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我爱80年代！（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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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说起来，童赖梓馨已经是相当优秀的歌手了。无论是起初的歌唱比赛、真人秀，接通告拍广告，为大牌明星暖场，乃至街头卖唱，她始终是以歌手的身份进行的，你能说那不是歌手吗？但童家人对歌手的看法可能和童赖梓馨实际做的不一样。
在他们的概念里，恐怕只有像邓丽君、那英、王菲等那样红得发紫的国民天后才有资格被称为歌手，而童赖梓馨和外国公司签约后，他们的要求又跟着水涨船高，比如麦当娜·西科尼、惠特妮·休斯顿、布兰妮·斯皮尔斯什么的，再不济也得跻身二三线吧？
可惜，时代和时代不同。
以前，宣传渠道只有那些，出来唱歌的也只有那些，能供听众选择的不多。只要有天赋有实力、肯拼肯干，再加上一定的运气，多少都能交出一份不错的成绩单。
时代越进步宣传渠道就越多，风格越多元化，听众的选择面越广，喜好划分也越来越细。一个歌手一种风格一首歌，不可能满足所有人。
所以要再成为全民皆热乃至全球火爆的天后，是相当相当难的，尤其对亚洲人来说。
曾经，童赖梓馨也快乐过，尤其在取得不错成绩的时候、签约的时候、初登台的时候、发专辑正式出道的时候……
最后一次是和法国人签约再次回归娱乐圈的时候。
每当她好不容易应家人的期望爬上一座山，没来得及喘气，家人又给她指了另一座更高更陡峭的山。他们对她永远不满意，导致她的压力越来越大，低谷的时候也得不到理解和安慰，最终承受不住而选择了自我了断。
系统科普的内容很长，但全部接收只需要不到三秒。我不知该摆出何等表情面对童赖梓馨，“那你从事的是和音乐有关的工作吧？”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我又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不干那一行的话，你会选择其他什么职业？和音乐没有半点关系的。”
童赖梓馨眼里的茫然一闪而逝，“不知道。我从小到大，学最多的就是那个，也只会那个。”
我沉默。
如果，童外婆嫁的是一个知书达理宽容大度的男人，童妈妈没被渣男和渣婆家扯后腿，如果她们对夫家的态度能强硬些，对女儿则软和些，童赖梓馨的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曾经在哪里看到过，笨鸟有三种，一种是笨鸟先飞；一种是笨鸟懒，嫌累，不飞；第三种是笨鸟不飞，而是下个蛋，让自己的后代飞。（注7：
童外婆和童妈妈则衍生出了第四种：笨鸟飞过，却被名为爱情（？）婚姻家庭责任世俗的目光等大山套上枷锁，不再飞。
一个人真正下定决心要去做某事，任何能阻止他、令他犹豫不前的借口都是不存在的。
能够被放弃和牺牲掉的东西，意味着她在你心里其实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重要。
这么看来，对于梦想，童赖梓馨的态度比童外婆以及童妈妈坚定多了。
但是，没有童外婆和童妈妈的放弃和付出，就没有童赖梓馨后来的风光。
同样，没有童家人的过分执着，也就没有童赖梓馨的悲剧。
那样的人生，对她来说，好是坏？如果生下来就能自己做主，她是否愿意走这条路？
抱歉，一时失控忍不住吐槽连发，或许还有些偏激，毕竟，付出和牺牲从某种角度来说同样可以很伟大，但请相信我，前世的童赖梓馨已经做得够好了。
我咳了咳，拉回神智。不管怎样那是她的家人和她的人生，再怎么同情和惋惜，那也是已经发生了的事，何况我还只是个外人，也始终是个外人。
吃完馒头嘴有点淡，我从包里掏啊掏，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童赖梓馨，“吃糖吧，能让人心情愉快。”
童赖梓馨摇摇头，“谢了，前天晚上你给我的还没吃完呢，而且我自己也买了。”
她说着也掏背包，掏出一包花生糖，拆开包装递给我。
等火车是一件超级无聊的事，还好有朋友和美食相伴。我捡起一粒花生糖塞进嘴里，甜度适中，纯天然的霜糖和炒过的花生味弥散在口腔，无污染不含添加剂的东西就是好啊。
吃着吃着我脑海突然亮起灯泡，“对哦，童童，不如你去当歌手吧？”披着儿童的皮，又有过前世的经历，绝对能红！
她笑容鬼精鬼精的，“早这么打算啦。不过要先找门路考歌手证。”
啥，当歌手还要考证？！我傻眼。原打算在街上唱唱跳跳，既能养活自己又能熟悉环境，到时候被星探发现，栽培栽培再包装好出道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当然还有个坎儿，那就是，身、份、证、明！
虽然通过系统买了证，但成为公众人物的话风险就大了。
我决定暂时转移注意力，“童童，让我听听你的歌声呗。”
“刚吃完东西唱歌不好，而且我还没开过嗓，所以小小地唱一段好了。”瞧瞧，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她清清嗓子，找了找感觉，“我劝你早点归去，你说你不想归去，只叫我抱着你，悠悠海风轻轻吹冷却了野火堆……”
说是一小段，但她唱了完整的ABC三个段落才结束，足见在音乐领域她是个相当严谨又认真的人。
“是哥哥的啊。”我微蹙眉，思考着措辞，“唱得很好听，感情也深，非哥哥的资深粉唱不出这种韵味。只是吧，你一个小朋友，用的又是童音，学大人唱成熟的歌，有点奇怪。”
四周一阵忍俊不禁的笑，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话听起来更怪异。
一位美眉问我：“小朋友，资深粉是什么意思？”
我：“……”
