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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复杂 ...

  •   吃力的提着两个购物袋刚打开家门便看到摆放在门厅处的男式皮鞋,探头望向客厅并没看到出差回到家的展鹏飞。把买回来的菜送到厨房安置好洗过手向楼上走时,眼角瞥到入室花园的藤椅前伸出的叠在一起穿着深蓝色男式拖鞋的脚。转身下楼走到近前拉开落地的玻璃门,先闻到似有似无的香烟味道,一旁小几上的水晶烟缸里扔着几支变形的烟蒂,展鹏飞一只手臂支着椅子扶手撑着头。已经偏西的太阳余辉打在他微皱眉头闭目休息的脸上,看上去极为疲倦。
      对于这样一面的展鹏飞,苏沫并没见过。仔细观察了一阵,忍不住伸出手去用指尖去按他的眉心。不过刚轻轻按下去,手指已经被还闭着眼的人抓住,握在一只温厚的手掌中。
      没有半分意外的眼凝望苏沫轻声道:“回来了?”
      看着仍坐在靠椅里穿着外出的白色衬衫的人,轻点着头反问:“你回来多久了?”
      结婚以后两人渐渐形成了一种模式,但凡展鹏飞出门,只要下飞机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开机打给苏沫报个平安。而每次只要是在回家进门前,也必然会通知她已然到家的事实。
      中午吃过饭后,跟婷婷闲聊一阵,又跑去家附近的超级市场买菜,苏沫偶尔会从手袋里摸出手机看。其实并不是多着急,只是习惯了他打来电话在里面说上一句“我回来了”。但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已经一声不响的回到家了。
      听了苏沫的问话,展鹏飞笑着回说:“有一会儿了。手机没电了,还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
      见他脸上那笑里都透着的倦意,苏沫已经被握着的那只手稍稍用力拉他说:“要不你洗个澡去躺会儿吧!”
      展鹏飞摇头不动,却把她用力的那只手向自己身前一带。苏沫没料到他会如此,有些失重的向他扑过去。不过人家也并不想被她压死,另一只托住她无法平衡的身体,让她稳稳坐在已经屈起的腿上。
      拧着眉说出“你这人,真不值得可怜”就要起身的时候,展鹏飞已经双手环上她的腰,似有似无的叹口气说:“陪我坐会儿。”
      其实两人虽然是夫妻,不过除去关灯上床后不是很密集的必修课之外,很少有在大白天这样腻在一起的时候。坐在这个身为自己丈夫的男人腿上,被他这样抱在怀里,苏沫有些微的不适应和不自然。不过在她稍有挣扎的意图表现出来后,展鹏飞只是紧了紧手臂,并把头靠在她的里面一侧的肩颈处。
      使劲动了两下被他压着的肩膀,并未见这人有什么反映。心里暗自猜度着他反常的举动,还有自己的那点闹心事,也就由他靠着没动。
      但偏偏就有人喜欢打破这样美好的氛围。
      展露刚进家门就大呼小叫冲着屋里喊:“饿死了。苏沫,有吃的吗?”
      撑开展鹏飞还环在腰间的手臂,苏沫起身走向客厅。
      “有巧克力你先吃两块,我马上做饭了。”说完走向楼上去换衣服。
      展露答应着,走到冰箱前去寻巧克力,扭头看到自己的哥哥正从阳台进来。带着满脸的喜悦问:“你回来了哥?”
      刚抱着苏沫在自己的膝上坐了有一会儿的展鹏飞,站在那里等着被压到麻木的腿恢复知觉,听到展露的问话“嗯”了声。

      从楼上下来的苏沫边扎着原本披散开的头发,边对展鹏飞说道:“去冲个澡换身衣服吧,做好了饭喊你。”说完进了厨房。
      除去每周有家政三次上门来打扫外,其它的事情基本都是苏沫自己动手。展鹏飞曾经找过一位阿姨帮忙收拾屋子还带做一日两餐,主要也是为了解决自己不在家时她不会饿着肚子去上班。但苏沫却不喜欢有外人在家,称即使他不在家,早餐问题也可以解决。酒店现成的食堂,三餐都能保质保量的供给,没必要浪费人力资源。所以就把全天的那位阿姨辞了,换了家政来清洁。
      展鹏飞对于她的做法只有三个字:“随便你!”
      苏沫却很豁达的说:“等我烦了再找人!”
      两人能共进晚餐的机会并不是特别多。展鹏飞有时出差不在家,偶尔晚上再有个应酬。只剩一个人的时候,她要么在单位吃,要么给老妈打个电话加副碗筷也就解决了。所以暂时并没有任何不满或埋怨。
      吃着苏沫做的香辣虾,展露忍不住赞叹:“苏沫,你做的这菜还真不错,至少我家陈姨就做不出这味道。”抬头见展鹏飞正慢悠悠的剥着一只鲜红油亮的大虾,有些诧异的问:“哥,你不是不喜欢吃辣的?”
