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只凤凰？》太涩琴

11、纸面者

　　把这个小孩丢给张芸英，何儋走到面馆门外抽了一支烟。
　　一开始何儋是不想相信的，觉得这个小孩在编故事，但是他讲的又离奇地和他看到的对应得上。经过深思之后，他决定……
　　“管它的，反正这种事自有太平洋警察来管，我只要把铭诺那个小子从我这踢出去，我就和这事没有关系！”
　　说着，他一转身，就撞上了铭诺。
　　“啊！”何儋吓了一跳。“你……”
　　铭诺冷静地说：“我都听见了。”
　　被当场拆穿，何儋也没有脸红，而是抱起胸来。“那又怎么样？从现在开始我不认识你，又能怎样？”
　　“现在恐怕，就算你咬死了不认识我，也没有用。昨晚的表现，我看到了，很神奇。”
　　何儋说：“我所获得的能力，和你有关系？”
　　“我没办法解释是不是和我有关，现在一切都是猜测，但是我觉得你可能也有一个，像那个少年所说的，异能武装器官，只是之前你没有意识到怎样使用它。你说你感觉好像多长了一只手，但是又不是手，我使用九天玄鸟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说到底，这是身体的一部分，使用它就和使用手一样的感觉。”
　　“我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何儋盯着铭诺，“你的意思是，我也是从外部世界来的，像你们一样的外来人？”
　　“……”
　　“太荒谬了，”何儋觉得很好笑，“虽然我不知道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我是土生土长的地球人，我从小就出生在陂海市，除了上大学，剩下的时间一直在这里。”
　　铭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也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只是我依目前的状况给出的解释。”
　　“那我怎么办？跟着你被他们追杀？”何儋将烟圈吐出来，狠狠掐灭，“听着，虽然一开始，是我想帮你，但是当时只是我一时脑热，现在我后悔了，我有我的生活，我还有生病的老母亲要照顾，她只有我一个儿子，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
　　没等他说完，铭诺突然将手放在何儋的一边胸膛上。
　　他的掌心很灼热，手指似乎是不小心一样掠过何儋的敏感部分，何儋话没说完就卡在喉咙里。
　　“其实从昨天晚上以前，你要想置身事外还来得及，但是现在已经晚了。”他抬头看着何儋，“昨天，在你被地魔毁灭的那一刻，我好像找回了一点我的记忆。但是我没有全部回忆起来，不过我明白了一件事。”
　　“我不是失忆了，我是来到这里之前，特意将记忆封存在一个地方，现在我可以肯定，我的记忆在你那里。”
　　“啊？”何儋懵了。
　　“因为你在被地魔分解的瞬间，我找回了记忆，但是随着你又重新出现，我的记忆又消失了，虽然我不知道我的记忆为什么会在你那，但是这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会相遇，而且现在我们是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这个是一定会被侦察我的人观察到的。”
　　难道真是他有一部分在自己的身体里？当他触摸到自己的时候，自己确实感觉产生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何儋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然后问道：“现在你想怎么办？”
　　“那个少年说的很不清楚，我们可以好好审审他。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追杀，但是……”铭诺抬头看着何儋，何儋发现他的眼睛里闪着一种锐利的光。“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把他们来了多少人，要做什么，全部搞清楚，去抓住他们。”
　　何儋又深思了一会儿说：“这个你和张芸英去办，我一会儿还得上班。”
　　铭诺点了点头。何儋要回到面馆里，但是他没有立即转身，而是……
　　何儋想起那个男人说过的一句话。
　　“我……好像从那里知道了你的真名。”何儋犹豫着，“我在那个所谓的‘虚无之界’中见到的那个人告诉我，说你的真名叫……”
