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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六 外星人出走 ...
十六
外星人出走
1996.07.08,08:22:56
哈利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是冲进浴室里拧开花洒。当他发现淋在身上往下淌的热水开始变成金色时,忍不住发出一声快乐的咆哮——十个小时已经过去,他终于可以洗掉那些顽固的恶作剧染料,恢复成健康的、肉色的十六岁男孩了。
仰起头让流水冲刷自己的脸,哈利舒服得小声哼起歌来——他非常喜欢古怪姐妹的那首《我对这世界很绝望,尽管它该死的有希望》——直到隔壁传出一声被闷住的叫喊,伴随着拳头捶打墙壁的咚咚声。
哈利花了一小会儿去想象这些噪音出现的缘由,在得出合理解释后结束了淋浴,裹上袍子打开门,快乐地冲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喊:“亚历克斯,让我告诉你吧,对着莱姆斯发起床气只会浪费体力!”
隔壁房门应声打开,令哈利吃惊的是,西里斯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脸上充满了挫败感:“哦,早上好,哈利。刚才是我在吼。亚历克斯又不见了。”
08:34:08
“你们真的确定这房子里没有任何机关、陷阱或者密室?”哈利用不信任的目光盯着客厅一角的楼梯,觉得在它下面那块被木板遮挡起来的空间非常可疑。
莱姆斯摇了摇头:“这里不是霍格沃茨,哈利。这是一栋非常普通的麻瓜住宅。”
“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可以让人躲起来的保险箱吗?”哈利谨慎地求证道,“或者衣柜?碗橱?要知道我在那里面住了十一年。”
西里斯脸上划过一丝紧绷的愤怒,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德思礼”,随即沮丧地耸耸肩:“不,我翻遍了所有能放东西的家具,包括抽屉。”
“……干得好。”哈利不得不承认,哪怕在36岁的时候,他的教父也比他更有想象力。
08:49:17
“西里斯,停下吧,除非你打算重新翻修这幢房子。”莱姆斯无奈地说,“我真的认为我们应该考虑一下亚历克斯偷溜出去玩的可能。”
西里斯从被开膛破肚的沙发里抬起头,用相当固执的语调回答:“我们——联手——施了咒语。亚历克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破防御跑出去是不可能的!”
“等等。”哈利吃了一惊,“我没听错吧,你们用魔咒把亚历克斯关在家里?”
莱姆斯摊开双手:“刚来到这儿的时候,他在三天里偷跑了十七次,哈利。”
“……”
“其中有九次他在小区里迷路了,另外八次在小区附近,而我不得不变形,好嗅到他的气味。”西里斯微妙地叹气,“每一次我找到他的时候,他都在某个卖食物的地方徘徊,试图忽悠老板免费提供吃的。”
“而且有几次他确实成功了。我一直很想讨教一下……”莱姆斯穿过客厅打开大门,“不管怎么说,半个月过去,那孩子很可能找到解除咒语的方法了——哦。”
他转过身来,手里举着一张纸条:“亚历克斯留下的。他把它贴在门外面了。”
“他说了什么?”
莱姆斯低下头,读出纸条的内容:“‘大家早上好。当你们看到这张便条时,我已经走在人生的旅途上了——经过一整晚的慎重思考,我决定果然还得去找西维,问问他是不是真的再也不要我了;如果不是,说谎的莱姆斯就等着我的报复吧,哈哈。——清早六点,错过晚餐、没有宵夜、肚子很饿于是把冰箱清空了的亚历克斯手书。’”
一片寂静。
西里斯慢慢走进厨房,几秒后又表情空白地走了出来:“他连冰块儿都没留下。”
……
“下次我会记得告诉他,离家出走的通知书要放在屋里人们容易看到的地方。”哈利冷静地说,“现在,谁想去找斯内普?”
10:38:59
“麻烦再说一遍我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你们来。”罗恩站在西里斯和莱姆斯身后,越过他们的肩膀看着那扇就算排除了心理作用也还是很阴森的黑色大门,响亮地咽了口唾沫,“你们知道,我真的、真的还想多活几年。”
“别傻了,罗恩。”哈利阴郁地回答,“斯内普不会生吃了我们。他顶多在下学期变着花样折磨我们。又不是没经历过。”
“考虑到亚历克斯正处于讨厌我的巅峰期,我不进屋比较好。”莱姆斯温和地说,“那样就必须由别人来说服他回家,而哈利一个人的把握不大,罗恩;如果赫敏没有出国旅游,我本来也打算叫上她。”
西里斯干巴巴地接道:“再考虑到我和斯内普的关系,我们能容忍彼此一个学年已经是奇迹,暑假里再踩上他家的地板,他一定会想办法毒死我的。当然,在那之前我会先咒死他。”
罗恩发出一声虚弱的呻|吟:“不管怎样,哈利去敲门。”
关于敲门的笑话飞快地在哈利脑海里闪过,他鼓起勇气踏上低矮的台阶,紧张地思索着如果斯内普真的问了“是谁”,他该怎么应付(毫无疑问“哈!——哈利是个好男孩”这类答案会让斯内普产生杀人冲动);但他刚把手指扣上门板,门就悄无声息地向里滑开了。
“陷阱!”罗恩坚定地说,“斯内普绝对是霍格沃茨里最后一个会忘记关门的教授,这里面大有文章。我打赌第一个走进去的人会从开裂的地板上掉下去,第二个则会被毒蛇咬伤。”
莱姆斯眼睛里闪动着温和的笑意,轻轻摇头道:“我对此持保留意见。哈利,你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呢?”
