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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木瓜牛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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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开学,岁丁时的闹钟不知道被按掉多少次,又多少次锲而不舍的试图把人叫醒,最后还是岁妈亲自出马,才把人从床上揪下来。
岁妈敲了敲门,没人应,闹钟隔着门板还在响,岁妈高声喊了一声:“丁崽!醒了没,早餐快好了,起来赶紧吃了去上学!”
岁丁时晃悠晃悠,从床上爬起来,昨晚太混乱了,导致他没睡好,乱做梦。梦里他是只小仓鼠,每天缩在他的洞里悠哉快活。一天突然从洞口伸进只爪子,把他捞出来。
是只猫,但说人话,还是部持的声音!
“岁丁时,原谅我可以吗?”
岁丁时当然不愿意。
部持就开始哄他,每天给他铺草,给他找吃的,找阴凉的地方睡觉。岁丁时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终于有一天,他发现他走不动了!
部持太贼了!把他喂胖,他就跑不掉了!
部持把他扒拉进猫窝,舔他,“岁丁时,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 ”岁丁时表示一百个拒绝,并且拿屁股对着他,就差放个屁以示抗议。
结果!
结果!
部持揪他屁股!
而且咧嘴笑,“不原谅我就把你吃掉,从肉多的地方开始……就屁股吧。”
岁丁时:!
我兄弟觊觎我屁股!
岁丁时从楼上下来,没睡饱没睡好,胃口也不好,拿起书包和单车钥匙就打算出门。
岁妈听见声响,急忙从厨房探出个头,“丁崽,吃了早饭再走啊!”
“妈,没事,我教室有吃的,随便吃点就行。”
岁妈放心了,转身回到厨房继续给老公打面条。
等大门砰一声关上,岁妈才反应过来,“诶!,不对,等等!”岁妈一拍脑袋,“丁崽都在家呆了一个多月了,学校哪来的吃的!?”
岁丁时卡在7:59分,慢悠悠地跨进学校大门,还笑眯眯地和守在校门口气到吹胡子瞪眼的年级主任打招呼。
他们年级主任,大名刘越,外号“刘班长”。因为他就像以前的士/兵班长一样,最是讲究规矩纪律的人。迟到一秒都不行,自然,没到八点,哪怕是第59分59秒,岁丁时也可以贼兮兮的在他面前招摇过市。
“哈!老刘忙吗? 辛苦辛苦。”
老刘气得跳脚,想不守师德把人揍一顿。
还没靠近教学楼,就能听见学生说话嬉笑声,大家吵吵闹闹,嘻嘻哈哈。偶尔有学生上楼下楼,搬书箱的,拖桌子的,往来不绝。
有男生帮同班的女生搬书,颈间额头青筋暴起。
女生的书箱像个无底洞,小小的空间,大大的能量。
课室里三三两两地聊天。
“诶诶诶,你听说那个谁了吗,好像塌房了,都实锤了!想不到啊想不到。”
“我靠真的假的?!锤了吗?”
“据说营销号都发出来了,还能有假啊。”
“啊啊啊!想不到他私底下是那样的,他的粉丝不得难过死。”
“是啊。”
懂行的热火朝天,不懂的满头雾水。
“你们假期有去哪吗。”
“和老爸老妈去了趟厦门,你别说,厦门有个白城沙滩,看落日,贼美!”
“但就是不够尽兴,高考完和朋友再去一次。”
有人嘻嘻哈哈,自然有人愁眉苦脸,开学第一天最是人间百态。写完作业的惬意,到处乱晃、拱火,“你写完没,诶——我写完了。”
没写完作业的惊心动魄,时速爆表。
岁丁时到的时候,前桌兼舍友的陈不凡,奋笔疾书,余光瞥到来人,边写边说:“好久不见啊岁爷。”说着把他那狗啃一样的作业往前推了下,“抄吧。”
还贴心的补充,“我知道你没写。”
岁丁时:……
“不想写。”
陈不凡左手抬起比了个大拇指,头都没抬,“岁爷牛逼。”
余规更牛,提前了几个小时回校,就是为了抄作业。
太早的结果就是,早到的人都是为了抄作业来的。一帮为了抄作业的面面相觑,最后在微信上哭爹告奶,求这求那。
陈不凡听说,爆笑出声,“你个老二,偷偷卷我!”
