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榆木疙瘩 ...
-
吃完柴火鸡的第二天，谭塔联系谭北乐，问她身体有没有异常。
谭北乐莫名其妙，追问之下才知道，谭灵回家后肠胃出问题，拉了半宿肚子，姑妈给谭塔打电话，旁敲侧击地让谭塔转话，少去吃不干净的东西。
十分无语，谭北乐三言两语打发谭塔，将这件事情扔到脑后专心做作业。当晚吃饭时讲给许书竹听，许书竹冷笑，对谭家人事不说多话，只多问了几句谭菲的事情。
周一早训结束，谭北乐同于果一起去食堂吃早饭，没见到于恬，谭北乐问她去哪里了。
于果叹气：“重色轻友去了。”
两周前于恬和于果参加省学生运动会，于恬认识了八中升学班的男生，两人都喜欢漫画，很聊得开。今天那个男生要送新出的漫画给于恬，她去校门口取去了。
高中校园里总有这些事情发生，大家已然习惯。于果也只是装作痛心样子，实际上还是她主动帮两人搭上话的。
“所以，找我当月老，成功概率很高。”于果自豪拍胸口，“想当初，二班的班长和副班，就是在我的起哄下在一起的。”
她沉醉在个人臆想的能力中，谭北乐三两口将早餐吃完，拿起随身携带的小册子看英文。
无人捧场，于果歇掉心思，不满地吐槽谭北乐白长一副好皮囊，实际上是个对情感之事毫无兴趣的榆木疙瘩。她拉着嗓子念叨，也不知是学的什么腔调。
谭北乐将刚看的三句话默念一遍，催她：“快吃吧，第一节课是语文，园姐专治榆木疙瘩。”
园姐是国内班知名语文老师，最爱扯着班里的人说你们家境好未来出路多，更要学好语文，享受语文的美。有多少人享受过语文之美大家不知道，只知道被园姐逮到，要享受对方语重心长的温柔嗓音几个小时。
于果瞬间停止嘟囔，专心解决面前早饭。
山上的森华国际学校一片安宁，山下的体大附中吵闹得快翻天了。
最近学校高二体育生扎堆申报二级运动员，不同项目的人有不同的申请标准，林华早早将申请标准拿在手里，这几天一一喊班里的同学去聊天确认。
学校只有这么大，屁大点事儿就能闹翻天。有人去办公室聊完天出来，在教室里嚷着同其他人交换情报。
山南趴在桌上补瞌睡，昨晚背书背到很晚，梦里都是历史人物在打架。
也不知道是谁提到班里已经是二级运动员的人，钟枚大嗓门嚷：“山南是啊，上个月申请成功的吧。”
都是一个班的人，大家瞬间起哄。
山南不知道被身边哪个人拍醒，一脸茫然抬头，对上周围人殷切目光，吓一跳：“干什么？”
旁边有人问：“山南，你申报二级运动员了吗？”
山南点头。上个月省锦标赛结束不到一周，她就拿到了二级运动员证。
“牛X，厉害，不愧是骨骼清奇的练武之人。”有人感叹，“诶，除了山南我们班应该还有人是二级吧？去年吴大不是打破高中生田径运动会记录了吗？”
班里的人朝前排望去，一人趴在桌上用校服盖着脑袋，班里这么吵，他没有一点动静。
“嘿，这两人有意思哈，还挺一致，都在我们讨论时睡觉。”有人起了哄。霎时其他人应和哄笑开：“是般配吧？”
山南翻个白眼，也不趴下了，抽出书准备上课。
体大附中体育生很多，男生更多。
山南从初一就在附中上学，在男生围绕下长大。初中前一年，她还会同班里男生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后来随着身体发育个子长高，闲言碎语多起来，她渐渐拉开了同班里男生的距离。
她曾经听说过班里有男生喜欢她，但男生没有主动告知，别人传话又没个准儿，山南也就随便听听。至于班里男男女女谁喜欢谁，她从没有主动关注过。
就连钟枚和她竹马哥哥在一起，山南都是最后知道的人。
钟枚告诉山南自己谈恋爱的事时，山南想的是今晚要和谭北乐搭档练双□□法。
同谭北乐一样，学习和武术填满了山南的日常，她很忙，连学校表白墙都没去翻过，还是谭北乐拿着截图调侃她，她才知道从初二到高一，有好几人在表白墙上对她表白。
说起表白墙，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谁弄出来的，众目睽睽下说出自己的心思，有人在下面起哄，还能让外校的人看见，真让人一言难尽。
山南在课上昏昏欲睡，下课铃响起准备起身动动醒醒瞌睡，林华在教室外面喊她。
已经是二级运动员的山南不懂林华这时候找她干什么，只默默跟上去。
