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冷吗》scapulae

5、5.住院

　　“昭！展昭！”白玉堂是喊着展昭的名字惊醒的，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了，不算奢华却处处尽显温馨的双人间，显然是白家人的手笔。而白玉堂旁边本该躺着展昭的床位上，此时却空荡的让白玉堂心悸。“呦！睡醒了？别找了！小昭哥的状况可比你好很多，脑震荡的白小爷！”

　　白玉堂皱皱眉，瞅了瞅病房内除了自己之外的唯一活物，此时正坐在两张床中间的椅子上的丁月华，张了张嘴，想说的话最终还是咽了下去。丁月华比白玉堂大了一岁零几个月，两家人又是老邻居，两个孩子自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白玉堂小时候便极是聪慧，家里边让他早了些上学，正好和丁月华同年级，又恰巧同了班。就这样，几乎像孽缘一般的白玉堂和丁月华从小学一直同班到了大学。

　　按家世背景来说，丁月华绝对可以算是富家女的出身了。但是从不不矫情，大大咧咧的男孩子性格实在是很讨人喜爱。说起来，小学时，比班里的一般同学都小了一两岁的白玉堂，个子矮矮的，学习却总是很好，所以时常受到班里的傻大个们欺负。白玉堂的性子又是那种绝对不会轻易服软讨饶的，时常从被骂两句发展成一群人打他一个的局面。班里的班长副班长又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唯一会替他出头的，就是当时做班里学习委员的丁月华。所以直到现在，白玉堂对丁月华抢走了展昭这件事，还是恨不起来。

　　见白玉堂半天都没反应，丁月华倒是有些急了，她不过就是想跟白玉堂开开玩笑而已啊。这医生不是说，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修养修养就没事儿了么？怎么刚醒过来，自己跟他说了一句话，这人就傻了？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丁月华伸出手在白玉堂眼前晃晃，确实被白玉堂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了下来，再次皱了眉，道，“干嘛呢？”

　　“我还以为你真撞傻了？”既然没事儿，丁月华觉得白玉堂这会儿一定是没见到展昭担心了，毕竟两个人是一起出的车祸，又是同寝室的舍友，便又接了句，“你要是找小昭哥的话，他去做检查了，一会儿大概就回来了！白大哥和你那四个表哥还有秀秀姐都赶过来了，说是怕你给人家孩子撞坏了，非要拉他再去做一回检查。你也知道，小昭哥的性格，可比你讨喜多了！”如此一解释，白玉堂便放下心来，想是看自己没醒过来，便全家陪着展昭去做检查了，有他那些哥哥和嫂子在，白玉堂倒也放心不少。

　　见白玉堂又不说话了，丁月华便随手从床头柜子上的果篮里摸了一个苹果，举到白玉堂面前问他，“给你削个苹果？”见白玉堂摇了摇头，丁月华便抽了张面纸出来，蹭了蹭，自顾自的开啃了。

　　在等展昭和自己的哥哥嫂子们回来的时候，白玉堂和他们寝室老二通了电话。其实老二他们也在医院了，老大的父母到了，老二他们陪着呢，走不开。其实在白玉堂还昏迷着的时候，老二他们曾过来看过，毕竟他们和老大所住的都是一间医院。展昭之前也已经跟老二他们简单的说了些他和白玉堂的情况，留院观察一晚是肯定了。寝室老六已经请了假，打包好了行李，晚上坐夜车回家了。白玉堂和展昭再住院的话，寝室里就只剩老二和老三两个人了。还好寝室老二的家就在本地，离学校和医院都不算远，一会儿安顿好了老大的父母，老二就带着老三先去他们家凑合一晚，等第二天白天四个人聚在一起再另做打算。

　　晚上这一大帮子人一起吃过饭，白玉堂的几位哥哥嫂子便把白玉堂和展昭打发回了医院，在顺路把丁月华送回学校之后，便也回了他们在赶来之前便早先订下的酒店。晚上十点刚过，值夜班的护士便早早的来帮他们熄了灯。想是白天晕的久了，白玉堂这会儿倒是觉得有些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折腾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喊了展昭，“猫儿，睡了没？”

