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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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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自将小皇帝带出宫溜了一圈,这事体不小。别说那些早就看他不顺眼的“忠臣”们,就是他的好义父也不放心。
当晚侯爷就被请到董卓府上,假父子两个虚情假意的喝了一顿酒,并且酒后都吐了真言,一个爱护之心可昭日月,一个再次指天誓死效忠,言罢含泪相对,简直都被自己感动了。
“奉先儿,天晚了就别回去罢,义父家就如同你的家,不必见外!”侯爷告辞时董卓温声挽留。
留宿董府是常有的事,推辞恐惹这肥猪起疑,侯爷便道了谢随仆役去客院。自做了那恶梦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到董府,往常看惯的景色总觉有些不同,铮铮琴音似从不远处传来。。。。。。他忙定神深吸口气,错觉!这一定是错觉!那“拜月娇娘”可还没入府呢。
没先勾搭上他,王允老儿怎么舍得将他那好义女送给董肥猪。
好一出美人计。
侯爷对着夜空冷笑一声,也不知是在笑别人还是笑自己。
从净房洗漱出来时,床榻上已经躺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面容妩媚,声音婉转多情:“侯爷多日不来,想煞奴家。”
为夜宿的贵客安排家伎侍寝,是很多大人物府上的规矩,董府自然也不例外。不需要董卓亲自过问,自有管事的料理妥当。这家伎是最得侯爷喜欢的,十次中总有六次选她。
侯爷眼眸沉了沉,他多日未曾纾解,也有些火气。但近来对于这档子事儿他有些奇异的想法,无论现实还是梦里,欢好时身下的女子都是□□,他却没有一次能像她们那般愉悦到失神,虽也为雄风大振而骄傲,终究心下有些遗憾。
若没有那个梦,他也就含混而过了,虽达不到极致,也有些乐趣。但有了那个梦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吃亏,被这些女子们占了大便宜。凭什么出力气的是他,享受的是她们?到底是谁侍奉谁?明明他都不怎么快活,怎么却因为她们而留下了贪花好色的名声?
他决定再也不吃这种闷亏了。
那家伎见他站着发愣,嫣然一笑,仅着肚兜走过来,依偎到他怀里扭动,以唇舌去亲吻他半裸的胸膛,不过半晌已经动情,引领着他去抚摸自己,吟哦出声。她侍奉过的贵客很多,唯有这一位让她只是靠近就会发软。
这一身男子气息,实比最强的助兴药还要厉害。
侯爷就势捏着她脖颈丢出门外,喝道:“别来烦我!”
家伎正在兴头上,心如火烧,半个身子都是酥的,却也不敢纠缠,掩面含羞离去,心里暗恨哪个小妖精先把侯爷掏空了,否则他怎会把自己赶出来?往常哪次不折腾半宿他才停歇?
她去得不甘,侯爷这一夜却也不好过,若不是抱着“不能再吃亏”的念头,说不定半夜去抓几个女子进房来。
他那身无穷无尽的精力总要发泄出去才行,光靠忍是不行的。老祖宗早说过了,堵不如疏。
侯爷如此这般思索一番,次日便和董卓说冬日无聊,想去练兵。
董卓先是一惊,后又想把这小畜生打发出去也好,他太过嚣张,每日都有朝臣弹劾,或是纵马伤人,或是目无君上,或是欺压同僚,虽说不痛不痒,但人人都知他是自己门下,多了也会损及自个儿名声。而且还有几个老不死的竟然想拉拢他,也不看看他们有没有驭兽的本事!真是不自量力!
但又不能让他离得太远,远了不好掌控。心下有了计较。
朝会时众官一听侯爷要练兵,第一个念头都是这下好了,不用日日面对这煞星了,第二个念头是董太尉要出什么招。接着董卓一党的交口赞扬侯爷不辞辛劳,为国为民,恳请皇帝嘉奖;忠臣们都说冬日练兵有伤天和,斥其不仁。
双方各说各有理,针对的一直不是事而是人,越吵越热闹。董卓老神在在,随他们说去,反正他决定了的事情当然要成行,且让这些没眼色的过过嘴瘾。
小皇帝却是心下一动,昨日他才离间过这豺狼二人,今日吕凤仙就要去练兵,看情形也没把自己说的话告诉董肥猪,分明是另有盘算。。。。。。他已经可以确认,他们的确起了龌龊!
想来也是,董吕二人怎么可能合作无间?君子以道合,小人以利交。这等不知忠孝礼义为何物的小人,定然会因“利”而起冲突。吕凤仙在丁原一事上出力极大,却处处受董肥猪掣肘,一日两日还行,时日长了定会心怀不满。时机已至,他可以做些什么呢?
众臣纷争中,小皇帝怯生生地开口:“吕侯。”
侯爷出列:“臣在。”
小皇帝难得在朝堂上说话,大臣们都给面子地静默下来。就听他的声音依然怯弱:“天冷,不要练了罢。”
侯爷抬头,厉声道:“陛下,天冷可还要吃饭?若要吃饭,怎的就偏不能练兵?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小皇帝被吓到了似的道:“吕侯莫恼,朕,朕是关心吕侯。”
侯爷丝毫不领情:“臣不需要陛下关心,臣只想练兵。”
小皇帝慌了神地道:“好,好!朕这就下旨!朕封你虎威将军,入西大营练精兵。”说完不等阶下文武出声,略略探身看向董卓,小心翼翼地道:“董爱卿,可行否?”