岁丁时走到自己的座位,还没做下,就瞥到他桌面上放着的豆腐花,他打开塑料袋看了一眼,虽然不知道谁放的,但加了白糖,不错。
手指敲了敲桌面,向陈不凡示意,问:“谁放的。”
“不知道啊,来的时候就有了。”
岁丁时长的好看,性格也合群,虽然偶尔比较懒,但讨人喜欢。十几年来,不熟人送的节日礼物,莫名出现的情书,打完篮球之后的水,从没少过。
岁丁时习以为常,抄起豆腐花的袋子就打算放在余规桌上。等找到人,再把钱转给人家就好了。
他提起来却发现这重量不像是一碗豆腐花的重量,岁丁时再打开看了眼,豆腐花底下叠着一瓶木瓜牛奶。
看见掩住的木瓜牛奶,岁丁时才打消问谁放在这的念头。这种暗搓搓的讨好让他心情别扭又雀跃。哪怕知道这只是部持的小把戏,但岁丁时就是很受用,毕竟酷哥怎么会承认喜欢甜甜的木瓜牛奶呢。
但酷哥就是想喝。
岁丁时坐下来,脚搭在椅架上,开始止不住的晃椅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前桌聊天。
部持从办公室回来一眼就看见重重桌影下岁丁时前后晃悠的身体,嘴角上扬。
估计岁丁时自己都没发现,当他心情好的时候,小动作总是特别多。
可爱。
岁丁时看见从前门进来的部持,向下压了压嘴角,傲娇:“以后别整这些,没用。”
“不行,我在贿赂你。”
岁丁时:?什么鬼?
部持拔起岁丁时坐得歪七扭八的椅子,在他身边空着的椅子上坐下。
岁丁时皱眉,“你干啥?”
“我想坐这。”
“没门。”
部持摇头,“我和老师说,刚刚回到学校,换了新环境,情绪不稳定,和你待在一起会让我开心。”
“……”
“而且还可以顺便把你成绩提上来。”
“……”
“老师就同意了。”
“……”
“但我骗他的,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坐。”
岁丁时:……
岁丁时: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_-
虽然岁丁时和陈不凡家近,但岁丁时暑假的时候去参加生物比赛培优集训了,搞了将就一个月。
大家在暑假的时候也没时间聚。
那一个月岁丁时睡不够,拖累他现在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别说写作业了,那玩意儿早不知被他丢哪去了。
第二天一下早读,陈不凡找岁丁时哭诉,“今天早上我按上个学期的时间起来,到班的时候以为没几个人,结果我他妈倒数!才第一天就这样,卷死我了。呜——压力好大。”
从没早起过的岁丁时表示不理解。
第一节是语文。他们语文老师姓单(shan四音),名桥。是个奇女子——能坚持每个工作日都穿高跟鞋并走的霍霍生风。行事雷厉风行。
岁丁时敢不交作业,行事马上变刑事。
岁丁时很痛苦,但他是个酷哥。
哪怕天塌下来,酷哥也绝不会皱一下眉!
语文课代表曲虹则完全相反,身材小巧,说话也柔柔弱弱,戴着黑框眼镜,校服总是扣到最上一颗。
曲虹走到岁丁时桌前,轻轻敲了敲桌面,“岁丁时,你的……”扬了扬手里的试卷。
岁丁时面无表情,盯着曲虹的眼睛。
曲虹:……懂了懂了。
果不其然,刚刚上课,岁丁时和其他几个倒霉的学生就被点起来了。
“哟嚯,放个假,玩疯了是吧。”
没人答话。
废话,谁敢回。
刚刚开学,老师心情也好,懒得和他们纠结这几张破试卷——反正以后多了去了。
但怎么能直白的说出来呢。
单老师环绕一圈,看见一个许久未见但熟悉的身影,心情更好了。废话,谁不喜欢知礼守节成绩还好的学生呢。
他们老师早就收到消息部持要回来继续上课,看看人家,再看看后面那几个歪七扭八站着的。
单老师郁闷——要找出气筒了。
一眼看见那个最高最帅的还在打哈欠。
单老师:)
“岁丁时。”单老师面无表情,随后川剧变脸,扬起笑容。优雅而不失威胁地说:“从今天开始,每天找你的同桌背默两篇古文。”
岁丁时:“……”
噩耗来的猝不及防。
我不好,别人也别想好。
岁丁时指向旁边的人,“他们呢?”
“每天一篇。”
岁丁时:“……”
单老师在胸前比了个屁大点的爱心,“这是老师对你的爱哦。”
全班哄堂大笑。
独留岁某:)