“对啊,为什么不呢?反正你不会害我,最多也就让我迷人地金光闪闪一回。”哈利一本正经地评论,同时转身把门推到底,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请。”
莱姆斯夸张地叹了口气:“唉,我希望西弗勒斯发出的第一道咒语不是恶咒。”
“你太天真了。”哈利咧开嘴,紧随在他身后走进了这栋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阴暗房子。
10:45:02
“你真烦人!”
房间里猛然爆发一声大喝,哈利打了个哆嗦,谨慎地往墙上靠。罗恩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尽量把身体缩进更深的角落里,小心翼翼盯着眼前的厚天鹅绒布料,生怕自己喘口气就能把它吹飞起来。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哭包满是不耐的声音透过窗帘传进来,“大福弟坏掉了,他需要休息很长很长时间;你找不到他,谁都别想找到他。”
“是的,是的,没有人怀疑你说的话;但是,我亲爱的亚历克斯,如果你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了解黑魔王,你无疑会知道他的下落?”
片刻寂静。
卢修斯·马尔福的故作亲热让哈利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他摸了摸胳膊,紧张地等待哭包回答。
哭包说:“你干嘛忽然改叫我的名字?我不爱听。我喜欢人们称呼我‘维维先生’!”
……
“活该。”罗恩悄声嘟囔,“让你装腔作势。让你马屁拍在马腿上。让你跑来打探消息。让你今天出门。让你对上亚历克斯!”
哈利捂住嘴以免自己大笑出声。
——四个格兰芬多慌慌张张来到斯内普家寻找哭包,却撞见了居心叵测的卢修斯,不得不躲到窗帘背后听墙角,这个糟糕透顶的故事里唯一的妙处就是:继被修改的黑魔标记之后,他们再次目睹了食死徒直面灭世主。
10:49:37
“那么,维维先生。”卢修斯不情愿地纠正了他的错误,“关于黑魔王——”
“无限期休假!别再指望他给你发薪水啦。”
“……我赞同。然而我想说的主题是,作为朋友和下属,我非常关心他的安危和福祉,这么多年过去,如今终于出现他的一丝消息,我迫切需要知道——”
“你真伟大!”哭包再次打断对方,用同情又敬佩的语调说,“可惜我答应过要保密。”
“当然,当然,我无意要求你破坏承诺,你为什么不选择可以回答的部分来告诉我呢?”
又是片刻寂静。
几乎可以听到卢修斯的大脑飞快运转,思考如何才能诓骗哭包、问出答案,哈利暗暗捏着汗,想不通斯内普怎么到现在还四平八稳一声不吭——难道他就一点也不担心哭包被人套话吗?
……
五分钟后,思考完毕的哭包重新开了口,听上去十分苦恼:“你说得很对,但我怎么知道哪些问题是你可以问的呢?我要找大福弟商量商量,你明年暑假再来吧!”
“……”
哈利克制住吹口哨的冲动,愉快地想象卢修斯哑口无言的场景;紧挨在他旁边,罗恩无声地抖个不停。
11:01:43
卢修斯的手杖不轻不重地在地板上敲了一下。
“非常有趣。”他慢吞吞地说,声音变得冰冷——准确说是比之前更加冰冷,连伪装出来的那种虚假热情也消失了,“亚历克斯·维维,从我踏进这里的第一刻起,你就在装疯卖傻;出于礼节,我勉为其难地配合了你,而现在,你以为用这样的弥天大谎就能敷衍我吗?”
哭包没有回答。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然后,指尖轻叩桌面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声冷哼。
“告诉我,卢修斯,当你不相信对方所言属实的时候,哪个世界的礼节能够强制你配合一个装疯卖傻的人?”
斯内普终于开口了。
本章哈利所想的“关于敲门的笑话”即Knock Knock joke,英语国家的小孩儿常玩的一种游戏,面对主人“Who’s there?”的提问,敲门者需要设计出巧妙的谐音答案,以达成出人意料的幽默效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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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 外星人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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