      把剥好的虾扔进嘴里,展鹏飞慢慢咽下后才说:“多吃几次就习惯了。”
      坐他身旁的苏沫听了这话不免感到有些意外,因为从没听说过他不喜欢吃辣这件事。刚开始在一起生活的那阵子苏沫确实有注意过他的一些饮食习惯,但见他都没有表示出对哪类食品的偏好和反感,不知不觉便偏向于自己的口味上来了。
      发现她注视自己的眼神,展鹏飞挑眉说:“被你同化了。”
      苏沫“切”的一声,低头继续吃饭,但今天任是口味极重的“香辣虾”也好像缺失了平时的味道。心里明白,还是因为纠结着的要同某人见面的事情在作祟。另一个原因是开饭前,展露宣布她即将跟自己成为同事。也就是说,她已经在递上简历后,被自己所在的酒店录用了。所剩下的只是还没确定要到哪个部门,要等几个部门主管经过考核后安排。
      其实苏沫本不应该惊讶的,因为以展露的学历和她所填写的工做经验,如果不被录取才叫意外吧!
      饭后展鹏飞拉住苏沫收拾碗筷的手,然后对着展露命令说:“你把桌子清了,碗洗了。”
      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毕竟还有几分敬畏这个哥哥。所以尽管把碗筷弄得很响表示了一些不满,还是干完了这些活。其实展家虽然是名门,但这几个孩子从小却受到了一些磨练,并没有其他富二代公子哥和大小姐的那些毛病。

      无事可做,苏沫又像没骨头似的窝在沙发一角。目光的尽头,展鹏飞站在开了窗的阳台里吸烟。她不明白一个人的背影为什么可以看上去心事重重,也没察觉到自己一直在盯着他的背影瞎琢磨。
      展鹏飞是很成熟的那类男人,他很少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心底的情绪,至少苏沫就没见过这样子的他。苏沫检讨自己做为妻子,是否对这个身边最亲近的人所付出的关心太少呢?
      骤然而起的电话声打断了本就不是那么清楚的思绪。寻声望去,苏沫看到自己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起的屏幕。来电显示着林乐的号码。
      “喂,苏沫姐,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明天能不能来上班啊?”刚接通,那边已经噼里啪啦的一堆问题。
      下意识的避开展鹏飞看过来的眼神,犹疑着回:“我好多了,怎么了吗?”
      “我的亲姐姐,你明天会来吧?你可一定要来呀,我们几个做不来的。今天把下阶段的培训计划递交上去,结果被退回来了。上面说我们的计划不足以培训出高素质的服务人员,要我们重新拟定针对不同岗位的计划和考核标准,在明天下班前提交上去呢!但是就两名培训师和我一个半调子,不就等着被枪毙呢吗?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听她叽哩呱啦的吵了半天,苏沫费了些力气才理清了大概。
      因为听说酒店是被某些有背景的人士收购,许多员工对将来没什么信心,所以能走的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现在留下的,要么没有可去的地方,要么跟自己差不多准备再观察看看的。培训部里现在总共四人,两名培训师一个上岗不足三个月,还有一位是孕妇。
      在不清楚新上任的这位经理时,苏沫是想着反正不过是给别人打工,在哪里根本没有区别。但今天一整天,她考虑的都是跟辞职有关的问题。
      没听到回答的林乐还在电话里喊着“苏沫姐,苏沫姐,你听到没啊?”
      已经坐到自己旁边的展鹏飞让她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想不出所以然的苏沫被她吵得更是头疼,回她说:“哦,知道了。等我明天上班再说吧!”
      松掉一口气,把电话扔到一旁,身子重重的靠向沙发靠背。
      展鹏飞递过来一只削好皮的苹果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累。”不大敢看他的眼睛,只好低头咬着苹果遮掩着回答。
      “放个长假,休息一段吧!”
      苏沫不作声,因为她现在的心情也复杂的很。虽然想过辞职,但却非常犹豫。终究还是不舍。

      搞不懂展露心思的苏沫从睁开眼开始,就被兴奋的要给别人打工的她弄得昏头涨脑。
      尽管被展鹏飞在前一晚警告说,如果真的决定独立,就要从家里搬出去,而且将不会有任何人负担她任何的生活费用。但是这丫头只是稍稍愣怔了片刻后,竟一口答应了下来,连苏沫也为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而拍手叫好了。
      不过现在大概在经过一夜的沉淀后,她终于开始有一点点恢复意识的状态,趁着展鹏飞出去买早点的时间跟苏沫发着牢骚。
      “你说我哥还有爸妈他们是不是串通好了,就想逼着我回家呢?这不是成心为难我吗?哪有刚刚上班还没过试用期就向外轰我的道理啊?就那点工资除去租房,让我去喝西北风呀!”
