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风》松染

5、第 5 章

　　六月二十一日，海德酒楼。
　　卫思齐走进包厢，一眼就看到季杭，她端坐在人群中，正与周围的人说笑着，俏皮灵动，明艳动人。
　　“有人来了。”苏颜出声说。
　　卫思齐这才环顾四周，发现季杭左边依次是钟虞、范泽。右边空了一个位置，然后是两个其他的女生，其中一个就是苏颜，是季杭的邻居的女儿，另一个是谢棠，是季杭亲戚的女儿。
　　卫思齐看到季杭身边那个空位置，留给自己的？卫思齐嘴角微微上扬。
　　季杭抬眸，就见一少年长身鹤立，神清气朗，嘴角浅淡笑意。
　　一手圈着一花束，有尤加利、桔梗、洋甘菊等等，但最为显眼的是向日葵，衬着少年面上的笑意，分外温暖舒适。
　　“同桌，快过来。”季杭朝着卫思齐招招手然后向他走去。
　　这一声将两个人的心绪都拉了回来，一个是站在门口看季杭出神的卫思齐，另一个就是坐在座位看卫思齐入迷的苏颜。
　　季杭绕了餐桌半圈，走到卫思齐旁边，卫思齐头未动，身未转，眼神却一刻也不曾从季杭身上离开。
　　“谢谢同桌，都说不用准备礼物了，你人到了就可以了。”季杭笑着说。
　　卫思齐一手将那花束递给季杭，“拿着吧。”言毕，另一只手又把一礼盒递给季杭，“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季杭接过来，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只做工精良的定制钢笔。
　　“谢谢，我非常喜欢，颜色喜欢，东西也喜欢，定制的不便宜吧。”季杭看着那支紫色的钢笔如是说。
　　“那就好，你字写得好，好字就该配好笔。”卫思齐笑着说，像季杭这样静时恬淡，动时灵俏，面弱小者予以帮忙，面追求者不吝拒绝的人，对老师色恭礼至，对朋友慷慨友好的人，对卫思齐来说是一个极为特别的人，这样一个人，用的东西就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谢谢，快落座吧。”季杭将花束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将那钢笔拿在手上，招呼着卫思齐落座。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同桌，卫思齐。”季杭一只手五指并拢放在卫思齐胸前三拳处向她们介绍。
　　苏颜伸出手微微笑道：“你好，苏颜，住杭杭隔壁。”
　　“你好，卫思齐。”卫思齐伸出手四指轻轻握了下苏颜伸出的手，大拇指似触未触般点了下指节。
　　谢棠也接着道：“你好，谢棠，季杭的表姐。”
　　“你好，卫思齐。”卫思齐微微点头致意。
　　“小虞儿和范泽你认识就不用介绍了啊。”季杭笑着说。
　　卫思齐笑着点了点头。
　　听着手机的振动声，卫思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
　　季杭：【同桌，小虞儿和范泽本来就熟，苏颜和谢棠也见过好几次面了，你就坐我旁边，不至于太尴尬。】
　　卫思齐：【季杭，谢谢你，想得很周到啊。】
　　季杭：【你也别太拘……】
　　“杭杭，快许愿吧，作为寿星，你还带头看手机。”钟虞拆开蛋糕盒子，点上蜡烛说道。
　　季杭闻言，立刻放下手机，笑着说：“好好好，您老费心了啊，我这就许愿。”
　　昏黄的蜡烛光映照在季杭的脸上，少女胳膊支起，十指交握，暖白色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睛微闭，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睑处留下一排阴影，披散的发丝也泛着光，整个人圣洁美好。
　　“呼……”季杭笑着吹灭蜡烛，开始分蛋糕。
　　季杭依次递给钟虞、苏颜、谢棠、范泽，最后拿着两块蛋糕一块递给卫思齐，一块自己拿着吃。
　　钟虞迅速用手指挖了一块奶油抹到季杭脸上，笑着说：“杭杭，生日快乐！”
　　季杭笑着说：“谢谢啊。”也轻轻挖了一块奶油抹到钟虞脸上。
　　与此同时，大家也都对季杭送了祝福。