　　“还没！”展昭声音还是平日里的样子，若是已经睡着了却突然被叫醒，展昭的声音应该是迷迷糊糊的还带着点小鼻音，想是展昭也和白玉堂一样，睡不着吧！

　　白玉堂往旁边挪了挪，空出半张床来，从被子里伸出手拍了拍，“过来躺吧，我和你说说话！这医院的供暖没有咱宿舍里的好，一起睡倒也能更暖和些！”说完了这些话，白玉堂便闭着眼睛，放轻了呼吸，用耳朵去捕捉展昭的反应。展昭起初的沉默，让白玉堂有些情绪低落。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沉默了半晌的展昭终于缓缓爬下了自己的床，越过两张床间短短的距离，躺在了白玉堂为他空出来的位置上。

　　白玉堂的伸过手去，将展昭缓缓的环进了自己的怀抱。在发现展昭并未反抗之后，白玉堂又将自己抱着展昭的手臂紧了紧。经历过生死之后，不论是拥抱的怀抱，还是怀抱里的人，都成了对方失而复得的宝贝。

　　虽然两个人也并不是没有一张床睡过，但却从没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似乎是觉得有些尴尬，展昭轻轻地咳了两声，开始跟白玉堂说话，“我始终觉得，我们的事也好，老大的事也好，似乎都不是意外那么简单！”

　　“恩！”白玉堂点点头，展昭感觉到他的脸颊擦过了自己的头发，“二哥也说过，他送我的东西，自然不会是莫名其妙出故障的残次品！”白玉堂的二表哥韩彰就是做汽车生意的，又是哥几个中最疼爱白玉堂的，自然给他的都是最好的。

　　“若真是人为的事故，那‘他’的出现就该是在为我们预警了！”白玉堂自然知道展昭所说的“他”，便是两次光临了他们寝室的那个火人。第一次，火人从窗户跳了出去，便是预示着老大的坠楼；第二次弄坏白玉堂的汽车模型，则是预示着白玉堂和展昭的车祸。

　　“三哥已经把我那辆撞坏的车送去检查了，是不是人为的，用不了多久便可以查出结果来。”白玉堂的三表哥徐庆是白玉堂老家那边刑jing队的队长，虽然这边不是他的管辖范围，不过同行之间，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轻轻的拍了拍展昭的背，以示安慰，白玉堂又往展昭的方向凑了凑，把额头顶上展昭的，“睡吧！两天没睡好了，今天晚上换个环境，正好可以好好的补补眠。”

　　第二天一早又做了几个检查，医生见白玉堂和展昭各项指标都没什么异常，两个人的精神状态也都不错，便放他们出院了。星期二一天没课，白玉堂展昭坐在白玉堂大哥白锦堂的车子里和寝室老二通了电话，老二还在家里补眠，老三则是被女朋友的电话召唤走了，说是准备在外头租房子，先去中介打听打听价钱。三个人约定，下午三点之后，在寝室里见面。老三那边由老二负责通知，便撂了电话。

　　确定了白玉堂没事儿之后，白玉堂的几位哥哥和嫂子，也准备打道回府了。临行前，决定最后再带这两个弟弟去吃顿好的。白玉堂觉得带着一身的医院消毒水味儿去吃饭挺恶心的，便硬是拉着自家老哥给自己当了司机，要先和展昭回宿舍换件衣服。

　　谁也没想到，在宿舍里迎接他俩的竟会是一个破败的玩偶熊。寝室老三女朋友送给他的玩偶熊，此时正破破烂烂的被扔在地中间，而在玩偶熊的周围还残留着一些灼烧后留下的黑色灰烬。是“他”！是老三要出事儿了么？来不及掏手机，白玉堂三两步奔到宿舍的电话前，拨通了老三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