董卓本因他擅自做主有些不悦,但见他对自己如此恭敬也就罢了。暗道他不过是看我的面子,又受了那小畜生的惊吓才会直接下旨,虎威将军不过四品,算不得什么。只是那西大营是并州兵,与小畜生有些香火,自己本意是让他去南大营领新征兵丁。但转念一想,不管他去哪一营,调任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儿?况且冬日酷寒,他强行练兵岂不是给他自己招愤恨?堕一堕他在军中的威名也好。
遂笑道:“陛下说可行,自然可行。奉先儿,还不谢恩?”
如此光明正大的威吓操纵君王,何其狂也!一干大忠臣们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于事无补,董卓势大,他们只能干看着吕布趾高气扬的又领了一军。别人尚可,暗地里骂几句奸臣当道,王允却是默默下定了决心。
只要能除奸佞,什么法子不能用!
入营前一夜,侯爷踏着月色又去了趟宫中。当时小皇帝就快要睡着了,看到帷帘打开吃了一惊,翻身坐起眼睛瞪得老大。
侯爷一步跨上龙床,先习惯性的掐了一把小皇帝的脸腮,盘腿坐下道:“臣是来谢恩的。”
朕的龙床你也敢上,按律该拖出去斩首车裂!小皇帝压下心头火,定了定神,也盘腿坐好,笑道:“你已经谢过了。”
侯爷不以为然地道:“那个不算。”在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个物事递过去:“看看可喜欢。”
小皇帝接过来细看,是个雕得活灵活现的小木马,不由哑然。凤仙花还当他是不识事的小儿郎么?抬眼看去,见他面上虽平静,眼里却暗藏着恼怒,赶紧笑道:“吕侯有心了,朕喜欢,很喜欢!”
侯爷的神情这才放松下来,道:“谅你也不敢不喜欢,这是我让匠人照着赤兔的模样雕的,是不是一模一样?”言下之意是没有人会不喜欢赤兔。
说实话小皇帝真看不出这小木马和赤兔有哪里想像,但他说像就像罢。最主要的是,赤兔马是他珍爱之物,这定是示好之意。两手捧着摩挲了一下笑道:“果然神形皆全,多谢侯爷。”
侯爷往后一躺,修长壮硕的长腿往上一抬,撑在一侧雕着九龙的床柱上,大喇喇地道:“这是对你听话懂事的奖赏,你只要一直这么乖,侯爷还有好的给你。”
看着他在龙床上毫无正形,再听着他的狂妄之语,小皇帝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干巴巴地再一次重申:“我听吕侯的话。”
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取悦了侯爷,伸长手臂微一用力就将人扯了过来,一手环过他的腰,一手安抚似的拍拍他的头顶,笑道:“离那么远做什么?侯爷又不会吃了你。虎威将军封得好,陛下不傻。”就是胆子小了点儿。
小皇帝被他半抱在怀里,感觉像被只野兽按在了爪下,随时有可能丧身兽口,不由自主的放微了呼吸,忍耐着不起身狂逃。听他此言暗道来了,也不去计较他话语中的轻视,侧头看着他的眼睛试探道:“吕侯有何深意?”
侯爷高深莫测地道:“你不需要知道,只要像此次一样站我一边就行了,放心,侯爷不会亏待你。”
这叫什么话?小皇帝气极,一时忘了他的可怕,掐着他的手腕颤声道:“吕侯既然认为朕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又何必入宫与朕密议?”
侯爷倒不解了,按住他乱动的身体,皱眉道:“别发牛角疯!什么密议?我没什么要和你议的。”
小皇帝气道:“你突然要去练兵,难道不是为了图谋董太尉?你深夜入宫,难道不是为了避过董太尉的耳目?你来找朕,难道不是为了结成同盟共商大计?”
不知怎地,侯爷忽然觉得这小皇帝发起火来挺有趣的,拉扯着他散开的头发,挑眉笑道:“你想多了,侯爷只是来看看你而已。”
你连自保都难,能起什么作用?还共商大计,哈哈。不会是当堂下了次圣旨就觉得自己厉害了罢?可怜的孩子,无论你下不下旨,爷想干什么就必须要干什么,董肥猪阻不了爷,你也阻不了。你那圣旨能下,也不过是因为满朝文武都有此意罢了,他们都等着爷出丑呢。
深夜入宫,只不过是长夜漫漫,精力充沛睡不着,又不想让哪个女子占了他的便宜,临时起的意。那小木马还是从高顺那里抢来的,他自己也知道这礼物有点儿说不过去,便硬说是照着赤兔马雕的,增加点儿份量。至于为什么非要送礼给小皇帝,他是没想过的。
许多话他虽没说,神情间却都带出来了,小皇帝又是个极易感受人心的,当即气得满脸通红,欲跳起来叫他滚,又不敢,即怕被他打,又怕被外面的太监听到,那都是董肥猪安插的人,他们说话都是压低了声音的。咬牙道:“吕侯只是来看朕?好,现下看到了,请回罢!”
侯爷来时就打定了主意要在宫中宿一晚,尝尝龙床的滋味,哪肯回去?但若不制服了这小皇帝,估计睡不好。
恶意一笑,取过一张被褥把小皇帝裹了起来,被褥很大,裹了四层才用完,这过程中小皇帝虽也反抗,却哪里抵挡得了。好了一看,如同只大大的襁褓,小皇帝只有头露在外面,眼中泪水汪汪,甚是无助,看得侯爷心怀大尉,直想发笑。又取过几条丝绦在腰间打了结,柔声道:“不准哭,不准说话,侯爷要好好睡一觉。”
这一夜侯爷睡得甚好,小皇帝恨不能化身利刃,扎入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