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只凤凰？》太涩琴

10、世界之外的世界

　　“本台记者报道，昨天凌晨，位于我市万宁区广江路的陂海市人民体育场发生火灾，目前火势已经熄灭，体育场内草坪与灯光设施遭到损坏，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事故原因在进一步的调查之中。”
　　挂在墙角的电视里传来陂海市早间新闻记者的声音。
　　何儋、张芸英和铭诺坐在何儋家楼下的面馆里，他们一人点了一碗面，而被他们围住的，就是那个在广播室的神秘少年。现在正是早餐时间，面馆里挤满了人，人来人往，声音嘈杂，正好掩盖他们的说话声。
　　三个大人探着头，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年面前也摆了一碗儿童面，但是四个人都没动筷子。
　　“你是谁家的孩子？”张芸英严厉地问。“你的家长呢？你昨天在广播室做什么？人是你绑架的吗？”
　　昨晚，他们在体育场一通操作，很快引来了附近居民的报警。他们听到体育场外的警笛声，生怕被抓到有理说不清，快速跳上何儋的帕萨特逃跑了，张芸英把这个少年当作重要嫌疑人从广播站拖了出来。一开始他们本来以为刘威死了，但是何儋觉得把人丢在那里非常罪恶，就把刘威也抱上了车，结果没想到刘威刚上车就诈尸了——原来他根本就没死。
　　幸好他什么都不记得，何儋二话不说，把穿着破烂裙子的刘威扔在路边，四个人扬长而去。
　　少年本来一言不发，脸憋得通红，他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儿，突然说：“老太婆吵死了，要不是你，我就成功了！”
　　“你说我是老太婆？”张芸英气得发出了尖声，“我明明是仙女！”她揪住少年的耳朵，“你再叫一遍？叫我仙女姐姐听到没有？”
　　“仙女老太婆！”
　　“你们看看这孩子！”张芸英拎着他的耳朵对对面的两个男人说。
　　铭诺把碗推到桌子中央：“我不吃这个。”
　　而何儋一直在观察自己的手，他像个婴儿刚能掌握自己的身体一样，手指握上，又张开。
　　“我居然有这么牛逼的能力。”他难以置信地说，“我以前居然不知道。”
　　他还把手按在旁边的墙上：“可恶，我现在怎么用不出来了？”
　　少年“哎哟哎呦”地：“我可是大名鼎鼎的‘篡位者’的大将！你们竟然抓住了我，算你们有本事！”
　　张芸英瞪着眼睛：“那是谁？很有名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篡位者？”何儋听到这个名字，倒是想起来一点什么。“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三个人都看向他：“你在哪里听到的？”
　　铭诺说：“我看到你被地魔咬碎，四分五裂，被它们吃光，但是后来你怎么又出现了？”
　　何儋惊讶地问：“在你们的视角里，我是这样的吗？”
　　三个人都点点头。
　　何儋说：“其实我没有被咬碎……我是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我遇到了一个很帅的男人，长得好像莱昂纳多·小李子，他转身过来告诉我，他就是我。”
　　三个人同时露出无语的表情。
　　何儋看到他们的表情，也很无语地说道：“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可是这次是真的。他和我说了一堆，我也没有记住，但是随后他把一种奇怪的力量给了我，又把我放了回来，回来之后，我发现我就能将那两个空间裂缝关上了。”
　　“空间裂缝是你关上的？”少年惊讶地问道。“我还以为是我的智型之种程序出了问题！”
　　三个人又看向少年：“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你们看见的那些戴着墨镜的女人啦。那些是我做的一种机械程序，既可以当侦察兵，又能当作能连接两个空间的空间通道发射器。”
　　“两个空间？”张芸英问。
　　“对呀。不过智型之种程序能连接的只有很小的空间范围，所以要放出那么多地魔，我必须先定位好地魔的老巢，然后将你们引到地魔巢穴所在位置的正上方，让智型之种打开通道。”
　　何儋问：“你到底是谁？篡位者到底是谁？”
　　“愚蠢的人类，”少年笑嘻嘻地说，“你们只能认识你们观察得到的世界，其实世界是多个世界空间嵌套在一起的，只不过你们所处的本征世界之外的世界，你们观察不到而已。你们所处的世界之上，还存在着一个能够同时观察两个世界的世界。我是来自那里的。”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张芸英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额头：“没发烧。”
　　“我就知道你们理解不了！”少年生气地说，“和无知的人讲话就是这样费劲！”
　　何儋说：“我们不是理解不了，但是之前为什么我们没见过来自其他世界的人呢？”
　　“怎么没有？是你们不知道而已。”少年又得意起来，“不过在四百年前，两个世界的文明相差无几，而且当时本征世界的人类文明还相当原始，所以偶尔有穿越过来的，你们也不会在意，都当作传说、神话或鬼故事了。可是我们在四百年前发现了一种比你们的石油天然气更加牛逼的能源——竭光，爆发了长达四百年的能源战争，文明层次急速飞升，现在我们已经和你们不在一个量级上了！”
　　“啊，”张芸英说，“那我们就没有人去你们那里？怎么我没听什么人说过。”