      知道这次展家是因为她不定时发作的小姐脾气而设下的局,苏沫也忍不住噎她说:“咦,是谁口口声声嚷着要闹独立并脱离家庭的庇护的?直到现在我还为你毫不犹豫的精神感动着呢,你不会告诉我后悔了吧?”
      “苏沫,我总算是看透你了!原来全家最阴险的人就是你。其他人还给我考虑的机会,你干脆把我的后路都断了。好。本小姐绝不会让你们这些想看笑话的人如愿的。”展露愤愤的对着笑着拿眼睨着自己的苏沫表决心。
      提着早点回来的展鹏飞在经过她身边时,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语重心长的说:“不错,很有志气,不愧为我们展家的人。”只是他后面的话让展露彻底无语,“这两天你就找房子搬出去吧”!

      经过了一夜的心理建设,苏沫像平常的任何一个普通的日子一样来到单位。她依然微笑着跟大家打招呼,见到林乐还开了小玩笑。只是在工作间隙偶尔失神的时候带了一点慌乱,还有那么一丝丝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情绪。只是以酒店目前的调整情形来看,她好像也无暇顾及太多某些私人的情绪。
      在经过初步的面试过后,今天要考核一部分已经通过初试的入选人员,安排岗位。
      苏沫在十点钟前,用最快的速度把以前的培训计划按照林乐所转述的“上面”的意思,重新做了调整和修改。匆匆的赶到考核的会议厅,正与人事部的许经理撞到。带点歉然的笑同这位看上去还算亲和的经理打招呼,却被他问到身体是否已经好些了,还说如果不是对新的环境还不完全了解,一定会让苏沫多休息几天。弄得不善于说谎的苏沫更加尴尬,只能报以微笑。好在他也无意将这样家长里短的话题进行下去,马上以一副非常专业的态度进行接下来的工作。
      这次的招聘仿佛大换血一样,涵盖了整个酒店几乎所有的部门。应聘者甚多,让苏沫都觉得是不是有另外开分店的意思了。但想归想,该她责任范围的工作也无法推却。所以在她所负责的前台接待部门的人员录用上,苏沫尽可能做到认真,这也是为接下来的培训打好基础。
      临近中午快结束时,苏沫听到有人喊到“展露”的名字。本来下面市场部和其它一些部门的考核可以不参加的苏沫,又留了下来。
      当看到展露带着微笑,从容走进来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展家的人确实走到哪里都可以成为亮点的。眼角扫过时,苏沫更加肯定自己的看法。因为在坐其他人的眼里所流露出来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有的问答都进行的很顺利,展露在回答问题时所表现的自信跟生活中苏沫所认识的她完全不同。当所有的人都表现得满意时,原本沉默着的许经理突然问展露,“请问展小姐,你的自信是来自于你本身,还是你那并不普通的家庭背景呢?”
      以苏沫认识的展露在听到对她这样质疑的时候,必然要火冒三丈。就算不同人吵架,大概也会气得走人了。只是这丫头虽然也很惊异于这样的问话,但很快便掩饰掉眼中的怒意,轻浅的笑着回答说:“如果连相信自己这种最根本的能力都没有的话,那还谈什么去说服你的竞争对手呢?我的自信,是来源于我相信我拥有这样的能力,而非家庭。生长于何种家庭不是我们本身所能决定的。难道有规定说,一定要出自于普通或平凡的家庭的人才有竞争的权利吗?不过,我并不否认,这样的家庭确实令我感到很骄傲。”
      展露说完,用目光环视了几位考核人员,最后定在刚刚提问的人事经理许文的脸上。静默几秒后,许文开口说:“我想市场推广部应该会很高兴有你这样一位口才很不错的新人加入吧!”随后他率先起身,对在座的包括苏沫在内的另几个人说:“先到这吧,有人已经开唱‘空城计’了!”
      苏沫低头掩嘴,就在刚刚安静的几秒钟里,不知是哪位主管的肚子提出了很大的“意见”,在场的几人应该都已经听到了。众人向门外走,展露带着微笑站在门口稍有距离的地方,悄悄的对走在后面的苏沫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苏沫也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向她眨眼竖起大拇指。
      下午,苏沫整理着紧接下来即将开始的培训工作。林乐手中拿着一早递交上去的计划书进来,轻拍在她桌面上说:“还是我们苏部长有本事,听说总经理看过后很轻易就签字过关呢!”