童赖梓馨恍然点头，“确实哦，没想那么多。”她又想了想，摆起架势，“空を越えて，ラララ星の彼方，ゆくぞ アトム ジェットの限り。心やさしい，ラララ科学の子，十万马力だ鉄腕アトム。”
我……去！日文我虽然听不懂，但这旋律妥妥是《铁臂阿童木》啊！
她的歌声，稚嫩清脆又气势十足，三者糅合在一起，产生了相当酷炫的化学反应，有这样的嗓子不红简直没天理。
“好酷好酷！”我兴奋得连鼓掌，脑子闪过一个急切的念头，和她咬耳朵，“童童，来一段《EVA》的中文版吧？”
大陆的翻唱版本太伤心啦。
“那首歌有点超前。”她想了想，凑到我耳边，“美丽的天使在远方召唤你，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就记得这句。”
我捂嘴笑得肚子发颤，“么事么事，我已经很满足了。”笑完，手慎重地搭在她肩膀上，语重心长道：“童童，你一定要当上歌手，到时候……”获得翻唱这首歌的机会，给可怜的动漫迷洗洗耳朵，“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她立即会意，摆起了腔调，“好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要辛苦你了。”
“为、人民服务！”
四周再次哄笑，我和童赖梓馨同时左右看看，我说你们笑点也太低了吧？而且玩自个儿的呗，别老注意我们两个伪儿童撒。
“还有那个，”我意犹未尽地再次压低声音，“《圣斗士星矢》也来一发。”
“星矢啊，永远不会倒下；紫龙啊，总把眼睛弄瞎，哦耶——冰河啊，你不要再想妈妈；阿瞬啊，一辉啊，是亲哥儿俩……”
哈哈哈哈哈……不要一本正经地搞笑啊，我乐得前俯后仰。
“欧阳，你也来一段呗。”童赖梓馨突然道。
“啊？”我愣了愣，思考有哪首歌不超前的，“对了，我会唱粤语。”
“粤语？”她眼一亮，“来一段。”
我思考片刻，实在想不起哪首歌现在唱起来不穿越的，索性把头探过去，低声：“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叮！童赖梓馨坚定做了个STOP手势：果然是普通话粤语。早该想到的，不过非粤语地区的人唱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不能要求太高。】
我：“……”
越唱越没激情，好不容易唱完一小节，我讪讪闭嘴。
童赖梓馨看我脸色郁郁，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道：“你的声音条件和乐感都不错。不如我们组成一个组合，一些必要的曲目我唱粤语，你唱国语吧？”
她是认真的。
亏得她脸色淡定，半点看不出被我的“普通话粤语”折磨的迹象。
我依旧提不起劲儿。她的设想是很新鲜没错，可让我和她一起出道？我虽然歌艺一级，但肯定和她那种经过专门训练的差了层次吧。
“当你的私人助理可不可以？”娱乐圈风光是风光，可明显不适合我呀，我本人也没有这方面的志向。
“传说当歌手的话，公司会开公款让你去香港看很多同行的演唱会哦，”她兴奋地掰手指，“像哥哥啦、校长啦、梅姐啦等等。助理没这个待遇。”
我眼睛倏地张大，“我要去看Beyond！Beyond！”天哪，好想打滚好想尖叫，超喜欢他们的。
至于身-份-证明，走一步看一步呗。
“小Case！”她得意地笑。“懂得唱五线谱吗？”
“我只会简谱。”该学五线谱的时候音乐老师“被生病”了，直到一个学年结束都不见好转，而我们这些当学生的也不再有“闲心”去关心那些和必考科目无关的知识。
“固定调和首调分得清么？”看我茫然，童赖梓馨又道：“不要紧，懂简谱就方便多了，再学五线谱很容易的，掌握规律就行。乐理会吗？”
对哦，还得考歌手证，我这个外行要怎么考啊？我悚然摇头。
“别怕，我教你。你已经有初步的听音基础，最难的一关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几乎都是死记硬背，快的话突击一两个月就可以应付。”
“可我要是拖后腿怎么办？”毕竟隔行如隔山，刚才那个啥啥调的我就一头雾水。
“没事。考证而已，过分数线就行，又不叫你考状元。”
“哦。”我点点头。考就考吧，反正我这次穿越的主要任务是做她的守护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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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调和小调，首调和固定调的区别，前者简单，最后一个音以duo结尾的是大调，以la结尾的是小调；后者什么duo音在duo上，duo音不在duo上，与原调差几度……
听得我一脑门官司。
童赖梓馨拿起我买的铅笔和作业本画了个钢琴键盘，标上CDEFGAB，再飞速画五线谱，标明高音谱号和音符，又是唱又是比划，我总算弄明白了。
不过道理明白，正式考视唱练耳的时候我未必搞得定，声乐也是临时抱佛脚，对此童赖梓馨表示不介意，说慢慢来总有效果，不然从其他地方补回来就是，反正是考证不是考状元。
这我放心了。
还有其他二拍子、三拍子、四拍子、六拍子、八拍子、变化拍，几分音符几分音符，这些入门级的都不难理解，小学中学时也粗略涉及过。
有童老师上课，等待的时间好像变短了，直到广播中略严肃的女音提醒我们的火车准备到站，我和童赖梓馨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四肢，坐得太久骨头格拉格拉地响。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我爱80年代！（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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