　　少年不耐烦地说：“这是因为，你们的世界与我们的世界，在以前是单向通道，人只能走一次，不能回头，所以到你们那的人去了我们那里不能回来，我们的人到了你们这儿也不能再回来。你们之前就没有听到什么失联案、失踪案，神秘三角州之类的传说？那就是人误入空间通道进入了我们的世界，再也回不来啦！你们的鬼怪传说，也是我们世界的生物误入你们的世界造成的结果。以前我们还没有掌握打开世界空间通道的方法，之前的空间通道是偶然情况下自然形成的，数量也非常稀少。但是……”说到这里，少年骄傲地挺起胸，“我的王，我的主人，帝国最伟大的人‘篡位者’，他手下的科学家们最先掌握了打开空间通道的方法。而我，他最得意的心腹大将，做出了智型之种程序，又能当侦察兵，又能当空间通道发射器！”
　　他们都瞪圆了眼睛，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竟然是个科学家？
　　“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小孩，在胡说八道吧！愚蠢的人类！其实我们不一样哦，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已经五十多岁了！我们的寿命比你们长很多的！”
　　少年突然指向铭诺：“他不就是来自我们世界嘛！你们还有什么不理解的？”
　　他们看着铭诺，铭诺一脸茫然。
　　“他说他失忆了。”何儋说，“他什么都没说过。”
　　不过何儋记得铭诺说过，他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等一下，何儋本来有一肚子问号，但是既然谈到了这个问题，他实在忍不住——这涉及到他可能的人生幸福。
　　“你们不是人类吗？为什么你一直在说‘你们人类’？”何儋问。
　　“呃……”少年卡壳了，他思考了一会儿，说道：“看你怎么定义人类。要说物种的话，我们不是同一物种，我们都不在一个世界生存演化，怎么可能是一个物种。但是你要是说对世界的统治力，那我们算是各自世界的人类。”
　　张芸英比起一根手指说：“以前生物老师说过，是不是同一物种，看有没有生殖隔离。两个世界的人，没有相互通婚的吗？但是从长相上看，我们好像没有区别啊。”张芸英又打量了一圈少年。
　　“啊这个……”这个问题直接超出了他这个未成年人的理解力。
　　“但是，这样看来，你们应该和我们还不一样吧。我看见他变成了一只鸟，”张芸英指了指铭诺，“人怎么样都变不成鸟啊。”
　　“我没有变成鸟。”铭诺突然说。
　　这个何儋可以作证，因为他看见铭诺站在那只巨大的火鸟身下，那只鸟是他召唤出来的。
　　但是这样他无法理解之前在断桥上看见的鸟的影子。
　　不过很快，少年就给了他答案。
　　“虽然很罕见，但是我在广播室都看见了，他是一个异武能武装战士。”少年指着铭诺说，“那只鸟，是他作为异能武装人的外置武装身体器官。”
　　他们又瞪圆了眼睛。这次连铭诺自己都瞪圆了眼睛。
　　“什么叫外置武装身体器官？”
　　“异能武装战士将身体的一部分接入一种外置身体器官作为他们的武器，拥有强大的杀伤力，他们既是战士，也是人间兵器，是我们世界只有少数几个超级大国才持有的地面重型火力兵器，而且非常稀有，像我们国家，只有最尖锐的部队才配有这种战士。”
　　“器官？就是那只鸟？”张芸英惊讶地问。
　　“器官，就是器官呀！”少年不耐烦地说，“和眼睛、耳朵、鼻子一样，是为本体服务的，因为他们的这种器官有强大的武装能力。”
　　“天生条件不同，外置武装身体器官的形式也不同。那只火鸟在你们的文化里，被称作九天玄鸟吧。据我观察他有一种空间折叠的能力，那只鸟一直在他的身上，只是平时被折叠起来了。这种事情只有我这种空间学专家才能看出来。”少年得意洋洋。“他就是记录在案的一个逃亡战士，像这种重火力兵器失控，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所以我的主人，‘篡位者’是派我们来抓他。但是没想到他这么厉害，可恶！”少年说着垂了一下桌子。
　　“所以说了这么多，‘篡位者’到底是谁？”何儋问。
　　“我都说了，他是我的主人！是帝国最伟大的人！”
　　行了，何儋觉得问这个自称五十岁的小屁孩，问不出什么来。他又转移到了别的问题上。
　　“你刚才说，你的主人派‘你们’来抓他，那到这个世界来捉人的，除了你，还有别人？”
　　“那当然，我的主人在陂海市的海里布置了一个长久存在的人工空间通道，除了我，还有其他的部下也穿过来了哦~”少年说，“所以你们快点放了我，抓了我，也没有好果子吃！虽然他们都比我菜，但是能力也不容小觑！”
　　“长久存在的空间通道？”何儋瞪圆了眼睛，他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之前他们见过的空间通道，都是只能打开一会儿，放出怪物来就消失了。存在最长久的，就是体育场的那一个，但是如少年所说，它基本只能连通地魔的老巢这一处空间，可以说，这都是临时通道，但是如果他的主人放出了一个能传送许多人的长久空间通道，那么……“你的主人想干什么？不可能就是为了抓他吧！”何儋指了一下铭诺。
　　少年露出邪恶的笑容：“当然，他只是个危险因素，并不是关键问题哦。你们历史上有过这种事情吧？大航海、大殖民时代？第一件事，当然是要打通海上通道，我的主人在做的事也一样哦。”
　　三人都大惊失色。
　　“你们要殖民我们？！”
　　入侵地球、奴役毁灭人类的计划，就在陂海市这么一个又小又破的拉面馆里谈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