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患者》鬼野魂孤

74、见家长

　　说话间，老刘就带着几兜衣服敲门进来了。他本来以为袁家父子又会水火不容，没想到现在的气氛还算不错，大概是袁尔白顾及着关千雪在，没有表现出他对袁国忠的厌恶。

　　袁国忠自袁尔白走后就紧赶慢赶着回来了。他告诉老刘，说工作暂时是辞不掉的，权力交接涉及的利益方太多，突然卸任会引起很大的内部矛盾，所以在中央没想好策略之前他只能继续在任。但是他也因此得了个长假，稍作休息，好好陪陪关千雪，再投到工作中去。

　　谁曾想这才没几天功夫，关千雪今儿早上竟然鬼使神差地好了。他更没想到的是，袁尔白竟然也无事先通知就回来了。事情都赶着在今天发生，想必必有他的合理之处吧。

　　老刘没来得及把这事儿的前后告诉袁尔白，估计告诉他事情会更麻烦。眼下看着两人并没有撕破脸皮，自己何必再去多虑呢。

　　“千雪，来，这是你的衣服。”老刘换了个笑脸把衣服递给关千雪。老刘和关千雪也算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当年关千雪追袁国忠时，就是通过老刘在中间牵线搭桥。关千雪出事之后，老刘也因为腿部残疾从军队退伍，但二人之间的友谊并没有因此搁浅。老刘几十年如一日的替关千雪照看别墅，替袁国忠照顾家，也算是报了他们两口子的知遇之恩了。

　　“刘哥，刚说到你你就来了。”她伸手接过衣服，又玩笑似的冲三人笑着说，“我得好好打扮一番，见儿媳妇可是大事。“

　　老刘的脸僵了一下，瞬间又恢复正常，看来两人都没能瞒得过关千雪的眼睛。“你年轻得像尔白的姐姐，不用特意打扮。”老刘笑着说。

　　“那是，我成天不见风吹日晒，肯定年轻啊。”关千雪只是随口一说，本没有其他意思，但奈何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尤其袁国忠，脸上立马变了色。

　　关千雪说完也觉得自己太大大咧咧了，没想到这么些年了，这点老毛病竟然比她的身体和理智恢复得都快。她赶紧换个轻快的话题，“刘哥，你见过尔白的男朋友吗？”

　　“见过了，就在前楼。”老刘不紧不慢地说。

　　“国忠呢？”

　　袁国忠虽然没见过肖乐本人，但早有听闻他和袁尔白之间的事儿，而且肖乐以前也是个精神病患者，还是因为他儿子的实验而治好的，以后好坏并不可知。他心里是不同意他们两个的，家里有精神病患者的话，对一个家庭来说都是磨难，对另一半更是至深的折磨，他自己是深有体会。袁尔白无论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都希望他能找个健康的人。目前为止，袁国忠还是认为儿子只是玩玩而已，并没有和肖乐过一辈子的打算，所以他觉得见不见都是无所谓的，“我还没有。”他说，不过关千雪不一样，她指不定好几时，早一点让她见一见也好。

　　关千雪撇了撇嘴，“你还是老样子，太工作狂了。这些年要不是刘哥在，我们家都不是家了！”

　　袁国忠不敢说这些年他和儿子的关系处的并不好，所以他在袁尔白在家的时候选择不在家，好让他能继续呆在家里。“我知道对不起你娘俩儿。”

　　关千雪从喜欢袁国忠开始就知道，无论自己健康状况怎么样，他们家注定是和别家不同的。而且她也不想刚看清眼前人就挑起几十年也解决不了的矛盾。“好啦，我逗逗嘴而已。”说着，关千雪拍了拍袁国忠的脸，像哄着孩子笑的母亲。“快，你们都出去，我换个衣服。”

　　袁尔白一行人来到前院的的时候，正看到肖乐在沙发上和李萱萱说笑。关千雪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孩子笑起来真幸福啊’。

　　肖乐显然没有看到他们，继续和李萱萱说着笑着。袁尔白率先走到他身边，把他从李萱萱的势力范围内拉出来，“乐乐。”

　　“你回来了，怎么样了？”他刚问出口，就看到袁尔白身后站了两个面生的脸孔，“这是？”

　　“你好啊。”关千雪先向前一步，客气地打了声招呼，“我是尔白的妈妈。”

　　肖乐顿时都懵了，他从来没听袁尔白讲过自己父母的事，他自己从小父母双亡，所以以为袁尔白的家庭也是不幸的那种。眼前这两位也是越看越像袁尔白了，由于没有任何先兆就来了个大惊喜，他显然很慌，话都抖了几抖才说出口，“阿姨，好。”又转向站在最后的袁国忠，“伯父好。”

　　关千雪一看肖乐的举手投足就猜出了个大概，觉得这孩子很有礼貌，也很聪明。她笑着点点头，“好，你就是肖乐吧？来，快坐下。”

　　身后的李萱萱和谷济雨看势也赶紧敬畏着向老爷夫人问好。她们都和肖乐一样，以为在这个家里只有少爷和管家，老爷夫人是不存在的。所以现在肖乐的心情二位大致能理解一点的，只不过是介于表面，关于肖乐见公婆的心情，二位实在不能感同身受。

　　袁尔白看出了肖乐的不自在，毕竟也怪他没有事先告诉肖乐，他拉起他的手，只能以此方式告诉他，‘别担心，也别怕’。他能想象到肖乐的心情，第一次见家长，总是希望给对方父母留下好印象，肖乐的父母早亡，如果今天是他见肖乐父母，他也能想到其中滋味，更何况他们是同性恋人。

　　关千雪看两人动作亲密，对彼此倒也像是真心。如果她和袁国忠百年之后尔白还能和他相互扶持，即使无儿无女，生活也不至于太凄惨。看样子二人是挺合适的，只不过不知道这肖乐是什么来历，第一次问或许很世俗也有点儿不合适，但是她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等待。

　　所以她就问了大多数父母都会问的问题，比如多大了，做什么工作啊，父母是做什么的啊，将来有什么打算啊之类的，至于最后一问，关千雪本是无心之举，在场的人却都沉默不语了。因为她问了，“你和尔白是怎么认识的？”

　　不光肖乐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对袁尔白，以至于对现场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难题。他们怎么认识的呢？无非就是一个实验所需呗。但这好像一根刺扎在袁尔白心口，是深入骨髓的痛。

　　“妈，“袁尔白紧急叫了停，皮笑肉不笑地说，“第一次见面你别吓着人家了，以后有时间我慢慢给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