　　范泽蘸了点奶油涂到钟虞脸上，钟虞回击，苏颜和谢棠离季杭远，就互相抹，欢笑洋溢，气氛欢愉。
　　“大家稍微控制一下啊，也别都拿来玩，浪费不好啊。”季杭笑着说。
　　季杭转过头来，看着卫思齐与周围喧闹格格不入的样子，笑着说：“同桌，不要太拘束了啊。”
　　“好的。”卫思齐笑着点点头，然后以迅雷之速勾了点奶油抹到季杭脸上并笑道：“季杭，生日快乐，愿你梦想成真。”卫思齐的手和季杭的脸明明还隔着一层奶油，但他的指尖却有微抖。
　　“好，借你吉言。”季杭也笑着把奶油抹到卫思齐的脸上，指尖隔着奶油也能感受到卫思齐脸上的温度，似乎有点高？
　　“你没事吧？不会发烧了吧？”季杭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没事的，就是有点热。”卫思齐用手探了下脸的温度，好像是有点高。
　　一小时后。
　　钟虞和谢棠被家长接回家了，季杭和苏颜在包厢内等季母来接，范泽和卫思齐想着等两个女孩走了再离开，有一茬没一茬聊着。
　　“卫同学，加个好友吧。”苏颜走到卫思齐身前亮了下二维码说。
　　卫思齐下意识想拒绝，抬眸看了眼季杭，看她神色如常，低头思虑：这姑娘是季杭的好友，拒绝的话，三人面上都不会太好看。
　　卫思齐缓缓掏出手机扫了下，发送验证请求后礼貌地朝苏颜笑了笑，就把手机塞回兜里。
　　加好后苏颜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向卫思齐问着一些他的喜好之类的，卫思齐每一句都在认真回答，可眼神时不时飘到季杭身上。
　　范泽见情况不妙，立刻跑到季杭身边，“你同桌被人搭讪，你这么淡定啊。”
　　“我是他同桌，又不是他女朋友”季杭扯了扯嘴角道。
　　“这话说的，你还不知道吧，卫思齐他喜欢……”范泽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卫思齐没表白肯定有自己的打算，自己可不能搞砸了。
　　“喜欢什么？”季杭歪头问道。
　　“哦，他喜欢什么我肯定是不知道的，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说呢？”范泽立刻找补着说。
　　“不好说，总觉得今晚你说话有点奇怪，而且我觉得你和卫思齐关系似乎比我想象得要好。”季杭撑着下巴说。
　　“嗨，你还不知道我，和男孩子都自来熟嘛。”范泽挠挠头笑着说。
　　“我应该不知道你吧，我知道你，这事会不会有点奇怪，不过我知道你要是和女孩子也这么自来熟的话，小虞儿可能会稍微……”季杭打趣道。
　　“这你可以放心，也可以转告她让她放心。”范泽脱口而出，又接着说：“所以这是她对我的占有欲吗？”
　　季杭一时语塞，憋着笑说：“这我不知道，不过你这用词有点大胆啊！这句话我也会如实转告的。”
　　“别，这话一转达，明天我就不用来学校了。”范泽摆手道。
　　季杭低笑不语。
　　铃声响起，季杭接通。
　　“杭杭，颜颜，我到了，快出来，回家了。”季母江意笑着说
　　“好的。”
　　季杭挂断电话，走到苏颜跟前，挽着她的胳膊。
　　“同桌，你家人来接你吗？不介意的话，一起吧。”季杭看着卫思齐温柔地询问。
　　“有的，我送你们出去吧。”卫思齐笑着说。
　　看着季杭和苏颜上了车以后，卫思齐站在路边等车。
　　“你不是说你父母出差，哥哥在学校嘛，谁来接你啊。”范泽看着卫思齐的背影说。
　　“没人啊，所以我打算打车回。”卫思齐笑着说。
　　“那你为什么不上江阿姨的车啊？”
　　“我和季杭家离得不算近，送完我再回去，太迟了，她今天应该还挺累的，想着这样可以让她早点休息。”卫思齐笑着说。
　　“你怕不是个恋爱脑吧！”范泽吐槽完，走到一拐角处。
　　卫思齐笑着摇了摇头。
　　“来吧，上车，今个我送你，打车钱省下来请我吃饭啊！”范泽开着摩托疾驰，见到卫思齐刹车，并把一头盔扔给卫思齐有些骄傲地说道。
　　卫思齐稳稳接住，有些犹豫，“你开这个，我有点担心我的人身安全。”
　　“哎呦，放心吧，大学霸，我开车稳着呢，也有驾驶证。”范泽笑着说。
　　“行，那谢谢你啊。”卫思齐上了车。
　　“不客气，记得请我吃饭。”范泽笑了笑，启动机车向前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