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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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到四点，关玉就动身回家了。
洗澡、换上新烫好的衣服、稍稍抹一些男士爽肤水，再整理一下头发，在镜子前摆出一个美妙的笑容，然后，出发。
今天，是同学会的日子。
虽然一早知道远在异国的邓轲不会出现，可是关玉还是很努力很努力地把造出最完美的形象。在酒店的落地玻璃前看到自己精心打扮的身影，嘴边忍不住一抹冷笑，你在……期待什么呢？
关玉进到包间的时候场面已经很热闹，一群人围着班长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叽叽喳喳的，很是欢乐。听到开门声，大家都转过了头，看到关玉一张笑得很灿烂的脸。
“哎，肉丸，过来过来！”还是班长反应快，立马站起来，朝关玉招招手，“我们正说起你呢，美女们都在说一定要跟你讨教减肥方法啊！”
关玉笑得更欢，过去站到班长身旁，“哎呀，抱歉了各位，我还准备写本减肥心得好出书赚钱呢，只能暂时保密，希望大家到时多多捧场啦！”说罢，还起身作了个揖，演技满分。
同学们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啊？真的呀？”。
“嘿嘿，”关玉挠挠脑袋，“骗你们的啦！”
“切~~~”一阵哄堂大笑。
关玉跟着笑着，眼睛却忍不住四处逡巡，来回看了一圈，才在桌底悄悄捏了捏拳头，抓着裤腿，拧出一片皱褶。
你看，果然是没有吧？
等开了饭，大家的聊天就从一群人慢慢分散，变成三三两两的、各聊各的。关玉身边还是围了一圈的同学。
“关玉，你看看我眼里面的是什么？好像有块小疙瘩耶……”
“我看看……没事啦，胬肉而已，去眼科医院割掉就好，如果不碍事的话也可以不用管的。放心啦，你还是一样美美的啦”
……
“关玉，我最近老有些胃疼，你说我吃什么药好些呢？”
“药？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就是好药啦，夜店女王~”
……
这样的同学会里面医生总是特别受欢迎，每次都会演变成“健康咨询会”，关玉也耐心地帮大家解答，再偶尔调戏一下，气氛好得不得了。
“关玉啊，你看我最近气色是不是不太好呀？”又一个小美女屁颠屁颠地凑过来来咨询。
“额……气色我不太会看耶，”关玉狡黠地一笑，“不过我会看手相喔，要不帮你看看？”
“好耶好耶！”女同学当然趋之若鹜，“帮我看看我的未来老公什么时候出现嘛！”
“恩……我看看……”关玉捧着女同学的手掌，突然化身看相术士，口中还念念有词，看到这阵仗，附近的同学都涌了过来看热闹，关玉附近聚的同学越来越多，个个伸长脖子兴致勃勃地围观着。
“你老公明年就会出现喔！”
“哇！真的吗？”女同学哇地跳起来，笑得像朵花儿一样，“你没骗我吧？”
“没有喔，而且，而且你的老公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的耶！”
“真吗？这样都能看出来！”
“嗯哪，”关玉挠挠脑袋，“不过他似乎预见了未来要娶你，准备今年就自尽了呢。
“哈！”周围瞬间爆发出一阵笑声，整间包厢都炸开了，所有人都笑得直不起腰，只剩女同学被激怒了，像只斗鸡般追着关玉跑。
两个都三十岁的人还学着小朋友绕着桌跑玩追逐游戏，围观群众觉得好玩得不得了，纷纷起哄。等停下来，关玉连忙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深深地喘着气。
深呼吸间又下意识地把每个人的脸都认真地看了一遍。
看什么呢？难道多看几次那个人就会出现？
关玉看着被自己逗笑的同学们，紧紧地抓住了拳头，指节一节一节地开始发白。
邓轲，你看，你不在的同学会我表现得多好？风趣幽默，礼貌得体。大家都多喜欢我。
你看啊。
你看啊。
你看……
那天晚上，关玉靠在床沿很久都没有睡着，点了支烟却没有吸，一直到烟烧到手指，才急忙扔下，冲去厨房，把手指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外科医生的手容不得一丝伤口。
水流哗啦啦地流下，打在关玉的手指上，不痛，却有些痒痒地，勾起了人心底最柔弱的记忆。
他想起了上一次的同学会，邓轲在的那次同学会。
那天的关玉，嗓门特别地大，说尽了一切的笑话，说到口干也停不下来。也不记得身边是不是也如今天般围了这么多人了，只记得后来场面渐渐地失控，自己竟然开始当着女同学们的面说起了自己在泌尿外实习的时候做割包-皮手术的事，让许多女同学都面色难堪地离开了。
难堪死了。
粗俗而无状，就是那时的自己。
其实，我只是想吸引你的目光而已，哪怕，希望你能看我一眼就好。
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过得很好而已，没有你，我也终于减成了一个瘦子，我很快乐。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变成了瘦子的我，是不是能多一次，爱你的机会。