　　他突然犹疑了。
　　如果，他真是土生土长的地球人，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外来人的真实名字？
　　铭诺却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了他要说话的嘴。
　　“算了，我叫什么并不重要，”他把手指轻轻地滑过何儋的唇峰，向下移动，落在何儋的领子上，然后松开，越过何儋走进店里，“我就用你给我起的名字吧，以前的名字，并不重要，你给我的名字，才有当下的意义，因为这是你给我的。”
　　何儋呆在那里，愣了一会儿。
　　该死。
　　真是该死。
　　一转眼，何儋出现在设计院，他站在打印机前打着图纸，一边打着图纸，一边漫不经心，嘴上还残留着铭诺指尖的触感，那里一直在发热。
　　这个小子，是不是对他用了什么招术，每次他要跑路的时候，就来这一手，搞得何儋又迟疑了。他现在知道这小子不是个善类，可是迟迟下不了一脚把他踢开的决心。
　　图纸打完了，厚厚的一撂，他漫不经心地检查着，突然发现一页空白。
　　他把这张空白捡出来，准备丢掉的时候，上面突然慢慢地泅出了字迹。
　　何儋眨了眨眼睛，没有看错，上面像是有水泅过来一样，出现了字迹，而且是血红的，是人手写的字，写得还非常狂野，字体非常的大。
　　“一切在我的掌握之中。”
　　上面这样写。
　　这是什么？
　　像鬼故事的情节一样，空白的纸上出现了怨毒的字，如果是平时，何儋一定默念十八字真言，但是现在出了这么多事，他已经对诡异事件免疫。
　　何儋又等了一会儿又出现了第二行。
　　“图纸的主人已经替你们支付了代价。”
　　紧接着出现了第三行：
　　“放了识博，否则更多的人付出代价。”
　　写到第三行时，纸已经放不下了，何儋又等了一会儿，觉得不会再出现什么字迹了。他又翻了翻，不再有空白页，于是又回过头审视着这几个字。
　　“图纸的主人”，这是什么意思？
　　“识博”又是谁？
　　何儋对着这三句话想了半天，最后总结：谜语人滚出地球！
　　不过，何儋没想到，这三句“谜语”很快就解密了。
　　何儋不耐烦地将这张纸捏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抱起图纸向办公区走去，走到工位旁，对正在对着老头电脑较劲的张工说：“二期工程的图纸所有人都交了？”
　　“没有。”张工说，电脑因为打不开文件发出悲鸣，“李工今天没来上班。”
　　李工就是那个拿何儋大头照当桌面的女员工，何儋扫了一眼，她的工位乱糟糟的，人来没来都是这样，所以何儋也没注意她今天没来上班。
　　“她请假了？”
　　“好像没有。”张工这时候抬起头了，“因为刚才院长来也问我李工怎么没来。一般请假不就是向院长请？”
　　何儋突然心一跳。他翻了翻手中的图纸，发现二期工程所有图纸都在，唯独李工的那部分没有，而他看了下顺序，发现李工的那份正好在出现字迹的空白页的位置。
　　“图纸的主人已经替你们支付了代价。”
　　何儋立即掏出手机，给李工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传来回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何儋按掉电话，心里有些忐忑和茫然，他正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的时候，突然又来了一个电话。
　　是“雪梨姐姐”。
　　何儋接通了电话。
　　“你好，我是知心姐姐雪梨！今天过得好吗？今天最高温度32度，最低温度27度，晴朗，北风2级，适合穿夏装，相比前几天更加凉爽，但是记得出门的时候记得做好防晒哦！”
　　里面传来机器人的声音，是例行公事的每日一报，何儋正准备关机的时候，里面又传来雪梨姐姐的声音。
　　“如果没有做好出门的准备，不要轻易出门，不然……”突然女声消失，插进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然会被我抓住付出代价，何儋！”
　　说完，那边就先挂了电话。
　　何儋捏着手机，十分愤怒。
　　何儋回到家里，一进门就听见张芸英和少年哇哇乱叫的声音，他走进屋子看到他们坐地地上打着何儋买的游戏机，墙上这个二手的显示器是何儋专门买来玩游戏的，上面正在激烈撕杀。
　　“KO！”
　　张芸英大喊：“万岁！”
　　少年气得哇哇叫：“老太婆真讨厌！”
　　“你这小鬼头想赢我还早了八百年！”
　　何儋气得敲了敲门，他们听见敲门声回过头：“你回来啦。”