“你八月份要去参加全国青少年武术锦标赛？”林华示意山南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
山南点头。不对啊，她还没有请假，林华怎么会知道。
似乎看穿她的想法，林华主动说：“安海说八月份有全国武术锦标赛，我猜你会去参加。”
“怎么样，能拿到名次，升武术一级运动员吗？”
山南没有迟疑：“能不能拿到都要尽力嘛。”
林华微微一笑。他平日里很严肃，此时一笑，山南从他身上看出了慈祥样子。
“行，可以，好样的。”林华左手拿笔磕磕桌子，“比赛在八月份补课期间？要请假吧。期末前让家长写好申请书，找校领导盖章。”
“补课期间，校领导不在学校，没法盖章。”
山南应下。林华挥手让她回教室。
写申请书，山南边走边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谭北乐的消息适时跳出来，让她别忘记问老师，八月份参加比赛要不要给学校交请假条。
山南停下脚步，靠着教室外的走廊，边笑边将林华让她交申请书的事情告诉谭北乐。钟枚从走廊另一侧跑过来，停在她身边，探身看她手机：“给谁发消息呢，笑得这么荡漾？”
荡漾？山南白她一眼，将手机递到她眼前，让她看清楚聊天对象：“能不能别把人都想得和你一样，沉迷恋爱的恋爱脑！”
“是谭北乐啊。”钟枚打趣道：“看你笑那样，我还以为是哪位让你喜欢的小哥哥呢。”
山南无奈：“好八卦啊你。”
钟枚笑着趴在她肩上：“怪你笑得太开心了嘛。谁看见都会认为你在和和喜欢的人聊天嘛。”
“啊，难道你喜欢谭北乐？”
喜欢谭北乐？山南脑袋里空了一瞬，反手杵在钟枚侧腰：“对啊，我不仅喜欢谭北乐，我还喜欢你嘞。”
钟枚连忙后退，捂着胸口表示拒绝，大声笑。山南跟着笑，收起手机回到教室。
晚上训练快结束时，山南边收拾武器边和谭北乐聊天，将这件事当笑话一样告诉谭北乐：“钟枚问我是不是喜欢你。”
谭北乐放武器的手一顿，笑着转头：“你怎么回答的？”
山南疑惑：“怎么回答？我承认了啊，就是喜欢你，还说喜欢她呢。”
两人原本是闲聊，没想到白高舟刚好跨进两人聊天的圈子，闻言大惊，转身就喊：“哇，二师姐说她喜欢师姐呢。”
正被翁非矫正动作的翁亦千一个转身，胳膊肘差点打在翁非脸上：“我也喜欢师姐姐！”
翁非将她手一拧，拍在她后腰：“喜欢什么喜欢，专心！”
翁亦千被拍得咧下嘴，专心摆姿势。
谭北乐三两步上前，揽住白高舟的脖子，捂住他嘴，将他拖到屋檐下，叶桓顺数扔过去一条麻绳，山南拿起来，将白高舟绑在檐下柱子上，武天睿在一边看热闹。
许书竹推开院门时看见师姐弟们胡闹，靠在院门边大笑。
白高舟一边挣扎一边喊救命：“师父，救命啊，竹姨，救我！师伯！范姨！竹姨，救命……”
许书竹摆手：“我可不救，你师姐师哥们武艺傍身，竹姨手无寸铁，救不了。”
白高舟哀嚎上瘾，感叹：“没想到我只是说师姐喜欢师姐，就引来杀身之祸，苍天啊，你怎么这么不公平！”
谭北乐再次捂住白高舟的嘴。许书竹假装惊疑：“你师姐喜欢你师姐？不可能！你谭北乐姑娘榆木疙瘩一个，怎么会喜欢别人？！”
榆木疙瘩。谭北乐今天第二次听见这个词，她侧头看许书竹，哀怨看她，哪里有人这样说自己女儿的。
许书竹对上她目光：“可不就是榆木疙瘩嘛，到现在都没亲过别人。”
啊？！一院子的小孩惊住了，翁非放开翁亦千，无奈插话：“你这当妈的说什么呢。”
许书竹很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我初一时就亲了班里的班草。北乐都高二了给她表白的人连她手都没摸到过。”
“注孤生。”
翁非边笑边摇头，许书竹这个妈当得，太没有妈妈的样子了。
师姐弟几人互相对视，在场几人，只有武天睿和白高舟牵过喜欢的小姑娘的手，其他人同谭北乐一样。
武天睿朝许书竹伸出大拇指：“竹姨，厉害！”翁亦千跟着点头。
许书竹挑眉：“那当然！”
谭北乐无奈，咬着牙小声对山南说：“看吧，这就是你们很喜欢的竹姨。”
山南抿着嘴笑了。正是因为竹姨这个样子，师姐弟们才都喜欢她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榆木疙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