结局不用说都知道，邓轲从头到尾，没有看关玉一眼。
是的，从头到尾，从开始到结束。
“对不起。”水声停了，高大的男人从身后搂住关玉的腰，“关玉，对不起。”
“呵呵。”
“哐当”一声，关玉把手边的玻璃杯一把扫在地上。透明的玻璃碎成了无数片，洒落在地上，一片一片地反着光。
够了！
这样的幻想有什么意义？我想得再多，你始终没有看我一眼啊，你始终没有出现啊！
那我的幻想，有什么意义？
够了！
可是那天晚上，关玉还是把头轻轻歪向旁边的枕头渐渐入睡的。空调开得很低，整个人蜷成一团，轻轻地依偎在那个不存在的男人怀里。
是啊，没有意义，只是……我舍不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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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关玉每天还是定点回学校报到开会，只是这一次关玉学乖了，每天早早到，务必保证自己不会坐在沈书墨的方圆十米以内。
这天下午没有会，关玉回科室看了一趟之后整个下午就都窝在Tomatos。听听歌，发发呆，吐槽一下窗边走过遛狗的少妇，偶尔偷瞄一下别桌的帅哥，这午后过得格外地惬意。
睡了一觉，同学会的第二天，关玉就完全恢复了。
关玉一直觉得自己很奇怪，有时候会觉得快要那个叫邓轲的男人搞到精神分裂了，想起他的时候那股难受憋在胸口让他几乎呼吸不过来。可一旦缓过了那一阵，他又能满血原地复活了，譬如像现在这般，心情轻松地发呆，又或者像其他大多数时候那样，该玩尽情玩，该八卦尽情八卦，在人群中笑得很开心。
自己好像有两个型的，一款是为邓轲搞得自己死去活来的忧郁型关玉，一款是正常形态下的关玉。
是不是，因为时间过得太长，自己已经适应了那种悲伤，知道什么时候该拿出来什么时候该收回去的关系？
关玉你这个AB型双子座的家伙！等着人格分裂吧你！
时针慢慢走向了五点，看着时间差不多，关玉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准备撤了。
可就在这懒腰的弧度伸到了最极致的时候，身后那张桌传来的争吵声瞬间吸引了关玉的注意力。
关玉回过头偷瞄了一眼，这张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对雄性，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很高大，虽然看不到脸但是感觉气场有点强大，至于面对着自己的那位，身材纤细皮肤白皙，标准的小受一枚。在Tomatos活动的Gay情侣不少。
有戏看！关玉都不用动脑子都知道这有八卦看，在这么一个慵懒的下午的最后，有什么比看一场热闹作为收尾更好的呢？关玉只用了一秒钟，收腰立正坐下伸长耳朵。
对了，这个是正常型关玉的另一个爱好加特长：八卦。
“真的没有可能了吗？”这么纤细的声音，一听就是那枚小受。
对面的男人嗤笑，没有说话，似乎都懒得用言语来表达了。
（矮油，似乎是分手的狗血剧耶。）
小受久久没有说话，过了好久却急急地开口，似乎有些不甘心，“那你之前说过的那些呢？你说的爱我呢？”似乎太激动了，连尾音都有些颤抖。
男人继续沉默，关玉没敢太张扬地回头，不知道他有没有摇头之类的动作。
（恩？很明显的小受被甩的戏码嘛！只是怎么嗅到一丝渣攻贱受的赶脚？）
“……”小受哼了一声，不知道是自嘲还是什么的，接着才再说话，“对喔，我怎么忘了呢，你的前任离开的时候才警告过我，对你来说，爱的时候各种好话说尽，不爱的时候，连一句分手都懒得说。也只有我会这么傻，奋不顾身地把你从他身边抢过来。”早就哽咽得不成样子了。
（还有三角戏的？）
男人不知道似乎还真的为了证实小受话语的一般，继续保持沉默，反而一下下“叮叮当当”地敲打着杯子。
（哇靠！真的是渣攻啊！欠揍，真欠揍！）
“你！”小受的声音突然提高，都开始声嘶力竭了，还一下站了起来，“你就不能给我一个理由吗？为什么要分手？”
（哇！小受要反抗了吗？要泼水了吗？James快端杯白开过来呀！）
渣攻的声音终于响起，他只是慵懒地回答，“没什么，只是新鲜感过了，厌倦了而已。”
（靠哇！这样的渣攻都能承受，小受你也太贱了吧？怎么还不泼水啊，不泼水咖啡也行啊！雄起吧小受！）
可是……等一下！关玉突然顿了顿，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难道……
关玉“唰”地转过头，可是都还没看清渣攻的脸呢，脸都还没转够45度呢，就看到一个银白色物体从身侧飞来，靠哇！
关玉反应性地往后闪了一下，还是看到那个银白色的物体从耳边飞啸而过，然后，颧骨上一阵剧痛。
靠！肯定破皮了！
靠哇！这是什么事啊！小受你也太猛了吧？通常这种情况你不是应该泼渣攻一身水然后抹泪飞奔离去的么？你现在！！！你现在飞刀是什么回事啊？！我算你绝地雄起决心报复了，可是你飞也飞得准些啊！
这累及路人是怎么回事啊？
破相了要！
靠哇！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