　　“这个孩子不是敌人吗？你们怎么玩起来了？说好的审他呢？你们审了没有？”
　　张芸英张了张嘴，突然对少年说：“你给我跪下！老实交代！”
　　“芸英，你那个AI智能服务是怎么回事，这几次威胁电话都是通过雪梨姐姐打来的。”何儋把今天收到的电话情况和她说了一遍：“上次这个小子绑了刘威，也是通过雪梨姐姐打给我的，再这样下去我可要退订了。”
　　还没等张芸英说话，少年先睁大了眼睛。
　　“你说你收到了威胁电话？”他说，“这不可能，侵入盒子在我这里。”他跑到床上抱起一个像网关盒子一样的黑盒子，就是之前在玉龙体育场的广播室当中插入的那个。何儋吃惊地看着这个盒子。
　　“你们的科技太落后了，”少年洋洋得意，“差不多是我们三百多年前的水平，你们的互联网通讯端口，只要接入这个盒子就能完全操纵。这个盒子叫侵入盒，专门拿来侵入和操纵互联网程序，只要事先编排好程序再接入就行。”
　　“既然对你们来说是这么简单的事，那除了你这个盒子，别人也有就不奇怪了。”再度忍住想给这个狂妄小屁孩一拳的冲动，何儋分析说。
　　“这个东西在我们那确实不稀奇，但是在这里很稀奇。因为‘篡位者’只派了包括我在内的四个人到这边来。而他们三个都是武夫，只有我带了智型之种与侵入盒子。”
　　“这么少的人？你们不是要搞殖民吗？不是已经能开凿人工通道了吗？就派了四个人？”何儋扬起一条眉毛，他现在又始怀疑是这个小孩编故事。
　　“因为这项技术还不成熟啦。目前开辟的通道只能在海上，而且传送一次要消耗相当的惊人的能源量，通道传送数量也有限，第一次试验，只派了我们四个以及各自的装备过来。”
　　“但是在体育场你们不是放了一群妖怪？”
　　“那个呀。”少年哧的一笑，“其实智型之种说是也能打开空间通道，实际上它并没有真的传送东西过来，而是在目标世界进行传输对象的复制，因此只能复制一些简单的低等生物，而且传送范围也有很大的限制。不过即使如此也要大量的能源，因此放一次它们就会爆掉。”
　　何儋都不知道从哪里吐槽——你们那边的低等生物都这样夸张吗！
　　“那么，既然只带了一个盒子，这次的电话是怎么回事？识博又是谁？”
　　少年说：“我就是识博。”
　　屋子里静止了一秒，然后何儋惊呼：“原来这是你的同伙想要来救你？”
　　何儋实在想不出这么个智商不太够用的菜鸡有什么营救的价值。
　　何儋冲上去，一步揪住这个少年的领子。
　　“就为了你这么个家伙害死了我的同事？”何儋的眼睛在喷火，“你这个外来货，我如果在这就弄死你，也没有警察来抓我，你知道吗！”
　　“等、等、等一下！”少年明显慌了神，“你的同事不一定是死了，你看我绑架了你的小男友，但是他也没有死嘛！”
　　“我说过多少次，他不是我男友！”何儋生怕铭诺听见，可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于是急忙大声说。
　　“其实处理你的小男友我用了一点的同事的力量，”少年说，“这样说，我知道给你传恶作剧的人是谁了，是‘纸面者’！”
　　“那是谁？”
　　“这次来试验的四个人，包括我在内，分别是‘纸面者’、‘晶化者’与‘皇后’，我是‘识博’，虽然我们是同事，但是其实我们互相之间也并不了解，只知道彼此的代号和一部分的能力，比如他们就只知道我是空间科学家，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我带了智型之种、还准备了五六种复制对象过来。这个‘纸面者’也一样，我不太了解，但是我知道他有一种技术武器，就是可以对人进行一定程度、和一定时间内的精神控制。这项技术很厉害，幸好他不是异能武装战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那是精神控制，”何儋说，“你没有解释他是怎么侵入雪梨姐姐的系统的，这技术对人工智能没用吧？”
　　但是下一秒，何儋就获得了答案。
　　这时，张芸英接到一个电话，她打开手机：“嗯？罗茜？我现在在朋友家……”忽然她眼睛瞪大了，“你说什么？老余他？！”
　　他们都看向张芸英，张芸英脸都白了：“老余，他把自己关在我们公司的数据库机房里，正在发疯！”
　　老余就是她的男朋友，何儋马上明白了，因为这个人工智能陪伴服务系统是张芸英和她的男朋友两人做的。
　　“原来这个‘纸面者’不是入侵了系统，他是直接精神控制了管理员啊！”何儋咬牙切齿地说。
　　这时，房门又被推开，铭诺走了进来，他刚才不知道在做什么，此时一脸的纯澈茫然。
　　何儋转身对他说：“我们快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