      盯着龙飞凤舞的“凌逸风”三个字,苏沫觉得太过于晃眼。随手合上文件夹嘱咐林乐:“明天有两名新的培训师上岗,只是按这批培训的人数来看,你我也都要被编入培训考核师人员了。所以,你知道了?”
      林乐点头,吐着舌头说明白。
      苏沫这样说主要是因为近来的变动,使得许多员工也跟着有些散漫。像她所在的培训部门其实对于培训师的仪容仪表还是有一些要求的,只是女孩子们总由于爱美的天性,使得林乐这几日仿佛是不露痕迹的刻意打扮也必须牺牲掉了。
      桌上的计划书,让苏沫有些失神。
      凌逸风应该早已知晓苏沫就在这里上班的事实,计划书的右下角清清楚楚的写着培训部经理,苏沫。想像不出他当时以何种心思,在自己的名字旁轻松的签下那几个字的。
      苏沫意识到自己仿佛有那么点失望的情绪后,自嘲的摇头笑笑。都已经结婚的人,心里居然还存有某种幻想,也够过分了吧!
      阴沉了一整天,在临近下班时终于飘起了雨。电话响起时,苏沫跟自己打赌,一定是展鹏飞。
      看着玻璃窗上已经连成一道道水线的雨水时,心底也不得不承认,除去出差在外的日子,展鹏飞确实是一个好丈夫。虽然这样的日子可能并不是那么多,但是已经很贴心了。在这样的天气里接自己回家,虽然也只是顺路。
      苏沫不清楚其他的夫妻们是怎样过日子的,但是在婚姻生活随着时间增长后,她也觉得自己的生活中少了些什么。只是她又不想去深究,这种从一开始就向往的无波无澜的日子让她开始迷惑。
      晚上展鹏飞问起,你们新上任的总经理是怎样一个人的时候,苏沫正在看一档无聊的谈话性节目。听清他的话后,愣怔片刻回他:“还没见呢!”。
      他们两人其实很少聊天,更很少涉及对方工作上的事情。苏沫不去问他的工作一是因为没兴趣,二也是展鹏飞的律师的工作性质决定的。而展鹏飞不问却是因为从前一直有个项杨,他根本也不需要刻意问什么。
      苏沫不会撒谎,这样回答过后有一点心虚的成份在里面。但她也无法直接讲跟凌逸风原本就是相识的,并且还有过一段共同的过去。但是她也并不多疑的觉得展鹏飞是在试探什么,毕竟关于他们两人的过去从来就不是彼此关心的事情。
      认为这是展鹏飞突然心血来潮时随便的一个问题,但却在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和欲言又止的表情里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苏沫不知道该以怎样的一种心境和立场,跟他谈论起话题中的人,于是保持她贯有的沉默。
      夜里,口渴的苏沫起身弄水,却见身旁的位置是空着的。拿起床头的闹钟看时,已近凌晨两点,稍有迟疑便起身拉开房门。
      楼下并未开灯,但她寻着淡淡的香烟味道一路走向阳台。初秋的夜晚,带着一丝凉意的风吹起半透明的窗纱。随着纱帘的飘动,有一点火光闪动。
      展鹏飞手中夹着半支香烟,斜靠在阳台的一边。因为太暗,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虽然相隔着一段距离,却不难感觉到他的心事重重。站了有一会儿的苏沫也不见他改变姿势,甚至连手中的香烟也没去吸一口,只是任由它那样燃着。
      慢慢的走过去,接过他手中已快燃尽的香烟,按熄在已经堆了不少烟头的烟缸里,拿起桌上的水杯向里面倒了些水。
      抬头轻浅的对皱头眉头的展鹏飞说:“你想变成烟囱吗?”
      展鹏飞却不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后便开口轻责到:“怎么拖鞋也不穿,夜里凉。”
      虽然展鹏飞这次出门回来后并没有说起过发生了什么,但凭借女人特有的直觉,苏沫知道他一定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了。也不是没想过要问他,只是每次话到嘴边,却又都被强压了回去,因为怕他避开话题而让自己难堪。
      苏沫从未认真想过在展鹏飞这个丈夫的心中,她是怎样的位置。
      虽然这个男人在家的日子表现的都很周到体贴,让人根本挑不出毛病。但苏沫还是会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因为他太尊重自己的意见了,让人觉得生疏。就好像她对华姨,不是不理睬,只是客气的过分了些。几次跟苏沫的对话中,华姨提起展鹏飞这个继子时,言语中充满失落和无奈。
      拉起苏沫冰凉的手向楼上走时,像似怕她担心的随意说:“最近大概事情太多,突然竟觉得有些累,看来我应该休息一阵子降降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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