的谢幼薇,眼神有些许复杂。
谢幼薇:“喂,我帮不了你们就不给你们添麻烦,有缘再见。”说完,驾马扬长而去。
然而,等江岳和张飞羽的援兵赶到,黑衣人尽数被俘。唯独逃了余不才和谢幼薇!
江岳将手上的匕首飞扎进石头里,下令:“给我搜!”
两个时辰后。
余不才蹲在羊肠小道的岔路口,旁边一颗不起眼的树上刻着:沈端,打一辈子光棍去吧!
那是昨天下午余不才和谢幼薇经过这里时刻下的。
余不才在这里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果然,谢幼薇和她的马从树林里奔出来。余不才一喜。翻身上马与之汇合:“薇姐,跟我往这边走。”
“完美!”两人在马上相互给彼此竖一只大拇指。
解释下‘曲线救国’:就是泛指当谢幼薇和余不才遇到危险且能逃脱,必须要散开走时,逃出后,就回到上一个刻字点去等对方。
两人原本是打算等吃完饼在预备逃生,谁知半路上杀出一堆黑衣人,简直天助我也。
余不才在等谢幼薇回来这段时间已经重新研究了去缘桥府城的路线。首先,从长缘桥进城这条路必须放弃;然后,官道不能走。
那么,只有在从长缘桥的侧面进城,现在他们为了避开江岳,就必须绕道进城。
打个比喻:之前他们可以从最近的北城门进,现在,他们要绕去东城门。
谢幼薇勒紧缰绳,突然停下!
“怎么了薇姐。”余不才在前头特停下来,转身回来问她。
谢幼薇起疑的看了看四周,问余不才:“你有没有觉得这四周有点不平静的怪异。”
余不才瞅了瞅,“没有啊。”
谢幼薇勒紧缰绳悬马原地打转,仔细看了看周遭,“难道你真不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谢幼薇皱着眉头提出。
余不才:“不管了薇姐,咱们赶紧赶路吧。”
谢幼薇点点头:“这地方不安全,别多呆,指不定江岳他们又杀回来。”
两人纵马长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待他们走远了,从茂林深处走出三四个男人。
陈侍看向谢幼薇走远的方向,转身沈端作揖道:“大人,谢姑娘警惕性还挺高的。”
沈端负手的拳紧紧拽握。转眸看着身后那棵树。上头赫然醒目的那几个字,‘沈端最好孤独终老!’
恐怕真的是谢幼薇这段时间的心里话。
陈侍是沈端下属,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沈端,尽量营造轻松点的气氛,笑了笑,道:“也多亏姑娘一路留下记号,咱们才能追得上她。谢姑娘的马术当真连我都自愧不如。”
那十多个黑衣人都是沈端的人。
为了不出面救谢幼薇,沈端也算费尽心思。尽管他们被江岳抓走,不过他们身上都有氓城的木令,顶多吃点苦头不会有事。
其实陈侍很想问沈端,这一路上,咱们都跟着。为何您不直接出手救谢姑娘呢?
谢幼薇爬山过河,风餐露宿。沈端就跟着吃苦,还要藏在她看不见但他必须守全她的地方,日夜庇佑。
谢幼薇的一举一动都未曾逃开他的眼。
从前是,现在也是。
那些胡闹的日子里,只要谢幼薇在前头干事,他就在她身后默默收拾摊子。
谢幼薇在温泉里游泳时,沈端隐身在崖上茂林最深处,他既瞧见江岳和张飞羽的窥视,自然看得清底下温泉里的谢幼薇。
那会儿沈端除了想杀了江岳和张飞羽外,还在想另外一件事。
——
青云书院的打架事件后,谢幼薇很不要面子的去偷看沈端洗澡。坐在墙头明目张胆观望:真的是八块腹肌呀,如假包换人鱼线,秀色可餐。
谢幼薇心里就想到这个词。
余不才那个蠢蛋在墙下大声嗷嗷:小姐你干嘛呢?
沈端循声偏过头。看到墙上的扛把子谢幼薇。
看都看了,老子敢作敢当,怕个球。谢幼薇干脆就在墙上跟沈端打招呼。
被占便宜的沈端也不是很在意。
他有条不紊擦干腰腹上的水渍,套上单衣出来,你找我何事。
谢幼薇跳下来,心安理得的说,看你洗澡。唇角还有一抹洋洋得意的笑。
陈侍未等到沈端的回应,抬头去看沈端的眼色。发现他的视线还停留在树干上的字。
“大人,我们还跟着吗?”陈侍稍稍请示。其实他也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看氓官大人那份言不出口的赤诚和用心,这都跟了半个多月了,临头还不接着跟下去?
谁知沈端收回视线,说:“不必了。”
不不必了?陈侍以为自己听岔了,反应过来后又有点点不懂:难道大人要前功尽弃。
陈侍是沈端的下令二属,平常在氓城并不常随沈端左右,只有沈端出外城公务才轮得到他跟着。是以他对沈端的性子并不熟悉。且说,他也拿捏不准沈端的想法,只有惟命是从的份。
沈端上马掉头,道:“我们先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