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194、四国伐齐齐军大败

　　前队副将石稷扎好营寨后，使人飞报主将孙良夫道：吾奉主将之命侵齐，是乘其虚而袭之。如今齐师已回，不可轻敌。不如暂且退归，俟晋鲁之兵一起伐齐，方可万全。
　　孙良夫大怒道：我本欲报仇，今日遇上岂能不战而归？遂不听石稷谏言，是夜亲率中军突袭齐寨。
　　谁知道，齐军早有防备，孙良夫挥师杀入却是个空营。
　　孙良夫急令退军。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营中左右一声炮响，齐将国佐、高固分别率军从左右杀出。
　　正在混战，又听一声炮响，齐侯亲率大军掩杀，一路大叫：跛夫快快下马受死！
　　良夫死命抵抗，正在万分危急之时，忽有卫将宁相、向禽两队车马赶来接应，拼命杀入救岀良夫，向北而逃，卫军大败。
　　齐侯领着二将从后追来。卫副将石稷亦率兵赶到，迎面大叫：元帅只顾前行，吾来断后！
　　良夫领着败军仓惶而逃。还未及一里路远，忽见前头尘土飞扬，车声隆隆。良夫叹道：今日吾命休矣！齐有伏兵在此！
　　正在惊惧无措，忽见前头车中闪岀一将来，向着他鞠躬道：小将不知元帅到来，相助来迟，请元帅见谅。
　　良夫心中稍安，连忙问道：子是何人？
　　“小将乃是新筑大夫，名叫仲叔于奚。闻元帅交兵，故尽起本城守卒有百乘之多，足可一战，元帅勿忧。”
　　良夫一颗心总算落下地来，向后一指说，石将军也快到了，你可以助他一战。
　　于奚答应一声，麾车而去。
　　再说齐侯遇石稷断后之兵，正要挥军杀去，忽见北面车尘蔽日，探马报知，是仲叔于奚兵到。齐侯恐在卫境，兵力难以为继，于是下令鸣金收军，止掠得卫军辎重，满载而回。
　　孙良夫收拾残军败将，被于奚接入新筑城中，稍作休整。
　　数日后，诸将请示归期。孙良夫说，吾本欲报齐之仇，现反为所败，有何面目回见吾主？不如请师于晋，合力伐齐，生擒齐君，方消我心头之恨！
　　诸将说，我等听元帅的。于是，孙良夫让石稷等屯兵新筑，自己亲往晋国借兵。
　　到了晋国，恰遇鲁司寇臧宣叔亦在晋国请师。二人先见了郤克，然后谒见晋景公。三人都是事先说好的，一唱一和，不由晋景公不同意。
　　卻克考虑到齐国比较强大，于是向景公请车八百乘，景公允准。
　　郤克即调兵遣将，准备伐齐。自己将中军，士燮将上军，栾书统下军，韩厥为司马。于公元前589年六月挥师东进。另有鲁、卫、曹三国军队俱到新筑会齐，然后联军浩浩荡荡连绵三十余里，车声不绝，一同杀往齐境。
　　齐国预先使人在鲁境上探得消息，齐顷公说，若待晋师入境，国内震惊，齐军应阻击于境界之上。于是，大整车徒，选车五百乘，星夜进发，三天行五百多里，直达鞍地扎营下寨。
　　探马来报，晋军在靡笄山下寨。大将高固请示顷公道：齐、晋未交过兵，不知晋军战力如何，臣请一探。顷公准。高固乃单车到晋军阵前挑战。忽见营门开处有一末将乘车而岀，两将未及交战，高固却以石击其面额，其血流如注，倒于车上，御者惊得弃车而逃。高固纵身一跃，早跳于车上，驾着车回至齐军阵前，绕阵大呼：已捉晋将在此！齐军士兵皆大笑。
　　高固回见顷公道：晋军人数虽多，但能征惯战者少，我们不必惧怕。
　　第二天，顷公亲自披挂上阵。邴夏御车，逢丑父作车右，齐、晋两师对垒于鞍地阵前。
　　齐军以国佐率右军对阵鲁，高固统左军以遏曹、卫之师。
　　两边均压住阵脚，严阵以待。
　　齐侯身穿锦袍绣甲，乘着金舆，此时望着对面晋军，扬鞭一指说：寡人欲发起冲锋，军士们听好了，寡人马到之处，务要万箭齐发才好啊！
　　说罢驱车直驶入晋阵，后面军士紧随一齐放箭，刹时，箭矢如雨，晋兵死伤者极多。
　　晋将解张手臂上连中两箭，鲜血直流，连车轱辘都被染红了。他仍然忍痛执辔，立于车上。
　　此刻主帅郤克正拿着鼓槌击鼓，指挥着进军。胁下亦中了一箭，血顺着裤子滴到了脚上。他疼的咬着牙，手中的鼓槌也渐缓下来。
　　解张听到鼓声渐弱即对主帅喊道：将士听鼓，元帅可要奋力呀！生死关头，不进则退，一点伤何足道哉！
　　郑邱缓亦道：张侯说得对！死生由命！
　　卻克乃重又奋力击鼓，解张驱车冒矢而进。
　　郑邱缓左手执笠以护住卻克，右手舞着戟刺杀敌人。
　　中军左右一齐击鼓，鼓声震天，晋军士兵以为中军得胜，一齐奋勇向前，如排山倒海之势，齐军不能当，大败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